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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心性爱凑热闹,这才官升好几品得以每日登上那座议事大殿的年轻状元郎,下朝之后便连官服都没有脱去,便径直前往那处设有擂台的比剑大会现场,今日的比剑的剑士不是那两家剑派出身,在北地也没什么威名,修为更谈不上出类拔萃,因此人便相对要少不少,虽说擂台下还是多多少少围了一圈的人,但比之几日前那两家剑派弟子上台比剑的光景实在要差的多,苏妄言下朝之后再来,便来得晚了,穿了一身官服的他站在人群后面,垫着脚尖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便真觉得费劲,便笑着转身,去往另一条相对而言偏僻的街道上寻那处自己这些时日最喜欢的陵安吃食。
不过才跨过几步,苏妄言便被人一把拉住,苏妄言抬眼望去,有一男一女站在身前,男的他认识,是朝中段长安段大人的子侄段少游,至于那女子,苏妄言本身便是才到陵安,便实在猜不出来是哪家子弟了。
段少游和这年轻轻轻便已经官至三省的苏妄言其实私交不错,当时朝试之前,两人曾有数面之缘,此刻看到一身官服便在街道上晃悠的苏妄言,段少游自然有些奇怪,因此一把拉住他之后便很快开口问道:“苏兄,这有急事,为何如此打扮就在街上乱窜?”
苏妄言温和一笑:“段兄说笑了,只不过下朝之后想着怕误了时辰看看这比剑大会,可到底是火急火燎过来也没找到好位置,踮起脚尖看了会儿,还是架不住脚上酸痛,这不才想着去那边吃些吃食便回府,门下省那边实在事物不少,我这便偷懒,早就有同僚心中不满了。相比于段兄美人在旁,咱的日子便要苦了不少。”
段少游嘿嘿一笑,凑在苏妄言耳畔说了些什么,等说完之后,苏妄言这才认真打量了下那女子,之后朝着那女子行礼之后感叹道:“原来是帝师王先生的孙女,实在是妄言有眼无珠了。”
女子轻声细语:“苏妄言,倒是和赵爷爷的名字一样奇怪。”
身在陵安哪能不知道观星台那位太常大人名讳的苏妄言苦笑之后,倒也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段少游。
段少游哈哈一笑,化解尴尬的说道:“苏兄,我倒是知道有处酒楼不错,价格公道,一顿饭下来要不了几钱银子,要不要一起去?”
苏妄言正色道:“价格再公道只怕是也要段兄请客了,我这才入陵安,那点俸禄都花在置办东西上去了,如今可没什么闲钱了。”
段少游扯了扯嘴角,倒也是应承下来。
最近这些时日几乎无事便在这街头带着女子闲逛的段少游领着苏妄言和那女子穿过好几条街道之后,这才笑道:“苏兄,我原本以为你一辈子都只关心庙堂走势,可没想到,苏兄你还有闲心来此凑个热闹,到底还是我眼窝子浅,没把苏兄看得透。”
苏妄言挽起袖子实在大的不像话的官袍,有些感叹道:“段兄有所不知,来陵安之前,我也不过是个落魄读书人,别说凑热闹,倒是为了生计,还写过好些本话本,当年也还在青城山下卖过秘籍。”
眼见着这位名头响彻陵安的苏妄言要说起青城山,段少游不着痕迹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边一脸平淡的女子,没敢往下搭话,只是三人来到一家酒楼之前,缓步上到二楼,要了一处临窗位置的三人坐下之后,又想起之前几日见过的那位悬剑男子,段少游总算是按耐不住的说道:“苏兄,北地这比剑大会实在是无甚看头,要是有机会,咱们或许可以看到些厉害的。”
苏妄言一点即透,倒也不用段少游说明,便开口说道:“叶如晦入京之后,皇宫那边自然多多少少要找点麻烦,不过我听说那位剑道大家这次入陵安,也是受了朝廷的征召。”
皇室手段向来实实虚虚,因此就连段少游也不敢妄加猜测。
倒是苏妄言毫不顾忌:“这一次很明显了,既然要他为出力,就算是存了心思要收拾下这位剑道宗师,也不会明着来,这陵安不是在举行什么比剑大会么,那自然便是比剑了。”
段少游嘟囔道:“比剑?”
