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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青闻言，哈哈笑道：“随时欢迎！”
能让神仙欠人情，可不是件容易之事。
老山神看着药园，捋着长须笑道：“这药园打理得倒是不错！”
二青笑道：“此皆那小狐狸之功！当初我见到她祖父时，她祖父所居之所，便有一块祖传的小药田。想来，这也是祖传的技艺了。”
“咦？那朵五行花呢？”汉钟离环首扫了一圈，问道。
二青与大白闻言，相视一眼，不由苦笑，末了二青道：“不瞒两位上仙，那朵五行花枯了。”
“枯了？”铁拐李也疑惑起来，“这怎可能？那可是天上之物。”
“或许是因水土不服，又或者，那天上之物，终是难以在人间久留吧！”二青无奈道：“当初那五行花枯萎时，我与我家师姐便去找过两位上仙，想问问是何情况，结果二位当时离山远游去了。”
二青说着，引着三人朝那株青莲走去。
青莲所在小池由青石围就，石面以剑削成，光滑如镜。池心灵泉轻涌，池上灵雾缭绕，透过灵雾，可见池水清澈剔透。
池底除了五行土外，还有星辰砂，大地母气石等稀珍矿土。
方至那方清池，老山神便捋着长须，围着清池转起圈圈，边转还边喃喃自语，“奇哉奇哉，世间怎会有这阳阴二气青莲？”
青莲碧翠，有叶三张，莲上异香涌动，阴阳二气流转，二气相互缠绕，却又互不干扰，端得奇异。
二青指着青莲说道：“此阳阴二气，乃是这青莲自主从那五行花上吞噬过来，阴阳二气转至这青莲之上后，那五行花也就枯了。”
汉钟离与铁拐李相视一眼，而后又仔细朝那青莲看去，眸中闪过道道精光。良久，铁拐李长吁一声，道：“想来，此莲定是上古异种。”
二青和大白皆有些疑惑，“此间，可有什么说法？”
汉钟离摇着芭蕉扇，道：“也无甚特别说法，一般上古异种，皆指带着上古物种血脉或特性之物。就拿妖修来说，上古时期，诸多妖兽所修之法，就与如今妖类所修之法不同。上古时期，许多妖类皆不化形，只修肉身。肉身强大者，刀剑不入，水火难侵，力大无穷。似搬山移海，逐日跨月，不在话下。若妖类中有上古血脉者，同境界之下，修为绝对要超过普通妖类。”
老山神摇头道：“如今只修肉身的妖类，已不多见。”
铁拐李点头道：“单修肉身，或只修元神，皆不可取，性命双修，方为正道。”
身为道祖弟子，说这个话，完全没毛病。
众人都是修道之人，听到这话，自然也不会觉得不妥。
大白问道：“上仙可知此青莲为上古异种青莲中哪一种？”
汉钟离把芭蕉扇轻摇，道：“想来应是混沌种，唯有混沌青莲血脉，才有能力吞噬阴阳二气，并蕴养此二气。道生一，一生二。天地初分，混沌之始，始分阴阳……”
大白又问：“不知如今这阴阳青莲，有何妙处？”
铁拐李微笑道：“原本我想，待那五行花中，阴阳二气彻底成长起来，可让你二人将其炼成一件至宝。谁想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不过，这也算你二人造化，将来这异种青莲成熟，或练成至宝，或将这青莲服食，皆随你二人意愿，且威力要比那五行花还强。若你二人能将这阴阳二气炼于体内，那也是造化。”
二青与大白闻言，相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老山神捋须而笑，道：“不想你们这小小药园里，居然还有这等宝贝，之前倒是小瞧你们二位了。”
二青微笑摆手，“此乃荡魔真君错爱，随手赐予我二人。若真让我二人去寻，这天上之物，又如何能到我二人之手？”
五人又在这药园里闲聊一会，最后二青挑了株紫蕴龙王参交给铁拐李，铁拐李也未客气，接过紫参，直接扔进背后葫芦。
而后，三位仙神便与二青和大白告辞。
临走前，汉钟离给他传音道：“这南赡部州，不比那北俱芦州与那西牛贺州之地，似你这般聚集众精怪于此，容易让人误会。且天上巡察使，再过几年，便会至此方巡察。”
二青点了点头，传音回道：“传闻那西牛贺州，有佛祖坐镇，在那方地域，也有妖王占山为王么？谁敢如此大胆？”
汉钟离摇着芭蕉扇，脸上不动身色，与铁拐李和老山神一起，腾云而去，暗里传音，呵呵笑道：“佛渡有缘人，有缘无缘，你我说了不算！”
二青闻言，愣了愣，而后失笑。
大白站在一旁，看着三位仙神消失于夜空，才问：“师弟因何发笑？”
二青给大白传音，将刚才汉钟离所言之事复述一遍。
大白听了，也不由愣了愣，而后苦笑。
不过，她很快又收敛起了笑容，和二青神识交流起来，“既然那什么巡察使将至，看来，咱们还是早点将那些精怪遣散吧！”
二青点了点头，道：“再待些时日吧！反正还有几年时间。想来那老山神也不会闲着没事，上天打我们的小报告。”
于是，从这天起，二青教授起这些精怪来，变得勤快许多。
而那些精怪听闻再过两年，它们就得离开此方，还此方安宁，也不由认真起来。似它们这等精怪，能得到点化的机会并不多。
若不好好把握机会，那与蠢货何异？
第171章 遣散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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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天气渐变，从春寒未消，到炎炎夏日，湖边的水草也变得丰茂，湖中鱼儿和水鸟也变得肥了许多。
山风抚过山林，草木漾漾飘香。炎炎夏日，迎着山风，听着松涛柏浪，于树萌中打盹，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就像这些日子，小青总喜欢在湖底潜游嬉戏，小狐狸总喜欢爪捧香茗，眯着狐眼，迎着晚风看夕阳，思考狐生一样。
惟有金丝小雀儿闲不住，总喜欢这里飞那里飞，于众精怪中打探各种小道消息，而后飞回来叽叽喳查地和小狐狸交头接耳。
