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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1-10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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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侍女默不作声,跟在身後。
    进了二门,众侍女不禁一怔。
    原来这译经院,乃是当今皇帝,为方便玄奘法师翻译他从西方诸国带回的数百万卷佛经教藏,专门兴建的大型译经场所,与普通寺院大不相同,略去了诸多殿堂,二门以内,便是译经场所在。
    此时浩浩然数百丈方圆的青石广场,黑压压坐了少说也有两千来人,嗡嗡作响,全部都是光头黑衣的和尚,或独坐,或三五成群的交谈,更有一两百人挤在一起,正低声谈论。
    那知客僧面有难色,回头望一眼武约,做了个往旁边回廊走的手势,却见她嘴角轻翘,神色间似乎见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不等知客僧开口,便缓步走出门廊,直直地走进场中。
    场中的嗡嗡声,忽然一下子小了下来,跟著又嗡地一下变得更大。
    知客僧在肚子里暗暗叫骂,紧紧跟上武约。
    武约却并不急著通过,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还不时在某处停下,信手拿起小几上的译稿看看。
    碰到人多的地方,她也停下来,认真地听上一阵。
    这里两千多僧人中,既有年老白须者,也多有中年、甚至青年僧人,都是玄奘大师不拘一格、奉旨从全国僧人中选拔出的顶尖人才,早已不曾如此之近地见过女人,更何况是如此美豔的女子,不免就有些脸色发白,有些脸色飞红。
    有的僧人低头默念,有的面露鄙夷,不过更多的则是目不转睛强作不看,好似老僧入定。
    无论碰上何种的神色眼光,武约均一概浅笑吟吟,玉步缓摇,香风吹送,等到一干僧人都要变成怒目圆睁的伏虎罗汉时,她却已经走出了场院,拐进第三重殿门,消失不见了。
    场中忽地又静了片刻,然後嗡嗡声恢复如旧。
    第三道门里,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院中一口碧潭,长著满潭的荷花,几乎看不见水。
    一条回廊将门厅、正殿与左右两厢连接起来。
    那回廊虽非雕梁画栋,顶上却画满了佛陀转生、修持、布道、讲经的故事,颜色鲜豔,人物活灵活现,显是建成不久。
    一名年轻僧人站在正殿门前,静静地看著武约一行人绕过回廊,走上大殿的台阶,这才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贫僧代师尊恭迎武才人。”
    武约望著潭中的荷花,口中说道:“尉迟洪道,你跟了你家师尊出家,这一向可好?”
    那年轻僧人微微一笑,道:“武才人笑话了。出家乃是修行,哪里有好与不好之分?现下贫僧叫做窥基,尉迟洪道这个名字,现下也很少用了。”
    这僧人本是长安显贵子弟,其叔父乃闻名天下的开国藩王尉迟敬德,父亲尉迟宗乃是左金吾将军、松州都督,封江油县开国公,与武约父亲武士镬本是世交。
    十几岁的时候,他在街上游玩,却被刚刚回国、受封为国师的玄奘法师一眼相中,竟亲自到尉迟宗府上,执意要收年幼的尉迟洪道为关门弟子。
    尉迟宗本不想与之,怎奈玄奘认定此人乃继承自己佛学之人,申告到皇帝跟前,皇帝为了宣法弘道,一纸诏书下来,命尉迟洪道替皇室出家。
    尉迟洪道百般无奈下,与玄奘约法三车侍候:一车美女家眷,一车美食好酒,一车书籍,史称“三车和尚”。
    但尉迟洪道出家後,果然天资奇高,悟性无人能敌,年纪轻轻,已经成为玄奘门下第一高徒。
    武约“嘿嘿”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很少用了?你既已奉旨出家,在俗世的一切都应已斩断,听你这麽说起来,难道俗家的名字,偶尔还要用一下?”
