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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一个人知道,古月安不是要来当皇帝的,这个人是顾长安,她知道,古月安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她看到古月安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会跟你走的。”
“因为你想做皇帝?”古月安看着顾长安,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有些无奈。
他的刀,哪怕天都劈的开,可是面对着顾长安和陈小桐两个‘女’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啊,我应得的。”顾长安理所当然。
“真的一点都没得商量了?”古月安还在挣扎。
“算了吧,当你的‘女’人,哪有做皇帝好玩。”顾长安反而笑了起来,“而且,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的确,一个‘女’人要让一个男人记住一辈子,最好的方法,不是跟他走,而是,离开他。
古月安苦笑,不得不承认顾长安已经做到了让古月安忘不了她了,因为,古月安还没有离开,居然已经开始有些想念她了。
“你一定要当皇帝?”古月安无奈。
这一次,顾长安干脆话都不说了,只是点头。
“好。”古月安也点头,“我让你当皇帝。”
让你当皇帝,这句听起来跟开玩笑一样的话,在古月安手里却的确是随手的事情。
第二天,古月安召集了所有的前来投诚的人,他向这些人说出了他要让顾长安当皇帝的决定。
这等于是诏告天下了,因为天下间所有的有实力的势力都已经在金陵了。
这个决定,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大家无法接受,不是古月安当皇帝,而是顾长安当皇帝。
其次,从来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但是阻力想象还要小的多,毕竟古月安的威望,实在是太高太高了,他说的话,几乎是圣人之言了。
他决定要顾长安当皇帝,那么没人可以改变了。
于是,这个决定,只能被这样推行下去了。
大家好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接下来,是等待着正式的登基,和改朝换代了。
而古月安准备离开了。
在他离开前的夜晚,顾长安却居然要见他。
“还有什么事吗?”古月安来到了顾长安的寝宫。
没错,是寝宫。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皇帝的人,是该有自己的寝宫了。
“有一件事。”顾长安今晚穿着红‘色’的宽大的幅裙,头梳着繁复的宫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高贵的凤凰。
古月安的心头莫名地开始跃动起来,他感觉到了一种气氛,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然后,他的预想变成了真实。
顾长安忽然一下子将自己身的幅裙完全褪下,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古月安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古月安口干舌燥。
“不想干什么,只是……”顾长安忽然靠近古月安,低低说,“今夜你是我的。”
终章 【天行健】
顾长安登基那天,古月安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所谓的最初的地方,自然就是他当初第一次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地方,那个梦开始的地方。
梦,将这十一年的经历形容成梦,完全是无比贴合的一件事情。
因为对于古月安来说,这就是一场梦啊,穿越进武侠世界,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一步步踏上天下无敌的最高峰,和无数狡猾的,凶残的,狠辣的,无情的,有情的对手交锋,和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并肩作战。
十一年,风霜刀剑,几多坎坷,红颜如梦。
古月安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已经化作了荒芜的黑店,浓密的荒草已经覆盖了整个地面,古月安随手一挥,将四周围的荒草全部扫空,他将已经断裂的断月之光放到了地上,然后从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了酒壶和八只酒杯,酒杯,就放在了断刀之上。
酒杯,一个又一个放到刀刃上。
而随着酒杯放下一个,古月安的身后,就出现一个身影。
第一个是傅魔刀。
第二个是丁蓬。
第三个西门剑神。
一直到第七个,古月安的全部侠客,就都聚集到了古月安的身后。
“喂,小安子,今天这么好,请大家一起喝酒啊?”丁蓬是几个人里最跳脱的,当先开口了,但他看到四周围的环境,立刻不开心了起来,“可是你好歹也选个好地方啊,这种荒郊野岭,实在是半点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
“行了,蓬哥,有的喝就不错了,来,坐吧。”古月安已经席地而坐了。
其他人看古月安都坐下了,也都不顾着地上脏了,都围拢着古月安那把刀坐了下来。
古月安给八只酒杯倒满酒,自己当先拿起了酒杯,对着所有人说:“这些年,多谢各位前辈了,小子,先干为敬!”
说完,他干了第一杯酒,第一杯酒喝下,他看向了傅魔刀。
傅魔刀应该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启蒙恩师了,他的刀术最初就是来自于他。
他们曾在江湖夜雨里并肩,也曾在长安城的雨夜里厮杀,无声无息,如影随形,一切就仿佛在昨日一样。
“敬傅师!”古月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将刀刃上的第一杯酒递给了傅魔刀。
傅魔刀接过了酒,和古月安一同饮下。
默默无言。
傅魔刀永远就是这样,最沉默,也最可靠。
古月安举起了第二杯酒,递给了丁蓬。
看着丁蓬那张不羁的脸孔,古月安想起的是那个大雨狂落的夜晚,小楼一夜听春雨。
“敬蓬哥!”
丁蓬拿到酒杯,嗤笑了一声:“怎么了怎么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是不是个男人,再这样,我就不认你是我小弟了!”
