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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所谓言传身教说的不过是一些外在的东西,只有亲身体悟才能更加清晰的理解体会某个词亦或者某件事的感觉。
看到有人来问是否要买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苏秦不仅起了好奇心,这是他为什么搭话的主要原因,都说人在江湖,可是除了祈洛歌等人,出来这么长的苏秦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任何的江湖气息。
而另一方面,苏秦也想看看对方想卖的东西是什么。
所以看到对方要带自己和白启离开闹市的时候,苏秦皱了一下眉头,这一路来西凉城的路祈洛歌说过——不管是西凉城还是整个炎国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是就算一个人实力再强大,也不能完全压制住盘踞在当地的势力。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总是盘根交错。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看对方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辈,要是……
尽管这样想着,但是停顿了一下的苏秦还是迈出了脚步。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步,这是苏秦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都未后悔的一步。
“这是一支用金子打磨而成的好龙凤纹金簪,足有四两。”来到一个阴暗的小巷里之后,罗坡乏拿出了从郑府偷来的金簪,随意取了一个名字,想借此唬住苏秦,毕竟是金子打造而成,要是配一个不错的名字,只会锦添花。
“就这个?”看着罗坡乏手里的金簪,苏秦皱了一下眉头,而站在不远处的白启虽然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刚才他已经把身的银两全部换做了怀里的手镯和玉坠,这个龙凤纹金簪看着不错,只是他已经没有购买之力。
“小兄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苏秦的话,罗坡乏脸露出了一丝不解,苏秦说的话太过于云淡风轻,令他有些拿捏不准苏秦的脾性——刚才白启买手镯和玉坠的时候,罗坡乏敲的清楚,白启拿银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都是女人的饰品,眼前这个少年和买玉坠的少年应该是主仆关系,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眼前这对主仆性格正好相反?
“我不需要这个。”目光从金簪离开之后,苏秦再未瞄一眼,正准备离开的他听到罗坡乏的问话回了一句,说完似乎想起了之前在青云城听说的某个桥段,就双手抱拳道,“多有耽搁,还请海涵。”
酸腐。
见苏秦这个样子,白启脑里冒出了这个词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抬步准备跟着苏秦的脚步离开小巷的时候,只听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句喊话,“小兄弟既然不喜欢女人的饰品,那么这个呢?”
在罗坡乏的手里,是一个用象牙磨成的小物件,象牙倒是常见,但是像此刻罗坡乏手里的这个被磨成月牙形,中间镶嵌一颗尾指指甲盖大的夜明珠的东西不常见。
看着罗坡乏手里的东西,石田一愣,从进入郑府到现在自己一直与罗坡乏在一起,罗坡乏从那里弄来的这个宝贝?
忽然想到了什么,石田的眉头一皱,再看向罗坡乏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怒意——既然这件东西不是在郑府得的,那么就是在刚才那个死胖子身,此刻石田细想了一遍见到那个胖子之后的事情就发现了一点猫腻。
在罗坡乏给了钱多多一刀,接着往钱多多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之后,罗坡乏的手还抵住了那个胖子的脖子片刻?
当时石田看着罗坡乏心说这是何意,原来是罗坡乏发现了钱多多脖子挂着这样一样东西,故作掩饰,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摘下想占为己有。
知道被人欺骗是一件令人很沮丧与愤怒的事,不管是真心朋还是狐朋狗。
罗坡乏当然明白这点,所以看着脸色露出怒气的石田,罗坡乏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嘴唇微动说出了一句话,你七我三。
因为此刻的注意力放在了石田身,罗坡乏并未注意跟前的苏秦与白启。
看着罗坡乏手里的玉象揽月玉坠,苏秦先是一愣,紧跟着看了看身边的白启,白启和苏秦对视的时候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什么。
这东西苏秦和白启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本来就是苏秦的东西,只是后来被钱多多看,苏秦没说什么就送给了他。
这个玉坠钱多多一直戴在脖子,此刻却出现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钱多多现在什么情况?
