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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的确是人,而非阴魂,除非老者伪装得太好,以常生的瞳力都无法看破。
“不是鬼物你养这么多尸虫好玩吗。”
常生转开了话题。
滴落的酒水应该是老者太过老迈,喝酒的时候拿不稳酒碗,顺着嘴角流下去的。
“赶走了,它们还会回来,你有没有办法不伤它们,还能将他们驱散。”老者抬起头,看了眼常生泛着银芒的眼瞳。
“简单,这个送你。”常生说着拿出那半瓶花露水,对着四周喷了喷。
木屋里花香四起,尸虫们顿时四散奔逃,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东西,有了它,小虫就不会来咬我了。”老者把玩着花露水,时而闻一闻,爱不释手。
“今天冒昧了,打扰你休息,还以为你是个鬼呢。”常生尴尬的笑了笑,起身道:“天亮了,晚上再来找你喝酒。”
“好,好哇。”老者没有起身,而是对着常生点头道:“你请我喝酒,我教你个治病的法子。”
“我又没病。”常生都要出门了,听闻治病的法子就是一愣。
“土法子,不算稀奇,能治些眼疾。”老者微笑着说道,说完还对着常生点点头,好像料定常生有眼病一样。
常生没搭茬,而是离开了木屋。
回到前山,常生装模作样的继续守灵,心里却想着那老者的眼疾之说。
“难道他认得银瞳秘法?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守山弟子,不该有如此阅历。”
常生无法断定老者所说的治病法子究竟是随口说说,还是针对自己的银瞳秘法,毕竟这份来自草原的瞳术有着眼皮银斑的弊端。
天亮之后,有云山长老亲自上山,祭拜太上的同时,也为了询问常生这位师叔有何需要。
师叔在云山守灵,镇守云山的长老自然要每天都来问候。
常生什么也没要,守灵又不是赴宴,熬过三天也就完了,倒是趁机打听了山后的木屋。
据云山长老所说,后山木屋里的确是一个很老迈的千云宗弟子,负责看守后山。
像这种弟子在千云宗不少,相当于在宗门养老,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有云山长老证明身份,说明那老者没说谎,既然是千云弟子,常生也就放心了。
把云山长老打发走,常生继续着无聊的守灵,直到晚上才起身活动四肢。
再次来到后山的小木屋,一进门先将几瓶花露水摆在桌上。
“够你用一阵子了。”常生毫不客气的坐在老者对面。
“多谢了,小虫不来,我轻松多了。”老者呵呵笑着,照单全收,比常生还不客气。
“昨天说的土法子是什么,能治疗什么眼疾。”常生又取出一坛子烈酒,分别倒了两碗。
“我这法子不仅能治疗大多数的眼疾,还能清心明目,是我当年游历到一处塞外小镇所得。”
说着老者拿出早已写好的一副药方,递给常生,道:“看你眼睛里血丝很重,应该是修炼瞳术所致,瞳术与其他法术不同,最是耗费目力,瞳孔甚至会遭遇反噬,初学者尤其要小心,这方子未必能缓解瞳术所带来的反噬,却能减轻修习瞳术所带来的一些弊端,让双眼舒服一些。”
听闻老者的叮嘱,常生心头一热,看来这老人还是个热心肠。
接过方子后,常生大致看了看,果然如老者所言,都是些普通的草药,效用多为清热去火,清心明目。
“甘草三两,银杏二两,菊花三钱”
当常生看到甘草的分量,立刻微微皱眉,问道:“你这方子里的甘草是不是写多了,三两甘草,得吃几顿。”
“这方子上的剂量,是一天份的,不能少了,如果吃不下,可以分三顿服用,至少要连服一月。”老者还仔细叮嘱了一次,确定是三两甘草。
“一天一副,连服一月,记住了。”常生将方子收好的同时,也将眼底的一丝阴霾藏好。
桌上的酒碗,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两个人喝光一坛子酒用不了多少时间,没等天亮,酒已经见底。
常生起身离去,在门口晃了晃那张药方,道:“过阵子试试,希望你的方子有效。”
“一定有效,明天,还来吗。”老者摆手相送,一夜对饮,他十分开心。
“说不准,或许来,或许永远不来了。”常生背对着老者。
“再来一次,我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关于无暇元婴。”老者始终在微笑,只是皱纹太多,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常生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大步离去。
后山的老者不知多久没人理会,这两天遇到送酒的,自然高兴,但是常生可高兴不起来。
站在云山的山顶,常生在夜幕里望着后山的小木屋很久,眼中有不解有疑惑更有愤怒。
“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常生将手里的药方死死的捏成一团,那根本不是治疗眼疾的方子,而是害人的毒药。
方子上单独的药材都是治病的良药,但是这些药合在一起,将产生严重的后果,若是连吃一个月,会让人的眼睛瞎掉!
大剂量的甘草有着可怕的副作用,若非常生学过医,没准就信了这个害人的方子。
“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难道他认得斩天骄,是斩天骄的仇家?”
