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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干净的飘渺鉴立即反对:“官道方便敌人结集大军,我主张走小路。”
花不溜丢的胡灵儿马上提出相左意见:“小路暗箭难防,况且我不认为公子明为了这件事会出动到大军。”
手大脚大、金光闪闪的匡邵随即表示出不赞成:“走官道费时,夜长梦多,更容易暴露目标。”
然后四个“保镖”,一起把目光看向少年持重的姬北命,而他们看到的情景却是,姬北命在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小丫鬟身份的血鸢尾,而不是小姐申屠红。
不过最后还是姬北命拍了板,他就说了两个字:“小路。”
——好像他多说一个字,身上都会掉一块肉似的。
申屠小姐含羞草般的没有发言,羞人答答的返回了专属于自己的车轿里,并放下了窗帘。
最兴奋的还是血鸢尾:““还是小师父了解我,走‘猫狗路线’最好了。”她居然把始发地的“白猫河”和终点目的地“黑狗坡”合起来称之为“猫狗路线”。
“保镖”们都问:“为什么?”
血鸢尾所给出的理由竟然是:“‘猫狗路线’听起来好听又好玩。至少,”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喵喵’一定喜欢。”
她怀里的“波斯猫”在这时候醒了,“喵”了一声;她也跟着“喵”了一声,并用秀丽弧型的小颔,挲摩着猫毛,有几根条毛,还沾在她鼻尖上,映着星光,像金丝一样。
就这样,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姬北命,带着好打抱不平易害羞的墨小黑、白白净净书生气的飘渺鉴、金光宝气大手大脚的匡邵、花不溜丢嘻嘻哈哈的胡灵儿,护送着安静羞涩的申屠小姐和美如一场梦的血鸢尾以及她怀里那只顽皮、俏皮、皮皮的“波斯猫”,向布满了妖魔鬼怪的逃亡荆棘之路,大摇大摆大吃大喝的进发了!
第三章 临死前照镜子描描眉
一行七人,跋山涉水,结伴而行。
伙伴们在旅途中从抱有敌意的陌生,渐渐发展到相互挖苦奚落的熟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爱好,但都不彼此探究对方的底细来路,因为忌讳,也因为尊重。
旅途寂寞的时候,大家经常会听到大手大脚的匡邵那五音不全、破锣也似的河南小调。每当那个时候,大家都会饱受摧残、痛苦不堪的捂住耳朵,跪求唱兴大发的匡邵别再嚎叫了,但匡邵照旧是引吭高歌,旁若无人。
匡邵真的很喜欢唱歌,但真的唱的很难听,有一次还真的把一头狼招了来。
血鸢尾偶尔也会缠着匡邵学唱歌,后来有一次她试唱的时候,果断的招来了两头狼。
白白净净的飘渺鉴在休息间歇喜欢画画,画山、画水、画小桥人家、画西风瘦马、画天上的云鸟、画路边的倒影……
他还曾偷偷画了副女子的肖像,皮皮的俏模样很像血鸢尾。匡邵取笑他单相思的时候,被他恼羞成怒的用毛笔画花了脸,血鸢尾没心没肺的笑着,直看得飘渺鉴呆住,忘记了对匡邵穷追猛打的“追杀”。
血鸢尾兴致来的时候,也会粘着飘渺鉴学画画,她最得意、也是唯一完整的作品,就是趁她的“小师父”姬北命熟睡时,画在他额头的一只小乌龟。
——其实血鸢尾并不知道,姬北命当时是一直清醒的;他之所以假寐,是因为十几年来他已习惯了对她的宠溺。
还有皮肤黝黑、有些害羞的墨小黑,他喜欢在夜里弹剑吟诗,那弹指听声的寂寞,像旷地里缠绵天涯的风沙,有着悲不能抑的错觉,怨怨而愤愤,凄凄而悒悒,吟不尽三千里路的雪月风花。
血鸢尾又来央着墨小黑教她作诗,教了数日,血鸢尾即兴口占一首:“我欲乘风归去,又恐风托我不起。遥知兄弟登高处,我胖所以爬不动。日日思君不见君,君嫌我太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胖子你是谁?”墨小黑当场吐血三升。
胡灵儿不爱画画,也不爱唱歌,更不爱作诗,她喜欢照镜子,你十次看到她,她有九次在照镜子,还有一次镜子在照她,那是个很爱美的女人。
姬北命大多的时间都在探路、布防、侦查、督促,轮到他休息的时候,他就磨刀,默默的磨刀霍霍。
