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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丽的桃树林的中央,有雅静的小院。
小院里有一名很男子,俊美如桃花。
“叶新荷,想不到你还活着。”
张花匠持着剪刀,来到院前,目光透过敞开的院门看着这名俊美的男子,说道。
“早在鹿山会盟时,你就应该知道我还活着,所以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才对。张十五,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活着。”俊美的男子看着这名花匠,有些意外。
张花匠笑了笑,“活着还不如死了。”
叶新荷看着他,皱了皱眉头,道:“张十五,我和你好像没什么仇怨。”
张花匠摇了摇头,道:“是非大义不分,便是最大的仇怨。”
叶新荷看着张花匠,笑了起来,“不说你在巴山时便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算你趁我受伤未复能杀了我,你能走得了?”
张花匠也笑了起来,道:“我想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但是现在我只想杀你,至于能不能走得了,我没有想过。”
叶新荷抬起了头来,缓缓道:“可惜你今天杀不了我。”
张花匠如有所感,但是他不再说什么,目光只是落向叶新荷的咽喉。
他手里的花剪分了开来。
本来是一柄剪刀,分了开来之后就是两柄剑。
两柄剑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看上去就像是两柄普通的飞剑。
然而在飞出的瞬间,原本同样银亮的两柄剑一柄变成了纯正的雪白色,而另外一柄,却变成了纯正的黑色。
剑分阴阳。
这名花匠,便是昔日巴山剑场的阴阳剑主,张十五。
剑只是刚刚飞离他身边一丈,这山谷间所有的桃花便已经尽凋,枯萎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掉落。
叶新荷身外的院落,所有的一切尽碎,也像凋落的桃花花瓣一样漫空飞舞。
一道旋转而生生不息的剑意,已经落向他的身体。
叶新荷的黑发飘舞起来。
他的身前悬浮出一柄木剑。
这柄木剑带着很强大的气息,甚至似乎比他身上的元气还要强大,只是此时的剑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纹。
哗啦一声响。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雪白闪动击落,和已经将他裹住的黑白漩涡猛烈的一撞。
他的唇齿间一片鲜红,沁出浓艳的血来,如同含着数片桃花。
但也就在这一瞬,他却是又笑了起来,看向张十五身后的山间。
轰隆一声。
天地之间好像开出了一扇门。
一片山壁尽碎。
无数山石从白雾中飞溅出来。
一辆好像纯青铜的战车,带着恐怖的气息随着无数碎石从白雾中冲出。
战车上的将领浑身覆满青色的鳞甲,如同魔神。
这辆战车的身后,无数金属的光泽,森然的透出白雾。
第九章 前路
寻常人只听到沉闷响声如雷,不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山崩地裂,元气动荡不堪,这却无法瞒过强大的修行者的感知。
“发生何事?”
深宫之中,响起皇后娘娘的声音。
也只在她声音响起之后数十息,一名黄袍中年男子就已经出现在她的书房之外。
“张十五想刺叶新荷,事发突然,让我回报之时已经调东陵军前去,现在应是东陵军和张十五交战了。”
黄袍中年男子微垂着头,但是无论是呼吸还是身上的气息波动极其剧烈,显见前来禀报也是赶得很急。
“张十五?”
皇后娘娘的身影出现在这名黄袍中年男子前方不远处,她面无表情的望着那片桃谷,“他还活着?”
黄袍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
在容姓宫女死后,他已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所有人中最了解她的人。
所以他知道这句话他不用回答。
“张十五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要杀叶新荷,难道只是因为到现在才发现叶新荷在那里养伤?”
皇后娘娘接着缓声说道。
黄袍中年男子微微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说话,但就在这时,皇后娘娘却又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之前无论是监天司还是神都监都根本没有丝毫察觉,不像那赵斩,是半年前就有线索,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终于将他在长陵找了出来。”
皇后娘娘没有任何的情绪,面容只是一味的完美,“今天发现张十五还活着,而且还能让察觉的兵马司来得及调动就近的东陵军,怎么想这都太过巧合。”
“如果张十五直接在那桃谷里战死,就不是巧合。”
“如果张十五没有战死,只是被叶新荷和东陵军生擒,那就不是巧合。”
“张十五如果不死,接下来就必定送往大浮水牢交给申玄。”
皇后娘娘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这名黄袍中年男子的身上,然后用一种冷漠而强大的语气说道:“让墨守城去大浮水牢,令虎狼军封锁大浮水牢之外,让白将军亲自率军去大浮水牢,当郭东山一起送张十五回大浮水牢。”
黄袍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便马上转身往外走去。
他的呼吸依旧很急促,脚步也很急。
然而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嘴角就多了一层莫名的意味。
皇后娘娘只是提出了一种假设。
然而她所作出的那数个命令,却是结了一张巨大的网。
今日里大浮水牢只要有变故,那这张网就将缚住去大浮水牢的所有人,很难会有人能够逃脱。
从她进入的表现来看,黄袍中年男子已经觉得她比往常更为可怕。
不知是因为容姓宫女和徐焚琴等人的连续死亡让她开始恢复到冷酷的一面,还是因为她也足够熟悉和了解她这些曾经的敌人,让她瞬间就变得比元武皇帝登基前三年那时的她还要强大。
只是不管她如何可怕,如何让对手出乎预料,不管她这张网结得如何完美,最关键的还是要这张网能够结得成。
而他,便是现在的结网者。
皇后娘娘看不到他嘴角这种莫名的意味。
此时这名黄袍中年男子即便面对着她,她恐怕也难以发现这名胶东郡家里的修行者和平时的不同。
因为她此时很愤怒。
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冷漠的眼眸中再次闪现出了愤怒的幽火。
“张十五……连你都活着……你们这些早就该死去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人活着!”
