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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采奇望向周围众人,见其中果然有不少虎头虎脑的少男少女,心底又起柔情,心想:“他们。。。是我蛇伯城未来的希望,我蛇伯城从不排斥半妖之人,他们无法选择生父,但咱们却不可因此而生偏见。”
就在这时,忽有一老头快步赶来,指着东采奇骂道:“你与你那几个哥哥,全都不是好东西!当年不顾百姓,只顾自己逃命!又能比鬼虎派好到哪儿去?”
东采奇为他所言震慑,愧疚感涌上心头,黯然道:“老伯伯,你说的不错。我。。。。我当年懦弱无能,未能与大伙儿同甘共苦,但如今我折返回来,还望大伙儿容我戴罪立功。我带来大军。。。带来许多高手,足以与鬼虎派抗衡。”
那老头凑近她道:“混账丫头,你还认得我么?”
东采奇细细一看,这才认出他来,此人乃是蛇伯城朝廷中的郭新大夫,掌管国中财政大事。东采奇喜道:“郭爷爷,你原来也活着?”
郭老头哼了一声,道:“我非但没死,当年带领大伙儿与鬼虎派拼命的,便有我一份大功劳。只可惜。。。可惜功亏一篑,遭叛徒出卖。”
东采奇道:“叛徒?这鬼虎派罪孽滔天,城中居然仍有叛徒?那叛徒到底是谁?”
郭老头脸色阴沉,尖声道:“这百万人中,自然多有墙头之草,随风摇摆。你们这一家子不也如此么?”倒也并不回答。
东采奇见这老头在人群中威望极高,他出言反对,不少人便神情不满。她当即招剑在手,刺入地面,跪地向众人磕头道:“我东采奇以性命起誓,若不在三个月内,助大伙儿夺回蛇伯城,便割下自己脑袋,以死谢罪。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高阳大声道:“姑娘,大伙儿自然信得过你,你何必发此毒誓?”
东采奇摇头道:“是对是错,我心中有数。我率孤军深入险境,本就不可拖延,该当速战速决才是。”
高阳盯着她瞧,见她表情倔强,绝无退缩之意,心中敬意油然而生,不禁摇头苦笑。
郭老头对东氏一族怀恨在心,不肯轻易放过,又道:“你说要帮大伙儿,这可是空口无凭,谁人能信?你须得替大伙儿出些力,我老人家心里一喜,说不定便指点你一条明路。”
东采奇心想:“无论他如何刁难,我都得接下难题才行。”于是道:“老爷子,还请划下道来吧。”
郭老头道:“碰巧大伙儿这些天缺粮,派去永周洞中采摘果实之人一天一夜不曾折返,你若能从洞中替大伙儿将果子摘来,再将那些兄弟找回,缓解这燃眉之急,大伙儿便都承你的情,记得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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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容颜尽毁强颜笑
东采奇断然道:“那永周洞在哪儿,还请郭爷爷示下。”
郭老头道:“离了此山,走山后一条小路,过一座像鹰嘴的雪山,约莫三、四里路程。”
文巢道:“小姐,小姐,那永周洞一贯太平,不知为何会有人不见,其中定有古怪。你独自一人,万不可硬闯。”
东采奇道:“人命关头,就算郭爷爷不求我,我又岂能不去?我眼下功夫不差,叔叔莫要担心。”说罢转身离去。
她来到洞外,忽然高阳追了出来,说道:“姑娘若不嫌烦,我随姑娘同去如何?”
东采奇喜道:“我正愁万一迷路,道长肯同行,那可再好不过。”她本担心这高阳布下陷阱骗她,但见这许多蛇伯故人蒙他相救,已知他绝非恶人,反倒是世间罕有的良善圣徒,对他极为信赖。
高阳点头道:“还请再随我走上一遭。”运轻功,踏雪泥,寻小路往北。途中问道:“姑娘离蛇伯城时,约莫多大年纪?”
东采奇道:“那时还是小丫头,十六岁出头吧。”
高阳偷瞧她一眼,说道:“听说万仙与我万鬼相似,入门之后,驻颜不老,可有此事么?”
