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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在那银光落在他舌头上的瞬间瞧的清楚,那银光不是别的,而是——
肉虫!
害死张易和雷永济的那种肉虫!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肉虫究竟从何而来,如果不是邵如心算出用火攻的方式来,我们可能早就要命丧此地!
谁又能想到源头竟然在他身上?!
“你,你……”我惊怒交加的指着那老和尚,道:“原来是你!”
“少跟他废话!”叔父在那老和尚脑后,抬手就要拍下。
我急忙叫道:“别啊!”
“咋了?”叔父愕然的看向我,道:“这老秃驴太坏了!一不留神就要着了他的道儿。南洋来的玩意儿,咱们防不胜防。不如杀了省事儿!”
我道:“大,是肉虫啊!”
叔父还没缓过神来,道:“啥肉虫?”
我道:“这老和尚刚才嘴里喷出来的那银光,就是之前害咱们的肉虫!那是他的虫蛊!”
“啊?!”叔父大惊,道:“害死张易和雷永济的那玩意儿?”
“对!”我道:“那肯定是他下的蛊!”
那老和尚道:“蛊是老衲放的,但并非针对他们,老衲根本不认识他们,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害他们。只不过,生死有命,想来也是他们的劫数使然。至于江家的这四个男女,嘿嘿……”
叔父厉声道:“你嘿嘿啥?!”
那老和尚冷笑道:“江家的四个男女,身上种的可全是老衲这虫蛊!时辰一到,后果难料……”
“你个王八羔子!”叔父被老和尚那话激的立时暴怒,大骂声中,手在那老和尚肩头用力拍下,只听“咔”的一声响,那老和尚的右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显见是肩头骨被叔父给拍折了。
那老和尚倒也硬气,连吭都不吭一声。
叔父道:“你快把蛊解了去!”
“嘿!”那老和尚道:“这般的苦,老衲平生吃过太多了。若是如此央求老衲解蛊,不妨再试试。”
叔父额头青筋一蹦,怒气越来越浓,勉强忍着,说:“道儿,你去瞅瞅他们几个到底咋样了?”
我快步过去,见江道复和范瞻冰都是不省人事,便试探他们的鼻息,好歹都在,是活着的,只是不知道伤在何处,伤势又如何。江道成也有呼出呼进的气,和夏颍一样,都是晕死的状态。
“大,都活着,但是都晕过去了。”我道:“不知道伤在哪里了。”
“小兄弟,你快把我也放了啊!”薛笙白又大喊道:“快点啊!等你半天了!”
“你闭嘴!”叔父正没好气,道:“就你叫唤的厉害!”
薛笙白道:“我懂医术啊!谁伤着了,你们让我看看不就成了?!”
叔父一愣,连忙道:“道儿,去放了他。”
我这也才缓了过来,怎么忘了这主儿还是个医脉高手呢。
我急忙跑过去,找到了薛笙白的影子和那长在影子上的黑色藤蔓。我本想用血,但是舌头和手指头到现在还生疼,实在不舍得再给自己放血,便伸手去拽那藤蔓,结果刚一拽,薛笙白就惨叫了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呢!?”
我吓得赶紧松手,道:“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薛笙白大声道:“拿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心窝子上戳呢?”
“戳你心窝子?”我道:“没有,可能是方法不对。我再试试。”
薛笙白道:“你可别乱来啊!”
叔父说:“道儿,法子不灵了?”
我道:“不是,他是用花草蛊钉住了咱们的影子,让咱们不能动弹。得用血才能解除这花草蛊。”
“那好说!”叔父揪着那老和尚走了过来,到黑色藤蔓跟前,抓起那老和尚的手腕子一翻,道:“老秃驴,不解蛊是,我们可隔着劲儿的怼你!”
那老和尚脸色微微变了:“你要做什么?!”
叔父道:“放你的血!”
“你不敢!”那老和尚脸色变化更甚,道:“用老衲的血,你会后悔!”
“后悔?”叔父打个“哈哈”,道:“我后悔啥?你看我敢不敢!”
那老和尚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他们四个马上就会死!”
叔父本来已经伸出手来,准备用指甲划开那老和尚的手腕子放血,听见这话,不禁一怔,回头朝我看来,我心中也是惶遽,说道:“要不算了,还用我的血。”
这种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老和尚说的话是真的,放了他的血,再刺激了虫蛊发作,肯定是立时就要了江道复、范瞻冰等四人的命。
叔父使劲在那老和尚的膀子上一抓,那老和尚疼的眼角抽搐,仍旧不做声。
叔父恼怒道:“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人不敢杀,不敢放,救不活,死不了!真是活活气死老子!”
“琪兄!”袁重山突然说道:“这和尚的面色有诈!”
“嗯?”叔父道:“你啥意思?!”
袁重山斜身躺着,道:“我相看这和尚许久,他道行颇深,面容面相神色变化极微,轻易难以发现异样。好在我被困在此地不能动弹,无趣之中,便反复揣摩,终于发觉这和尚使诈时有所异动。”
叔父喜道:“啥动作?”
袁重山道:“眼仁稍竖!”
叔父道:“你确定?”
袁重山道:“确定无疑!”
叔父道:“刚才他说哪句话的时候是在使诈?”
袁重山道:“老衲的血会让那虫蛊立时发作。”
“好。”叔父嘿然道:“我现在就放他的血试试!老袁,要是你看错了,害了那四个孩子,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袁重山一怔,道:“我确定没错,可你,你还是慎重些——”
“嗤!”袁重山话音未落,叔父便伸出手指一拉,指甲划过那老和尚的手腕,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袁重山只好把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
叔父拉着那老和尚的手腕,凑向那黑色藤蔓,道:“滴在这东西上?”
