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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禹鸣道:“说什么?要我们向他们伏低做小,每月供些孝敬钱?我呸!我们‘覆云楼’可没脸做这事!老十、老十一、老十二,准备家伙,妈的,不用等其他人赶来,我们几个就先把他们收拾了!”
苍别松大声答应着,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李流明道:“这个……还是先看看再说,毕竟,我们离开庐江到这里来,就是想要清净一点,避避风头的,闹大了可不太好。”
周纪宇道:“七哥,你别动不动就拳头解决嘛!我想,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尹禹鸣道:“什么不简单?非要诬告说我们窝藏人,却又不闹到官府去,还不是想趁机占便宜,这种事我看多了,闹到最后,也无非是比谁的拳头硬而已,你说不简单,那到底哪里有鬼,说出来听听?”
周纪宇沉吟道:“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老十七,你轻功好,亲自到后面走一趟,探探来者的虚实。”
凌宵道:“是,小弟也正想如此。七哥,你先静一下,楼里的其他兄弟正往这里赶,我看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到时候人多势众,多半对方自己就先撤了,毕竟,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地盘。”说着站起身,几步跨出大厅,跃上房顶去了。
李流明略一迟疑,也跟着站起来,抓着头发道:“不行,老子也得去看看,妈的不能让人给阴了。”说完便追着凌宵出去了。
尹萱也道:“爹,你别急呀……”
尹禹鸣怒道:“你不要插嘴,一边待着去!”尹萱气哼哼地走开。
尹禹鸣自己怒气冲冲地喝茶,周纪宇坐着沉思了一阵,慢慢地道:“七哥,少主那天晚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尹禹鸣道:“什么话?”
周纪宇道:“就是那晚,他很郑重地对我们俩说起,这次劫了林姑娘来的事。”
苍别松道:“哦,少主说了什么话吗?”
尹禹鸣连阿柯是否曾郑重地说过话都记不得,因为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阿柯小,不懂事,江湖经验也少,所以,向来对阿柯说的话毫不在意,听过就忘。他想,阿柯跟自己说过什么吗?恐怕是从姓林的丫头那里听来的吧,所以实在是没有听进去……
当下尹禹鸣端起茶咕噜噜喝着,一面含糊地道:“嗯……怎么了?”
周纪宇道:“少主说,如果他是捕头,可能一天之内,就要盘查干净所有的黑道门路,如果一看之下,才发现不是本地人做的,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玉石戒指,道:“少主这话很有道理,接下来除了出城追捕,就是搜查城里的外地人,特别是眼生的、背景大的。
“七哥,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几个匪类?我担心的,是有其他势力掺进来。”
尹禹鸣道:“老十一……你是说,这是官府搞的鬼?”不觉已放下茶杯,警觉起来。
苍别松也竖起耳朵听。
周纪宇道:“有这个可能,但是应该不大。嗯……怎么说呢,这几天我也暗中派人在城里查了一下,这里的总捕头姓张的,跟那个中书门前詹事李洛,在出事当天,就已经出城追捕了。
“城里除了照旧封锁以外,也无人认真搜查,不过,这种事难说得紧,明松暗紧也不是不可能……”
正说着,门前人影一晃,凌宵闪身进屋,一脸凝重,道:“后山林子里至少有三拨人,七哥,这里已经被围住了。”
李流明也跟着跑了进来,道:“丢那妈,有人往后院里丢石头,险些砸到下人。”
尹禹鸣一震,还没开口,周纪宇已经站起身来,急切地道:“有厉害的角色没有?”
凌宵道:“这三拨人里应该都有一个,其中一人还未待我走近十丈,就已经开始警觉,修为至少可与十二哥相比。”
周纪宇道:“其余人呢?是不是黑道上的?”
凌宵眼中精光闪动,道:“十一哥,你猜得不错,这些人纪律严明,庄前已经那样闹起来,明摆着家丁们都在前面,若真要打家劫舍,现在正是从后面翻进来的好时机。
“可是,这些人却始终隐在林子里,我连一声咳嗽都没听见,恐怕绝非普通匪类。”
尹禹鸣迟疑道:“这些……真是官府的人?”
周纪宇道:“现在还不能肯定,而且若真是官府,为什么会趁这些地痞们找上门的时候来?我只是觉得,前面那帮人身后,定是有个大势力在撑腰,所以才敢如此猖狂。”
李流明拍着桌子道:“对!对!老十一这话中听。”
凌宵也道:“他们若真的以为我们是生意人,来跟我们要香火钱,大可直接了当的索取,为什么硬要栽赃我们藏人,还要进来搜?这个搜字,要真做起来,可就是大文章了。”
周纪宇正要再问,忽听外面一名家丁叫道:“七爷,外面那些人闹得更厉害了,说再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要冲进来!”
周纪宇迅速道:“老十七,你跟老十二两个先商量一下,我到前面看看,先稳住他们再说,现在情况不明,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不能乱,别给人可乘之机。”
他一面说着,一面急急向外走,对那家丁吩咐道:“快去找一下少主,让他与林姑娘都到前厅来……”
林姑娘这个时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心绪烦乱,连外面的吵闹声都充耳不闻。
“不知道将来什么人才能娶得了你。”
天晓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芑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试探着预演一下阿柯到来时自己应有的表情,可是看来看去,或呆笑,或假笑,或莫名其妙的傻笑……直瞪到眼睛发酸,面皮发麻,也没试出什么来,才终于忍不住呸呸吐掉用来红润嘴唇的花瓣,然后木着脸梳起头发来。
这个时候,她才听见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不禁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一旁侍候梳妆的拂柳放下饰盒,走到窗边看了一下,道:“好像是有些人吵着要进庄来。”
林芑云觉得眼皮跳了两下,嗯,非是吉兆,皱着眉头道:“这么晚了,还有仇家寻上门吗?天有些凉了,拂柳妹子,拿披巾来,我们看看去。”
拂柳问道:“姑娘要哪一条?”
