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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拉他进了屋子。
屋里有三个人,除了苏氏和姜老爷,还有一个小厮,想必是姜老爷带来的。
“娘!”李红冰响亮地叫了声。苏辰宇也跟着叫了声,不过声音比平日低了几个分贝。他偷瞄了一下母亲的脸色,见母亲已经沉下了脸,不由更加心慌。
见两个小娃娃回来了,再加上自己该说的也说了,姜老爷也不再作停留,告了辞出来,临走还不忘加上一句:“苏夫人,老夫的话您不妨考虑一下。考虑好后给我个回复。”说完就驾着马车回清平镇去了。
姜老爷一走,苏辰宇马上跪了下来。李红冰眼尖,一眼瞄到桌子上多了些东西。不由跑过去,原来是一碟一碟的糕点。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子。“好漂亮啊,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小清头上的伤刚好,怎么又带着她四处跑?”苏氏锐利的目光盯着儿子,脸上怒意隐现。今天镇子上那家药铺掌柜的娘子生辰,早早关了门。那家娘子也是好相处的人,特意赏了苏氏一些点心。谁知她一回到家,却发现关门闭户,两个小孩不知跑哪去了,正担心的时候,姜老爷就带个小厮来了。
“我,我……”苏辰宇低着小脑袋说不出话。
“娘,我和哥哥坐了打铁铺张大伯的牛车,到镇子上卖蘑菇去了。卖了好多钱呢。还给您扯了几块布做衣裳呢。”李红冰又小跑到苏氏面前,把布料拿到苏氏手中。
苏氏略微惊讶地望着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居然变得这么懂事了,居然还买了东西给她。而且,这布料的花色,也是她喜欢的。
摸摸女儿的头,苏氏的脸色有了些许的缓和,看到苏辰宇缠着纱布的手,苏氏细细的柳叶眉又蹙了起来:“这手是怎么回事?”
没等苏辰宇说话。李红冰已经抢着答道:“娘。我和哥哥把蘑菇拿到镇子上去卖。被马车撞了。哥哥为了救我。手被划了一道好深地口子……”
一听到被马车撞了。苏氏地脸色就变了一变。待说到手被马车刮伤时。苏氏早就俯下了身子。捧住苏辰宇地手。细细地察看起来。看到纱布上隐隐透出地血迹。又是气恼又是心痛。眉头蹙得更紧了。
李红冰不易觉察地笑笑。虽说平日里看苏氏把儿子管得挺严地。一旦儿子有什么闪失。她还是紧张得不得了。苏辰宇似乎有些无措。低声道:“娘。没事。只是划破了皮。”抬头瞪了妹妹一眼。意思是说。不是说好不告诉娘了吗。怎么转眼间就变卦了?
李红冰无视苏辰宇地埋怨。春风得意地笑着。心中暗道:我不这样说。你娘能放过你?我不过是小小利用了一下你娘地同情心罢了。再说。我也是实话实说。
苏氏这边一着急。一心痛。只顾着看儿子地手伤。倒把追究儿子四处乱跑地事给忘了。
“娘。那布店地老板来这里做什么?”李红冰好奇地问。她隐约觉得这个富态地布店老板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她在院子里听到地那句“莫要耽误了孩子”地话。明显地带了提醒与警告之意。
“没什么。”苏氏似乎不愿多谈。只是怔怔地看了兄妹俩好一会,才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都是娘亲生的,娘绝不会将你们送去给人家当下人,去受那份罪。”
李红冰不由多看了两眼苏氏。这个女人,年纪不过三十岁,纤弱瘦小,但骨子里那位坚忍与倔强,却非常人能及。
苏辰宇已经站了起来。苏氏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不再让苏辰宇去做一些如担水之类繁重的家务活,然后又把苏辰宇带回来的草药拿到厨房升火熬药。
李红冰从桌上端了一碟桂花糕,拿了几块给苏氏,又拿了几块给苏辰宇。咬了一口,松松软软,香香甜甜的,真好吃。转身看着厨房里苏氏忙碌的背影:“娘,哥哥怎么还没去书塾读书?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都上学了。”
话音刚落,李红冰就看见苏氏的背影明显地震了一下,接着传来瓷碗摔落地上的声音。听到妹妹这样说话,苏辰宇急忙跑过来,拉走妹妹:“小清,咱们到院子里玩去。”
李红冰也愣了一下,她没有料到苏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读书不是一件好事吗?不管在哪个时代,读书也是一条出路啊。尤其是在这个科举盛行的时代,读书更是踏上仕路,从政为官的必经之路。有些人考科举都考疯了,像孔乙己,范进之类的。难道苏氏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好的前途?