偶尔，小青会调皮的从湖面探出蛇首，朝坐在露台上的小狐狸和小雀儿喷水。除了第一次，小狐狸不查之下着了道，被她喷成了‘落汤狐’之外，之后小青就再也没有得手过了。
说起来，小青虽然形体庞大狰狞，让人见之容易心生惧意之外，论修为法力，小狐狸其实也并不输她多少。
除了平日里教导众精怪之外，二青和大白，其实也喜欢在傍晚的时候，迎着湖风看夕阳，或弹弹琴吹吹箫，陶冶一下情操，或将双足化为蛇尾，伸入湖中搅弄清波。不过如今二人这般做时，已不是以往那般，只是单纯的戏水，而是以尾为剑，相互比剑。
青色与白色的蛇尾交错间，虽无剑气弥漫，却有剑意勃发。
二人你来我往，时而相视而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看得小青时常心生郁闷，暗里发誓，一定要早点凝丹化形。
不过，对于那些精怪而言，早日凝丹化形这种事，却是太过于遥远了些。即便有二青教它们引气之术。虽说之后二青又将那引气之术稍稍改进了些，可与他们所修行的仙法相比，也是相去甚远。
慢慢打敖，或许数百上千年后，法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它们可以凝丹化形。但若想短时间内实现此梦想，那去睡一觉，可能会快些。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精怪们对现状也同样很满意，因为若无二青教它们引气修行，若无二青他们教它们文化知识，或许它们依然还是懵懵懂懂的原始精怪，虽有灵智，却也只能过着野蛮原始的生活。
是以，它们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密林里，溪涧中，时常可见各类飞禽走兽结伴成群，它们并非彼此厮杀，而是彼此交流，相互学习，行为举止，有别于普通野兽。
这般奇景，在这青城群山中，时常可见。
如此这般，两年时光，匆匆而过。
这天，正于春夏交接之际，天气变得有些闷热，密林中的湿度明显降低，有些燥，就如同这些精怪这些天的情绪。
或许是知道即将要拜别它们的师君，有些不舍，有些不适。
它们很希望能够继续留下来，跟着它们的二青师君与白姑娘他们修行。可是，天上下凡巡察的上仙将至，若它们不离去，或许就会连累到他们的师君和白姑娘他们。此亦非它们所愿！
一块巨石上，二青盘膝而坐，肩上盘着小青，大白与红狐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众精怪们围着巨石，或卧或坐，神露不舍。
山风拂起他们的发梢与衣袂，仿佛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他们。
二青轻叹道：“大家能在此相聚，便是有缘。只是如今，这份缘只能告一段落。若有缘，他日定有相聚之期。大家皆为修行者，也知缘法一说，缘起缘聚，缘灭缘散，又何必做那儿女姿态？去吧！天下之大，山林之广，何处不能为家？待他日，尔等修行有成，若能依然秉持善道，也算我等今日之功未曾白废。”
顿了下，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离开此处后，尔等不得再打着我的名号行事。且他日谁若为祸，肆杀生灵，我定不饶它！”
众精怪闻言，纷纷应诺。
正说着，金丝小雀儿拍着小翅膀，如同一道金光，疾掠而回。
“师君，西蜀山林这般广袤，又无甚大妖潜伏，我等平日里便散落在各处，想来那些巡察使应不会多管才是。”
金丝小雀儿收敛了翅膀，站在一只野鹿的鹿角上，冲二青说，边说边移了移爪子，显然心里有些紧张。
众精怪闻言，双眸不由亮了亮。
若是能在这群山中潜藏下来，平日里虽然不能常聚，但偶尔小聚一下，显然也无妨。且，它们本来也是出生在这西蜀之地的精怪。
二青和大白相视一眼，又听那金丝雀儿说道：“我听说，这西蜀之地本来便有几只大妖，只是后来被剑阁的老杂毛给杀了。当初有那些大妖在时，那天上的巡察使都不曾管，我等只有这等修为……”
它说着，看了眼周围众精怪。
虽说这金丝小雀有小视众精怪之嫌，但那一众精怪，此时却不会去反驳，一来，它们的修为确实是很低微，完全没办法与那些凝丹化形的大妖相提并论。二来，金丝小雀这般说，也是替它们争取留下来的机会，若这都生气，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二青与大白又相视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个说法，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而且，仔细想想，天上担忧的，应非精怪多寡问题，面是那些精怪们，会不会凝成一股绳？有没有聚众为祸？
二青虽无聚众为王之想，然而聚拢精怪于此，在某些人看来，便有为祸的可能性，天上某些仙神会多想，自也不无道理。
但若将这些精怪散于群山之中，减少往来，或许问题不大，毕竟这些精怪的修为，确实非常低微。
仔细想来，老山神与铁拐李，以及汉钟离这三位神仙之所以会提及此事，应非天上发现他们所作所为，而是三位仙神好意，出言提醒一二，防微杜渐，免得被天上仙神抓到把柄，上了人家的‘黑名单’。
二青看了大白一眼，末了看向众精怪，道：“既如此，那大家便散了吧！希望大家注意一点，平日里莫要像现在这般聚众交流，彼此本为天敌之类，也少在一起为伍，免得被人看出不正常。”
“多谢师君！多谢白姑娘！”
众精怪欣喜若狂，纷纷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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