    窥基道:“我佛观世界,万法皆空。武才人是空,贫僧也是空。名字只是躯体的代号,难道还分俗家与出家?都是空的罢了。
    “师父就在殿内,请武才人入大殿说话。”
    说著指引她进入大殿,自己却不进入,只在门口守候著。
    武约一路从太阳底下走来,乍入大殿中,顿时两眼一抹黑。
    她并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门前,一直到眼睛渐渐适应,这才手一摆,令侍女等人退下,独自进入殿中。
    这座大殿,是皇帝於年前驾临译经院,因见玄奘师徒与僧众吃住均在一处,甚为艰苦,才命人在译经院隔壁建起,做为玄奘法师专门休息的场所。
    殿中不供养任何佛像,偌大的殿堂中,只有空落落的几排柱子,最深处随意地散落著十数个蒲团,是玄奘平日为亲传弟子讲经之处。
    正上方悬著御笔“佛法宝圆”匾。
    其时正值初夏,大殿三面落地门扇全部洞开,却并不怎麽明亮,愈深入,愈是黑影四合,寒气逼人。
    武约不自觉地连打几个寒颤,却不回头,一步步走向那一堆蒲团。
    四下里并无一人,约好在此等候的玄奘法师,更是毫无踪影。
    这里除了蒲团,空无一物,连张小几也没有,且众蒲团堆放杂乱,全都一模一样,难以辨清哪一张是玄奘的。
    武约在蒲团边上站了一阵,心中渐渐清明,咳嗽一声,坐了下来。
    不料刚一落坐,就听见一人道:“你坐的那一张,是我的。”声音又冷又淡,似非人间所有。
    武约心中扑通一跳,脸上却不显出,努力镇定了一下,也冷冷地道:“我坐了,就是我的。”
    那声音道:“你凭什麽?”
    武约想也不想,便道:“我坐在这里,便是凭据。”
    那人一愣,沉默了半晌,忽然“哈哈哈,嘿嘿嘿,哈哈哈”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有趣!有趣有趣!”
    声音飘来飘去,似无定所,明明前一句“有趣”还在左边,下一句已经飘到头顶,接著又飘到身後,彷佛有许多人同时在大殿四周开口说话一般。
    跟著“砰砰砰”之声不绝,大殿前、左、右几方的木门同时关上,殿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武约的一颗心几乎跳出喉咙,但她毕竟驾驭众多武林高手多时,知道这不过是更高明的武功而已。
    况且这个人敢在译经院中如此,必是玄奘本人无疑。
    她自幼便坚奉“宁可打杀,不可吓杀”的原则,此时於一片漆黑中,更无所畏惧,伸手毫不客气地在身旁的蒲团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叫道:“大师是国师,不是跳大神的。我有要事前来,快过来坐好!”
    只听那声音道:“我坐了。你有何事,快说。”
    听起来,便是在身旁的蒲团上发出。
    这一下虽然突兀,但已是武约预料中的结果。
    她镇定地跪起来,在黑暗中行了个礼,然後偷偷把自己的蒲团往旁边移了移,这才坐下。
    那人冷冷地道:“你要移开点,就不该来。”
    武约说道:“大师若不想小女子移开,小女子纵然移到天涯海角,大师还是在身边。”
    那人又是一阵沉默,然後才道:“算你说得有道理。你有什麽事,就请快说罢。”黑暗中火光一闪,一盏油灯突兀地亮了起来。
    武约定神看那人,却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僧人,眉清目秀,神色镇静,若不是亲眼所见,断难相信这与刚刚那个暴虐声音的主人是同一人。
    武约手指轻轻挽住自己衣带上的绒结,慢慢道:“大师知道我是谁?”
    玄奘木然道:“贫僧听人说,皇帝在长安时,大家都只知道皇帝。皇帝不在长安时,大家只知道武才人。武才人不在长安了,大家大约才会想起太子爷了。
    “你是天下第二的武才人,贫僧怎会不知道?”
