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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道:“好妹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英明神武,天地罕有,你若向别的男子投怀送抱,可不要了我的命么?”
道儿听他言语虽然滑稽,但神态可怜,显然发自真心,心里好笑,爱意翻涌,险些就此心软。但她硬生生保住冷面,又道:“你。。。。。知道就好。盘蜒,你我之情,历经这许多危难,分分合合,情仇爱恨,惊险万分的走到一块儿。我是珍惜此情,才来管束你,你若辜负于我,一旦令我死心,咱们便再无重圆机会了。”
盘蜒心想:“她是沙鱼龙国神女,从小至高无上,人人景仰。而原先她要嫁给的哥哥阿熏,则是个四处留情的浪荡子弟。我既然许下诺言,便不能再让她伤心,否则与那小子有何分别?”
他想的明白,郑重捏住道儿小手,道:“从今往后,我只有你这么一位夫人,情人,恋人,爱人。道儿,你信得过我么?”
道儿已恢复冷静,心想:“我眼下已占尽上风,可以趁好就收了。那妖女本是处子身躯,举手投足间,一眼便看得出来,若两人真有什么,我。。。一刀杀了那妖女。若真无瓜葛,我再酌情处理。”遂点了点头,说些好话,和好如初。
此事之后,众人又在这幽谷草地住了数日,直至履族人身心全数复原,族中长老赐予盘蜒祝福,赠送一块古时断骨,道:“此骨乃太古龙王之物,亦为我履族祖先躯壳。履伯死后,此物屡经转手,天意使然,令其回归,如今交给掌门人,你既是我一族之尊,也是本门执掌。”
盘蜒跪地,敬重收下,那长老见他谦和,自也欢喜,依照族规,在他胸前、背部,各剥下一小块皮,裹住那龙王断骨,随后祷告祖先,占卜未来,其余众族人发出怪声,恭贺盘蜒。
山谷之外,龙血大军终于走的一干二净。盘蜒与济节、楚小陵商议,依旧前往乘黄山脉,那山脉虽未必真无蛇灾,但确是北地矿藏最富之处,其中一条雅玛葬流河,是北地起源命脉,其流域遗迹无数,论史上渊源,论形势地势,皆是兵家必争。
盘蜒问道:“那地方如此之好,岂会无人占据?”
不知为何,楚小陵心情极佳,笑吟吟的答道:“土匪割据,妖魔自立,那儿周围山头全是以往不服万鬼的散妖、匪人,占山为王,激战不休。咱们过去之后,得先当上土匪头头才行。”
盘蜒请楚小陵画了北地地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乘黄山脉乃金蝉所有,远离北妖其余大国。北妖诸国相距此处遥远,自无吞并之心。金蝉死后,万鬼式微,此地便饱受战乱了。
盘蜒心想:“白手起家,百废待兴,这才真正有趣。”顿时来了兴致,心中谋划,思绪纷纷。
血寒也是足智多谋之人,依照地图,洋洋洒洒的一番论述,与盘蜒所见不谋而合,两人各抒己见,你说前句,我便接上后句。
血寒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儿,所知所见,全拾我牙慧,有我几分神采。”
盘蜒道:“你那师父与我是平辈之交,我当年一时糊涂,被你骗做徒儿,眼下真相大白,其实你真是我晚辈。”
血寒如何能认?但想起天珑,又觉理亏,嗔道:“你强词夺理,本秀才不理你啦。”瞬间出营而去。
盘蜒又独自观图,心想:“收拾乱局,倒也不难,真正难处,在于守住局面,乱中扩张,收服过往万鬼六派。如今魔龙派愿跟随我,其余门派,可不似魔龙派这般易处。”
众人明日便要出发,盘蜒伸伸懒腰,走向家中,掀开帘子,看清道儿模样,不由一愣。原来她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神冷漠,似是升堂审案的判官,或是临阵杀敌的将军。
盘蜒略一沉吟,道:“我今日与雪道长说话了,夫人可是因此不满?”