申屠小姐最安静,她总是躲在轿子里很少出来,大家并不觉着这有多奇怪,因为她原本就是个害羞的小女孩儿。
最不安分的是血鸢尾,还有她的那只猫。
她简直是把逃亡当作一件很好玩、很有趣的游山玩水。
刚才还带着她的猫咪,赤着小脚丫,露出一对白皙迷人的细长美腿下溪水里捉鱼,惹得溪岸上一干男人暗吞口水,这会儿居然满山路追逐起飘飞的柳絮来。
墨小黑微微的笑着,羞羞的看着。
启程以来,他的心里已经全是那朵天真浪漫的鸢尾花。
对于墨小黑来说,这是一场他期待太久的旅行,有山有水,有风有沙,有刀有剑,有诗有画,有歌有笑,还有一个美若鸢尾花的她……
骤然,匡邵停止了唱歌、飘渺鉴停住了作画、墨小黑停顿了吟诗、胡灵儿停下了照镜子、姬北命停歇了磨刀——
静。
山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追逐柳絮跑出许远的血鸢尾,陡然被突如其来的死静惊得定住了身形,并有些惊慌的往回望。
姬北命心底多少感到了一丝失望,因为他发现血鸢尾回身后,将求助的目光第一个投向了墨小黑。
墨小黑向血鸢尾慢慢招手,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道:“慢慢走回来,丫头别慌……”
血鸢尾顺从地应了一声,依言慢慢举步,慢慢回返——
她修长的美腿只走回三步,第四步刚刚迈出,急雨突降。
——暗器雨。
在这一刹那间,姬北命和四个捡来的“保镖”都有极急极快极迅疾的反应。
飘渺鉴画布陡张,像一顶大罗伞般的罩住血鸢尾。
墨小黑与姬无命一左一右,射入暗器雨射来的黑暗里。
“保护申屠小姐!”“别中了公子明的‘调虎离山’计!”胡灵儿与匡邵也没闲着,一个矮身,一个滚地,已一前一后窜入了申屠红的车轿里。
然后,车轿里就传出“乒乒乓乓”的激烈喝斥搏击声。
这时候,黑暗中已传来格斗扑杀之声,此起彼伏,像黑暗中有许多强悍的山兽,在默不作响的互相追噬咬啮。
飘渺鉴将花容失色的血鸢尾紧紧贴身保护在身后,两人接触的身体部位,飘渺间感觉有点暖,也有点软,他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他们等待的出击者回来了,姬北命再一次的感到失落,满面担忧的血鸢尾迎上前的是墨小黑,而不是自己。
“小黑,你受伤了?!”女孩儿的惊叫声,让大家都发现了墨小黑肋下羊皮破袄掀起的一道伤口。
墨小黑仿佛已痛得失去了该有的表情:“小伤,不碍事,来的是东北四大黑帮之一的‘水妖派’的人,至少有四十人,我杀伤了三十七个。”
姬北命背在身后那握刀的手微微发抖,黑暗中,一滴滴鲜血自手腕上滴进泥土里,他若无其事地道:“三个,其中一个是水妖。”他的话依然简洁,他杀退的人不多,但都是高手。
血鸢尾并有发现“小师父”姬北命刻意隐瞒的伤口,因为申屠小姐的叫声引起了所有的注意力。
两个人影自小姐的车轿内冲天而起,一男一女。所不同的是匡邵是落下来的,而胡灵儿是跌下来的。
——重重的跌下来。
血鸢尾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去看视申屠小姐。
弱弱小小的申屠红躲在轿子里,脸色苍白,泪痕未干,一见血鸢尾,“哇”的一声扑到她怀里大哭。
看见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性命无碍,血鸢尾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将小姐还在发抖的弱小身躯紧紧抱住,不停的低语安慰着。
大家都去看胡灵儿,她躺在地上,嘴角噙血,胸口印着一个硕大的掌印,胸衣破碎,春光大露。
普通人的手掌很少有如此之巨大,然后所有的人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对面的匡邵。
匡邵正在专注的凝视着自己的一双巨掌,金衣金面的他,好像一双手掌都是金色的。
胡灵儿苦笑道:“你的真正身份是皇宫大内侍卫副统领手掌大人……”
匡邵声若破锣的哑笑道:“千面狐,你们‘青衣楼’千方百计要从申屠小姐身上得到蔡京‘手讯’,无非是想以此要挟控制‘权力帮’,扳倒一虎,扶起一狼,这可不是当今圣上所愿意看到的。”
胡灵儿咯了两口血,动作艰难的自腰间掏出了一面镜了。
镜子!
