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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竹见苏季半天没有反应,着急地问:“白兄弟,原来你姓苏……而且……和姜师姐有过婚约?”
宫殿里一片唏嘘。
姜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手中的扇子缓缓握紧。
武吉在她举起扇子的一瞬间,凌空一指,施法将她定住,使她完全动弹不得。
姜凌眼角含泪,凄然道:“你们……你们这些大男人只会欺负我!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
旁人看在眼里,随后眼光都落在苏季身上。
牛竹脑中已是乱成一团。
虢翰打了个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殷久悠已经看明白,不禁偷偷一笑。
苏季心里清楚,今天若不说出撕毁婚书的不是自己,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然而,一旦供出沐灵雨,姜凌肯定要闯入玉虚洞打破她闭关修行的大事。关键时期拆朋友的台,并非苏季的行事作风。
可是这黑锅,难道就这么背定了?
武吉望着万分纠结的苏季,笑着说:
“我方才要你如实回答,但你似乎并没有这么做。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百八十章 月曜洞主
苏季想必武吉知道事情原委,继续隐瞒已然毫无意义,只好如实回答:
“弟子姓兮,名季,字伯奇。”
武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姜凌不禁感到疑惑,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可恶的苏季?
“你姓兮?”柴嵩望着苏季,问道:“你爹是谁?”
苏季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家父,姓兮,名甲,字伯吉甫。”
柴嵩尽管早有预见,但听苏季亲口说出,还是不由得一声惊叹,“兮伯吉甫?”
语一出口,满堂震动!
宫外的姬宫湦大吃一惊,快步跑到宫门口,朝里面望去。
牛竹和姜凌同时面露惊色。
虢翰微微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苏季。
殷久悠小声嘟囔着:“怎会是太师的儿子?兮伯吉甫只有一房妻室,除非是私生子!”
观察着周遭的反应,苏季隐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柴嵩陷入回忆,记得兮伯吉甫曾经独自一人,不远万里来昆仑山找郁红枝,当时郁红枝正在玉虚洞闭关修炼。他以为二人关系匪浅,担心影响郁红枝修炼,便将他拒之门外。郁红枝离开昆仑山的时候,柴嵩一直以为她是去找兮伯吉甫。直到后来有一位阐教弟子在朝歌见到郁红枝,说她已经嫁给朝歌一个姓苏的父母官。其中的曲折缘由,柴嵩觉得太甲真人应该清楚,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时,虢翰走到苏季面前,说道:“兮伯吉甫的确有一个儿子,但并不是你。”
“不是我?”苏季陡然一怔,急问:“那是谁?”
“他的名字叫,兮伯封,今年十七岁。我来昆仑山之前,还曾和他见过一面。”
虢翰说话时的语气很认真,苏季感觉他不像在说谎,也不像在造谣,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苏季不禁后退一步,呆立良久。
少顷,他转念一想,父亲曾在青灵洞府被青黎施了忘情诀,失去了关于自己和娘的记忆,所以现在才会另娶妻室。这件事本应是情理之中,却在苏季意料之外。尽管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但父亲无疑是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
那么,我又是谁?
苏季眼中充满迷茫,低喃着:
“不是兮季,不是苏季,不是白丹心,不是狐夫子,不是旋灵阁主,那现在的我到底是谁?”
姜凌见他一脸痛苦茫然,自己也越来越糊涂。
就在这时,角落的席位上,缓缓走出一个小孩模样的人。
那人容貌看起来和姬宫湦年龄相仿,却是满头白发,脸上毫无稚气,淡漠的神情,竟比花甲老人还要沉稳。
柴嵩见到此人出列,不由得疑惑地拧起眉毛。他清楚这个人并非孩童,而是昆仑山月曜洞府的主人,太阴。
昆仑山的修真道场之中,除了太甲真人的玉虚洞府之外,还有十二位白袍元老镇守的十二灵台、二十八星宿小洞天,以及七曜洞府。
其中,七曜洞府分别是:太白的金曜洞府、岁星的木曜洞府、辰星的水曜洞府、荧惑的火曜洞府、镇星的土曜洞府,太阳的日曜洞府、太阴的月曜洞府。
七曜洞府的主人当中,除了日曜洞主以外,就数月曜洞主太阴,辈分最高、修为最深不可测。
柴嵩感到疑惑的是,太阴素来生性孤僻,平日从来不与其他同门来往,膝下也无弟子传人。除了每年出席西王母盛宴以外,其余时间,他从不踏出洞府半步,也从不参加教中集会,连阐教主的面子都不给半分。
然而,太阴今天不仅出席这次集会,而且主动想要出列发言。这种反常的行径,不得不让柴嵩为首的各位阐教同门感到惊异和好奇。
太阴缓缓走到苏季面前,仰头打量着,问道:“我虽不清楚三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但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兮伯吉甫的儿子。”
苏季微微一怔,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两头,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老前辈,恭敬地问:“前辈,认得家父?”
