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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点地,纵跃而上,一边紧紧的抓住马绳,一边杀敌……
“全部给我上,不论生死捉到鞅国皇子悬赏千金万两!”众士兵听到如此之奖赏,无不奋勇上前,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楚吪云冷哼一声,纵马飞跃跳过围阻的士兵,向城门外冲去。
本麾图见状有点哗然,忙道,“快关城门,快……”
钝音骤起,门仿佛经过几个世纪的沉寂般,在士兵们的簇推下,正急速关上,楚吪云急灼的向前冲,围困他的士兵们滕然的被踩在马下,在他就要出了城门的那一瞬间,仿如空气被凝结了,前面的士兵无不惶恐的看着他,胆怯的向后退缩。募地,他闯过了敌群,出了瀛淀城……
“快,给我急速捉拿……”本麾图此时也上了马,带着士兵们向楚吪云奔驰。
瀛淀郊外,楚吪云快速的飞驰着,在他的身后紧跟着北漠的千军万马,各个都像虎狼般对他穷追不舍。“轰隆”的一记霹雷响彻大半个天空,迅猛的大雨更加暴肆的降下,雨水毫不柔情的击打在他繁重的银色盔甲上,迸射出无数水剑硬生生的刺在他的脖颈脸颊上,然而楚吪云不知所觉,那双黝黑的眸子此刻越发的精神抖擞,眨也不眨的盯视着前方的路……
声势浩大,过了一条条泥泞不堪的道路,然而后面的人依旧没有罢休的样子,眼看着前方就是轲蓖崖了,楚吪云有点焦躁,怎么办?
欲掉转马头,却发现北漠军已逼近,看来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继续向前。
“哈哈……三殿下您还是束手就擒吧!”本麾图仰头大笑道。
“呵,想让我沦为阶下奴,告诉你,不可能!”眸子凛冽的睨视着离自己几步远处的北漠将军本麾图。他宁愿死,也不会让臣下捉到,身为皇子,他带着皇族的尊荣,怎能让敌国的下臣捉拿,哼!真是可笑!
“殿下您别不知好歹,不要让我把您逼近绝路!”
“哼!哪来那么多废话!想上前挨打就尽快!别浪费时间!”楚吪云振奋精神,握紧手中的剑,准备随时迎战。
听到他如此之语,本麾图很不悦,怒道,“上……”
长茅盾剑,风刺刺的向他扑来,在电闪雷鸣之下发出乌青色的钝光,一匹匹不怕死的漠兵腾腾然的倒下,轲蓖崖边,不一会儿就成了尸的海洋,尸的山隘……
终究,他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继续奋力抵抗,而他的银色盔甲也早已褴褛不堪。本麾图见此,诡笑了下,一把锋利的箭撑起,“嗖”的一声,在楚吪云不知觉的情况下,狠狠的射向了他的身体,后背突袭的猛烈撞击,让他怔忡!
回首看向马背上的那人,只在一瞬间的出神,数刀长茅无不攻来,“呃……”鲜血流出了嘴角,楚吪云目瞪着刺他的士兵们,锋利的剑奋力向前一扫,直指喉咙士兵们倒下。
“咳咳咳……”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洒在黑萌的皮毛上,他虚弱的险些从马背上跌落。
“还不束手就擒?”
“呵……”冷哼一声,骑着马儿踱着步子走到轲蓖崖边,黑萌惊恐的嘶鸣了。楚吪云轻柔的拍了拍它的脖子,“你怕了吗?”
本麾图听到他同一匹马说话,不禁的愕然。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若是愿意和我一起死,那就跳下去……”楚吪云含泪的说,他也舍不得它,舍不得,可是他不想它被敌军捉走,不想……
“三殿下,您可以不用死,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本麾图的口吻比先前的略微和气了点。
“哼……”
他仰头望天,滂沱大雨肆意的狂舞,冲洗了他一身的污血,阴霾的夜空中,楚吪云伤别,“小凝,对不起!”