李红冰觉得越来越疑惑,读书识字,上学堂,本来就是作为父母应尽的义务。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那大可以半工半读。作为一名资深幼儿教师,李红冰很难理解苏氏的做法。
苏辰宇在院子里闷头劈柴,他的左手受了伤,他就用右手一只手,把大块的树桩在地上坚起来,用斧头劈开,再劈成几块小的。然后在墙角堆放好,再拿过另一根树桩来来劈。大冷的天,他竟也劈得汗珠缀满额头,小脸通红。
“哥,你不想上学了?”李红冰问。
“不想。”苏辰宇摇摇头,眼神却有些迟滞,呆呆看了前方好一会,才道:“小清,不要再问娘了,娘会不高兴的。”
第十三章 去学院拜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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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李红冰缩在被窝里,看苏氏对着桌子上的蜡烛坐了好久,一动不动,仿佛石雕一般。李红冰忍不住叫一声:“娘!”
苏氏仿佛这才惊醒过来,走过来给女儿掖被角。昏黄的烛光下,苏氏如秋水般的眼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晶莹地闪烁着。她不由有些慌:“娘,你又哭了?”她一下子坐起来,伸手去拭苏氏脸上的泪水,“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你不喜欢哥哥去上学,那我以后不说了。”
苏氏宠溺地抱住女儿,过了好久,才道:“小宇……你哥哥真的想上学堂吗?”
“嗯,”李红冰点点头,想起回来路上的情景,“我们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哥哥在村口的书塾前望了好久……”
苏氏没再说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转身吹灭了蜡烛,侧身睡了。一个晚上,李红冰觉得苏氏翻来覆去,似乎根本没睡。
一连几天,苏氏都是眼睛里带着血丝去镇子上的药铺,到了天完全暗下来才回来,回来就煲药给苏辰宇敷手伤,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李红冰觉得关于上学堂的事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她心里盘算着等过一二年,等自己大一点的时候,就向书塾的先生借几本书来,教教“哥哥”念书识字,作为现代知识分子,一个拥有学士学位的幼儿教师,她实在不能接受一个如此可爱的小男孩成为一个文盲。
这天,一大早的,苏氏就起了床,拿出一套新衣裳给兄妹俩换上,又下了一锅鸡蛋面,趁热让兄妹俩吃了。
站在院子里,兄妹俩互相看看对方的新衣,都觉得奇怪。李红冰问了两遍,苏氏只是含笑不语,让李红冰更加摸不着头脑。联想到前几天布店老板来过的事,还有今天又穿新衣又改善伙食的,李红冰突然一激灵:难道,苏氏要把他们兄妹俩都卖了?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门环响动的声音,见苏氏已经锁好了房门,娉娉婷婷地向他们行来。今天的苏氏也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乌黑的云鬓挽成一轮弯月形,细细的柳眉,如水般的眼眸,苍白的脸庞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多了几分妩媚。一身淡紫的衣裙,衣袂随风微微扬起,正是几日前李红冰兄妹俩从镇子上买回来的花布,穿在苏氏身上竟显得如此端庄大方。李红冰突然想起一句话:“娴静如姣花照水”,此时此刻,这句诗用在苏氏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一路上,李红冰忐忑地问“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苏氏只是微微一笑,拉拉女儿的衣裳,“去了就知道了。”