段少游的疑惑,苏妄言并没有去解答,他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是太过于上心,倒是对宰辅大人接下来要施行的那几道新政一直琢磨,这次他进入三省之后,宰辅大人那些新政便离他越来越近,而他也算是正式从一个局外人踏入了局中。
不过陵安这朝堂啊,可比不得之前了,上有苑老大人和宰辅大人两位朝堂大鳄撕咬,下面又是一众新旧官员相互对立,他入局之后,可就要步步小心了。
一步走错,都是大错啊。
第十二章 邀剑
有一则消息很快传遍陵安,在无数尚未离去的剑士们中轰然炸开,只不过半日便已经是整座陵安都知道了此事。
北地的剑道比不上南边,这座剑林似乎是以为受不了北地的严寒,长势一向不太好,这百年以来,不说剑士数量比不上南边,就连顶尖的剑道宗师比起来南边也要逊色不少,剑圣辛白味作为这北地剑道的扛鼎人物,在帝师王越未入陵安之前,一直牢牢把持着北地剑道第一人的称号,但其实就算是那帝师王越来了陵安,也不过是为北地剑林再添一剑而已,其实你若是想着这位早已经踏足第六境的剑道宗师要在北地剑林中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其实也不现实,反而是那位成名多年的剑圣才是这北地真正的顶梁柱,虽说剑圣一向眼高于顶,但北人这层身份是怎么都甩不掉的,因此这一次他背后的剑炉昭告天下,说是约那位最年轻的剑道宗师,剑仙的侄子叶如晦问剑于陵安的时候,无数剑士先是震惊,那位剑仙侄子叶如晦前些时日才被爆出消息来了陵安,可这些时日却低调的可怕,未曾有过半点消息,而约战的剑圣辛白味也是才在之前拒绝了来参加比剑大会,这时候忽然在陵安约战这位最近在剑林中声名鹊起的年轻剑道宗师,勾起了无数人的兴趣,一方是那位北地剑圣,一方则是号称天资不弱于那位剑仙的当世最年轻剑道大家,更何况两人都是第五境,境界不俗,这要打起来,注定不会雷声大雨点小,前些时日那场两位刀道宗师的陵安一战便赚足了眼球,这一次的两剑之争虽说境界和声名上都不及那两位第六境的大宗师,可也没有差到哪去,辛白味本就是北地剑道执牛耳者,叶如晦也是这江湖之中现在谈论最多的剑道宗师,因此两人要有一战,实在是不令人瞩目都不成。
无数江湖武夫才从这个消息中的震惊缓过神来,便开始思考叶如晦应战的可能性,毕竟这位剑道宗师才踏入第五境不久,和那位已经成名不少时日的剑圣相比还是要少好些时日,若是一战,就算他是剑仙的侄子,但其实看好的人也不多,更有不少江湖武夫暗自觉得,叶如晦八成不会应战,毕竟这再怎么说,叶如晦都不占优势。
剑圣邀战,对象却破天荒的没有任何回应。
这些天一直悬剑在陵安大小街道购买一些小玩意的男子总算是在今日几乎全部购买齐全,去驿站交了不菲的银子之后,再三嘱咐把东西平稳运到那小城,这才出得驿站,进到一处没有牌匾的临街木楼中。
走进木楼之后,男子走进一处小院,坐在一把木椅上,其实他来的这些时日,破天荒的没有去过书院也没有见过院长师叔,反倒是来了此处,见到了那个叫做梅余霜的女子,并且在此处歇息了不少时日。
才坐下没多久的叶如晦便看到一个女子小跑进屋,身着青衣,不是那位和叶长亭纠缠不清的柳青,而是第一次叶如晦入京之时把叶如晦一把拽进来的女子,后来叶如晦才知道她叫做管寒,之后这青楼牌匾被取下,这女子自然也就算是从良。看着女子进来叶如晦没有起身,这女子也不认生,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在叶如晦身旁之后,这才开口问道:“叶如晦,你知道这陵安现在都在说什么吗?”
