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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别在了腰上,跑上街道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李国风和李屠夫他们这一群人,王麻子看向李国风,一脸担忧的说道:“李大人怎么不去躲好,要真是那些遭天谴的北匈蛮子该怎么办?”
李国风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李屠夫笑道:“你看看,这读书人出门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李屠夫无奈摇头。
王麻子自嘲道:“要真是那些北匈蛮子,咱们既然是这镇子上的人,哪里能够不舍得了命去护住这镇子上的一切。”
李国风笑而不语,只是继续前行。
倒是李屠夫疾行几步,来到王麻子身旁,怒道:“你个书生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躲着,这要是真是那些蛮子,我看有几颗脑袋够砍。”
王麻子摇了摇头。
这让李屠夫很生气。
等到一行人总算是来到镇口之时,哪里还有什么北匈蛮子骑军,只看到有个年轻人站在一堆北匈骑兵的尸体中央,擦拭着手里那柄铁剑。
他神情淡然。
王麻子如释重负。
李屠夫和李国风则是脸上尽是骇然神色。
李国风倒是反应的快,失神再回神不过片刻,他即刻高声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是何人?”
那人不曾抬头,只是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楚人杀北匈蛮子很寻常,我在北匈便杀过不少,只是你既然问了我的名字,那我还是告诉你,我叫叶如晦。”
李国风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他知道这年轻人曾一人走过北匈,曾在南唐纵横辩论中挺身而出,也曾在东越面对众僧人时面露不屑,并且一步步退后,走出那佛会小院。可他事先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今晚能站在这镇口,为众人守住了这个朱仙镇。
——
没人知道轻飘飘的叶如晦三个字其实让这个在很多年以后重回陵安,并且跻身三省六部,成为当朝重臣的读书人记了整整一辈子。
很多年以后,当这座江湖和庙堂都快要忘了那个叫做叶如晦的年轻人的时候,已经是垂暮之年的李国风拉着自己孙子的小手,讲起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总会轻声笑道:“爷爷这辈子遇到的读书人不少,打心眼里也敬佩那些于国有益的读书人,可那些读书人都不能让爷爷记一辈子,只有那一位啊,才让爷爷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都念念不忘啊。”
小孙子天真的抬起头问道:“爷爷,那人是谁呀。”
李国风呵呵一笑:“他说他叫叶如晦啊。”
第一百零七章 翩翩少年行(上)
今日大楚陵安的早朝乃是夏天的最后一次早朝,因为过了这一日,明日便是立秋,虽说日子不算如何特别,但落在那些朝堂大佬眼里,也依然不肯掉以轻心,这朝堂上的局势这些天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样子,那时候三省有孙老爷子制衡宰辅大人,而这些时日,老爷子辞世之后,那个位置虽说被严明见坐了去,可苑老大人入京之后,谁都知道,朝野上制衡宰辅大人的已经变成了这位老大人。
朝堂重臣们前后鱼贯而入朱雀门,虽说并未有一年一次的岁末大朝那般人那么多,可或许是前两日皇帝陛下心血来潮,下过一次诏令,要在京的闲散官员都在今日上朝,这便导致了今日要前往皇城参加朝会的大臣比往日当真要多出不少,好在陵安衙门早有准备,早先便派出了衙役在各条通往皇城的街道驻扎,要力保今日朝会百官入皇城的时候井然有序,不会在街道上出现拥堵现象。苏妄言今日亦是要入皇城参加朝会,本来这位新科状元虽说这段时日的官道走的极为平稳,算是一路平步青云,没要多少时日便调入了三省这等中枢机构,但终究是阅历尚浅,加上这入朝为官的时间也不算长,官职也自然说不上有多大,虽说全陵安的朝臣都知道这位年轻人极为受皇帝陛下器重,可仍旧是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若不是今日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或许这一两年间他都不得有入得朝会的机会。旁人对于皇帝陛下今日忽然下诏要召开一次不弱于多少岁末大朝的举动大抵是都把心思放在宰辅大人和苑老大人身上,倒也无人去理会苏妄言这样一个后起之秀。同那些动辄便是三两位朝中大佬结伴而行的光景相比,这年轻人看起来是有些形单影只,苏妄言走在皇宫甬道当中,有意无意的放缓脚步,不去跟着那些朝中大佬,因此差不多半刻钟之后,他便落在了这百官最后,百官之中除去那些大佬,其余也算是几乎第一次得以上朝的官员大多面露喜色,看起来好一派盛世王朝景象。
苏妄言走过几步之后,明显听到一阵急促步伐声由远及近,他不曾转头去看,只是想着让那人快些过去便是,可惜的是那人似乎并不识趣,跟上苏妄言之后便放慢了脚步,走过几步之后便是干脆和这位当朝状元郎并肩而行。
苏妄言转过头看过一眼来人面孔,又很快转过头来,不曾率先开口。
倒是那个尚有一身酒气的年轻人笑着道:“苏大人,这朝会可不等人,为何不紧不慢的?”
苏妄言看向这个前些时日同那支使团去过南唐的年轻翰林吴君生,当日那场纵横之论虽说没有赢下来,但皇帝陛下皇恩浩荡,一支使团里几乎人人得以拔擢,封赐都多的那位便是华章侯,更是一跃从一个闲散王侯成为了征东边军的主将,虽说离了陵安,可谁都知道这武人在陵安和文人在陵安,从来都不是一回事。至于这位明摆着要跟着沾光的吴君生也是过了几日便成了礼部员外郎,虽说和当日在翰林院一个意思,都是闲职,可在六部当值和在翰林院当值,本来便是天壤之别。
只不过这吴君生心气极高,原来想着既然是被钦点出使南唐,回到陵安之后怎么都要一飞冲天,可未曾想过这兜来转去,都还是一个闲职,想不清楚的他便也不再多想,这些时日倒也安稳在这员外郎上做的安安稳稳,每月那些俸禄倒都是多花在买酒身上了。
才开始那些时候,陵安的大小官员以为吴君生只是暂时蛰伏,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要一鸣惊人,可过了这些时日,也没见皇帝陛下有什么举动,他自己也浑浑噩噩,才逐渐让人失去了耐心,再加上苏妄言这些时日渐渐显露锋芒,那便更无什么人注意到他了。
苏妄言忽然低声笑道:“吴大人这些不声不吭,难不成真是如外人所言,要瞧准机会一鸣惊人?”
