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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 奇货可居不易为
原本应该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场比武就这样虎头蛇尾结束,且不说宋青书高高被捧起而后噗通掉下来的失落,李黄山弄巧成拙后的懊恼,还有众人望向赵禹眼神无比艳羡的模样。
唐洋站在远处迎下赵禹,高高竖起大拇指道:“那李黄山招惹到总旗使,可真是偷鸡不成。总旗使这样耍弄那宋青书,还不如直接亮出自己名号令他舒服些。”
赵禹拍着鼓鼓腰囊笑眯眯道:“雕虫小技,许久不用已经生疏了。这以后,只怕再也没多少机会来用了。”
两人一路笑谈着回到李家堡为他们准备的茅屋中,刚坐定下来,唐洋便说道:“看样子,这李黄山该是得到武当派支持,要在皖南之地举事。这番谋划也算机巧,眼下实力强的义军大多集中在江北之地,皖南却还是一片空白。鞑子朝廷又鞭长莫及,他们若能起事成功,短期内都无人能遏制。”
赵禹沉吟片刻,才说道:“值得商榷的是武当派在当中纠缠多深,宋青书虽是武当三代的出色人物,却还未够分量代表整个武当派。而且以张三丰的阅历智谋,该当能认清楚武当派只有置身其外,才能保持超然姿态。他若有心举大义,来到李家堡的不该是宋青书,而是武当派那五侠之一。”
“而且,今日观李黄山煞费苦心为宋青书造势,其用心也待商榷。只可惜我们不清楚李家堡和武当派到底有什么关系,也不好妄下断言。今日之事,那李黄山肯拱手奉上百两黄金,除了众目睽睽不好反悔之外,只怕也有效法古时商鞅变法、立木为信的意图。可见他对驾驭李家堡这些好汉,信心还是有些欠缺。”
听到赵禹的分析,唐洋才知此事内情复杂。他虽素有智谋,但终究还是跳不出寻常江湖人的视野。
三更时,沈万三再次登门拜访。
这一次他表情有些严肃,进门后认真打量着赵禹,叹息道:“沈某只当自己是天下第一等胆色之人,今日见到少侠所为,才知我比少侠的豪迈气概差了不知凡几!”
赵禹摆手道:“沈先生过誉了。”
沈万三摇着头,沉声道:“若我所料不差,少侠绝非什么巫山帮的小喽罗,该当是江湖上极有名望之人!”
“沈先生何出此言?我上擂台去也是迫不得已,胜了那宋青书更是侥幸至极,到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呢。”赵禹神色不变笑语道。
沈万三却说道:“无论少侠怎么说吧,您的真正身份,沈某也大约能猜到。旁人未与少侠深谈,或有误解。可笑沈某自负识人之明,最初竟也看走了眼。今夜来,只是为收回昨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少侠这等人杰,哪里是我这区区商贾能够招揽的!”
听沈万三这样说,赵禹也不再故作糊涂,而是换了一副表情,正色道:“沈先生眼光独到,难怪生意能做到通达四海。我着实有些好奇,沈先生若想结交江湖朋友,大把机会可抓,何苦要来这李家堡是非之地?”
见赵禹默认了自己身份,沈万三眼中闪过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回答道:“不瞒少侠,沈某来李家堡,乃是亲自运送一批货物。那李黄山堡主往年与我颇有些生意往来,他有事求来,我也不好推脱。”
运的什么货物,自然不须再细说。赵禹沉吟少许,才冷声道:“天生万物,各司其职。沈先生是个聪明人,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沈先生已经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却掺杂进这种事情中来,未必能落一个好下场!”
沈万三摇头苦笑道:“只有当着少侠这种人,沈某才忍不住一吐苦水。自古以来,行商坐贾最遭鄙夷。沈某已是小有成就,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也知自己在这乱世中不过是旁人眼中一块肥肉。但凡能和气生财,哪会干预到有伤天和的刀兵之灾中。只是境遇窘迫,为求自保,不得不为之。”
这一番剖白讲出来,沈万三将自己摆上一个弱势位置,当中些微意思,已经不言而喻。站在赵禹身后的唐洋已经禁不住流露出些微喜色,频频以目示意赵禹。
赵禹却不为所动,只是轻点着头说道:“世事哪能尽如人意,沈先生为保家业,有这种选择也算是无奈之举。”
见赵禹不肯深谈,沈万三忍不住说道:“商贾虽轻,但却能疏通有无,于牧民守疆都可拾遗补漏,有大裨益。不知少侠以为然否?”
赵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沈万三再想深谈下去,都被赵禹轻轻岔开话题。
夜色渐深,沈万三终无所获,只得起身告辞离去。
待送走沈万三,唐洋才诧异道:“总旗使,这沈万三分明是想要来谋求我们滁州保护。滁州眼下财政紧迫得很,若能将这大豪商招揽来,益处甚大啊!”
赵禹轻叩桌面沉吟道:“终究还是时机不对,滁州底蕴不深,未必就能留得住这条强龙。沈万三老巢在苏州,若说他与张士诚没有勾连,哪个也不信。而这一次他又以身犯险来相助李黄山,可见此人投机之心甚是活络。若能请他去滁州,我们的确能得一时便利,但却没有法子钳制他。我虽不通商事,但也知市集上须得百家争游才可成市。若太早倚重他,他若诚心助我还倒罢了,否则,一地民生商事皆操于外人之手,太危险!”
唐洋点头沉吟,终究还是不舍得错过这个江南财神,忍不住又说道:“我们也可以先与他保持联系,待到时机成熟再将之招揽过来,这样不行么?”
