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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却是极为简单,就看着她平静的说了这一句。
一片惊呼声和倒吸冷气声响起。
这名中年女修难以置信的看着丁宁,顿了数息的时间,道:“我真水宫只是隐世之地。”
“我知道。”丁宁点了点头。
他这样简单的回应,让这名中年女修和所有真水宫的这些女修都莫名的愤怒起来。
“为什么?”慕从彤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体,看着丁宁,“我听闻巴山剑场天下剑首令人折服的不只是剑技,而是行事都按规矩和道理。我只想问一句,您有什么理由,就要让我们全部跟您走?”
丁宁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他只是安静的开始报出一个个名字:“慕从彤、乐菱、陆紫陌、牧云镜、赵果……”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都有人的身体迅速僵硬起来。
他报了很久的名字,然后才停了下来,接着说道:“我让你们都跟我走,是因为你们本身便是我从秦境带出来的人,我要带你们回去。”
一片死寂。
所有这些真水宫的修行者看着他,不敢相信听到的这句话。
但是慕从彤和一些宫中相应年纪较大的修行者,却都开始有些明白,双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早在巴山剑场领军和韩赵魏三朝征战时,我们就也已经在楚燕齐有所安排。”
丁宁看着这些情绪已经失控的修行者们,继续缓慢而清晰的说了下去:“现在你们也已经知道,楚赵香妃和她身边的一些修行者,本身也是我们巴山剑场的人。而在燕,郑袖以昔日胶东郡的力量,下了很惊人的一步棋,她用了胶东郡很大的资源,让仙符宗的某位并不一定能够成为宗主的人,最终成为了仙符宗宗主。”
“所以仙符宗即便强大到这种程度,还是欠了她许多人情必须还。”
“至于我,当年帮真水宫挡了一劫,之后便在这里教了一些学生,后来又将在秦境和韩赵魏三境之中一些无法生存的不幸女子送到了这里,让真水宫教导她们修行。”
“仙符宗师她的棋,但真水宫却是我的,我曾经和你们之中的一些人说过,当时机一至,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宗殿里面,一直供奉着的那名无名祖师,竟然就是当年的天下剑首?
慕从彤已经隐隐知道这应该就是答案,然而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如何能够证明?”
“我教你们的真水剑,便是也教给夜策冷的剑经,只是她有天一生水,便自有其它心得,生出了不同的变化。”
丁宁有些感慨的轻声说了这一句。
这时慕从彤等人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立着的那名白裙女子。
当这些真水宫的修行者看向这名白裙女子时,这名女子没有看她们,只是抬头看了天空一眼。
有许多银色的雨线就在此时落下。
淅淅沥沥,淋湿了这些真水宫修行者的心房。
有哭声响了起来。
慕从彤等大多数人却瞬时跪拜下去,心境激动到声音都不断震颤,“参见恩公。”
“为何只有女子不收男徒?”
夜策冷却是荤素不忌,取笑问道:“这难道是你独特的怪癖?”
丁宁转头,轻声回应了四个字。
夜策冷的笑意顿时消失,眉头微挑。
原来在很多年前,不同的性情便有了不同的选择。
都是来自幽王朝的东西,但是郑袖的许久谋划,是选择成就了幽浮大舰,而他那时所做的选择,就是想要尽可能在修行者的世界里解决。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仓促
天空里有龙吟,留下幽黑的痕迹。
许多山峰的瞭望台上开始燃起狼烟。
成功或者失败的消息,不需要多少文字的描绘,依靠一些简单的烟气或者光焰的传递,就能达到比异兽飞翔还更快的传递速度。
进入燕境的丁宁终于有了确切的行踪,从那些胶东郡腾蛇留下的痕迹,可以判断出来他此时的确已经在朝着中术郡前行。
张仪被困在中术侯府里。
这段时间对他而言其实并不算煎熬。
他和苏秦截然不同的地方在于,苏秦始终认为自己是能够决定天下走势的大人物,而他即便拥有了很强的力量,却始终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
这种有礼貌的软禁,对于他而言正好是清净的闭关期。
他有着那篇来自巫神首的重要功法要修行,他这种平和的态度,使得他在符道和真元、感知等诸多方面的根基扎得越来越稳固,越来越好。
有时候对于修行者而言,进阶慢其实并不一定是坏事,自然的循序渐进,反而是一种一般人无法达到的状态。
当天空里开始出现胶东郡腾蛇飞过的痕迹,张仪即便足不出户,但也已经感觉到了侯府周围的那些修行者和军队的异样,他便很自然的知道是丁宁要来了。
他太过相信丁宁,知道丁宁一定会把自己顺利的带走,但是许久未见的即将重逢,还是让他不可遏制的激动起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和他很亲近的人,却是在丁宁之前先到了。
这是一名看似很普通的老人。
然而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过去,他始终都是除了燕帝之外,在整个大燕王朝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这名老人便是仙符宗宗主。
引着这名老人前来的,也是一名年迈的老人,就是当天领皇命而来,封赏张仪的官员姬清。
他在朝中是令人畏惧的权臣,然而在仙符宗宗主的面前,也很自然的保持着谦恭。
他很快退去,让仙符宗宗主和张仪独处。
“你真的很让我吃惊。”
看着整个人已经起了很大变化的张仪,仙符宗宗主也忍不住有些惊叹。
“他们希望我来,是想要我阻止丁宁接你回去。”然后他接着说道。
张仪吃了一惊,“宗主……”
“这是他们的意见,不能代表我的想法……”这名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军方不会甘心,但我的想法又岂会随他们的意愿?若是丁宁能够带来足够震慑军方的力量,我自然不可能强架梁。”
“宗主。”张仪骤然感动了起来。
“我当年选择你,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荣辱不惊,而且真正的善良,就如方才的姬清,他代替燕帝赐了你侯位,然而这侯位现今却成了软禁你的枷锁,将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方才见了他,却并不生气。”
这名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张仪不用说什么,让他继续安心听下去:“即来之则安之,你心静,自然适合修行符道,不骄不奢,总是能看见自己的不足,所以你一直在进步。”
“有些事情你年岁渐长,自然会懂,然而现今之形势,又有何人有足够的时间?”