我“嗯”了一声。
那老和尚叹了口气,道:“你们会后悔的。”
血一滴一滴落在那黑色藤蔓上,我道:“这藤子一会儿就会枯萎,枯萎了,人就能动了。”
叔父道:“这老秃驴还真有点本事,能——咦!?”
叔父突然讶然,抬眼看向我:“道儿,这!”
我也呆住了,因为那老和尚的血滴在那黑色藤蔓上以后,藤蔓不但没有枯萎,反而越来越黑的浓郁,而且用肉眼几乎可见的程度慢慢变得更加茂盛!
那“八爪金龙”也渐渐饱胀,粗了近乎一倍!
“坏了!”我赶紧把那老和尚的胳膊给推到了一旁,惊声道:“坏了!坏了!”
袁重山紧张道:“如何?!”
薛笙白也道:“怎么了?没解开?!”
我喃喃道:“他的血有问题……”
第166章 归心似箭(一)
叔父焦躁道:“把这东西一脚拧烂了!看它还作怪不作了!?”
“别!”我赶紧拦住叔父。
刚才我使劲拽那藤蔓,薛笙白惨叫出声,显见是不能强来。
“啥味?!”叔父突然耸动鼻子,道:“咋这么臭?哪儿飘来的一股茅粪味儿……”
叔父这么一说,我也嗅到了股怪臭味隐隐传来,胸中不由得一阵恶心。
叔父四周略一环顾,忽然低下头来,凑到那黑色藤蔓旁边,嗅了两口,道:“是这东西!”
“唉……不听老衲之言,要有大祸临头了。”那老和尚道:“用老衲的血滴这黑藤,会使花草蛊变化毒蛊,你们还是快点走,否则悔之晚矣!”
“老秃驴,你刚才那话算是说着了!”叔父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要是真死了,我也认,就是肯定得在临死前拉你垫背!”
“哕!”
突然间传来道干呕的声音,我急忙循声去看,却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江道复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子,伸长了脖子在吐。
我又惊又喜,赶忙跑过去,只见江道复大口大口呕出来的都是一团团白花花、湿漉漉、黏兮兮的汤圆也似的东西。
正自恶心,又是一声“哕”!
不知怎的,那范瞻冰也坐了起来,伸头狂吐不已。吐出来的东西也跟江道复的一样!
我不禁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俩咋了?”叔父喊道。
我正不知如何理会,只听“窸窸窣窣”的一阵乱动,江道成和夏颍也各自爬了起来,弯腰呕吐。
“你,你们没事?”我又是惊惧又是恶心。突然间瞥见江道复吐出来的那白花花的一团东西竟然在缓缓蠕动!
我吓了一大跳,虽然觉得恶心恐怖,但是架不住好奇使然,掩着口鼻,缓缓走上前去细看——那白花花的东西竟然是一团虫卵!
还没有完全成形的虫!
我先是一愣,继而恍悟,大喜道:“是虫蛊!这是虫蛊!”
那老和尚果然在江、范、夏等人身上下了虫蛊!
可谁又能知道,那老和尚自己的血滴在那黑色藤蔓之上,弄出来的怪臭之味就是解除这虫蛊的良药?!
我和叔父误打误撞,竟然救了江、范、夏四人的性命!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果然有理!
叔父兀自不明所以,道:“确定这老秃驴下虫蛊了?”
我不禁“哈哈”大笑:“他下了,但是虫蛊已经解了!”
“啊?!”
“就是这臭味!他们几个被这臭味熏得把虫卵都吐了出来!”
我也不嫌恶心了,用树叶子包了一团虫卵拿过去给叔父看,叔父也是大喜:“瞎猫遇见死老鼠,得劲里很!”
那老和尚叹息道:“江家气数未尽,气数未尽啊……”
“老秃驴,江家气数未尽,你的气数尽,尽……”叔父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止住,手颤巍巍的伸出,眼睛惺忪着,身子趔趄着往后倒了下来。
我大吃一惊,敛住笑容,却听见旁边“噗通”一声,竟是邵如心也倒了下去!
薛笙白大叫道:“有毒!”
许丹阳也喊道:“血草互融,化为毒蛊!”
我惊怒交加,不及多想,飞起一脚“撕云裂”踢到那老和尚的胸前!
那老和尚肩膀已被叔父捏碎,身有不便,不及闪避,被我那一脚正中心口,“哇”的一声,鲜血狂喷,飞身而倒!
我正要快步赶上去,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四周天旋地转,脚下立足不稳,身子软绵绵的瘫倒了下去。
这可恶至极的老和尚……
浑身已经发力,拼命挣扎也站不起来了,不但如此,我还感觉自己的双眼眼皮似有千斤之重!我努力睁着才不使之闭上!
毒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是那老和尚的血滴在那黑色藤蔓上而生出来的吗?
这老和尚当真是一身都是蛊!
“咳咳……”那老和尚咳着血,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的环顾四周,口中喃喃道:“功亏一篑,时也,命也,回去再练三年……”然后,他迤逦而去。
我不禁愕然:他这是要走了吗?
不知道是何缘故,那老和尚竟真的没有对任何人下手,我就眼睁睁的瞧着他渐渐的消失在林中。
直到他的背影在我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不见,我再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渐觉快要失去意识。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薛笙白在喊:“能动了!能动了……”
我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觉一片冰凉覆面,我不禁幽幽醒来。
天色稍稍有些发昏,眼前有几个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