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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那四位仙友捋须答道:“不错,不错,但这事决计假不了。”
一金袍玉鞋,样貌美丽的女子从众仙中走过,她神色稍严厉些,不似旁人全没正经。她道:“这新来者有疯病,该当治上一治!”
众仙立时惊呼起来,但那并非惊恐之意,而是兴高采烈,凑看热闹的心态,道:“是了,他说这话,虽然有趣,可久而久之,也不免让人厌烦。正该当好好改过!”
太乙暗恼:“昔日万仙贪图安逸,不知进取,已算得让人光火,这些圣灵更是不知轻重百倍。”但他对此地规矩不熟,也无法使出太乙术法,无奈之下,唯有韬光隐晦,慢慢赢取信任。向那女子问道:“不知女仙家尊姓大名?”
那女子立时态度好转,露齿一笑,道:“我叫神造水,你叫我水水好了。”
太乙道:“。。。。造水姑娘,在下初生不久,正是浑浑噩噩的时候,脑中胡思乱想,若惹诸位生厌,在下万分抱歉。”
造水盯着他瞧了片刻,道:“我是本地的白云神祭祀,村中大伙儿,多半都听我的话,你若不捣乱,我就让你住下,分你一点我的白云,否则,哼哼,我就把白云变作牢笼,将你严实关住。”
太乙暗忖:“这造水好生蛮横霸道,不像其余仙人那般人畜无害。”但看众仙神情,却都毫不介意。
他道:“是,在下一定规规矩矩的。”
造水笑了笑,指指天上,隆隆声中,飘来一朵祥云,约莫十里长宽,云中透出明光,晒在身上,温暖如春。她道:“我曾是一位万仙破云的仙家,村中除了黄老头,再无人能与我相比。”说罢取下一大块云,揉捏雕刻,一炷香功夫,赫然变作一座带院小屋,手艺甚是精巧雅致。
太乙瞧得钦佩:“原来在轮回海中,众人都有这心想事成的功夫,且功力深厚,昔日是阎罗,在轮回海修为接近阎王;昔日曾是仙使,看法力尺度,似也与真仙相似。只是将这法力,全用于安居乐玩之中,对付黑蛇,全然派不上用场。”
众仙指指点点,道:“这新来的便是睡大街也没事。他已永世长存,无病无灾,无苦无难,祭祀何必如此?”
造水肃然道:“我就要村子里头全是仙居神楼,不得有半分不雅。”突然提高嗓门,道:“全都给我散了!不许在此围观!”
众仙脸上变色,匆匆忙忙的一哄而散。但太乙觉得众人那惊惧全是装出来的,似乎与这造水玩过家家一般,造水扮作村匪恶霸,众人扮作艰苦百姓。
造水对太乙道:“你随我来,我带你瞧瞧屋子。”
太乙唯有顺她意思行事,进入屋内,见厅堂内室,全数齐备,家具美观,颇有世外人家之雅。
造水指了指桌子,瞬间美味佳肴,遍陈满列,她与太乙入座,说道:“来,我敬你一杯酒。”说罢从桌上拿起酒杯。
太乙也恭敬答谢,一饮而尽。
造水忽然笑道:“待会儿你剥光我衣服,凶巴巴的占我身子,我虽会哭闹,但最终不得不从你。”
太乙顿时满脸通红,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无言以对。
造水见他模样,更是惊喜,笑道:“你。。。你竟会害羞么?”
太乙暗中叫苦:“她还说我是疯子?她自己也疯得很。那黄老仙不是说圣灵全无人情之欲么?”