叶如晦不曾开口。
他对于这陵安的现状,知道的不比任何人少。尤其是剑圣辛白味邀战一事,他是主角之一,如何能够不知道。
管寒对于这个不过才两三年便已经搞得陵安都风风雨雨的男子也没多大的敬畏之心,见到叶如晦不开口说话,便自顾自说道:“现在外边都在传,说你叶如晦不敢和那位啥子剑圣一战,叶如晦,你当真打不过那个剑圣?”
叶如晦闭口不言。
女子耐心被耗尽,才总算是说道:“行吧行吧,你打不过就打不过了,总归保住小命才是真的。”
说完之后,这女子便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出门去。
不过这女子前脚刚走,后脚这座楼的主人,那位按辈分自己得喊姨的女子便缓缓推开木门走进来,坐在之前那女子坐的木椅上。
叶如晦不等梅余霜说话,便自顾自的抬起头来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说道:“辛白味邀战,要是放在以往我肯定不会应下来,不过梅姨,今时不同往日了,这趟陵安之行过后我便要动身前往北匈,到时候生死难说,关键是在此之前我还答应过一个人,说是要名动天下才行。”
梅余霜本来目的是为了劝说叶如晦怎么都不能应战的,可听着叶如晦这样一说,便笑问道:“是个女子?”
叶如晦笑着点头:“若是我能从北匈回来,请梅姨去喝喜酒。”
梅余霜摇摇头,胸有成竹道:“其实依我来看,那女子就算是当时想着要你名动天下,等到你当真要离家的时候,肯定也改了主意,巴不得你留下来才好,不过女子脸皮本来就薄,也不好阻拦男人的建功之心,肯定也就是烂在肚子里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真觉得那女子会好过?”
叶如晦抬起头,很有些感叹道:“梅姨,其实依着我来说,这过去几年都在奔波,去南唐去东越还是就在江湖到处转悠,都不是我想的,我最想的就是回洛城酿酒,不过身上担负着老师的遗愿,小叔的期盼,实在是脱不开身,不过这一次好了,走完这趟北匈,我就真的回洛城了,江湖也走过了,没什么留恋的了。”
梅余霜摇头感叹道:“看不懂你们这些练剑的,一大一小两个都看不懂。”
叶如晦站起身来,左手搭在剑柄上,轻声道:“我都有些看不懂我自己,不过小叔却不难。”
梅余霜闻言白了一眼叶如晦。
叶如晦忽然说道:“其实最难看清楚的,还是像梅姨这般的女子,真难。”
第十三章 陵安初夏
初夏的陵安渐渐让人感觉到炎热,丝丝蝉鸣在大街小巷之中传入市井百姓的耳中之后,仿佛便一下子扫去了最后一丝寒意,书院小院,那颗夹竹桃枝条上抽出几缕绿意,看着极为养眼。
这颗在北地几乎不存的夹竹桃捱过了一年又一年,去年寒冬那么大的风雪都未将它冻死,事到如今已经总算是在北地安家落户下来,要不了多久,这颗树便要和其他北地树木差不多了,或许以后还能看到它开花结果的一天。
院长大人站在这颗树下的时间不短,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盯着那颗好似花苞的东西,独自一个人琢磨了半天。
有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踏出屋子,看着这个在自己院子里站立约莫着有小半天的大徒弟,先是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吩咐这个旁人万万不敢轻待的书院院长给他端了把躺椅出来。
老人躺在躺椅上,这才懒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