东采奇大大方方的答道:“是啊,我其实已是一老太婆啦。道长年岁看似不大,想必年岁也不轻了?”
高阳笑道:“我今年百岁有余,与姑娘习武进境相较,当真无地自容了。姑娘不过十余年间,便已身负绝学,天赋之高,直是不可思议,真可谓天纵之才。”
东采奇谦逊道:“道长可夸得我抬不起头来了,不是我自己学的快,而是我师父、师兄教的好。若我自个儿来练,身手比现在差了一百倍呢。”
高阳“嗯”了一声,问道:“姑娘有一位极了得的师兄么?”
东采奇笑道:“是啊,他既是我师兄,也是我心上之人。”她得盘蜒承诺情缘,极为珍惜,生怕这高阳对自己动心,便事先说个清楚,断其念想,但静下来一回思,却又觉得自个儿好生狂妄:这人百年修为,又怎会瞧得上自己?不禁暗笑她自己自作多情。
高阳一脚踩得太深,跃起时一个趔趄,颇有些狼狈,他闷声片刻,笑道:“不知姑娘师兄又是哪位盖世英雄?”
东采奇道:“请容我暂且卖个关子,我一女孩儿家,不好意思多谈此事。”
高阳干笑一声,就此闷头赶路。
不久来到那永周洞前,高阳说道:“此洞中有地热,有泉水,竟长出一种果树来,咱们叫其黑纹果,味道酸甜,三颗可以抵得上一大碗米饭。”
东采奇朝那溶洞鞠了一躬,笑道:“多谢洞中山神照顾我蛇伯城难民。”
高阳脱去棉衣,穿一身薄衫,说道:“洞中炎热,与外头天差地远,这大衣是穿不得了。”
东采奇点点头,也脱除外衣,轻装上阵。高阳目不斜视,不去看她,踏上斜坡,向下前行。这洞里果然闷热异常,蒸汽熏人,但两人内力了得,倒也全无不适。东采奇道:“那些采果子的莫非热晕过去了?”
高阳道:“他们服过抗热药物,以往一直来去自如,只不知此次为何如此。”
东采奇道:“那可非得快些救人了。”
两人边说边行,极为迅速,不久便见到一大片树林,树叶苍白,枝头间有拳头大小的黑纹果子。东采奇施展血肉纵控念心法,查寻人踪,忽然间,鼻中闻到鲜血气味儿。东采奇急道:“不好!”匆匆奔过一段路,见树上倒挂数人,皆被挖去单眼单手,嘴唇缝合,闭目晕去。
高阳呼喊起来,高高跳起,将缠绕众人的树藤斩断。东采奇手掌虚抬,将那几人托住,安置于地。高阳目光诧异,手指发颤,碰上那伤者伤口缝合处,喃喃道:“这下手之人,医术好生高明。”
东采奇问道:“你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高阳道:“不,不,我瞧不出来。但那人。。。。以树皮搓成细线,取银针缝住这些伤者伤痕,树皮脆弱,但却不断,这份手法,非同寻常。这是我幽鹤派中一支‘研磨功’的手法。”
东采奇道:“那凶手是你同门?”
高阳皱眉道:“非但是我同门,且武功着实厉害,那人要杀这几位采果之人,实是易如反掌,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们?”
东采奇登时想通,喊道:“那人定布下陷阱,引我俩上钩!”
突然间,数枚果实从树上飞下,东采奇推掌抵挡,哗啦声响,那果实从中裂开,一股热气散出,东采奇掌心大感炎热,心想:“这是滚烫的水汽!”