赵禹笑道:“他今趟来,已经表明是有胆量做奇货可居生意的。天下诸多奇货,总要有所取舍才可做成生意。若想雨露均沾,那就离家破人亡不远了。这个道理,沈万三明白,只是还窥不清天下大势才多方下注。他的家业庞大,已经做不来雪中送炭那孤注一掷的举动,充其量只是锦上添花。待我们取下芜湖控制长江水道后,我会许他在滁州暂时立足,把他当作饵,其余闻风而动的商贾才是鱼!”
唐洋还是有些不明白,只是看到赵禹已有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言。
如此平淡无奇的又过了两天,再过一日便是那李黄山的寿期。李家堡偌大地方,也渐渐有了人满为患的趋势,只是从那一日擂台较量之后,宋青书再也没有在人前露面。
这一夜,赵禹与唐洋商议明日后便离开李家堡。他们虽已觉出李黄山真正意图,但仅以两人也没能力做些什么,不如顺其自然,同时传令滁州对皖南之事早作准备。
夜深时,迷迷糊糊中赵禹听到窗外有脚踩瓦破声,登时警觉过来,而后嗅到满室异香,便知有人往房内放进了迷香。他对迷魂香之类抵抗力甚强,嗅到这迷香后仍忍不住一阵眩晕,连忙调动内力祛除这些许药力,待要起身提醒唐洋,却听到门闩被轻轻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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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销金水破铁桎梏
房门被推开了,却无人冲进来,似是在等那迷香散尽。
黑暗中赵禹敛息凝神,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瞧吧,我这牵魂香只要丁点,连头壮牛都迷晕。这次加大了分量,那两人怎么可能还清醒!”
“勿再自吹自擂,快快绑紧了这两人送进府去。小心些不要被旁人瞧见!”
四五个人猫着腰冲进房中,径直扑到床榻上来。未知底细,赵禹不敢轻举妄动,继续装晕任这几人用坚韧的牛皮筋捆住自己。被抬出房门后,他才瞧见唐洋也双目紧闭昏迷着被五花大绑扛出来。
夜色幽暗,无星也无月,这一行人极为敏捷的在小巷里穿行,发出甚小的声响。
赵禹已经瞧出这几人乃是李家堡庄丁,只是猜不到为何他们要擒下自己?难道是李黄山终究咽不下一口气,亦或者沈万三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向李黄山告密?
这些人一路疾行,很快就从后门进了李家堡。赵禹与唐洋被送入地牢中关押起来,待李家庄丁离开后,他才运劲崩断了捆住手脚的牛皮筋,潜到唐洋身边发现只是被迷晕了,这才略微放心一些。
地牢阴潮逼仄,铁条铸的栅栏深深嵌入土地里,中间只有三指宽的空隙,暗无天日,只有远处廊道拐角处依稀有火光闪烁。
赵禹正思忖脱身之策,忽听到廊道里传来窸窣脚步声,他连忙将崩断的牛皮筋再缠于身上,躺下来继续扮作昏迷。
火把开路,几个人走进地牢,赵禹从眼缝里望过去,只见几名家丁簇拥着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
“已经验明正身了?”
那管事问一声,待家丁肯定后才又说道:“仔细守好了,醒了也不要给他们吃食,只吊着一口气就好。”
吩咐过后,管事便转身离去,庄丁们也走开,地牢再次恢复黑暗。
因为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唐洋在身边,赵禹按捺住暴起伤人的念头。又等候了片刻,唐洋才低吟一声悠悠醒转。赵禹凑过去示意他噤声,快速将当下处境讲了一遍。
唐洋诧异道:“若那李黄山要举大事,定不会因计较总旗使擂台之举就将我们掳来。莫非,是沈万三将我们的身份向他告密?”
赵禹摇头道:“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不过应该不是。若李黄山知晓了我们的真正身份,该不会将我们掳来后就不闻不问丢在一边。”
两人又商议脱身之策,这地牢土墙厚重,铁铸的栅栏有两指粗,靠蛮力根本脱困不了。思忖片刻,唐洋在身上摸了摸,欣喜道:“幸好他们没有搜身,这东西还在!”
两个人是睡梦中被迷晕了掳来,皆只穿了单薄中衣,搜不搜身又有什么区别!
赵禹诧异望去,只见唐洋从中衣内衬里摸出一个尾指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将瓷瓶中一种刺鼻液体顺着铁条倒下去。随即便听铁条上传出哧啦啦微响,且有一股冲鼻的铁锈味道,再看去,那铁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销蚀剥落,很快就变得筷子一般粗细。
唐洋解释道:“这是胡医仙以五行旗古方配出来的销金水,只要是金铁之物,都能极快腐蚀。”
赵禹见这销金水效用如此显著,忍不住暗暗咂舌,说道:“若有这东西在手,还怕什么神兵利器!”
唐洋苦笑道:“我手里这一点销金水,就要价值几百两银子的材料才配得出,原本是要稀释来用特制的水枪喷射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若要量产,咱们滁州财力还远远未够!”
听到这价钱,赵禹心疼无比,不当家不知难处,滁州现在捉襟见肘勉强维持,哪能那般豪奢配制销金水!
接连腐蚀了三根铁条,两人悄然出了地牢。
廊道另一端是数丈方圆的一个房间,有数名李家堡庄丁靠在桌子边上昏昏欲睡。两人随手点晕了这几人,剥了两件衣衫换上,便悄无声息的脱困出来。
商议片刻,两人兵分两路,唐洋去打探出堡的路径,赵禹则继续潜进李家大院想要一探究竟。
李家大院守卫森严,分布了许多明哨暗哨,赵禹只有运足了耳力目力,才能避开这些夜哨。行不多远,他便在一处檐下看到先前去地牢那名管事,小心翼翼缀上去。
那管事在外间呵斥了几名懈怠的庄丁,才施施然走向一处阁楼。
这阁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