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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崖子笑道:“怎么?你们在‘山海门’中,不受我管束,我便不能来看看你们?”
鲲鹏忙道:“师姐说的什么话来?这位师侄不过在我这儿帮忙,万不敢与师姐相争。”
雨崖子点了点头,偷望盘蜒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不知你们山海门中可还有空缺?我闲来无事,也想入门。”
众人闻言大惊,鲲鹏更是摸不着头脑,愣了片刻,问道:“师姐何等身份?我。。。我万不敢。。。。”
雨崖子朝鲲鹏拱手道:“我真心实意,愿入此门,若山海门职责所在,愿听鲲鹏师弟差遣,绝无反悔。”
原来雨崖子偶然间听到闲言碎语,议论这新创的“山海门”之事,言下对盘蜒等人极尽嘲弄,雨崖子气愤不过,心疼爱徒,如何能置身事外?她本已吩咐门下几位有闲门人相助,此次索性豁出去了,自个儿跑来入门。
鲲鹏听她话语斩钉截铁,绝无虚假,不禁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师姐要来,我也不敢自居一派之长。这门主之位,便由师姐担当。”
雨崖子摇头道:“我可不想担这般重担,听说你们山海门要与万鬼作对,而我与万鬼颇有过节,若要和万鬼相斗,尽管知会一声,其余之事,我可不管。”说罢有意无意,走到盘蜒身边。盘蜒感激至极,忽然间闻她身上芬芳,只觉心中安宁。
鲲鹏接连得了大援,一时之间心中满是希望,盘蜒道:“难得大伙儿齐聚,还请鲲鹏师叔向大伙儿说说咱们这山海门之事。”
鲲鹏沉吟少时,朗声说道:“三年之前,我等万仙门人与万鬼在玄鼓雪原一会,六位尊长施展神通,以至冰墙裂地,横亘天维,万仙、万鬼各自退兵。之后我万仙再无动作,凡间诸国,对我万仙失了信任,颇有不敬。而万鬼诸恶趁势钻营,渗入冰墙以南,散布爪牙,培植势力,蠢蠢欲动,其心险恶,昭然若揭。”
盘蜒点头道:“不错,我曾与雨崖子师父会过万鬼众妖,果然狡猾无比,险些放纵出那疫魔为祸。此乃冰山一角,其毒计仍难以估量。”
雨崖子附和道:“徒儿所说不错。”
鲲鹏精神一振,又道:“在下蒙六位尊长授意,得创立此‘山海门’,其本意便在于‘驱逐万鬼,镇守山海’。我万仙皆为出世修道人士,按理不该多管凡间争端,然则‘出世未必能得道,入世未必不得道。’万仙一贯松散行事,各有意愿。而我山海门则非得团结一致,共同进退不可。”
众人相互张望,不少人便想:“如时常入世,那可误了修为。”
盘蜒则喊道:“师叔说得好,游山玩水如能悟道,那打打杀杀更是捷径。咱们仙人立于世间,放着大把妖魔不杀,无数仙境不探,那算个狗屁仙人?”
雨崖子抿嘴一笑,在盘蜒脑门上一拍,啐道:“不许口吐污言。”她实在忍耐不住,看似责骂,实则神色颇为亲切。
张千峰也道:“师父所言有理,我六十年时光浑浑噩噩,进境低微,然则在凡间屡遭险情,功夫竟突飞猛进,可见我万仙的功夫,非运用而不强,非历练而不坚,如要悟道,先出世,再入世,终可至随心所欲的境界。”
鲲鹏心下一乐:“千峰与盘蜒助我良多,真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能遇上他二人,可谓天助我也。”又道:“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万仙门要立下功劳,做出样子,不得已,非动用严规不可。从今往后,诸位每日巳时须得来此一报,我会委派事宜,或聚在一块儿习武,或一道外出办事,齐心协力,不得推诿。”
有一法剑派弟子问道:“那如本派有事,与山海门互扰,那又该如何是好?”
