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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英冷笑道:“什么叫‘其余人倒也罢了’?咱们万仙还没使出真本事呢。”
洁泽也情不自禁的说道:“是啊,张宗主这等神功,难道你们不怕么?”泰慧听了,朝她嘻嘻一笑,洁泽脸上一红,不去理她。
先前打斗时,双方真气冲击,地动山摇,那面具躲得不知去向,此刻忽然又冒了出来,泰慧奇道:“你怎地并未逃走?”
面具道:“小鬼头姑娘、大官姑娘,咱们三人别无用处,但这袖手旁观,加油鼓劲的功力,倒是不相上下的。”
洁泽恼道:“我俩怎地别无用处?你这窝囊废也敢说咱们?”
面具笑道:“我与你一般,将‘好朋友先生’当做心头肉,既然所好相同,咱俩自然当交为知己,亲密无间了。”
洁泽大怒,挥拳来打,那面具吓得半死,半摔半滚的跑了。
泰慧格格娇笑,喊道:“张宗主遇上你这么个大疯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张千峰不管那面具打岔,心想:“听说黑蛇教作恶不少,不管如何,先将他们擒住了。”从虚空中取出那夔龙琴来,手按琴弦,就要全力出手。
就在这时,面具“啊”地一声,眼望高处。众人惊觉,朝上看去,只见左边三十丈高处的一根树枝上站着一男子,右边等高的地方又站着一女子。张千峰心下震惊:“他们是何时来的?我为何未能察觉?”
那男子英俊至极,比之张千峰也不遑多让,他黑发垂腰,但一双眼犹如腐败发黑的血潭,散发出死亡般的寒意,他穿半红半白的袍子,瞧来极为血腥不祥。
那女子玉雪可爱,美丽绝伦,也丝毫不在陆振英之下,她穿一身漆黑如墨、全无杂色的黑袍,俏脸微笑,可那笑容空洞深远,甚至有些残忍。
那两个黑蛇教徒立时下跪,齐声道:“主人,你终于找到他了?”蛇二昏迷不醒,自也无法施礼。
女子看向那男子,神色喜悦,笑道:“可不是么?我临时改变主意,回来瞧瞧,不想真遇上了他。”但又转向盘蜒,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盘蜒看看那女子,又看看那男子,朗声道:“洛神,你如何识得这位古人?”
张千峰问道:“古人?这人就是咱们找的那位前辈?”他专为找此人而来,但不知为何,此刻一见,心中全然不喜,反而颇为恐慌。
面具显得极为激动,双眼只盯着那英俊可怖的男子,双手向上伸出,仿佛想与此人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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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红颜颐指将称臣
那古人只注视洛神,忧郁的脸上渐露出笑容,忽而欢畅异常,血茫茫的双眼似放出光彩来。他大笑一声,落至洛神身边,一下子将她抱起。
洛神笑吟吟的回望这“古人”,眼眶也已通红,两人于近处对视,情难自已,陡然吻在一块儿。
张千峰虽不知这洛神是谁,但她是黑蛇教徒的主人,终究是敌非友,如今与这位“古人”如此缠绵,霎时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心想:“这‘古人’只怕不会帮咱们,这可如何是好?”
洛神哭的梨花带雨,道:“臣哥哥,你还记得我,我这生生死死,轮轮转转的,总算也不枉了。”
那“臣哥哥”也哽咽道:“你这些年去了哪儿?我失了你,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丧魂落魄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世道上流浪许久了。”他声音温柔至极,像是和最宝贝的小女儿说话一般。
洛神道:“不是我有意与你分别,而是我受伤太重,而你身上阴气沉,我只能暂且与你分开。你我当年那一夜。。。嘻嘻。。。欢喜,反令我伤上加伤,只能找一处泉水修养了许久。”
盘蜒琢磨:“莫非这‘臣哥哥’正是血寒的生父?”看他容貌,果然依稀与血寒相似。
臣哥哥悔恨不已,道:“是,是,我只顾自己高兴,却害你匪浅,委实该死。”瞧他神情,真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洛神。
洛神又道:“你这么大本事,这几千年间,为何没做出什么名堂来?换做我是你,早就开宗立派啦。”
臣哥哥道:“我。。。我没出息,我没了你,就像河流没了源,就像树木断了根,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我找一处古神的塔入眠,却被一群烦人的万仙吵醒,之后仍旧继续流浪。天可怜见,我找着了你,这下可终于活了过来。”
洁泽问道:“这位前辈,十多年前,可是你将鲲鹏变作鬼人的?”