“算不上认识,我和你爹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你娘小时候经常来我洞府做客。我与她也算忘年之交。若你想听关于你娘的事,可以来月曜洞府找我。我随时欢迎。”
太阴说话的时候,冷漠而稚嫩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在他脸上造成的变化极小,小到苏季根本没有察觉到。
然而,在座很多人都已将太阴的笑容看在眼里,不由得后脊发凉,因为多数人都以为这个人恐怖阴森,从来没见他笑过,可是今日他见到苏季竟然笑了,显然此刻内心极为高兴。
柴嵩执掌教中事务已有很长时间,有时甚至会质疑武吉的决定,却偏偏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太阴敬而远之,因为没人知道这个人心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苏季微微俯身,抱拳致意,“多谢前辈。”
太阴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出玉虚宫,未曾与包括阐教主在内的任何人告别。在座不乏其它七曜洞主,地位比他高的大有人在,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他这般无礼。
然而,武吉身为一教之主,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方面的细节。他看得出来,太阴这次亲自出洞,并不是冲自己的面子,而是专程为见郁红枝的儿子一面而来。
苏季对于武吉的宽容气度,感到钦佩不已,觉得这才不失为一个得道之人应有的境界,而不是像凡夫俗子那样,通过刻意在众人面前喝斥别人,来突出自己的权威。
宫门口,姬宫湦目送太阴的背影离去,转头打量着苏季,不禁喃喃自语:“难道吉甫太师还有一个儿子?”
武吉挥了挥手,“今天到此为止。柴嵩师弟留下,五位弟子宫外等候,其余列为请各自散吧。”
众人纷纷行礼,陆续退了出去。
大殿之内,只剩下武吉和柴嵩两个人。
武吉沉吟片刻,转头问柴嵩:“师弟,关于那孩子,你怎么看?”
柴嵩眉毛拧成疙瘩,过了很长时间,才缓缓说道:“此人身上疑点甚多,我怀疑他这次前来别有所图。就算他资质过人,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背离天道的郁红枝。还需谨慎对待。”
“你意思是让我动用天机洞察之术,窥见他此行的目的?”
“不。天机洞察之术大损真气。现在渡劫之期将至,师兄要保留实力,以防青鳞巨蟒在西王母盛宴之时胡作非为。”柴嵩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得到观心术传承的白狼已经去世,洞察天地玄机的鸿钧铃也不知去向。否则便可轻易将他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
武吉神情自若,似乎并不担心柴嵩所担心的事,“关于那孩子的身世,太甲师弟曾与我提起过。他小小年纪,遭逢变故。这些年想必受了不少苦,对人有防范之心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应当设法指引他归于正途,化解他内心的怨恨才是。”
柴嵩上前一步,说道:“我看出此人和殷久悠一样拥有血契金兰。若让两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我担心会对你不利,不如让其中一个拜入我的门下,以便加以约束。”
武吉眼波流动,继而答道:“师弟言之有理。至于两人中你想选谁,就由你决定吧。”
此刻,玉虚宫外站着:苏季、虢翰、牛竹、姜凌,殷久悠。五人静候多时,总算等到宫门大开,上前迎了过去,但见门里走出一脸严肃的柴嵩,不禁各自一愣。
柴嵩缓缓走到五人面前,目光在苏季与殷久悠身上徘徊良久,陷入犹豫之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三年之约
柴嵩的目光在苏季身上停留许久,缓缓转向殷久悠,沉吟了一下,道:
“殷久悠,你可情愿拜入我的门下?”
殷久悠突然一愣,下意识朝玉虚宫内瞥了一眼……
此时,姬宫湦正躲在玉虚宫外,小小的身子微微后撤,刚好被青石栏杆挡住。他竖耳倾听,偷偷观望远处的几个人,想看看这些修仙之士究竟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伴随宫门大开,武吉缓缓走出,对殷久悠说道:
“柴嵩师弟乃是昆仑十二灵台的首座,身兼百家道法,融会贯通,得分水将军传承。三年内,教中事务皆会由他全权负责。谁若拜入他的门下,日后必将成为阐教的中流砥柱。”
听到“三年内”这个期限,柴嵩的眉头突然皱起,已然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三年后似乎将会有一个人接手他所有的权利。
殷久悠目光游离,旋即俯身跪地,磕头道:“弟子,千情万愿。”
苏季心中发笑,感觉他说的“愿”仍非情愿的“愿”,而是抱怨的“怨”。然而,纵然心头有千般怨言,殷久悠也连一句都不敢发,只得乖乖顺从。
柴嵩将殷久悠的态度看在眼中,脸上泛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对武吉说道:
“师兄,今天有句话,我想当几位晚辈的面挑明。这些年来,阐教香火日益鼎盛。我日夜打理教中琐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无论我如何尽心竭力,还是总有人念我是申公豹的传人,对我心存偏见,说我柴嵩觊觎阐教主之位,建议师兄让弟子取我代之。我知道师兄素来用人不疑,严明公正,必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听着柴嵩这番旁敲侧击的抱怨,武吉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师弟有何高见,不妨明说。”
柴嵩果断说道:“三年后,我们让弟子们相约此地切磋。如果我的弟子能侥幸胜过你最中意的高徒。阐教主的位置就由我来坐。若胜不了,教主之位就任凭你的弟子继承。我定当全力辅佐,绝无怨言!”
苏季微微阖目,心想此人必然居心叵测,否则刚才为何不在各路高人面前提起这个约定?
武吉心如明镜,三年后自己早已渡劫。如果到时候殷久悠赢,柴嵩就可以凭此三年之约,顺理成章接任教主之位。如果殷久悠输,这个口头的约定死无对证,柴嵩依旧能凭一面之词混淆是非。
然而,尽管已经看穿一切,武吉却依旧欣然接受,道:“师弟所言合乎情理。如果我最中意的弟子连你的徒弟都无法战胜,又有什么资格与你这个做师父的争夺教主之位?”
“师兄果然爽快!”柴嵩,面向苏季等四人抱拳道:“三年之后,玉虚宫外。我将携劣徒在此恭候各位师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