吴君生故作讶异道:“这些异想天开的看法,我只当那些不懂朝局的人才有,为何苏大人也会有?”
苏妄言抬头看向远处的百官,呵呵笑道:“吴大人既然早存了此等心思,当不必藏着掖着,妄言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次入京参加朝试,为得自然是要踏足这个官场,一旦踏进来,依着妄言的性子,怎么都不会心甘屈居人下,因此无论吴大人是藏拙还是真的对朝局已经不再关心,妄言都会将你作为未来朝堂上的对手之一。”
吴君生打趣笑道:“视我为对手,倒是很新鲜的说法,只不过我倒是对于苏大人视为对手的其余几人更有兴趣一些。”
不用吴君生说明,苏妄言自顾自说道:“朝堂之上的年轻官员,依着妄言来看,也就只有你吴大人,疏谏阁的苑文庭,还有那位前些时日递上折子参劾宰辅大人被贬出京的李国风。除此之外,妄言对于这朝堂上其余人,还真不必如何担心了。”
吴君生啧啧道:“那宰辅大人严尚书这类朝中大佬,你苏大人便当真一点都不上心了?”
这位官场上一时风头无两的年轻人轻声笑道:“这些个朝堂大佬,担忧不得,也不必担忧,有宰辅大人这根堪比神龙年间那些名臣的定海神针在朝堂上立着,放心,这朝堂乱不起来。”
吴君生听得这一席话,怔怔出神。
苏妄言眼瞧着那钟声已经传出来,便不再多废话,加快了几步,只不过仍旧是一边走一边笑道:“如今这个朝堂,只怕是不待见藏拙的官员了。”
吴君生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如今朝堂局势说明也明,说暗也暗,可如此细微之处,他吴君生也不曾看懂过,竟然被一个才高中朝试,入朝才不过半年的年轻人看清楚了?
他摇摇头,对于这个年轻人感慨颇多。
第一百零八章 翩翩少年行(下)
皇帝下诏陵安文武百官都需入皇城参加朝会一事在文臣眼中是一种算是数十年难遇的机会,可对于那些久居陵安的武官而言,便没有了没有文臣脸上那些笑容,兵部尚书王同现今早从皇宫之时,便是满脸寒霜,不发一言。他走在武官最前列,一步一步,显得异常沉重。在他身后的兵部侍郎郑成则是小心翼翼的憋着自己的笑意不敢抬头,怕看到自家尚书那个样子会瞬间破功。
本来这一次朝会,武官这一边毫无疑问的军功第一人冠军侯不在陵安,而其余数位闲散王侯则是称病,这导致了陵安之中只有他这一个兵部尚书独自前来。
因此出门的时候这位尚书大人便是脸色不善,这到了皇城脸色便更加难看,让一旁原本存了心思要调侃他的文臣们都很识趣的不曾开口,本来大楚南边的战事一停,这兵部便恢复以往的冷清局面,再也没有了那些时候战报频繁的局面,这北境虽说还一直在打,可两国交战早已经是常态,镇北边军的军报来的不多,就算是来也只不过是报个战损,并无其他波澜,王同现好似一个才见过自家丈夫的小媳妇,一番云雨之后丈夫便独自离去,独剩他一个人,当然是有些怅然若失。
这兵部两人走过皇宫甬道之后,眼见前后百官稀少,郑成才敢捅了通王同现腰间,低声道:“大人,这装到这里可以了,要是等会入朝之后还是这份脸色,要惹大祸的。”
王同现恼怒道:“朝中都在关心高老头和那苑老大人,哪里有心思注意咱们。”
郑成提醒道:“大人,小心为上啊。”
王同现这才转过头,骂了一句臭小子。
随即脸色如常,大踏步走上玉石阶。
郑成吐了吐舌头,这个当年曾在大殿中为白难打抱不平的年轻官员嘿嘿一笑,紧跟自家大人脚步。
——
若说柳登科这些时日在陵安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拒绝了那位自称王越那一剑出了一半气力口中的天大机缘,隔天便听说那位剑仙入京,第一次现身的地方便是观星台大门口,柳登科对于这座王朝中算不上什么重要地方的机构印象不深,因此也就不曾上过心,可这一次是剑仙亲临此地,便容不得他说些什么,想着要去见一见那位剑仙风采的柳登科虽说知道叶长亭肯定已经不在那观星台,可他仍旧是这些时日在街上闲逛的时间不短,活动范围也都在那观星台左右。
可这几日走下来,他倒是没有碰到过那位剑仙,却是在街上碰见过另外一位北地剑道宗师。
剑圣辛白味。
当日剑圣与叶如晦两人在大更台上比剑之时,柳登科便在场下,自然也是见到过这位北地剑豪风采,因此在陵安碰见辛白味之时,他便有些震惊,坊间早有传言,说是这剑圣比剑输了之后立下有约定,说是十年不得再踏足陵安,可如今这样看来,若不是这位剑圣食言,便应该是传言有误了。
只不过柳登科对于剑圣入陵安一事,到底也没什么大的想法,只不过就是这头上的陵安第一剑士再还回去便是,也没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