    武约哈哈一笑,道:“大师这样说不打紧。请大师告诉我,是谁告诉大师的,我要去给他们解释清楚,不然小女子可担不起这麽大的罪名。”
    玄奘淡然道:“不必了,天下的人都知道也不打紧。谁第一个告诉皇帝,谁第一个人头落地,这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
    武约抿嘴浅笑,道:“这是皇上的天威难测。难得大师既精通天国佛典,又熟识俗世间的人情。
    “不过,大师与小女子从前有过一面之缘,大师还记得吗?”
    玄奘想也不想,道:“没有,我们没见过面。”
    武约道:“是了,是小女子从前见过大师,大师的确不曾见过我。
    “大师可还记得两年前,大师刚回到长安,在御前举行的说法大课时,皇帝御驾前的那一群小宫女?”
    玄奘熟视她良久,忽然脸色一沉,道:“不错,不错。你站在皇帝驾前……那日你……你是穿著红色牡丹的抹胸,头上扎著红花,眉心还点了颗梅花痔。对了,那个人,就是你。”
    武约心下骇然,道:“大师果真是天人……那麽久的场景,竟然历历在目。”
    玄奘紧紧地盯著她,脸色愈来愈慎重,半晌方喃喃道:“你原来是……难怪难怪……”
    这话说著,似有些突兀。
    武约眉头微皱,道:“大师,什麽原来……”
    玄奘顿了一阵,淡淡地道:“你不要多问,总之缘法已定。你只要说,你今日为什麽来,就行了。”
    武约吞口气,道:“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直说了。小女子请大师放一个人。”
    “谁?”
    武约盯著他的眼睛,道:“林芑云。”
    玄奘脸色无一丝一毫的变化,只问道:“你认识她?你想得到她?”
    武约微微一笑,道:“不错。她是我的妹子,我当然想要她回到我身边。不过,现下我要不起了。”
    “为什麽?”
    “因为皇帝要她。”
    玄奘脸色仍无一丝一毫的变化,在武约脸上看了半晌,方道:“为什麽?”
    武约正色道:“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这妹妹似乎很有缘法,跟大师有缘,跟我有缘,跟咱们皇帝缘法也不浅哪。
    “我与这妹妹很久不见,原打算好好的聚一下,不过眼下皇帝似乎更想要她,难道我一个小小的才人,当真是除了皇帝天下第二?皇帝说要,给他就是了。”说得既诚恳又温柔。
    “是皇帝……告诉你她在我这里的?”
    武约道:“不是!皇帝现下知道与否,都还很难说。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点是确切无疑的。”
    玄奘忽地眉头一紧,神色一时三变,脱口道:“是他!是那个叫阿柯的小子!”
    武约头皮一麻,从进殿以来,头一次惊讶之色现於言表,叫道:“大师……你、你也知道那个小子?他……他还没死?”
    後一句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周围某个看不见的人。
    只听玄奘喃喃道:“那个小子……他居然……他居然……他居然……”连说几声,说到居然两个字时,声音就变哑,再也说不下去。
    他神色愈来愈严厉,喉头呵呵连声,彷佛努力要把後面的话吐出来。
    武约虽不太清楚,心中也暗叫不妙。
    见玄奘出气愈来愈粗重,轻声道:“大师——”
    只见玄奘低著头,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沉声说道:“混帐!”手往空处一抓,身旁的柱子“哧哧”连响,顿时现出几道长长的爪印。
    武约惊得动弹不得,往後一歪,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著玄奘低头骂一声“混帐”手掌一抓,就是“哧”的一声。
    他骂得愈来愈快,手也随之加快速度,油灯闪烁,却始终不灭,玄奘的抓印,也早已超越了灯光照亮的范围,只听见大殿里一连串的“混帐”、“哧哧”声不绝於耳,连头顶上也是破裂之声连连。
    武约只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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