刹那间,四面八方,无数果实一齐弹来,高阳双手抬起,指尖连弹,扑扑声中,霎时击落一大片。但果实一受碰撞,当即冒出灼热之气,滚滚而至。两人大感难受,不多时已大汗淋漓。
东采奇急想:“说不得,哪怕损毁树木,也不能死在此处。”唤出寒星剑,一招蛇伯雪岭刺出,一枚霜雪冰锥激射过去,裂成霜雾,空中传来滋滋尖声,一片冰凉,总算将热气降下。
东采奇本担心这一招酷寒太甚,以至于树木受冻而死,但见树木安然无恙,稍感放心。
高阳低声道:“这是本派‘山水锁楼’的阵法,这人布置已久了。若非姑娘剑法是此人克星,我孤身在此,已受重创。”
东采奇颔首道:“你快些叫那人出来。”
高阳朗声道:“何人意欲取我高阳性命?我高阳居于浩然观中,阁下尽管登门赐教,又为何残害这些无辜之人?”
那人不答,突然间大树抖动,银叶如被风卷,沙沙声中,朝两人盘旋冲来。高阳手指连点,指力纵横,密如蛛网,将那树叶挡住,刹那间,万叶飘飘,浮在空中,遮天障目。
两人心中一震,心想:“这人混淆视线,要暗中偷袭么?”
果然近处一声轻响,又两条极肥大的黑犬猛扑出来,一齐咬向东采奇,东采奇一瞥之下,见二犬约莫九尺长短,一张脸又扁又怪,双目血红,丑陋至极。她使一招画龙点睛,两滴血正中二犬红眼,那二犬登时盲了,哇哇乱叫中,反而动的更快,鼻子呼呼,嗅着气味儿,袭向东采奇。东采奇从未见过这等凶猛恶犬,不敢怠慢,长剑连刺,小心应付。
高阳道:“这是北妖的阴曹地犬,当世罕有!”就在同时,又一黑袍人从树叶中杀出,戴着面罩,手中匕首回旋,嗖地一声,刺向高阳咽喉。高阳手指连弹,指力沉重,皆有千斤。那人手腕一挑一振,兵刃圈转,铛铛巨响,将高阳指力化去。高阳“啊”地一声,神色极为激动,似乎认出此人来。
那人朝后飘开,连声吹哨,又有三头地犬从树后钻出,从黑袍人身边掠过,如黑风般扑起。高阳左右指点向恶犬鼻尖,谁知恶犬灵敏至极,身子扭动,向蛇一般折转避开。
东采奇这厢心道:“我若连几头恶犬都敌不过,还有何脸面去见师兄?”当下使个虚招,看似要刺面前双犬,趁双犬躲避之际,她足下发力,速如风雷,倒退至高阳身边,趁一恶犬蹦跃在空,长剑斩出,将一犬斩杀。
她使“大禹治水”,将那恶犬鲜血一招,如披风般涂抹在身上,掩去自身气味儿,又再对上那两头眼盲恶犬。
那双恶犬不明所以,目不见物,嗅觉不灵,如何能是东采奇对手?她左右连刺,一箭双雕,将双犬击毙。
高阳这边独斗二犬,局面大有好转,他使一招未雨绸缪,指力变幻,虚实难辨,时机又恰到好处,一瞬间便也将两头恶犬杀死。
黑袍人尖叫一声,取出另一匕首,朝前一窜,眨眼间连攻数十招,高阳徒手招架,总算硬撑过去。东采奇从旁夹攻,与高阳联手应战。那黑袍人蛮横的可怕,蓦然间刀光如雨,密不透风的刺来,竟然只攻不守。东采奇采取守势,待见了破绽,一招大枯竭掌拍出,那黑袍人攻得太急,惨叫一声,霎时真气涣散,跪倒在地,双刀咣当掉落。
高阳一把抓住黑袍人面罩,掀起之后,看他面容,不禁又大喊一声,声音中满是气愤、惊恐、怜惜、迷惑之情。
东采奇看出这黑袍人是一女子,五官倒也端正,但她脸上被割了数十刀,刀刀下手狠毒,伤痕弯弯曲曲,令她一张脸又丑又惨。
高阳道:“你是。。。。你是。。。悠悠?你是思悠悠?师妹,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东采奇听他声音爱怜,心想:“这女子似曾与他有过一段情缘哪。”
那思悠悠怒骂道:“你别看我,你痛痛快快的一刀杀了我吧,我。。。死在你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她舌头打结,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