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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为只要就这样走到山就可以向覆天至尊献祭,那么这种想法是正确,可关键却是能不能走上山巅,或者说是否有命走到山巅。
大祭司拿着权杖,深陷眼窝的双眼露出睿智的光芒,看向这位走向山巅的唐家少年。
在这个少年之前。唐家有五位公子陨落在了这石阶之上,其中最强的一位拥有上位魔主的实力,如今这位最小的天才,仅有返虚期的实力,想要登上山,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但他有这个勇气,明知是死也要一试的勇气,这在魔界已经很少见了。
所以,大祭司有些欣赏这个少年。
不过要得到他真正的赞赏,还得这个少年能走到他的面前,完成对覆天至尊的献祭。
不知走了多久,唐锦年的额头开始沁出了汗水,一滴一滴,滴落石阶,声音,清晰可闻。
无形的压力,在一分一分地增加,让唐锦年的步伐越来越慢,慢到他感到无力再抬起他的脚。
对覆天至尊的献祭,必须有献祭人或者他们的血亲完成,旁人无法替代,而为了度过家族的危机,唐锦年的五位亲哥哥走到了这里,陨落在这里。
“我不能放弃!”
压力越来越大,唐锦年的嘴角开始流血,他在继续向前,向前!
又不知走了多少台阶,唐锦年的鼻子开始流血,双眼开始迷茫,眼前竟出现了他的五哥,五哥站在他的面前,拼命地要拉住他,眼泪哗哗地流,不想让他继续上去。
唐锦年骤见兄弟,同样悲痛万分,但仍是强压下他的心绪,继续前行。
又前行了两千余阶,他见到了第二位兄弟,这位兄弟只是一直摆手,同样劝阻他不要继续下去。
唐锦年没有犹豫,仍然继续前行。
其实,这一幕都在大祭司的目光之下,他再一次地露出了赞赏之色,按照一般的情况,其实唐锦年早就该停步,甚至陨落了。
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陨落,还在继续前行,如果有经历过献祭的仙君在场,大约都要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了。
在走了一半石阶后,唐锦年的双耳开始流血,双眼甚至开始有睁不开了。
唐锦年见到了第三位兄弟,那位兄弟就这么坐在他的面前,一直盯着他,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鼓励他继续前进的动作。
不过,这位兄弟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也不想他最后弟弟继续走下去了。
“哪怕是爬,也要爬上山巅!”
唐锦年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他继续向上走着,鲜血不知在什么时候流淌了下来,浸染了衣袍。
“你是唐家最后一位嫡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所有必须逃走,逃的越远远好!”
“唐家已经到了灭亡之时,古越魔族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
“逃不掉的,古越魔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除了向覆天至尊献祭,我们没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你的五位哥哥,没有一人献祭成功,哪怕是你的大哥,他都陨落在了献祭的路上,我们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可是真能逃得了吗?六哥和九哥,他们不就是在逃亡的路上被古越魔族所杀,与其在逃亡中被杀,还不如拼一次。”
“锦年……”
在家族内的豪言壮语,一次次在耳边响起,让唐锦年渐渐地忘记了伤,忘记了痛,忘记了来自山岳的压力。
甚至,在他经过二哥和大哥的魂影时,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走上去,走上去!
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不知不觉,唐锦年距离山巅竟然也仅剩下五分之一的路程了。
大祭司看向唐锦年的目光也变得更加赞赏,赞赏之中更有一分惊愕。
一切都是至尊的青睐!
自从他成为大祭司以来,似乎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能让至尊向一位没有开始献祭的少年降下恩赐的。
也许唐锦年没法察觉,但大祭司却看得清清楚楚。
唐锦年现在每走一步,滴下数滴鲜血后,都会有一股玄秘莫测的能量灌注进入他的体内,使他的体魄变得更强,走的更远。
但一旦唐锦年放弃,那么这些好处就将让他直接化为齑粉。
至尊不需要一个废物。
……
就在唐锦年走上最后五分之一的石阶的消息传出,还在迷航城内悠哉悠哉享受的古月魔族上位魔主悬侠腾地一下冲出了魔女的温柔乡,疯狂地抓起探子的衣领。
“你说什么?那个连天魔都算不上的蝼蚁走上最后一段石阶了?”
“回大人,是,是这样的。”
一把甩开探子,悬侠魔主眼中精光乱射:“这个废物小子,真能成功?但成功又能如何,魔界大帝都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了,更别说至尊了!”
“还有,你说唐家少年带了个伤患进城?我要在一个时辰后见到此人!”
第四三九章 覆天教圣子
“大人,一个伤患而已,应该不那么重要吧?”
“嗯,你在质疑本座?”悬侠魔主冷声道:“小子,你要不是族长看中的孙子,我怎么都不会带着这么愚蠢的你!不论唐家那小子是否能成功,既然他会在最后一次献祭中带上这样一个伤患,那么此人对他一定非常重要!”
一把情报甩出来,悬侠魔主冷笑道:“看看,哪怕明知登至尊祭坛是赴死,他仍在这个伤患的房间里停留了半个时辰。万一他真的成功了,我们还有反制的筹码!”