道儿摇了摇头,一双手微微发颤,甚是苍白,与她脸色一般。她道:“我问你,前些日子,那龙血大军中,你碰上过谁?”
盘蜒听她拐弯抹角,有些不解,说道:“那位狮心之王,群妖大圣,夫人是见过的。还有荼邪前辈,亦是当世豪雄,一代宗师。。。。”
道儿喉咙咕咕作响,几乎发作,但依旧冷冷说道:“我不问男人,只问女人。龙血军中,听说有两个女子,相貌委实不差。”
盘蜒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儿怒气勃发,喝道:“你还有脸笑?难道我说错了么?”
盘蜒道:“好夫人,你别吃醋啦,总不能因敌人中有美貌女子,我便不能与她们照面了?”
道儿死死瞪着他,仿佛恨不得撕下他的脸皮,她道:“那天。。。。你说你去龙血营地,碰上魔猎,你到底去那儿做什么?”
盘蜒一时语塞,默不作声。
道儿一边冷笑,一边流泪,可见已怒到极处,心中冰凉,她道:“你是去探望那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对么?”
盘蜒道:“夫人,你这可猜错了,我那一去,是想显露功夫,威吓他们一番,令他们自行退去,可不料遇上阎王,不得已出手罢了。”
道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显摆身手去了。若我所料不错,当时如没有阎王,你多半是在那两位姑娘面前显威,诱得她们被你风采迷住,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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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进退之际离与合
盘蜒柔声劝道:“夫人,你这可太冤枉人了,此事子虚乌有,岂能拿来定罪?”
道儿提高嗓门,道:“我再问你,那阎王被逐走之后,你又与她们说了甚么?送了甚么?”
盘蜒大为吃惊,问道:“你。。。。如何得知。。。。”
道儿冷笑道:“你眼下终于承认自己图谋不轨,所用的那些风流手段了?她们是敌非友,你偏偏将那贵重至极,世间罕有的漂泊不定送给那两个丫头,临别之际,又是爹爹,又是女儿的,你这大坏蛋,拈花惹草的败类!”说着说着,声色俱厉,悲苦交加。
盘蜒见她如此,连忙上前抱住,道儿狠狠打他数下,念及夫妻之情,终于僵住不动,一言不发的在他怀里哭泣。
盘蜒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心想:“她从哪儿知道‘漂泊不定’?为何当时情景,仿佛亲见一般?我赠礼之际,并未遮掩,多有目击者,但若非龙血军营中人,绝不会知晓此事。”心思一转,隐约有数。
道儿喊:“你不。。。。不念着夫妻之情,我。。。我。。。”
盘蜒道:“夫人,你若当真恨我,便砍我几刀,劈我几掌,哪怕杀死了我,我也无怨。”
道儿嚷道:“杀了你,岂不便宜了你?我。。。我去找别的男人,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儿。”
盘蜒黯然道:“你若真不信我,执意如此,那咱俩也唯有分开了。”
道儿心中最怕的,倒不是盘蜒与其余女子有染,而是失了这情郎,两人再度疏远,形同陌路,无论她再遇上何等男子,也绝不会及得上眼前幸福之万一。她以为盘蜒有休妻之意,惊恐之极,饶是脾气刚硬,此时竟不敢再说重话,只是一味埋头痛哭。
盘蜒歉然道:“我确赠给那两位姑娘‘漂泊不定’,但那是为劝她们离去,一面铁拳,一面怀柔的手段。我以往。。。名叫泰一,那泰慧是我在泰家的侄女,而那罗尤雅。。。早在她小时候,便与我一同患难,她正是我在绝鹏鬼漠救出的女孩儿之一,你与她也曾见过面,还记得么?我唯有关怀之心,岂能对她倆有甚么情意?那不是荒唐透顶么?”