“怎么样小兄弟,这东西在炎国不常见,因为象牙只有部落部族才有,而这些年部落部族和炎国一直不怎么交往,我保证这件好东西绝对大陆唯一的。”
“我很喜欢。”听到罗坡乏的话,想起刚才他和另外一人说的你七我三,苏秦脸忽然露出不舍的样子,然后看着罗坡乏说道,“你出个价,我买……”
苏秦的话还未说完,白启已经动了,蓄势待发的他扑向了石田。
而苏秦则快速的抓住罗坡乏的手腕一拧,玉坠落在苏秦左手的时候,罗坡乏的右手已经传来了一声脆响。
终日打鹰的人,终于被鹰抓瞎了眼。
——注1出处实为《庄子·大宗师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湖的第二道腥风
在部落部族的时候,苏秦和白启虽然经常碰面,但是因为苏秦是部落里的三王子的缘故,白启并未刻意结交,见面也只是点下头或者微笑一下,就这样各有各的圈子互不往来——这是白启在部落里的处世之道,不高攀富贵不奢望荣华,一心求的是一世平安,但是在部族里像白启这样对权势不太热衷的人不多,溪蛮族五万族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想和苏家攀关系,为的就是那些所谓解决温饱的猎物。
小时候的白启并未想那么多,六岁阿爹被猎豹吞噬以后,靠左邻右舍的救济长到十岁的白启开始下套子斗狼群宰野果,生活虽然依旧苦,但是至少能解决温饱,哪怕吃不好。
这是十五岁以前白启的生活,这种生活直到白启独身杀死一只野熊之后开始慢慢的变了。
溪蛮族的族人崇拜勇士,而勇士的定义就是自身实力的强大,这也是一代代溪蛮族的后人明知天禁凶险还要飞蛾扑火的原因,毕竟能活着从天禁出来,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认可和实力的象征。
就在白启屠熊不久,苏沐还私下找过白启,想让白启成为他的护卫,就像牧野与苏秦的关系一样,而白启并未说拒绝也没有同意,这样的结果在聪明的苏沐看来白启是在拒绝,所以对白启的态度也就一落千丈,任由这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少年在部落里慢慢被人熟知,随后在入冬的时候找了个机会,趁着全族人狩猎的时候,让白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接着召开族人会议,令白启在部族那些普通族人的面前颜面尽失。
也就是从那以后,白启的圈子变的小了起来,很多族人都嗅出了白启和苏沐之间的某种薇不可妙的关系,而白启则从那次事件中明白了很多,就像丢脸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其中原因白启到现在都未与任何人提起,直到他长到十七岁,白启不是没想过进入天禁争得溪蛮族族长的位置,但是从天禁里真的出来又如何?部族的勇士都会听从自己的号令么?这些年苏沐为了族长的位置可以说煞费苦心,当然不会轻易罢手,这是巫师知道白启要进天禁时与白启的一次对话,虽然巫师有私心但是白启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从苏秦进入天禁,白启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苏沐,苏沐明显对苏秦的态度变了,还有后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苏秦身份事件,在白启看来,哪怕苏沐和苏秦不是亲兄弟,至少有十八年的兄弟情分,苏沐没必要对苏秦赶尽杀绝,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苏秦千不该万不该从天禁里走出来,成为溪蛮族当之无愧的第二个勇士。
这次事件之后,白启看苏沐的眼光就多了一些莫名的神色。
而那个时候白启和苏秦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自从苏秦把白启从狼嘴里救出来之后,每次打猎结束苏秦都会拿着自己山打的猎物走进白启家住的简陋小屋,也不和怎么搭理自己的白启说话,只是温和的问着白启那个了年纪的老娘的身体是否依旧硬朗,亦或者聊些往事和有什么需要就找自己等等的话语。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每次苏秦离开,白启的母亲都会语重心长的对低着头看着苏秦送过来的那些野味的白启说三王子宅心仁厚,白启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然后就是苏秦离开部落,白启那个时候想帮苏秦一把,可是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苏沐在部族根基已成,与之相对根本是蚂蚁撼树的结局,随后芒国联合部落部族发动了对青云城的战争,那个时候的白启以为苏秦已经死了。
可是苏秦没死,而且就在光启城。
从木恨玉得到这个消息的白启在处理了自己老娘的后事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兄弟来到光启城投奔苏秦而来,一直到现在,白启和苏秦一起在天台山与青灵大师对战,在广场与麒麟军对战。
苏秦救了白启两次命,在加在部落部族的时候,白启清楚的记得苏秦救了自己三次。
而这段时间里,白启对苏秦的性格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这样是他愿意跟着苏秦冒险不后悔的原因,当时看着罗坡乏手里的象牙玉坠,白启虽然只和苏秦对视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白启从苏秦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担心,焦虑,还有一丝杀意。
所以白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苏秦会做什么,白启相信,不止是钱多多,如果换做自己,苏秦也会如此。
这就是苏秦的过人之处,当权势压倒正义的时候,当邪恶欺负善良的时候,当身边的朋有危险的时候,苏秦不仅是挺身而出而且是一挺到底。
做朋永远比作主仆珍贵,这是为什么白启一直喜欢叫苏秦公子的原因,看似主仆,但是白启知道在苏秦的心里,自己是苏秦的朋,是苏秦的兄弟,而不是什么仆人。
心服口服才能心甘情愿,至于称谓,只是一种尊敬罢了。
既然知道苏秦担心钱多多的安危,白启下手当然不留余地,突然发势的他来到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石田面前,一拳打在了石田的下巴,随后身子一转,后背贴着石田的身子,右手反勾住受了一拳身子刚开始后仰的石田脖子,只见白启一弯腰,石田结结实实的从白启的后背越过面朝地的摔下。
这一下把石田摔的七荤八素,等到他呻吟着抬起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启手里的匕首,匕首距离石田的眼睛只有半寸的距离,令石田不敢轻举妄动——除了身体的疼痛,石田也擦觉到自己的下巴已经掉了。
就在白启拿下石田的时候,苏秦和罗坡乏也分出了胜负。
现在的苏秦虽然还没有得入大道之门,但是自身实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大山里懵懂的少年,不然也不会一拧之下就废了罗坡乏的手腕,这只是开始,就在吃痛下的罗坡乏准备抬脚踢苏秦下身的时候,一把匕首从苏秦的左手飞出。
青刃的速度很快,快到罗坡乏看着自己的腿将要接触到苏秦的裆部,脸刚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膝盖扎了一把匕首。
匕首刺透膝盖,这时罗坡乏才看到有鲜血溢出。
甚至没有惊叫一声,罗坡乏已经摔倒了在地昏迷了过去。
“不要怪我出手狠辣,因为你拿了不是你应该拿的东西。”看着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