回到前山墓地,常生百思不解。
“无暇元婴又是什么,看来那老者不是普通弟子那么简单。”
神秘的守山老者,常生越发看不透了,为了弄清谜团,他决定今晚再去一趟后山木屋。
当夜幕来临,守灵的最后一晚,常生起身,走向后山。
第122章 守山人(下)
第三天夜里,常生照例出现在后山木屋。
依旧拿出一坛子烈酒,倒好两碗。
屋子里没有了尸虫爬行的沙沙声,变得格外清静。
“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很多地方,听过很多传说,有一个传说最是有趣,说的是无暇元婴。”
者有微微低头,端详着酒碗,好像不舍得喝这最后一顿酒。
常生默默的听着,没说话,也没有喝酒。
“说起无暇元婴之前,先要说的是这片被称为双月的大陆。”
老者抿了一小口烈酒,回味许久,这才以沙哑的声音,悠悠讲述起来。
双月大陆由四洲一岛所组成,四洲分别为东洲大唐,南州十国,西洲十万大山,北州雪域,其中以东洲最为辽阔。
四洲一岛中的岛屿,则是位于四块大洲内海中心的通天岛,据说通天岛为通天之地,岛上有通天高塔,直通天外。
许多年前,四洲一岛各有顶尖的化神强者统御,那时人族昌盛,天下太平,修真界达到了如日中天的程度,元婴强者比比皆是,金丹高手多如牛毛。
然而在某一天,不知为何天地出现了巨变,双月大陆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摧毁。
高山崩塌,河水干枯,大地开裂,末世来临。
浩劫的出现,不仅摧毁着整个双月大陆,还覆灭了修真界,无数强者飞灰湮灭。
当世界即将破碎的时候,统御五地的五位化神强者率领着麾下高手拼死一搏,终于抵御了浩劫,守护了人族赖以生存的大地。
很多年过去了,浩劫之下的人族休养生息,直至多年之后,才逐渐恢复了生机
老者所讲述的,是一场恢弘而悲壮的传说,仿佛自己也被传说中的顷族之战所感染,老者将半碗酒一口喝干。
滴滴答答,酒水顺着他的袍子滴落,犹如下着一场小雨。
“传说四大洲都是当年的战场,在那场恶战中,东洲被夷为平地,所以如今一马平川,南州的大地开裂,形成了盘天之岭,西洲成了西荒,人烟罕至,高山林立,北州被万里冰封,白雪遍地,而通天岛,则白骨如山。”
“到底是什么劫难,惨烈到毁灭世界。”常生发问,他实在想象不出世界毁灭的画面。
“谁知道呢,或许,是天罚吧。”老者摇了摇头,低垂的眼帘里掠过一丝无奈。
“天罚?天罚和无暇元婴有什么关系。”常生将对话拉回了正题,他对天罚那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不感兴趣。
“统御五地的五位化神强者,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号,在世间的传闻里,他们被誉为五大君主。”
老者自顾自的讲述着,好像没听见常生的询问,继续说道:“五君主分别为东洲的龙君,南州的血君,西洲的河君,北州的寒君,通天岛的天君,在五君之中,只有东洲龙君,拥有着世间唯一的无暇元婴。”
“天下只一人有无暇元婴?”常生有些诧异,道:“那真是稀罕了,除了龙君谁还能修得成,早失传了吧。”
“修成无暇元婴的法门,并未失传,只是极其罕见,据说与龙君的本命灵宝有关。”老者沙哑着说道。
“法宝之上的灵宝?找到灵宝就能知道无暇元婴的法门了?想必得到法门也没人会去修炼吧,只有一个人能修成的法门,怕是有着巨大的弊端。”
现在一提法门常生就打怵。
修炼个银瞳秘法而已,惹来一身麻烦,要是修炼什么无暇元婴,还不得把人修死,否则天下又怎会只有龙君一人能修成无暇元婴。
“世间万般法门,千般手段,到头来,终究是不破不立。”老者不知在感慨着法门的奇异,还是感叹着修真的艰难。
“到底是哪来的天罚。”常生将最后半碗酒喝完,准备离开。
传说这种东西,没几个是真的。
“传说天罚来自天外,与双月有关,只有继承了五君的衣钵,才会得知真相。”老者说得信誓旦旦,仿佛他经历过一样。
“天罚与双月有关?”听闻双月,常生没急着走,而是看向窗外的夜空。
阴月高悬西天,洒下满地银辉,阳月则挂在东天,只有微弱的光芒,被夜幕所遮蔽,但也能看得清晰。
双月行天,一西一东,一明一暗,朝夕更迭,年年如此。
如果不抬头的话,阴阳双月所散发的光泽与日月没什么区别,常生早就习惯了。
可是每当看到天空上同时挂着的双月,常生都会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止有关,还关联匪浅。”老者的声音略发低沉。
“双月上有什么。”常生看着夜空问道。
“不知道,或许住着仙人。”老者也举头看天,老眼中带着敬畏。
“仙人会降下天罚?我看住的是恶人吧。”常生瞥着双月说道:“看起来就像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窥视大地。”
“双月如眼又怎会一明一暗。”老者觉得双月如眼的说法很是新鲜。
“独眼龙呗,瞎了一只眼,它要是胆敢窥探于我,早晚戳瞎它另一只眼。”常生说得恶狠狠,他在借物喻人,暗中警告老者。
“独眼的双月,呵呵呵呵。”老者听得笑了起来,笑声沙哑难听。
“明天就不来了。”常生放下酒碗。
“不来了?不来了”老者有些失望。
“牌位上应该写什么,等你死后,我帮你刻上。”常生看向墙角的空白牌位。
“不必了,我死之前会自己刻好。”老者微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以为,世间唯一的无暇元婴,便是世间天赋最高之人,其实不然,东洲龙君的天赋很普通,据说他当初在金丹之际,连突破元婴都是奢望。”
“那他怎么成了化神强者。”常生问了句。
“大毅力。”
老者凝重了起来,道:“但凡天下至强,可无天赋,可无背景,可无资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