盘蜒与张千峰都想:“万仙门中,能有什么要紧事?多半是吃喝玩耍、闲情雅致。”
鲲鹏道:“既入了我‘山海门’,便当以山海门为重,我会酌情考量,努力调停。”
他又取出数十颗拇指大的宝石来,分给众人,自己留有一玉像,说道:“此乃我珍藏多年的宝物,名曰泪滴子母石,最是神奇不过,无论相距多远,若有事欲找我,皆可凭借此石传信。一日可飞三千里。万里之遥,亦不再话下。”
盘蜒取过宝石,站在门外,对着泪滴石喊道:“除魔降妖,山海无敌!”一松手,那宝石快如闪电,铛地一声,落在那玉像手中,玉像旋即发声道:“除魔降妖,山海无敌。”正是盘蜒声音。
众人皆惊呼起来,都想:“久闻这鲲鹏武功在第五层遁天中出类拔萃,又不近女色,功力精纯,手中宝物无数,并非不知天高地厚,一味胡来的疯子。”原先对他毫无信心之人,此刻不免生出敬畏。
鲲鹏、张千峰、盘蜒三人早已商讨妥当,将山海门门规一一说了出来,众人听了,倒也并无异议。
鲲鹏想起午间之事,又道:“诸位若听旁人非议,莫要理会,咱们如今初创不久,自然多有无聊之辈指指点点。”
盘蜒与张千峰互望一眼,心想:“这当真是肺腑之言了,您自个儿先悠着点吧。”
鲲鹏布置众人事务,有人派下山去,前往诸国,联络诸侯天子,告知这“山海门”之事。有人则留下习练武学,鲲鹏委实有罕见罕闻的才学,精通伏羲八卦之术,早设想好诸般群战时的阵法,预想将来碰上大批万鬼,哪怕仓促应战,自可应对自如。
他又对盘蜒说道:“师侄,你那炼丹房的差事便交了吧。”
盘蜒与分物道人同时惨叫起来,扼腕痛惜,神色惨淡,雨崖子握住盘蜒手掌,打他手心,说道:“不许对师叔无礼,不就是那灵仙丹么?我让人多预备些,也就是了。”
鲲鹏道:“师侄过目不忘,记心奇佳,兼之悟性惊人,我有一桩重要差事,唯有你能胜任。”
盘蜒奇道:“什么差事?”
鲲鹏道:“万仙门,海纳派、神藏派各有其一。还请,博览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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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不通史书听乡闻
盘蜒问道:“师叔可是让我去学书库中武功秘籍么?”他当年取回那离乱大法,听说便藏在神藏派书库之中。
鲲鹏道:“库中确有些凡间武学,但未必能比师姐所传功夫高明,师侄不必为此费心。还请师侄翻阅诸般史料,找寻这万年来诸般宝物、奇兽、奇闻、神功记载,若能找着其在世间方位,那咱们便抢先去取回来。”
雨崖子点头道:“这主意当真不错,万鬼似对世间珍宝了如指掌,频频抢夺,气焰嚣张,但咱们万仙藏书千万,正要有人静下心来专注此事。只是史册太多,便是通读一遍,少说也要十年时光,此事殊为不易。”
盘蜒自也好奇,说道:“这是大大的美差,我定不负所托。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
雨崖子道:“徒儿,你过来,我送你去神藏派书库。”唤来坐骑,将盘蜒拉上,气流振动中,翠鸟已然远去。
两人身在空中,雨崖子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加入这山海门?”
盘蜒笑道:“师父凶巴巴的模样,怕是想争门主之位?师父放心,有我暗中策应,保管顺利之至。”
雨崖子轻推他一把,说道:“谁对你凶了?你别冤枉人。我也不想当什么门主。”顿了顿,又道:“去书库之事,也不急于一时,我带你去炼醒山瞧瞧?万仙群山绵延数万里,洞窟无数,便是一百年也难以遍观。”
盘蜒心想:“师父将我当做贪玩的孩童么?这山山水水有何好看?”说道:“咱们若去四处游玩,不务正业,被师叔知道,岂不得活活急死?”
