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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是用了这个借口跑出来的?”苏文清笑她。
岑思惠也不介意:“我在府里差点憋坏了,就跟伯父大人讲,我要来扬州,跟你学种蘑菇,刚开始的时候,伯父大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幸好伯母比较开通,说让我去玩玩,顺便探望一下昭阳长公主,所以我就来了。”
看着岑思惠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苏文清不由笑了。或许因为岑思惠只是岑相国的侄女,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这么放纵。如果是岑相国的亲生女儿,恐怕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这样也好。苏文清笑着拉过岑思惠,问道:“你打算在扬州住多久?”
岑思惠轻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思绪有些飘远:“我也不知道啊,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住下去,直到,直到那个人回来……”
她越说到后面,话语越轻,最后一个字几乎微不可闻。苏文清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她所见到的岑思惠了。
苏文清又轻轻叹了口气,岁月悠悠,谁又不会长大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花香袭人是祸首
临近夏末的时候,张一花突然腹痛起来。当时张二花正好过府探望大姐,见大姐突然之间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大汗淋漓,张二花吓坏了,急急忙忙差了银凤去蘑菇园把苏氏请来。
苏文清与岑思惠也随着苏氏跟了过来。苏氏一看到张一花的样子,脸色马上凝重起来,立即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针包,抽出五枚银针,迅速插入张一花身上的几个穴位。
张一花似是极其痛苦,满头大汗,额头处的黄豆般大的冷汗直冒出来,银凤拿了丝帕替她擦拭,不一会便濡湿了一条又一条的丝绢。
苏氏轻轻转动着银针,张一花随着银针的转动不断呻吟着,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张二花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知道大姐怎么了,保平安的符都求了好几次了,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终于,苏氏收了银针,直起身来,而张一花似乎感觉好受了一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苏大娘,我大姐到底怎么了?”张二花按捺住心头的狂跳,忍不住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苏氏抹了额头渗出的汗珠,露出一些微笑:“你大姐没事了,刚才真的好险,差点胎儿就保不住了。这样吧,我开一个方子,加重些药材的份量,先保住胎儿再说吧。”然后,她微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些不解,自言自语道,“这脉象好生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呢?”
张二花忙唤过银凤,取来纸笔和砚台,亲自研好了墨。苏氏想了一下,小心冀冀地在白纸上写下几味药材,然后把药方递给银凤,“你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一次,不可多服,切记。”
银凤连声道谢,伸手拿过药方,正要转身去抓药,忽然手上一空,抬头一看,药方不知如何竟到了苏文清手中。
苏文清望望皱起眉头的苏氏,笑嘻嘻道:“这药方子,还是让二花姐拿回家去,熬好了药再送过来吧。这府里人太杂,还有老太太和朱大奶奶要侍候着,我怕厨房那边忙不过来。”
苏氏怎么不明白女儿的意思,含笑不语。张二花在一个愣神之后,也瞬时明白了过来,忙道:“对对对,我这段时日正清闲着呢,正好多陪陪大姐,这熬药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再说,这副药,手续繁杂,又煎又炒的,我怕颠倒了顺序,起了反作用,自己动手放心一些。”
张二花这么一说,正合银凤的心意。她一个丫头,地位低贱,又笨手笨脚的,要是不小心把药熬坏了,没把姨奶奶肚子里的金贵公子保住的话,那她的小命也就要陪葬了,所以,听到张二花毛遂自荐,她不由欣喜若狂,就差没给张二花跪下磕头了。
那边,张二花仔仔细细地嘱咐银凤要小心照顾好张一花;这边,苏文清帮苏氏把一些物件收回药箱里,提了药箱,那边的张二花也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完毕,一行四人一起步出朱家大门。
“苏大娘,多谢你。”张二花吁了一口气,转身朝苏氏道谢。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她还以为大姐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呢。算算日子,如今张一花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子,如果时间能再长一些,八九个月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催产生出来,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
苏文清这时才发觉,平日里爱玩爱闹的岑思惠居然沉默得出奇,要不是看到她走在旁边,还以为她没有出来呢。
“思惠,怎么了?”苏文清见她眉头紧蹙,以为她被方才那番情景吓到了,忙去挽她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没事了,我娘说,喝了几副药,那位大姐就会好起来的。”
岑思惠忽然道:“不对呀,怎么那么奇怪?”
苏文清等人不由一怔,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岑思惠。
张二花忍不住出声:“小惠,你说什么对不对的?”
岑思惠摇摇头道:“我也不大肯定。不过,我的鼻子向来要比别人要灵敏一些,刚才我一进你大姐的房间,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桂花香气。”
“没错,是桂花香啊。”张二花有些莫名其妙,“我大姐平日里最喜爱的就是桂花香,所以,那些下人们投其所好,什么东西都熏上桂花香,连香炉里点的都是桂花香。前几天,朱大奶奶还送来了几盒专程托人从京城买回来的桂花膏子,我大姐喜欢得紧呢。”
岑思惠的眉头蹙得更紧:“我就是觉得奇怪,这浓烈的桂花香气下,怎么会有茴香的气味?”
