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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太监眼神往银票上一瞟,果都是景荣山庄的印子,一百两一张,脸上就带着喜意:“解元公有心了,真懂咱家们的心思,咱家也不推辞,就收了。”
太监伸出手将着银子接过,塞进了怀里。
太监收了,眼睛转了一圈,声音有点尖锐,压低了问:“解元公这礼可谓贵重,不知道有什么事要问着咱家?”
裴子云低声问:“微臣惶恐,不知圣上颁布下殊荣何因,我想知缘由,还请公公告知。”
“哈哈,解元公,我还以为你要打听何事,原来是这个,解元公不必担心,是你应得……”太监就笑着说,看裴子云满脸不解,低声说:“这事其实不是圣上,而是太子。”
“解元公上京路上,是不是救了一个女子?”太监说时更谨慎扫了周围一眼。
“有这事,这有什么关系?”裴子云问,有些诧异,莫非当年救的是一个皇亲贵族不成?
太监说:“太子喜得太孙,皇上大喜,恩泽遍布天下,解元公就被太子所荐,想必与此事有关。”
太监看着裴子云,心里羡慕,良娣虽不是太子妃,可是目前太子唯一儿子的母亲,这功就大了。
“什么,太子喜得太孙?”裴子云震惊,这消息还没有传闻天下,原主记忆里,太子根本没有儿子,以至后期璐王敢于相争,甚至夺了皇位。
太子有无子嗣,事关天下气数,难不成自己上京路上随便救个女人,就给太子生了个儿子?
裴子云看着这太监,立刻明白太监也许不知道多少,只羡慕自己得了大功,难怪这样客气,可他深知历史,立刻转念。
“最初记忆,只知道谢成东,接着才知道璐王,现在才知道太子有了子嗣。太子有了子嗣,继承大位就有很大可能。”
“我是彻底得罪死了璐王,不得不与之为敌。”
“但是璐王登基,自己就面临天下道门至尊和天下至尊的联合绞杀,现在事情或有转机!”
“太子,可不可靠,能不能登基?”一刹那,裴子云的脑海中千回百转。
“解元公,解元公?”太监看裴子云一脸的震惊,似有些呆就连忙喊着。
“只是听闻大事,有些怔了,还望公公见谅。”裴子云一催促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说。
太监同样和善:“解元公,看来传闻是真了,您可是有功于太子和社稷,您入了道门,奖励落到了您父母身上,可是这点恩典不算什么,以后自会后福绵长。”
太监的言语里,带点羡慕之意,救了皇孙,有大功与太子,只要太子登基,的确是后福绵长,要是这太孙还能登基,就可受二代皇帝恩典。
“来人,给公公上茶。”裴子云吩咐。
茶水可喝可不喝,太监此时想起了事,说:“解元公,茶水是小事,只早早就听闻了解元公文名,还想请着写上一篇诗词,随身带着,沾沾文气。”
听着话,裴子云沉吟了一会,原与璐王或还有回转余地,只是现在断无余地,这公公或可以交好,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可以用着,这一想,就说:“不知公公要着那诗词?”
一个下人就是递茶水上来,公公接过,听着裴子云应了,就笑了起来:“哈哈,解元公真爽快,看得起我们,不似那些外官表里不一,洒家我在宫中,最喜欢解元公将进酒,还请解元公允了,洒家感激不尽。”
“请公公稍后——给我取着笔墨纸砚来!”裴子云吩咐。
片刻,就是有着人将着笔墨纸砚送着上来,裴子云纸张摆开,用镇纸压好。
公公上前:“咱家来为解元公研墨。”
说完就是上前拿起了方墨轻轻研磨了起来。
稍晚些,墨汁研好,裴子云取狼毫笔,沾了沾墨汁,就写了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好诗,好字,解元公写出来别有一番意境。”公公赞叹。
裴子云没有说话,连连下笔,飞龙走凤,力透笔尖,一路写到最后一句“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裴子云笔尖一收,一侧公公就连忙鼓掌:“诗真是名篇,洒家得了解元公墨宝,回去还不羡慕死宫里的那些家伙!”
裴子云没有说话,太监接过诗篇,似乎很满意,突兀靠近,压低着声音:“解元公既应了我所求,我也不能小气,告知解元公一个传闻,据说太子得子,璐王殿下大怒,解元公小心。”
裴子云听着话,脸色一变,公公挺直了身子大声:“多谢解元公茶水,洒家不能多呆,要回京向着皇上复命,解元公告辞。”
“还不知公公大名。”裴子云连忙问。
“洒家姓刘,解元公叫我刘公公即可。”公公告别,裴子云上前送着,出门,护卫甲士护在左右,远离而去,消失在了远处。
裴子云回过收回了目光,行了几步,叹息了一声。
刚才刘公公示警敲响了警钟,璐王报复,又怎么样避过?
卧牛村是不能呆了,璐王多少气量,谁都不清楚。
裴子云正想着,村长领村人就贺喜:“可喜可贺,解元公真有福之人,裴家光宗耀祖,这是卧牛村几百年来少有大喜事。”
村长前来贺喜,裴子云也回应了下,圣旨颁下,恐怕接下来几日都是有着祝贺之人。
“裴老夫人,你家真是出了一个好儿郎,名声广布不说,还为你们争了敕封官职,真让人羡慕的紧。”又听妇人跟着裴钱氏说话。
裴子云看着裴钱氏的笑意,心里一紧,脸上不显一丝:“娘,今日大喜,是要准备准备,设宴招待众人才是。”
“这些你安排就是。”裴钱氏笑着说,裴家光宗耀祖,死而无憾。
“是,娘亲,我就去安排,事毕,您去州府吧,我也要游历在外,你一人在家,显得寂寞。”裴子云趁热说着。
“好,好,好。”裴钱氏脸上都是化不开笑意,连连答着。
这几日过去,立刻就将着母亲、廖青叶送去傅府,有着师父照看,或会安全些,但也难说。
以前和圣狱门斗争,师傅罩的住,和璐王?