第九章 他用了她的洗脚水
轲蓖崖,黑萌扬起了蹄子,猛然的,在一声嘶鸣后,带着背上的主人跳下了万丈深渊……
“三殿下……”本麾图惊喊!
“云……”黎小凝猛然的从床上坐起,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他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吓得她哗然。
聆听屋外的雨声,噼啪噼啪作响,黑乎乎的屋内,迷蒙一片,原来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黎小凝好笑的抹去额间的热汗,躺下身来,继续睡觉。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焦躁不安,再也不能入眠。算了,不睡了,去外面透透气吧!
披上风衣,推开房门,一股寒风袭来,拂乱了她的发,纱雨随风溅来,喷洒在她的温暖的脸颊上,好凉好凉!
倚靠在门边的廊柱上,她出神的望着天,如此阴沉的颜色,真是让人烦躁,灰朦胧灰朦胧,到处都是!盯凝着落下的雨水,在青石地上瞬间迸发出的美丽水花,黎小凝笑了,原来简单的东西,也有它的亮点,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发觉。
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她蹲下身来,呆呆的看着大大小小的水花……
东方,隐约露出了鱼肚白,雨势渐渐的也小了许多。轲蓖崖边,大队人马仍在俯瞰,深不见底的崖中,烟雾弥漫缭绕,本麾图不禁的惋惜,“世间少了一位强厉的君主……”
转身看看身边的士兵们,经一夜之战,大家都很疲惫了,大喝一声,“回营……”
瀛淀城内,北漠单于坐于府衙的大堂之上,他的眸子紧盯着跪在下面的人。
“你回去,告诉王爷,待我北漠大军打入都城的时候,本单于会遵守我与他之间的诺言!”
“是,是是……”彭程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可以走了!”
听单于让自己离开,彭程忙道,“那微臣即刻就回去,把您托付的转告于他!”
“嗯!”特凛耶对他挥了挥手。
彭程起身欲离去,这时,本麾图正大步走来……
“彭将军,你好!”
“哦,本麾图将军您是?……”看本麾图一身的水渍,彭程有些不解。
“呵呵……我方才从轲蓖崖赶来,一路上这雨还在下,难免弄得一身污泥!”
“额?轲蓖崖?……”彭程喃喃低语,似乎在想些什么。
“将军,你辛苦了,来,快坐下歇歇脚!”特凛耶说道。
“多谢单于!”本麾图走上前,坐在了特凛耶身侧的椅子上。
“他呢?捉回来了?”他?彭程听闻单于口中的那个他,顿时困惑,不禁的停住欲迈开的脚步,直愣愣的呆在那里,等候着他们继续说。
“这,这……”本麾图有些迟钝。
“怎么了?”特凛耶的语气很平静。
“三殿下坠落轲蓖崖了,所以臣未把他捉来,不过,在他坠崖前已是身负重伤,命不久矣!”本麾图把真实告之,眼里不免闪出一丝惋惜之情,在他看来,楚吪云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只一人就能够斩杀千军万马,现在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本麾图就不由得胆寒,幸而他带足了士兵,不然恐怕落崖的就是自己了。
殿下坠崖?彭程震惊!昨晚殿下不是提前走了吗?怎么会?
“哈哈……好!干得好!”特凛耶的喜色溢于言表,他知道鞅国的三皇子乃是老皇帝要立为储君之人,现在他死了,那鞅国的天下不就……哈哈……
“彭程,你还没走?”话未毕,单于已走到他眼前。吓得彭程胆颤的往后退缩,惶恐不知如何对答。
见他此般胆怯,特凛耶朗声大笑,“你正好也把这个消息告诉鞅国老皇帝吧,哈哈……”
“是!”知晓三殿下已死,彭程惊颤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小哥,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刚走进欣祥阁的内居,楚吪风就看见黎小凝坐在廊柱边熟睡着,慌忙跑过去把她唤醒。
“呃……”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顿时她瞪大了双目,“别,别过来……”不管是楚吪风还是楚吪雷都让她怔悚。
“你……”见她如此害怕自己,楚吪风有点难过。看来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真是太坏了。
“小哥,说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对我不恐惧呢?”