“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看着离去的年轻人,悬侠魔主的眼中带着蔑视:“真不知族长怎么会看中你这样的废物,任何结果没有出现前就妄下结论,那都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
覆天祭坛山道上,唐锦年几乎彻底迷失了,他趴在石阶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着。
爬上去!
爬上去!
内心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
痛感早已失去,哪怕他的双手血肉模糊,指骨暴露,哪怕他的双膝膝盖骨因多次地撞击石阶而爆碎。
大约他唯一能感知到的一件事,就是爬上去!
大祭司站在山巅,看着鲜血如溪往上攀爬的唐锦年,脸上笑容越浓郁。
“被至尊青睐的少年,未来覆天教的圣子,就要在今天诞生了吗?”
“坚持吧,孩子!爬上来,孩子!只剩下二十一阶了!”
唐锦年流血的双眼中看到了模糊的大祭司身影,然后他一步一步继续往前爬,直到最后一阶前。
倏然,气力一空,任由唐锦年怎样挣扎,都难以再往前一步。
脑袋越来越沉,目光越来越暗。整个身躯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
无形的黑暗在这一瞬降临。
然后,唐锦年伸出的手软了下去,脑袋沉了下去,一动不动。除了他身上的血在继续流淌。
笑容满面的大祭司愣住了,看着几乎毫无生机的唐锦年,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我?”
大祭司走近前,俯身看看唐锦年,生机在流逝。俨然是处于死亡的边缘了。
“妈蛋的,只要再往前一步,老夫就能救你了啊!特么的这是坑老夫呢!”
拐杖拄在山巅,震动着整个山脉,宣泄着大祭司的愤怒。
一步,就差一步!
还剩下一步啊!
大祭司只差咆哮出来了,只差一步,他就可以结束在这顾守覆天至尊的清苦生活,回到城市,回到他喜欢的地方。好好享受。
特么的,偏偏在最后一步,唐锦年“死”了!
没错,即便不死,也离死不远。
欲哭无泪!
山巅下,刘伯捧着公子唐锦年的命简,看着命简内的魂火变得芝麻大小时,一颗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失败了吗……
唐家车队的其他人,看着刘伯的神情,心都沉了下去。
失败了?
这代表唐家要彻底灭族了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们谁都逃不了,为什么公子不能成功?为什么不能成功?
其实大家都知道,公子唐锦年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就在唐家众人以及大祭司都在暗自伤心时,没有人注意到虚空中落下紫色的光芒。落入唐锦年的体内。
与此同时,山祭坛上的覆天魔尊石像出了强大的威能,让大祭司登时清醒过来。
还不知道生什么事的他,还来不及回头就看到假死过去的唐锦年动了一下。
没错,他的右手动了一下。
活了,又活了!
大祭司真的很想欢呼!
回光返照?
没事。哪怕真是回光返照也好!
只要唐锦年能爬上来,大祭司就能救他!
没有辜负大祭司的希望,唐锦年在努力着,一寸一寸地往前挣扎着。
手上的血印,终于印在了山巅。
大约是经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是一年,千年?
唐锦年终于爬了上来,看到了眼前模糊的人影全身,他知道成功了。
未完成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定格,然后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
客栈中,古越魔族的青年顺着人流走了进来,找到了慕未名休息的房间,手中魔光一闪,房间打开。
那个被唐锦年带来的重伤病患就这样躺在床上,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伤到这等程度,得来毫不费功夫!”古越族青年讥笑一声,“太没挑战难度了。”
他走到慕未名的床前,伸手向前抓去。
倏然,古越魔族的青年手僵在空中,旋即一朵青色剑莲在他的眼前一闪而逝,再接着他的身躯似最基本的粒子般直接散离湮灭,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悬侠魔主神色一变,他竟然失去了族长心爱小儿子的气息,滴无存。
“不过是去拿一个昏迷不醒病患,怎么可能?”
为了验证他心中的想法,悬侠魔主直接瞬移进入唐家入住的那家客栈,直奔黑衣少年所在房间。
族长小儿子的气息就在这里中断,没有丝毫差错。
他走进了房间,看到那黑衣少年仍毫无损地躺在床上,而族长小儿子的气息在床前就彻底消失,这非常地步正常。
哪怕是他,要这样让人这样直接消失,却又不留一痕迹,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个黑衣少年的伤势非常严重,以至于他的气息非常的微弱,但偏偏又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悬侠魔主迟疑了。
他用魔识仔细地看了方圆千里之地,没有任何的危险,万里范围内,也没有可能会对他出手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原因?
尽管迟疑,悬侠魔主仍是走到了黑衣少年的床前,一如先前的年轻人。
然后他伸出了手,这不过是个重伤昏迷的少年,毫无危险可言。竟然会让他的决定有所迟疑!
倏然,一朵青莲在他的眼中放大,再然后,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一切。同样陷入昏迷唐锦年并不知晓,而留在覆天至尊祭坛山下的唐家众人也不知晓。
第二天,一则消息传遍了迷航城,飘飞到魔凤城,甚至于整个魔凤天洲。所有的覆天教教徒从黑暗中走出,在万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