“茴香?”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就连苏氏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岑思惠点点头:“不错,是茴香花的气味。这种花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放到任何地方都可以辨别出来。不过,由于桂花的香气太过浓郁,掩盖了茴香的香味,所以,很多人都闻不到。”
“茴香,又名怀香,此花孕妇禁服,长期闻此花香者对胎儿有损,严重者会导致滑胎早产的危险。除此之外,由于此花有镇痛之功效,边关打仗时随军医士倒是经常用到……”苏氏沉吟道。
岑思惠看着苏氏,点点头,表示赞同苏氏的说法:“这种花,曾在前朝的宫廷里出现过,那时,有一个妃子,为了争宠,把这种花薰在衣服上,天天与有了身子的另一嫔妃朝夕相处,令那名嫔妃腹痛频频,最后导致了滑胎。所以,直到现在,对于这种花,宫中一直是禁止进入的。”
张二花失声道:“难道这一次,我大姐差点滑胎,是被……”
苏氏微微摇摇头:“也不尽然。令姐的身体孱弱,也是导致滑胎的一大因素。”
“那怎么办?”张二花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朱大奶奶暗中使坏的话,那真是防不胜防。毕竟这花香的味儿,一般人不容易辨认出来,无凭无据,也不能胡乱指责他人,如果被朱大奶奶倒耙一把,那就麻烦了。
苏文清笑道:“那就让一花姐改用其他的香粉薰香好了。最好用奶奶奶的,清新淡雅,茴香花的香味特殊,茉莉香气无法掩盖。”
“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换呢?”张二花皱眉,要换另一种花香也得找个理由才行。
“那还需要找什么理由?”苏文清笑道,“我看就让一花姐恃宠而娇一下下,反正有了身子的人,脾气怪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二花点点头:“小清你这提议不错,真要找个理由还真是难找。”
苏文清沉吟道:“这样做肯定会打草惊蛇,无所谓,就敲山震虎一下,让她们那伙人不敢太嚣张,这对一花姐也是有好处的。”
张二花点点头:“那好,我回头马上告诉我大姐去。”
苏氏赞许地望望自己的女儿,她觉得女儿的方法不错。需用计谋的时候用计谋,不用计谋的时候直接利用自身优势使性子,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渐渐边关有消息传来,先是捷报,然后是双方对峙,再接下来是我方军队被围困。
深夜的南昭王府灯火通明。
呼延老王爷伫立于书房之中,望着墙上的地图沉吟着。自从前方将士失利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老王爷就星夜兼程赶回了扬州。而皇上也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他过人的魄力,在三天之内顺利地召集了十万大军,集结于京城,开往扬州,准备由呼延老将军率领,开赴边境。
朝野上下,顿时被当今圣上强硬的作风震住。当今圣上,居然对一向言听计从的庞太师冷淡下来,不听和战派庞太师的劝阻,强自调出了十万大军,同时,也让暗中反对皇权的心怀异心的人心惊:看似懦弱的少年君王,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强悍起来的?
呼延老王爷看着地图上延绵起伏的山峦,沉默不语,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他对儿子的能力有着十分把握的。此子虽非他亲生,但自幼喜爱兵法,熟读兵书,对于运兵布阵胸有成竹,虽然临阵经验尚浅,但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在两方对峙、大敌当前之际有狂妄自大的想法,以至使全军深陷囵圄。或许,这是诱敌的一个计策不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管家赵三的声音:“老王爷,扬州军械局贺将军来访”
呼延老王爷从地图上收回目光,微微颌首:“你先让他在正厅候着,我随后就来。”
赵三应了一声,抬头看看年逾半百的老王爷,眼中有些感叹,有些钦佩。五十多岁的人了,如今还要重新提上大刀,奔赴战场,真是老当益壮啊。这边关稳定,这太平盛世,都是他们这些老将打拼出来的,说得一点都没错。
赵三穿过影壁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把他抓住。
他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见是岑思惠,不由抚了一下胸口:“我的小姐,你要走路就正正经经地走路,不要吓小人好不好?小人胆子小,可不禁吓的”
混得熟了,赵三也开起了玩笑。但岑思惠似乎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她神色凝重,抓住赵三紧张地问道:“赵三,前方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吗?浩哥哥真的是被困住了吗?”心情激动之下,连语音也微微带了些许颤抖。
赵…点头:“老王爷是这么说的。不过,过两天,等大军一到,老王爷就要开赴边关,救大公子去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岑思惠呆了一下,松了手。赵三说了一句:“大公子会没事的。”便急匆匆地赶往前厅招呼客人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门寻求应对之策
夏末,西湖的荷花开得很盛,粉红fen红的,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上,分别娇嫩。
苏文清去美食城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岑思惠的身影。她一袭粉色长裙倚在汉白玉的湖畔围栏上,宛似这漫无边际的翠色中的一朵娇艳的荷花。
“小惠,想什么呢?”走至近前,见岑思惠紧蹙了眉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苏文清不由笑着打趣道:“思春了?”
“小清,你说,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岑思惠并没有理会苏文清的调笑,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落在前方不知名的某处。
苏文清对于岑思惠并没有刻意的回避显出一丝讶然。“小惠…… ”她低叫道。
“小清,我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我,我……”岑思惠的目光更加迷蒙,声音带着深深的怅惆。
“小惠。”苏文清的双手抚上岑思惠的双肩。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她如何会不知道?那将近一百八十个日日夜夜,她几乎都在煎熬中度过。事情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她也以为自己忘却了,但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