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贞不屑一顾道:“无论你来多少次都一样!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还没等她说完,牛竹的开山斧抡了起来,带起一股旋转的气流。那气流越来越强,平地化作一道龙卷风,朝金贞席卷而去!
金贞挥出的万道剑气在接触到气流的瞬间被冲散开来,顷刻间化为乌有!
夜空中传来破风之音,龙卷风的范围越来越大。
庙外的草地被划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大地发生剧烈摇晃。
青牛驮着苏季,四蹄连站也站不稳,惊得连连退了十步,若换做普通牛看到这般景象,怕是早已吓得四散溃逃。
少顷,龙卷风渐渐消散,周围归于沉寂。
苏季眼前的破庙已然变成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中躺着一个满身灰尘的女人,身子时而抽搐一下。
牛竹站在女人身边,紧紧握着斧头,陷入犹豫之中。
苏季慢慢翻身下牛,从废墟中捡起一把破破烂烂的红伞,不出意外地笑了笑,唤道:“二师兄,这把红莲伞是假的,师姐还活着。”
牛竹双眸微张,忽然松了一口气,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苏季把地上的金贞翻了个身,见她眼睛紧闭,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金贞师姐?”苏季摇了她两下。
金贞一阵猛烈的咳嗽,颤抖的眼皮缓缓睁开,不甘心道:“我要杀你,为师弟报……”
“仇”字还未说完,她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她被自己打成重伤,牛竹面露愧色,不由得心生怜悯,问道:“师弟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怨?”
金贞咬着嘴唇道:“三年前,他养的畜生在王宫里咬伤青黎,一路追逐我们师姐弟出城。逃亡途中,师弟为了救我,自己被龙蛇吞入腹中。”
苏季摆摆手道:“你师弟没死。”
金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千真万确。”苏季肯定道:“我经常能听见他在巨蟒肚子里讲话。”
“难道柴道长真的没有骗我?”金贞喃喃自语,眼中恢复了光彩,激动道:“三年了……师弟竟还活着……还活着!”
苏季叹道:“我向师父打听过从巨蟒腹中救人的办法,但连他老人家也无能为力。”
金贞黯然道:“我知道救人的办法,不过需要一样东西。那东西我找了好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苏季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样的东西?”
金贞缓缓道:“它叫柳仙寒图。”
第二百四十五章 骑猪的人
金贞说完“柳仙寒图”四个字,毫无征兆地烟消云散,就像之前的鸡老等其他守阵人一样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晚,苏季和牛竹在村中的井里打了一桶水,痛痛快快解了口渴,然后倒在破庙里凑合一夜。
次日清晨,苏季向村民们打听消息,没有听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只听说七里之外是褒国都城。
两个人离开孤村,打算去人更多的都城打听消息。
牛竹依旧牵牛步行,沿着村外的小径,行了很远的一段路。
苏季骑在牛背上,抬头仰望蓝天,良久出神。满脑袋想的都是“柳仙寒图”。他记得第一次听见这个东西是在兮伯封的嘴里。此刻,他仍能清楚回忆起兮伯封那天游移的眼神,还有姜凌莫名其妙的沉默。
自从三年前出关以后,苏季已经连续从不同的三个人嘴里听到相同的一样东西。
这难道只是巧合?如果牛竹没有打败金贞;如果牛竹没有领悟开山斧的精义;如果之前的局面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那么现在又会是怎样?
倘若发生的一切都是柴嵩精心的布阵,那眼前所有发生的事情便都是必然,不存在偶然的巧合。那些感觉到的偶然,只不过是阵中人对阵法的规律不了解而已。此时此刻,一定正在遵循某个无法打破的规律,就好比上游的水,无论经历多久的时间,无论流经多少蜿蜒的河流,终究会汇入大海。
苏季不禁感到骇然,暗忖能布下这阵法的柴嵩,实在是当之无愧的料事如神。他开始理解师父为什么希望柴嵩接任阐教主,而不是牛竹或自己。
正在低头思索的功夫,苏季听到身后传来嘹亮的锣鼓声,伴随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两人回头望去,远远看见一大队声势浩大的人马,正簇拥着一顶花轿赶来。那花轿华美气派。花团锦簇装点着轿棚,四角挂着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随风飘摇。
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抬着花轿走在狭长的小路。
牛竹见那队伍速度较快,便牵牛退到路边,打算让大队人马先过。
苏季骑在牛上,望着路过的队伍。花轿边的护卫们一个个腰悬长剑,头戴紫金冠,服饰也极华贵,顾盼之间笑容温和、举止优雅。他们骑的马都是纯种的汗血名驹,高贵大气,连马鞍都是纯金制成。
两个人在路边等待了很久。
那批队伍在这狭窄的小路上走了很久,至少有数十人,甚至上百人。长长的队伍快要走完的时候,苏季发现队伍末尾五丈外,跟着一个骑猪的人。
苏季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但再一仔细打量。发现那个人骑的真是一头猪。
猪是一种很懒的动物,通常不会驮人行走。骑猪的人势必不能胖得和猪一样。那个骑猪的人是一个白衣道士,虽然不算特别瘦,但脸色憔悴,仿佛带着病容。
巧合的是,苏季竟然认识那个白衣道士。他是“净明”的师弟“净阳”。苏季记得自己三年前去镐京的时候,为了打听青黎的消息,曾对净阳施展过青灵魇术。
苏季感到纳闷,为什么前面队伍的人骑在高大的白马上,而队伍最末的净阳,却要骑着一头猪?这简直格格不入。眼前古怪的队伍,让苏季联想到一条长了猪尾巴的龙。
“净阳道长?”牛竹发出一声惊呼,牵牛走了过去。
苏季愈发诧异,想不到第一个喊出这称呼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牛竹。
净阳朝这边看来,发现牛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颇为意外。
“二师兄,你们认识?”苏季问道。
牛竹把牛牵到净阳道的猪旁边,兴奋道:“大奔曾经在山上救的就是这位道长。”
净阳打量着苏季,道:“这位道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苏季连忙道:“没有,一定是你记错了。还未请教。”
净阳道:“我法号净阳,夹龙山飞云洞,土府星君门下弟子。”
苏季知道“土府星君”是一位神仙,就是二百五十年前的土行孙。苏季心中暗忖,莫非现在遇到这个人,也是在按照柴嵩设计的方向发展?