林芑云随口道:“御赐的那条……啊……”
拂柳道:“什么?”
林芑云忙道:“随便哪条就好。”
拂柳找来披巾,替她披上。林芑云抚摸着披巾上刺绣的牡丹花纹,摸着摸着,心中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涌现,眼睛渐渐地直了。
忽然听见楼下阿柯叫道:“林芑云!”
林芑云浑身剧震,脱口叫道:“哎呀!糟了!”
拂柳正给她系着披巾,见她脸色一下子煞白,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只见林芑云一把扯下披巾,叫道:“披巾!我的披巾!”
拂柳道:“小……小姐,是……是妳的披巾啊。”
林芑云绕开她,三、两步跳到楼梯口,慌慌张张地向下冲去,见阿柯正站在楼下等她,更加大声地叫道:“我的披巾!”
阿柯见林芑云一脸张皇正对自己冲来,也不禁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两步,却见林芑云脚下一绊,向下跌落。阿柯闪身上前,一把接住了她。
林芑云惊魂未定,举着披巾道:“我、我的披巾!”
阿柯道:“是、是妳的,都是妳的。你要做什么?”
林芑云怔了一下,似乎现在才察觉自己依在阿柯怀里。
她直着眼挣开阿柯,退开几步,道:“你还不明白吗……阿柯,是官府的人,是李洛,李洛要来救我了!”
第五章 铁衫狰狰
两人赶到大厅时,正听见李流明大声道:“丢那妈,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你们几个,去柴房看着柴火,准备好水桶;你们几个去库房,把家伙们搬出来分给兄弟们。
“记住了,每间房上也要有人;你,还有你,去后院告诉丫鬟、婆子们,不要乱动乱叫,丢那妈,一律在房子里待着……”
下人们听了他的吩咐,立时如流水一般进进出出,分头行事。
阿柯与林芑云进了厅,凌宵忙道:“少主,正在找你。”
阿柯道:“我们得快、快走才行,外面来的是官府的人。”
凌宵虽然隐隐已猜到一些,但听到阿柯如此果决地定论,还是吃了一惊,道:“少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尹禹鸣见林芑云跟在他身后,便道:“又是她跟你说的?无凭无据,可别乱说话。”
林芑云道:“尹伯伯,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今天早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一大群人在湖边放风筝?”
尹禹鸣想不到她会提这个题外话,不觉一楞,道:“不错,那又怎样……”
林芑云道:“你大概是不会留意的,其中一只风筝上,系有一根浅青色的绢巾,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那条绢巾跟我的那一条几乎一模一样,一开始我以为是别的女子所有,也没在意。可是,刚才我突然想到了,那样的绢巾不可能有第二条。”
尹禹鸣与苍别松同时问道:“为什么?”
林芑云道:“因为那是皇帝亲赐予我的,这扬州城里,想要找到一条同样御赐的绢巾,只怕比大海捞针还难。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官府的人想通过这条绢巾告诉我——救我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尹禹鸣道:“这……这……”
李流明道:“不错,我也记起来了!丢那妈,早上我还正奇怪,前几天也是风和日丽,为什么单单今日有这么多风筝。
“林姑娘,你说是官府的人,可是我看外面,那些确实是地痞之流……”
林芑云刚要说话,凌宵凛然道:“我明白了,这是驱鬼捉魔的法子!”
尹禹鸣道:“什么驱鬼捉什么?”
林芑云道:“凌叔叔说得不错,这确是驱鬼捉魔,驱使地痞们,来捉我们这些魔。”
凌宵皱眉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官府的会这么快就查了来,花娘子他们不是早就做了安排吗?”
林芑云道:“错就错在安排得太仔细了。凌叔叔想想看,当日在酒楼,十多人同时出手,还有那些伪装出城的船只、马车,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这么多人干这么大一件事,计画周详,安排仔细,说是初来乍到,做了就跑,谁会相信?肯定在本地有落脚商议的地方。
“那些伪装出城的马车、船只,根本就是在告诉对方,我们还在城里,所以需要将人引出城,引得越远越好!这么大的排场,如果不是一个大的组织,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好,那就查来头不小的人。一面是士兵敲锣、打鼓出城,好让我们真的以为对方已经上当,放松警惕;一面就派人……对了,最好是本地的混混、地头蛇、黑道老大……
“总之,越烂的越好,先一家家找上门去,随便找个借口,现在在大门口闹着说丢了人,恐怕是最好的借口了。若是让人进来找,随便找两个差公混进来,就有搜到的可能,若是不让,就言语相激,若受不了刺激出手打人,那可就更好了!
“前面一打人,后面差公就跟着进来,一一拉回去审,没有说查不到的。”
她说一句,苍别松、尹禹鸣两人的脸就白一分,待她说完,两个老家伙已是面如死灰。
苍别松道:“难怪……难怪这伙人一个劲儿地占口头上的便宜,我还以为是什么新丁不懂规矩,现在看来,是真要激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