别说一个傅府,就是整个松云门都未必罩的住,但是一时没有办法,总比在村里安全,并且自己也不能待在村里。
念头一闪而过,裴子云是按下不提,叹息了一声:“唉,风雨欲来啊!”
第162章 爆炸
应州·州城
牛车上,廖青叶这只可爱萝莉正轻轻依偎在裴子云的怀里,掀开着马车窗帘,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小萝莉看见外面的卖着风筝的人群,转着来看着裴子云:“哥哥,下次带我去放风筝,我都没有跟你去放过风筝。”这
她拉着裴子云的衣角说,想起了些,又低着小脑袋说:“以前,父亲在时,总说要带我去放风筝,从来没有去成。”
听着这话,裴子云看去,她眼中带着泪水:“好,我下次带你一起去放。”
裴子云怜惜的摸着廖青叶的小脑袋说,和父亲放风筝这个愿望,她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了,但自己可以弥补一二。
“谢谢哥哥!”萝莉听着裴子云答,一时间满是笑,伸出着小胖手,紧紧抱着裴子云。
原本小瘦手,现在胖了。
“公子,傅府到了。”车夫说着,裴子云下车,一行人早候在门口,帮忙把家人安置,进了正厅,傅举人就说着:“坐吧,谅你也没有用饭,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这些点心先用一点。”
裴子云手一摆,拈起一块,问着:“现在州城的情况怎么样?”
傅举人那知裴子云心思,只说着:“市舶司受总督节制,三个港口经过一整年试行,已经形成了气候,岁入二十万两。”
“朝廷已移文总督衙门,叫总督上折细奏,听闻有推广的意思,不能单由应州一方面开港。”
“济北侯方面呢?”裴子云瞥了一眼傅举人,问着。
“还不错,听说主动解甲,获得圣上勉励,赏了体面,现在听闻组织了船队,来往扶桑贸易,获利不小。”
“船队,获利。”裴子云起身踱了两步,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利润,要是以前,肯定也得加入,现在没有这心思,站在门口隔望着外面,良久不说话。
傅举人惊问:“听闻了你家受了皇上封赠,本想恭喜,你却一副这个样子,有什么为难处?”
裴子云苦笑着摇头,说:“祸福相依啊!”
这时傅府内一人拿一封信上前,低声:“公子,刚才侯府三公子,派着人送着信来。”
裴子云接过信件,将信封撕开,露出了卫昂的字:“裴兄,数月一别,虽有误会,吾不想因此事坏了情谊,还望裴兄定到,让为兄赔罪,且就将地址定在汤公祠相逢,还望子云兄亲临。”
“汤公祠?不是上次与卫昂游玩,还遇刺的地点?”看着信件,裴子云迟疑,就是看向候着的仆人:“送信的人可还在?”
“公子,送信的人将信送至了府就离开了。”这人连忙答着。
“嗯,你下去吧。”裴子云挥手,匆匆用了饭,在这院里踱了几步,神色有些莫名,望着天空,片刻带着阴沉入房,取了银票出门。
夜渐渐深了,山路间没有声响,只有一些风声,哗哗,带着一些寒意。
这山上汤公祠早已关上了门,熄了灯火歇息了,庙前悬崖侧,裴子云站着,自上而下,却可以见着远处的州城,这时还有着许多人家,门前挂着灯笼,或者家里点着油灯,形成着满城灯火。
裴子云看着这些场景,叹息了一声,见四下无人,转身在这地上一点,这就立刻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大坑。
裴子云这才将背上的一个包裹埋了下去,泥土掩上,露出了一根细线,石片轻轻盖在其上,用道法一点,这石片就同生了根一样。
山顶、空地、亭子都埋了几处,都有引线用石片压着,用着道法固定,只用剑挑开就可点燃。
办完这些,裴子云进了汤公祠,深深作了揖:“打搅汤公了,来日若有惊扰之处,我必弥补。”
说完,才看着天上的星辰,叹息了一声:“卫昂,你我不但是师兄弟,更趣味相投,希望不会展到我想的生死难测的情况。”
冬·小雪。
数日后,裴子云举伞配剑沿着山路一路而上,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了,这山郁郁葱葱,径幽林茂,虽在冬天,还是大片松柏涛声一片,再上去,卫昂早在山顶空地一处亭子等着,身前摆了一个茶桌。
“呼噜噜”亭子内茶炉煮着一壶水,见着裴子云来,卫昂招呼:“你来了,上次说一同品茶,今日我得了些茶叶,就与你一起共品。”
裴子云上前与卫昂两人相对而坐,卫昂取着茶杯撮茶,挽袖提壶在手向杯中倾沸水,立传出咝咝声,手艺精湛,就带着一股清香,卫昂说:“请!”
裴子云接过面前这茶杯,见茶色碧色琥珀,漾着茶香,笑:“好!”
一时把玩着,却不饮,只听卫昂说:“不知裴师弟,最近可有诗篇大作?”
听着卫昂的话,裴子云将着手上茶杯放下,扫视一眼:“卫昂,你我相识久了,还不懂我,无酒不成诗啊!”
“的确是忘记了,来人,给我取酒来。”卫昂就吩咐。
裴子云笑了摆了摆手:“不必,我自己带了。”
说着自着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银壶,灌了一口酒,起身低声吟唱:“人人生若只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