一个身受重创的人,濒死之际却抽出了面镜子,究竟想做什么?
“手掌大人”匡邵面带冷意的看着,只见胡灵儿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着眉,一下、一下下、一下下下……
不知过了多久,伏在地上的胡灵儿终于不动了。
血鸢尾不忍地问:“她死了吗?”
匡邵给的答案是:“也许死了,也许活着。”
墨小黑问道:“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你这话是怎么说?”
匡邵不客气的白了墨小黑一眼:“这胡灵儿绰号‘千面狐’,是‘青衣楼’第一百零五楼的楼主,擅长易容术,据说她有很多分身,变化多端。
早在此前,她已经死过两次,一次是在五年前,她所领导的第一百零五楼在与‘大风堂’第十当家‘玄狐堂’堂主‘寸草不生,鸡犬不留’唐月亮在‘滑剩盾’发生遭遇战,她与她手下的一百零七名青衣杀手全部丧生在唐月亮的‘笑里藏针,月亮之上’暗器之下,唐月亮杀人从来不留活口,谁曾想两个月后,‘青衣楼’又有一个‘千面狐’胡灵儿出现在江湖上。”
飘渺鉴接过话头道:“还有一次,胡灵儿奉辰源之命刺杀蔡京失败,被守护在蔡京身边的‘摧花公子’公子明生擒,公子明心狠手辣,好色嗜杀,将胡灵儿活活凌辱折磨致死,就连尸体也残忍的大卸八块,这是很多人亲眼目睹;可就在半年后,又一个相貌一模一样的‘千面狐’胡灵儿坐上了‘青衣楼’第一百零五楼楼主的位置。”
血鸢尾听得出神,有些惊悸地道:“照这么说,过阵子,还会有个胡灵儿来找我们报仇索命……”
匡邵把目光转向躲在血鸢尾怀里发抖啜泣的申屠红,半是威胁半是劝诱地道:“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申屠小姐还是把蔡京‘手讯’交给我们大内侍卫保管为好。”
“不行。”未等申屠小姐表态,姬北命已然一口断绝。
血鸢尾紧接着道:“在见到‘凉城客栈’的四姑娘之前,我们是不会把奸相的谋反证据交给任何人的,我们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们。”说话的时候,她漂亮而调皮的的眼睛一一飘过金光满面的匡邵、气极而笑的墨小黑以及心神不定的飘渺鉴。
第四章 谁是第二个卧底?
匡邵沙哑一笑,并未再强求争取,飘渺鉴没有任何表示地耸耸肩,墨小黑则是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敌人给成功地击退了,几人都或轻或重受了点伤,好在都不严重,也是在所难免,毕竟除了别有用心的胡灵儿,大家都活着。
最最重要的是——
——申屠小姐安然无恙。
大家继续上路,匡邵继续唱他那即兴嚎出来的歌,飘渺鉴继续画他那随心所欲地画作,姬北命继续磨他那永远磨不利的刀,墨小黑继续吟他那哀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