那臣哥哥眼里只有洛神,对洁泽提问充耳不闻。他一会儿吻洛神脸颊,一会儿捏洛神小手,真是捧在手心又怕掉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似乎洛神并非可怖的女魔头,而是纤弱易碎的稀世珍宝。
张千峰心里仍存指望,又问道:“前辈,你可知道麒麟环的下落?”
洛神叹了口气,指着盘蜒说道:“臣哥哥,这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将他杀了,好不好?”
古人忙不迭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就替你做什么。哪怕你要我去轮回海杀了天神,我也设法替你办到。”
洛神笑道:“我可不要你死,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古人道:“我要与你在一块儿,这愿望永远不灭,我也永远不会死!”说罢身形一晃,已来到十丈外一根矮树枝上,脸色又变得阴沉可怕,冷冷打量盘蜒,仿佛聚集的风暴。
盘蜒暗忖:“此人是最早的神裔族人,成为鬼人只怕有万年之久,武功非同小可,不知与各阎王孰强孰弱。”
古人昂首俯视,神色高傲,有意折辱盘蜒,替洛神出气,道:“你是哪儿来的下三滥的狗贼,如何得罪了我的洛儿?”
盘蜒漠然回道:“她替黑蛇卖命,为祸世间,我曾将她重伤,只可惜让她逃了。”
古人脸上阴云又浓了几分,喝道:“我叫将臣,你叫什么狗名?”
盘蜒不理他挑衅,道:“在下万鬼宗主吴奇。”
将臣缓缓说道:“好,我不杀无名之狗,今日狗有了名,杀了也不算坏我将臣的规矩。”
洁泽、泰慧齐声惊呼起来,道:“将臣!听说万鬼血佛派的血佛经,正是那位将臣所书,流传下来的。”
古人终于看这两人一眼,点头道:“那‘血佛经’是许久以前,我遇上洛儿前所书。”
盘蜒笑道:“可惜,可惜,你本来还算头脑清醒、学问深厚之辈,可被这婆娘迷了心,才真正变得人模鬼样、自甘堕落。”
古人长笑一声,但声音中满是威压杀气,他掌中出现一柄血扇,朝盘蜒一扇,顿时一股红风飞了过来,风中满是血腥气味儿。
盘蜒使蛇帝功夫,掌力有如潮涌,与那红风互冲对撞,砰地一声,两人皆被笼罩在层层血雾之中,再看不清两人身影,片刻功夫,血雾飞散开去,众人皆只能看清身前丈许之地。
张千峰想起神裔五祖的预言,心想:“这吴奇与这古人相斗,无论胜败,皆于大事无益。”提气朗声道:“将臣前辈!其中定有极大误会!还请暂莫动手!”
洛神嘻嘻笑道:“英俊的小道士,你要找麒麟环做什么?”她话语声无处不在,勾魂夺魄,若非张千峰心意坚定,霎时便被她引诱。
张千峰担心盘蜒生死,道:“姑娘,将臣前辈听你的话,还请令他罢斗。”
洛神慵懒说道:“你是怕这吴奇死了?这人是万鬼,你是万仙,你担心他做什么?”
张千峰大声道:“既然患难与共,自当互相照应。”
洛神连催迷魂心法,谁知奈何不了张千峰,心下不悦,对那蛇一、蛇三说道:“去将这道士擒住!”