造水见他迷茫,嗔笑道:“我前些年做梦中仙时,数千年前,在梦里扮作一万仙的凶婆子,结果她有一弟子与她吵嘴,将她绑了,两人由此结合。唉,那梦中销魂滋味儿,我至今难以忘怀,梦醒之后,想要重现,这把戏与村子里所有男仙都玩过啦,这叫‘母老虎村中称霸王,傻小子一怒捣虎穴。’”
她笑了几声,情绪高涨,道:“放心,放心,我对自己身子操控自如,要它紧就紧,要它松就松,虽无凡间男女纠缠那般刻骨之感,但心中也有少许喜乐。”
太乙寻思:“这圣灵确无半点体欲,但为求心中喜悦,便常常演梦中凡间的戏取乐。圣灵若显露出恐慌害怕,全是假装,为的是增添心下之喜。如此说来,圣灵乃三界最虚伪者,不过他们这虚伪,并非损人,而只为利己而已。当真荒唐得无可救药。”
造水将那酒杯往地上一摔,嗔道:“你这新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么?”表情造作,身子扭动,露出大腿、胸口,可见衣物之下,空无寸缕。她朝太乙贴近,在他身上轻轻摩擦。
太乙后退数步,道:“造水姑娘,在下情愿睡大街,也不愿唐突。”
造水大失所望,但忽然灵机一动,道:“那这样好了,不是你抢我,是我来抢你。这叫‘母夜叉醉酒兴致高,傻小子误入盘丝洞。’”
太乙怒道:“休想得逞!”扭头就往外走。
造水以为他是演戏,哈哈大笑,猛扑上来,她动作当真迅捷,一下子将太乙扑倒。太乙身手有些生涩,竟未能抵挡得住。
造水拉他的手,碰自己身子,登时浑身颤抖,如鲜花盛开一般,她惊喜得几欲晕去,心中直叫:“他。。。他怎能令我身体也这般舒服?以往与旁人那样,只是心里高兴,稍俱意思而已,身体却如一潭死水。这。。。。这新来的小子真是宝贝,竟能使我如回泥潭之中?”
太乙手一转,将她往厅里一抛,身形一闪,已跑开老远。
刹那间,造水明白此人厌恶自己,无意顺从,前所未有的愤怒憎恨爆发出来。圣灵之中,便千万人也无一有这等险恶有害情绪,但太乙令她身躯骤然异变,这凡俗的“恶情憎意”也油然而生。
她喊道:“来人,这小子强占了我,污我清白之躯,快将他捉了!”
众仙家以为这两人做戏,嘻嘻哈哈的跑了出来,七手八脚将太乙用白云绑了,太乙如中了伏羲的圣抑术,运劲时乱七八糟,难以掌控,怕伤了众人,顷刻间犹豫不决,抗拒不得。
造水气冲冲的跑到太乙面前,道:“你让我失了贞节,我没法子,你。。。答不答应与我好!不答应,我就把你关上万年,永远没法出来。”
太乙怒道:“大伙儿,你们就任由这婆娘胡作非为么?”
众仙家见两人神色逼真,争锋相对,瞧得津津有味,装出委屈害怕的模样,道:“祭祀她位高权重,咱们也没法子。太乙老弟,你就答应她吧。”
太乙道:“不答应!放我走,这村子我不住了!”
造水脑子发热,理智全失,真如疯了一般,她一扬手,白云变作一柄菜刀,照太乙肩膀一斩,扑哧一声,流出五颜六色的血来。这下众仙全傻了眼,暗想:“这小子怎能被祭祀所伤?咱们圣灵之间,绝无法互相残害。”
愣了许久,有人想道:“莫非此人并非圣灵?而真是莫名的怪物?”
造水恢复冷静,见状心中盘算:“此人若不从我,我。。。。我就杀了他。”将菜刀对准太乙咽喉,道:“我将他带回家去,亲自审问,他决计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身为白云神所选祭祀,当真有极大权威,众圣灵对她敬畏虽是假扮,但也不会轻易违逆。
黄老仙迟疑片刻,道:“水祭祀,此事异常罕见,他身份怪异,能被你所伤,可确确实实是从圣灵池水中诞生的。依照仙神定下的规矩,遇到这等情形,须得请仙神派虎鹤圣者仲裁。”
太乙奇道:“虎鹤圣者,莫非是轮回海的雷霆真气么?”他此刻呼吸此地空气,已与以往截然不同。在曲封梦境、万鬼梦境之中,轮回海的气息是最残酷猛烈的风暴,哪怕蚩尤、轩辕也无法长存其内,但那风暴对圣灵却是无害,想必那虎鹤圣者也是如此。
众仙纷纷答道:“虎鹤圣者是白云仙神的使者,亦是轮回海的士兵。轮回海中若有异样,都由虎鹤圣者裁决。”
造水恼道:“要什么虎鹤圣者?我一个人审他就成。”
太乙心想:“我身上有黑蛇灵气,她已被那灵气感染,心绪可怖,若真要害我,我一旦失手,她多半没命。我要去见白云神,虎鹤圣者没准是条捷径,这些圣灵喜欢演戏,那我就演给他们瞧瞧!”