道儿“啊”地一声,心知不假,破涕为笑,道:“原来是你亲戚,难怪。。。。你说甚么‘女儿、长辈’。嗯,你与昔日亲友决裂,也难怪要神神秘秘了。”
盘蜒道:“夫人深明大义。”
道儿见他退让,也退了一步,道:“我这人。。。有时脾气急,有些气话,你。。。。莫当真,我绝不会背着你去。。。勾勾搭搭。”
盘蜒抚摸她脸颊,道:“是么?那可好极了,你险些没把我吓死。”
道儿说:“你看,你若什么事都对我坦诚交待,咱们夫妻同心,又怎会起争执?这事儿还是怪你,背着我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你说,是不是你做错了?”她以往曾是沙鱼龙国主管朝政的神女,深知朝廷当政之道,见敌人服软,居然又卷土重来,不过用词便有分寸多了。乃是书中所传帝君心术。
盘蜒啼笑皆非,连声认错,道儿深感满意,又前前后后审问清楚,见盘蜒对答如流,知道此后再无牵扯,这才罢休。她有心补偿,取来美酒,与盘蜒对饮,随后又软绵绵的贴了上来,热情一吻,替他宽衣解带,将他手放在自己胸口。
盘蜒心想:“打过板子,再给好处,苦尽甘来,何苦来哉?”趁她无意,使幻灵真气,催她入眠,做起极乐的美梦。
他等了许久,等道儿睡熟,这才离去,绕了几个弯,来到楚小陵帐中。
楚小陵并未入睡,仍在练功,双目紧闭,盘膝打坐,周身金光流转。盘蜒耐心等待,过了半个时辰,楚小陵面露微笑,睁开眼来,一看盘蜒,吓得一退老远。
盘蜒道:“我要害人,只需吓你一吓,你浑身瘫痪,等若废人,眼下你平安无事,何必如此慌张?”
楚小陵定了定心,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吴掌门,你半夜来找我,又有何事?”他曾对盘蜒说自己是女扮男装,故而以此为借口打发。
盘蜒问道:“这几天你早出晚归,行踪不定,是去龙血大军刺探了么?”
楚小陵眼神惊讶,但见盘蜒从容不迫,只得承认道:“是,我装扮成。。其中一小卒,混入其中。”
盘蜒道:“你杀了那小卒,便可借他容貌行事,可无需费心‘装扮’。”
楚小陵不料他竟道破自己神功秘密,心下惊怒畏惧,嘴里却嚷道:“哪有此事?我怎地没听说过这等法术?”他这伶人千变诀的隐秘一旦传出,人人视他如洪水猛兽,除非他身负天下无敌的神通,再无需抢夺功力,否则再无人会上他的当,是以决不能泄露天机。
盘蜒也不追问,又道:“你从军中探听出我赠送‘漂泊不定’之事,随后转告我夫人了?”
楚小陵眨眨眼,点点头,反而露出笑容,可见早预见会受盘问,于是道:“你是大伙儿的首领、恩人,道儿夫人,便是咱们的‘皇太后’了,她有事问我,我岂能不如实以告?”
盘蜒盯着他瞧,楚小陵笑了一会儿,又坐立不安,暗中运功,摆出迎敌之态。
盘蜒道:“并非是我夫人找你,而是你与她交谈时,‘无意’中吐露见闻,对不对?”
楚小陵大声怒道:“你自己做的见不得人之事,眼下还来怨我?天下哪有这道理?”
盘蜒哈哈一笑,朝楚小陵躬身施礼,道:“多亏楚公子点醒我,常言道:‘责者为师,褒者为敌。’楚公子令我自省,真如我师友一般。我岂能稍有怨言?只不过想问清些事罢了。”
楚小陵脸色缓和,盘蜒朝他点点头,站直身子,回身离开。楚小陵忽然想起一事,心下叫苦:“他。。。。若执意报复,将我变作女子诱他之事传扬开,我名声扫地,今后哪还能当这万鬼宗主?”
他从龙血军中偷听到当时情形,心中冲动,只想好好教训教训盘蜒,令他夫妻不睦,一解心头之恨,可此刻反思,又觉得此举太过莽撞,等若公开与盘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