行至村口。苏氏竟拉着兄妹俩转进了书塾。李红冰一阵欣喜:原来苏氏想通了。同意让苏辰宇上学堂了。苏辰宇眼中也闪出惊喜地光芒。只是这样地喜讯来得太突然。他不安地看着母亲。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地。
李红冰饶有兴趣地望向四周。这是一所乡村书院。古树参天。与村里地黄泥路旁几棵凋敝地酸枣形成鲜明地对比。阳光从树叶地间隙处投射下来。照在用青砖铺就地地面上。往里走是一排地平房。居然还有琉璃瓦地飞檐。正门有一幅对联。左为“书山有路勤为径”。右为“学海无涯苦作舟”。字迹苍劲有力。朗朗地读书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对着门柱上地对联。李红冰看了好一会。她自从事教师职业以来。对自己地字体颇不满意。为了不贻笑大方。她特地向市里书法协会地老会长拜师学艺。苦练基本功。三年时间。终于练就一手好字体。在现代。寒暑假期间。她也经常与表姐合开寒假班。暑假班。各类补习班。只要她一上台。粉笔轻挥。洋洋扬扬。便是苍劲漂亮地字体。常常引得台下地学生一片赞叹声。
她一向偏爱狂草。如今看到门柱上地对联。那雄劲地狂草。行云流水间却跌踏起伏。山重水复间又起峰回路转。只看一眼。就让她爱不释手。看这字体行间地洒脱。想必书法者是一个淡泊地世外之人。
屋里走出一位老者。年约五十岁。藏青衣衫。须发有些花白。眼睛炯炯有神。见了苏氏也没有太大地惊讶。似乎早料到苏氏会来一般。含笑道:“苏夫人。您来了?”
李红冰猜想这位一定是这所书塾地院长了。她平日里听村人说起过这名老者。说这个叫做范文举地老先生也曾考过科举。做过秀才。也算是学富五车地人。只是怀才不遇。后来渐渐看透。就来到这穷乡僻野做了一名教书先生。倒也自由快活。
苏氏回了礼,拉过苏辰宇,让他给范先生磕了个头,算是行了拜师礼。范先生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看到新收的学生虎头虎脑,一副机灵模样,也满心欢喜,就应了苏氏的请求,允许苏辰宇半工半读,平日里帮书院打扫一下卫生,浇浇花草等。
接着李红冰看见苏氏掏出一个小袋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几颗碎银子,递给范先生。范先生也没推辞,就收下了。李红冰觉得有些奇怪,苏氏家徒四壁,也没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她的工钱也没这么多,她哪来这么多的钱?
付了钱,苏氏替苏辰宇整整衣衫,低声叮咛道:“以后要好好听先生的话,认真读书,不许闯祸。”
苏辰宇忽道:“娘,小清可以跟我一起读书吗?”苏氏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儿子会这么问。她面露难色,这个时代,哪有女娃娃上学堂的?有钱人家都是请教书先生到家里教书的。
“这……”苏氏为难地望着女儿,她本来是打算在家里教教女儿识字,让女儿多认得几个字也就罢了。
“娘,我不去学堂,哥哥回来教我就好了。”李红冰很快地打断了苏氏的话。她猜想苏氏的为难可能是因为没钱吧。刚才苏氏付的钱,应该是“长读”的学费。李红冰记得以前曾看过这方面的资料,说古代的书塾是有“长读”与“短读”之分的,除了学费的差异之外,传授的方式也是不同的。“短读”是乡里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认得几个字,会算账,不至于出去以后被骗;“长读”就不同了,先生言传身教,悉心教授,那是为科考准备的。李红冰想,这次,苏氏是下定决心让儿子走科举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