他不禁开始怀疑,也许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巧合和缘分,一切都事在人为,至少在没有脱离阐教十二灵台阵之前,一切都不是单纯的巧合。
此刻,一头牛和一头猪,并排走在小路上。
猪嘴里哼哼唧唧,牛嘴里哞哞直叫,仿佛正在你来我往地聊天。
苏季也在跟净阳聊天,问道:“净阳道长,你可是阐教十二灵台阵的守阵人?”
“守阵人?”净阳微微一怔,旋即说道:“嗯,是我,我就是守阵人!”
苏季和牛竹互望一眼,感觉净阳的神色有点古怪,仿佛对守阵的事情一知半解的样子。
净阳道:“实不相瞒,我不清楚柴首座为何要选我为守阵人。柴首座帮忙寻回了捆仙绳和缚妖索两件宝物,我实在不好推辞,只得勉强答应。现在我正有一件要紧事,暂时无暇分心,便于你们行个方便吧。”
说罢,净明取出一个铜盘,口中念念有词。铜盘上的“亥猪”图腾黯淡了下去。
牛竹陡然一怔,惊愕道:“净阳道长,你这么轻易就放我们?”
苏季颇为诧异,想不通柴嵩为何要找这样一个人守阵,难道只是为了凑齐十二生肖,所以选了一个骑猪的人?
净阳叹道:“柴首座让我出难题来考你们,但我心里清楚,你们能闯过金贞师姐的剑阵,凭我的本事,必然奈何不了,何必自讨苦吃?况且,现在我有急事在身,实在没工夫应付你们。”
说着,净阳拍了拍猪头,驱赶那头猪,努力追赶前面的大队人马。
牛竹牵牛跟上去,问道:“净阳道长,你有什么事?我们也许可以帮你。”
苏季咂了咂舌,心里暗骂他多管闲事。
净阳一边骑猪赶路,一边道:“你们是阐教主的高徒,若有心帮忙,我自然不会推辞。我这次来褒国,是为了调查我师兄乌镰的死因。”
“乌镰?”苏季问道:“你说的可是土鳖道人的弟子?”
“我知道你们在麒麟赟试上见到过一个乌镰,那个乌镰是一个叫杨逆的人假扮的。真正的乌镰,三年前就死了,死在褒国王城。”
苏季问道:“乌镰的缚妖索,为何会落在杨逆手里?难道乌镰是杨逆所杀?”
净阳道:“我本来也怀疑杨逆行凶夺宝。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乌镰的死应该是一个妖物所为。乌镰死前带着缚妖索。缚妖索是夹龙山的秘宝,乃是玄门中人求之不得的宝物。倘若凶手是人,一定不会留下这件宝物,所以我怀疑杨逆只是窃宝,真正的凶手是一只无法触碰缚妖索的妖物。”
苏季问道:“你所说的妖物,可是你正在追赶的那些人?”
净阳望着前面的花轿队伍,道:“我跟了他们有段日子了,那花轿里坐的是褒国君主的义女。我怀疑她是一只妖。她用青灵魇术迷惑了身边的人。”
牛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怀疑她是妖?”
净阳摸了摸猪头,道:“我现在骑的是一头辟邪灵兽。若不是它,我怕是早已中了那妖孽的青灵魇术。同样的招数,我绝不会中第二次。”
牛竹恍然大悟,难怪他要驯服一头猪当坐骑。
苏季问道:“你刚才说第二次,莫非你曾和那只妖交过手?”
净阳点了点头道:“三年前,师父的捆仙绳在望仙楼失窃,我去镐京追查夜玲珑的下落,发现自己被一个身披流星鹤氅的青年跟踪。走到一个巷子里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幸好被路过的黄眉道人和吉甫太师救醒。他们说发现我的时候,我正睡在地上,而且身中魇术。醒来以后,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个青年的脸,而且发现钱袋没了。”
苏季眼光流动,净阳说的那个青年分明就是自己,而他所说褒国君主的义女,应该是一个同样会使用青灵魇术的妖。
净阳见苏季若有所思,不禁问道:“看你的样子,莫非有了头绪?”
苏季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的确古怪,这个忙我们帮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节哀顺变
三人跟着花轿队伍走了很远,一座城池渐渐进入视野。
前面的侍卫们勒住缰绳,一个个翻身下马,开始原地休息。
苏季对身旁的两人道:“咱们也歇歇吧,已经走两个时辰了。”
三人很快达成一致。
牛竹和净阳分别把牛和猪拴在路边的大树上,各自靠着树干休息。
树上不知名的怪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苏季抬头仰望,烈日透过树枝照在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此时,三人不仅饥渴,而且很累。牛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花轿队伍在距离三人一丈开外的树下休息,有人取出木质食盒,有人取出酒坛,还有人在地面铺上一块方布,摆好杯盏酒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