雨崖子叹道:“那我陪你去书库吧,我昔日也好读书,但功夫越高,兴致越淡,有你相陪,我或能重拾回来。”
盘蜒道:“师父怕我偷懒,要来监工伴读么?”
雨崖子嗔道:“你不喜我陪伴?真是不识好人心。好吧,好吧,你自个儿静静读书,我会时时来查看进展,以防你偷懒。”
盘蜒笑道:“原来当真是监工,那可是严师出高徒了。”雨崖子微微一笑,令翠鸟降落,盘蜒心想:“她一辈子不曾娶亲生子,莫非将我视作孩儿了?”心底更生出爱护之意,那情感得自于解谷,极为深沉,已与盘蜒身心融为一体。
书库位于千仞之峰,下有百溪,据传乃是砍伐神木所造,屋宅高大,约有三层,气味芳香,历史极为久远,树木成林,环绕院中,幽幽静静,令人顿生仁智。
盘蜒走入其中,有十余位弟子迎了上来,皆漫不经心,神色慵懒,为首一道人问:“这可是稀客,你是来这儿看书的?”
盘蜒笑道:“此话问的妙不可言,我并非来看书,而是来吃书的。还请诸位备齐油盐酱醋,助我下咽。”
有人认出他来,说道:“他是雨崖子师公门下弟子,名叫盘蜒。”
那为首道人也是游江层门人,却是白素道人徒弟,今天恰好轮此当值,守在此处,也不能出去游玩,颇为气闷,怏怏说道:“既然是盘蜒师叔,还请自便。”
盘蜒走入书库,只见百排书柜,高约一丈,柜中书册无穷,宛如繁星,数目令人叹为观止。顺梯而上,情景类似。
盘蜒问道:“请问诸位师侄,史料古籍在何处?”
众人摇头道:“咱们不过看守,以防外人来偷书,其余一概不知。”
盘蜒又问:“若书册有所缺损,你们管不管?”
众人笑道:“此地有仙气守护,书册久而不腐,除非有人故意捣蛋,怎会有所缺损?”
盘蜒察言观色,心想:“只怕来此轮班之人各个儿这副德行,即便有所损坏,他们也全不上报。”
这天下数十万万仙门人,一旦入门,大多性情骤变,成为贪图安逸,不求上进之徒,百中唯有一、二人仍用功勤勉。盖因人生要事,无外乎传宗接代、求生怕死,入了万仙门,此二者皆不足为虑,自然心气全无。此书库虽然藏经无数,珍贵无比,若在凡间,必惹无数求学者趋之若鹜,然而到了万仙群山中,竟然门可罗雀,除了偶尔有人送新书来此,更无人迹。
盘蜒肚里暗骂,一排排书柜去找,终于在顶层找着,搬梯子取下书来,一边默念,一边记忆。他读书时颇有章法,看得虽快,但几不遗忘。再将暗含深意的书目牢记,放在一旁,随时可相互借鉴,寻找关联。待见到可取之处,便取纸笔,将其摘抄下来。
如此天天前来翻书,朝至晚归,废寝忘食,足足持续一年,雨崖子有时前来相伴,陪他一同读书,她以往也曾饱览全书,有她相助,进展更快,两人皆敢乐趣盎然。
有一晚,雨崖子见盘蜒已写了好几册书簿,大感好奇,翻看一番,更是钦佩,只见书页中整整齐齐写着诸般记载,神物一册、奇兽一册、花草一册、神功一册、古神一册,灵山一册,仙海一册,书中条目引经据典,清清楚楚,出处在何,原文怎般,尽皆齐备。
雨崖子叹道:“若让我来捣鼓此事,只怕连一册都理不出来。”
盘蜒甚是喜悦,说道:“我盘蜒一目十行,过目难忘,换做旁人,哪儿有我这般快捷?”
雨崖子“嗯”了一声,偶然间翻看一页,读道:“月明星稀刀,古仙所留,置于藏经道观之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