“自你成为我真传弟子的那一天起,不只是我,宗门里那几名长老,便都已默许你便是仙符宗下一代宗主。”
……
“什么?”
虽然已经被这名老人两次提醒稍安勿躁,然而听到这句话,张仪却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猛然抬头。
“乐毅的黄天道符原本就是本门最重要的一道力量,他很自然的和你成了至交,这对于本宗而言是极大的幸事。”这名老人看着震惊的张仪,道:“我会交待他和你一起走。”
说完这句,这名老人没有说话,将一块紫色的玉牌递到了张仪的手里。
然而这却比任何话语都有力,让张仪震惊的手都僵着,不知如何自处。
这是仙符宗掌教令符。
只要是忠于仙符宗,认为自己还是仙符宗弟子的人,便见这符如见宗主。
“这不只是一枚单纯的令符,不只是象征。”
老人温和的看着张仪,道:“上面还有我仙符宗的一道真符,只有宗主传承。”
这便是真正的传继宗主之位。
“如何……能……如此……”张仪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说出了不完整的一句。
“除非你不想认是我仙符宗弟子。”
老人不再和张仪说什么,他深深的看着这名自己最为喜爱的学生一眼,然后便走出了张仪所在的这间静室,走出被重兵包围着的这座侯府。
在登上外面等候的马车时,他轻叹了一声。
这的确有些仓促。
然而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张仪无法出这座侯府。
他在侯府里看着这名老人的背影和离开的马车。
他莫名的想哭。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名老人的背影和当年他老师薛忘虚的背影没有什么差别。
“宗主和你谈了什么?”
乐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出现。
张仪不知如何回答,给他看了一眼紧握在手中的掌教令符。
“宗主他……”
乐毅在看清他手中令符的瞬间便惊呆了,在下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震惊的光芒却更浓。
“这上面……”
“怎么了?”
“这上面有一半的符文,便是我所修的黄天道符。”
“有一半是你所修的黄天道符?”
张仪无法理解,但是也隐约觉得这内里必有秘密,他和乐毅返回了平日修行的静室。
但无论是看出了上面有一半是黄天道符符文的乐毅,还是他,却都毫无头绪,只是感觉黄天道符和其余的符文一团杂乱的交合在了一起。
“有一个人一定能看出点什么,他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张仪没有再去花很多的力气去参悟,而是对乐毅说了这一句。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阵异样的风已经卷动了他这侯府外那些军营里的旗帜。
中术郡的天空里,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数条蛟龙的影迹。
年迈的大燕权臣姬清的车辇还未驶离这侯府多远,见到这天空里数条蛟龙的影迹,他的车辇便停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章 让我们看到
丁宁来了。
天下剑首来了。
只是他带来的是什么,最终会产生所有的结果,却没有人知道。
所以所有抬首看天,看着那数条蛟龙在高空中飞行带起来的影迹的燕人,包括这名已经很老的燕王朝权臣,都没有办法不紧张。
只是对于这名燕王朝的老人而言,这些腾蛇毕竟载重能力有限,从这空中而来,势必不可能带很多人。
不可能带一支军队,那就可以谈一谈。
姬清发出了一声含混的声音。
车辇重新返回侯府。
中术郡上空乌云渐浓,伴随着雷鸣,山林中所有的鸟兽感知着高空传来的气息,恐惧得浑身颤抖。
高空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包裹着中术侯府的诸多军营,密密麻麻的军士和大型符器。
但是就像名画师要绘制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只是一挥而就,数条庞大的蛟龙在无数惊骇的目光里,直接从云层里钻出,带着一种恐怖的气势,直接如陨石坠落般直降在中术侯府深处。
狂风带着微腥的水汽,从中术侯府的中心往外席卷,将一种凉沁沁的意味传递在中术侯府之外那些军士和修行者的身上。
自古都是先礼后兵。
姬清的时间掌握得非常好。
当这几条腾蛇降落在中术侯府之时,他的车辇也已经停在了张仪所在的那一进院落门外。
他的车辇停在这一头,胶东郡的腾蛇落在另外一头,中间就隔着张仪书房所在的这一进院落。
乌云在那一头翻滚,将那些院落迅速熏染得如同浓雾深锁的山谷。
带着点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