计较已定,突然哭喊道:“我好苦,好冤哪!“
众圣灵一瞧,登时入戏,眉开眼笑,黄老仙肃然道:“孩子,你何冤之有?”
太乙哭道:“我不过是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年轻无知的书生,到了此地,却遇上这欺女霸男的女土豪神造水,她瞧我生的有几分秀气,心怀不轨,意欲占我身子,我有心反抗,却被倒打一耙,我不服,我不服。”
造水大怒欲狂,但众圣灵却都知道她爱扮母老虎,黄老仙点头道:“小兄弟,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真叫大伙儿难以定夺,看来谁是谁非,定要虎鹤圣者来断案了?”
众圣灵欢呼道:“看来唯有如此,别无他法了。”
………………………………
三 大难临头却不知
神造水咬牙切齿,但众意难违,率村中老少圣灵,合计三百来人,全数到白云神殿中。
轮回海中共有十二神,分被称作补天、搬山、明月、白云、乌云、燃灯、浩海、农神、饲兽、铸金、照雷、太阳。诸仙神皆有地界,各自掌管三万万顷方圆。
诸神地界之内,事物截然不同。补天地界,蓝天为地;搬山地界,全为山石;明月地界,皆为星河;白云、乌云则以云为本,其余各处,也以各神司职而变化。神界中的圣灵,可以界中材质,变化为万般事物器具。
至于众圣灵居所,有的是住在村里,有的是住在山里,这一处村子仙家修行不浅,地位算得颇高。因此这白云殿甚是宏伟,仿佛皇宫一般。
来到那祭坛前头,众圣灵有模有样的演了一通,乃是击鼓鸣冤的戏码。神造水于祭坛前慎重祷告,不久祭坛上白云汇聚成形,乃是一白鹤模样,那白鹤握着双剑,似极为神圣。
太乙暗道:“这白鹤正是虎鹤双绝真气的形状,难道这护卫在此间数目不少么?”
白鹤似有些紧迫,问道:“造水祭祀,何故召唤我?”
造水抿唇片刻,道:“咱们村中,拾回一新生圣灵,这圣灵有些古怪,嗯。。。”话及于此,竟有些难以启齿,终究不能说自己被他一碰,便浑身燥热,情难自已?
白鹤审问道:“到底有何古怪?”
众圣灵闻言,皆大吃一惊:这些虎鹤圣者素来对众圣灵和颜悦色,绝不会加重语气。此刻却尽显急促不耐,甚至可谓凶狠。圣灵虽会演戏取乐,但虎鹤圣者却不会如此无聊。
造水硬着头皮道:“他对我动手动脚,霸占了我,我。。。。我。。。那个。。。”
太乙怒道:“我并没对你如何,倒是你咄咄逼人,还用刀将我肩上刺出血来。”
白鹤鸣叫一声,尖声刺耳,似受了惊吓,他道:“造水用刀伤了你?”
太乙道:“正是。”
白鹤大声道:“圣灵之间,绝无能自相残杀的道理,此乃仙神定下的律法。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能从池水中出来?”
太乙道:“在下乃是由下界飞升而来。”
白鹤道:“胡说八道,你这魔头,竟敢冒充仙神?你还在隐瞒么?”
群仙愕然顾盼,纷纷嘀咕道:“为何鹤圣者将他叫做魔头?难道他也在开玩笑?瞧来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