……
一名将领倒在尘埃之中,鲜血和破碎的血肉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涌出。
他身上的厚重鳞甲残破不堪,许多金属碎片嵌在他的血肉之中,他齐腰以下的部分已经被强大的力量直接撕碎……整个山谷里,到处都是青色的金属碎甲和残肢,以及折断的剑,破碎的战车。
他已经注定不能活。
和他身体一样残破的,还有那支从白雾中冲出时如同魔神大军降临一样的军队。
这些都让他无比的痛苦。
然而在这将死之时,他的眼中却充斥着欣慰的荣光。
因为张十五未死。
张十五被生擒。
叶新荷坐在地上。
他的左肋处有一处很可怕的伤口,甚至隐隐可以看见他的内脏。
最为可怕的是,一股元气还在他的内腑中激荡,要压制住这股未消的力量还需要不少时间。
他的身上尽是血迹,如满山谷的桃花都开到了他的身上。
他看着山谷外道间那一道尘龙,脸色难看至极。
并非因为他身上的伤势,而在于他发觉即便自己没有在鹿山会盟之中受伤,张十五的境界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
一名昔日全非他敌手的剑师今日隐然凌驾于他之上,这让他情绪难平。
“这隐世十几年,你的修为竟已强到如此程度……强到足以在鹿山会盟里改变整个鹿山会盟的结果,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肯不在鹿山会盟出现,而宁愿因为九死蚕的消息,在现在出现!”
“那人就算修炼九死蚕到那种境界,也终究死在长陵,现在的郑袖和元武比那时还要强大,掌控的长陵比那时还要强大,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们不觉得愚蠢么!”
“张十五……你还活着,那聂隐呢!茅七层呢?他们是不是也还活着!”
情绪难平的最后,便是恐惧。
如果说连昔日的张十五都已经可以威胁到他的桃神剑,那昔日巴山剑场被灭时,随之消隐而当时不在他眼睛里的那几个人,或许也已经足够杀死他。
当最终压制住冲入自己体内的那一道散乱剑意,叶新荷的身体变得异常寒冷。
他想到了梁联的死。
九死蚕在长陵,带给有些人的是希望和信心,但带给有些人的,却是死亡和恐惧。
……
黄袍中年男子走出皇宫。
在他走出皇宫之后,数名身穿青衫的修行者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飞掠,分别掠向数座角楼。
数只黑色的飞鹰在黄袍中年男子的身后也飞了起来,飞向云层,飞向长陵各处。
这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传递到那些关键人物手中的消息,都会慢上一些,有些内容,都会有一些偏差。
就像当年皇后娘娘最擅长用的手段一样。
只是今日里,她最擅长的这些手段最终完成的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而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一直往前走着。
他姓王,所以他不为元武所喜。
他名启程,但在胶东郡之时就已开始侍奉郑家大小姐郑袖,从未真正的启程过。
但在岷山剑会时他和自己赌了一把。
所以今日里他决定真正的启程。
他快步的走着,一直朝着城外走去。
在长陵另外的一端,申玄走出了大浮水牢。
当沉重的千钧门打开,他背负着手出现在阳光下。
今日的阳光似乎有些分外刺眼。
他看着远处白晃晃的道路,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只是皇后娘娘,今日里他也有种强烈的预感。
所以他现在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看着他自己的前路,在进行着最后的思索,思索自己该如何走。
第十章 浪花朵朵开
当东陵军破山而出之时,黄真卫在虎狼中军大营。
他站在一口饮马井前。
这便是当时那名公孙家大小姐释放积蓄多年的力量,形成封营的暴风雪时,杀死梁联的九死蚕进出之路。
此时他站在这口井前,脑海中甚至想象出了当日的画面。
那人从喷起的井水之中冲出,悄然出现在梁联的身前,漫天风雪反而为他所用。
既是从这口饮马井进出,只要进入这饮马井,进入地下阴河,或许便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在那日和老师的对话之后,黄真卫就知道自己必须很快的依靠自己找出些九死蚕的线索。
但是当今日最终确定那人的进出之路就是这口井时,他却有些微的犹豫。
徐焚琴便是死在地下的阴河里。
白山水是天下最会御水的宗师,连徐焚琴都尚且不是敌手,他也不可能在地下阴河里胜过白山水。
或许这个进出口,便是故意引他或其他长陵修行者入内的一个诱饵?
他身为一司之首,而且因为所修功法的关系,对于长陵的意义比徐焚琴更大,所以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敢轻易犯险。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桃谷的震动。
他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剑意才能引动的天地元气的波动。
他不知道是张十五,他甚至不知道那里住的是叶新荷,但他确定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