那两人喊道:“是!但此人厉害,还请主人解开黑蛇封印。”
洛神点头叹道:“不中用的东西,没封印便谁都胜不得了吗?”盘膝坐下,催动功力,刹那间,那三人的九条黑蛇嘶嘶声大作,整个林子都被这声响惊动。
张千峰一招“元云青天”,袖袍凝力,向上一推,二十丈内大风生动,将那血雾逼退,看清眼前情形。
陆振英、洁泽、泰慧、面具站在他不远处,那吴奇与将臣两人已不见踪影,而蛇一、蛇三位于八丈远处,身前九条黑蛇,体型剧增,已从一丈小蛇长成人面双翼蟒蛇,容貌美丽,眼神有如寒冰。
张千峰脸色剧变:他当年曾遭遇黑雨老怪,在六条黑蛇前吃尽苦头,知道这人面黑蛇厉害无比,每一条皆不逊于破云仙使,如今这九条一齐涌上,众人只怕难逃此劫。
陆振英又何尝不知危险?但她脾气偏执,浑不惧死,叱道:“魑魅魍魉,蛇精蟒怪,吃我神剑!”剑刃一翻,雷霆剑芒熊熊燃烧,那剑芒朝身边扩开,变作虎鹤形状,她身子轻晃,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蛇一、蛇三吹起口哨,挥动掌中兵刃,六条黑蛇扑咬上来。陆振英心下犹豫:“若全力以赴,使真仙剑法,或能杀两条黑蛇,但刹那之后,我就再无还手之力。可若细水长流,也支持不了多久。”
就这片刻耽搁,雪虎光鹤与黑蛇杀在一处,雷电激扬,形影翻飞,斗得难分难解。陆振英全神贯注,维系这双兽行动。
张千峰心想:“振英真乃女中丈夫,令我自愧不如。”心意已决,取夔龙琴在手,手指轻拨,韵律传开,霎时空现一出口,一身形高大、尖牙利齿的女妖钻了出来,她嚷道:“臭道士,你怎地惹上这许多人面黑蛇?我可不敢惹黑雨老怪。”
张千峰苦笑道:“枯念,念在你我情分,再帮我一回。”
枯念为难一瞬,骂道:“臭道士,贼小子,尽给你娘添乱!”身躯一闪,双爪飞舞,抵挡三条黑蛇进攻。
此刻张千峰功力深湛,这伏羲通天道渐臻完善,招枯念来此,她功力丝毫不减,一时倒也不落下风。
张千峰见陆振英模样衰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飞身上前,打出一拳一掌,砰砰声中,将与虎鹤缠斗的两条黑蛇打翻出去,虎鹤闪烁,一顿扑咬,黑蛇痛的尖叫起来。
张千峰再拍出天琴云弦掌,掌力流动,蜿蜒如龙,又替枯念解了围,枯念利爪划出,斩中黑蛇身子,众黑蛇脸上表情痛苦,飞快游走。
张千峰又见洁泽、泰慧两人与一黑蛇相斗,局面岌岌可危,手一甩,十道真气如冰雹般砸落,那黑蛇被打个中招,泰慧、洁泽一齐出剑,泰慧的轩辕金剑尤其了得,也伤了那黑蛇身躯。
但这黑蛇体质柔韧结实,匪夷所思,绝非凡俗可比,即便以雷霆剑芒之锐,枯念利爪之强,击中其要害,顷刻间也难杀死。张千峰见这六条黑蛇暂时退怯,与那蛇二的三条黑蛇聚在一处,似乎正愈合伤势,蓄势待发,他心想:“若九条齐上,咱们必败无疑,看来这九条人面黑蛇来源,正是那‘洛儿’。擒贼擒王,我先击败那女子再说。”
他习练伏羲玄学已久,散出心神,顷刻间此树旁各人位置皆了如指掌,即便目不见物,却也无妨。他使个手段,用伏羲之法在原处造了个镜影,原身则悄然闪动,已来到洛神身后。
他正要出手,那面具突然冒了出来,喊道:“危险!”拉住张千峰,往外一跳,躲开一个黑乎乎的巨大手掌。只听惊雷般的一声巨响,那洛神身旁升起个头如蟒蛇的巨怪,正是洛神将一黑蛇巨人也招至此间。
张千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