“额?”黎小凝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吃错药了?还是他不是那个变态男?雷御王爷?不对,他有叫她小哥哦,只有楚吪风会这样子称呼她。
“别这样,好不好,来笑一个……”
“切,你有病啊?当我鸡啊?让我笑我就笑?”听他这话,黎小凝愠怒了。
“鸡?我没有把你当鸡啊,再说了,你是人,又怎会是鸡呢?”楚吪风灰常的不理解,被她的话语困惑住了。
“汗!”黑线在她额间冒出,仰头无奈的看着天,突然,“阿嚏……”一个小喷嚏打了出来。
“看,你都着凉了,快进屋去!”他心疼的对她道。
“我知道,阿,阿,阿嚏……”难过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站起了身。
“哎呦……”某男捂着鼻子痛苦的哀吟。
“丫,谁叫你不让开的,活该!”
“痛……呼呼……啊,是血!”楚吪风感觉自己的鼻子里流出了什么东东,摸来一看哗然了,心里不禁的捣鼓了,她的头可真是硬哦,居然把他的鼻子都给撞出血来了。
看到他鼻孔正往下流着刺眼的红,黎小凝惊慌的说道,“对不起,都怪我,快,我给你止血!”说罢,她拉住他的手,跑进了屋,找来洗案上的脸盆,咦?有水,正好给他用,省的自己去取水了。
拽住他严肃的吼道,“别乱动,我在给你止血!”
“哦……”他像白痴般回答。
“蹲下……”无奈他太高了,够不着。
看她这般认真,楚吪风乖乖的点了点头,掩饰住内心的雀跃,半蹲下来。
仰起他的头,黎小凝抬手沾水,使劲的拍打着他的额头,来来回回的用力拍打,无比认真的审视着他的“伤势”……
楚吪风呆木的睨视着她的俏颜,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仿佛他被她吓了魔咒般!
“好啦,这下不流血了,呵呵……”黎小凝满意的看着他的鼻子上被自己塞着两个大棉絮。
“喂,你没事吧?”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疑惑的摸了摸他的脸,随手扯拉一下。
“嘶……”
“你怎么了这是?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到痛了!”
“你那么用力拉,能不痛吗?哼!”楚吪风撇开目光看向别处,眉毛紧皱,脸上的表情是在告诉她,“我很生气,哼哼!快来安慰我吧!”
他这样子,当然逃不过黎小凝的法眼,只见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安慰你个鸟!”
“嗯?什么鸟?”
“笨鸟,笨鸟啦……”对,是在说他呢,笨鸟一个!哈哈……
“笨鸟?……你骂我啊?”楚吪风嬉笑着看她,仿如听她骂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哼!”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儿,黎小凝不禁翻了个白眼。
“小凝,醒了没?”院内传来齐韵的呼喊声。
“醒咧,呵呵……”她随手拿过架子上的布巾,擦了擦潮湿的手。
站起身,正要出去,瞥了一眼身旁的楚吪风,“给你……”把用过的布巾丢给他,眼里带着俏皮的味道。
“饿了吧,呵呵,看我给你送来的桂花糕!”齐韵边说边走进了屋。
迎上齐韵,黎小凝接过一叠糕点,开心的说道,“就知道你疼我,么……”一个飞吻啵向齐韵的脸颊,弄得齐韵有些羞涩。
“你这丫头……”齐韵对她笑着,转身走到内室准备整理黎小凝的床被,“大皇子?……”惊讶,刚走进来的齐韵正好看到楚吪风拿着布巾擦脸。
这是怎么回事?齐韵满目愕然,难道说小凝和大皇子有染?他们昨晚?昨晚……
“小韵怎么啦?呆了?”黎小凝笑呵呵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没,没事……”齐韵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大皇子,甚至忘记了行礼。
被人睨视的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