他说完一口喝下了酒,转过了头去,好像是很不屑,但是古月安却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一世人,两兄弟,蓬哥你永远是我大哥。”古月安喝下杯中酒,举起了第三杯。
第三杯是给西门剑神的。
云龙山上的一人对万人,江上的夜雨,那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锋芒。
还有一人独守顾家百年的信诺。
第四杯是李探花,第五杯是王公子。
第六杯,赵火。
落日原上,天下为敌,以一敌万,不死之心。
第七杯,夕阳武士。
一生所爱,再无他求。
第七杯酒喝下,古月安倒下最后一杯酒,酒壶里的酒也空了。
酒尽人散。
天下常事。
古月安忽然高举起酒杯,高声呼道:“此去千里,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诸位前辈,不见了。”
他饮下酒,一揖倒地,行了最恭敬的师礼,然后选择了那个奖励。
最后一刻,他听到的是丁蓬说的一句话:“臭小子。”
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同日,顾长安于东都金陵登基为帝,改国号古,年号长安。
自此,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终于诞生。
登基之时,忽然天地震动,有七彩祥云在天空中聚拢,久久不散,天地间灵气四散,百花盛开,草木疯长,同时,笼罩在大海上的迷雾骤然散去,露出了无边无际的海面,时人以为祥瑞。
原本顾长安登基带来的种种质疑和不满,皆因此而消弭于无形,因为人们相信,这是天降圣主的征兆。
而没有人知道,有个男人,已经在悄无声息里拯救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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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古元年初春。
因为笼罩在大海上的迷雾散去,人们骤然发现大海不再是可怕的地方,朝廷也鼓励民众出海,于是无数人争相出海,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这一天早上。
沧平港口。
海船云集。
到处都是打算出海的人,这其中不乏一些穿着武士劲装的人走动,明显都是武林门派,世家中人。
因为在姑苏那一战,天下武道损失惨重,年轻一辈的菁英几乎死伤殆尽,原本等待着天下武道各大门派和世家的已经是灭顶之灾。
但是新皇女帝登基后,却出奇的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大抵也是因为这位女帝本身也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原因。
不过这些武林世家和门派却没有真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正巧大海解开了千百年来的禁锢,于是有点实力的门派和世家都是争相出海,远离中土,免得过了这段时间,再发生什么不可预估之事。
在沧平港口的西南角,陈列着的是两艘巨大的海船,每一艘都足以装下三百人,此时,正有做白袍高冠打扮的剑客在不断忙碌着上下。
这些人的打扮,但凡是有些阅历的都能认出,正是昔日威震江南的第一大派,南山长生剑宗,他们也要出海,离开这片土地了。
一切基本都已经打点妥当,一位颚下有一缕短须的中年人在船下做着最后的统筹,一边点着头,一边正打算上船,却是一转头,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黑衣,白发,年轻却不大,最多三十岁上下。
这个人,别人也许不认识,中年人却识得,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见面了。
“古……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中年人笑着对那位黑衣白发的男人说道。
“叶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古先生也笑。
古先生,自然就是古月安了。
而叶先生,却是当年那个在云龙山上差点死在西门剑神手中,被越子离救了下来,最终在大江上被古月安一招而败的长生剑宗小弟子叶缺。
如今,他也是长生剑宗的长辈了。
“古先生也要出海吗?”叶缺见到这位故人,倒是不太惊讶,心态很平和。
虽然,若是被人知道这一位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人要震动。
古月安在顾长安登基以后,就消失了,很多人,依然还在寻找他。
“是啊,听说海上有很多新奇的地方,想去看看。”古月安笑着点头。
“掌门师伯,要开船了!”这时,其中一艘巨大海船上,一个佩剑的童子在船舷上喊。
“知道啦!马上就来!”叶缺没有什么架子地回身对着那个童子挥手。
“想不到,最后是你接手了长生剑宗。”古月安笑着感慨。
十多年前,谁能想到,最后接掌长生剑宗的不是那位昔日名震天下的春水公子越子离,反而是这位默默无闻的叶缺。
“是啊,谁能想到呢?”叶缺也笑。
也是谁能想到,那个曾经被江南无数人追剿的小贼古月安,成了天下无敌的千古圣人。
世事无常啊。
“那么,古先生,就此别过了。”叶缺拱手施礼。
“请。”古月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缺飘然而去,两艘巨大的海船缓缓开动。
“师伯,那个人是谁啊?”佩剑的童子趴在船舷上,好奇地看着那位站在岸上的白发人问一旁的掌门师伯。
掌门师伯摸了摸童子的头,笑着说:“他啊……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人。”
船最终不见了。
古月安转身朝着自己的船走去,走了几步,却是骤然神情一动,随后,一闪身,已经来到了岸边,一伸手,将一个掉进了水里的小女孩捞了起来。
小女孩还在放声哭泣,另一边还有一个男人的惊惶叫声:“梓媛!梓媛!”
随后,古月安便看到一个独臂的男人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惶变成了庆幸,他一边伸出一只手,一边对着古月安说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古月安自然顺势将哭泣的小女孩递给了独臂的男人,说:“不用客气,就是以后要看着点孩子。”
“是,恩公教训的是。”男人连连点头,然后说道,“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