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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领看着眼热,说着:“给我也来个。”
道人想了想,伸手也对着三领:“祛恶露!”
果也排出点斑锈血,古代的箭尖都不是不锈钢,非常容易生锈,有些阴狠弓手打仗前还把箭用粪便泡过,留一点锈斑在伤口中,就得了破伤风,太多的人其实当场没有死亡,而是十几天高烧死亡,哪怕的大将。
这是道门早就觉的事,具体不知道原理,道人却说:“三领,箭属金,含金煞,中者必亡,要不是我在,你怕熬不过去。”
“这本事,难怪你们是当官的座上客。”针线缝着伤口很疼,但三领却不当一回事,皱眉说着。
“这你就想差了,法不加贵人,自然连这善法也是。”
“那些有品级的官将,可享不了这福。”道人叹着:“要不,我们何必落到这份上?”
又指着三领笑:“你不过几百人的领,要是你正式举旗造反,建官立制,我也治不了你。”
“不单是这样,重兵和官衙之处,连通讯符都不能用。”
套裴子云的话,这世界又不是游戏,道术哪只有杀伤?
治病治伤到顺产生孩子的道术都有,而且还不难,但“法不加贵人”这条,就使官家的人享受不了这福。
要不是这条,皇帝都得奉承道人,这是大大大神医啊!
一阵忙碌,外面渐渐平静,里面也缓过气来,三领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根本没有说你给我手下也治,只是催促:“快,快,联系主岛求援。”
道人点了点,取符箓一点,“嗡”一声,渐渐灵光出现,显出了大厅。
流金岛
孤悬海外,形似蝴蝶,中部狭窄,东西宽广,长35里,宽15里,有溪流,最高山不过5o丈(15o米),山寨就建在山上。
集义厅内,领坐在主位,却有些心慌,似有不祥之兆。
跟随在一侧的道人觉得怀里一热,伸手摸出来,一点开,符箓就显出灵光,一个道人出现。
道人出现,背后是一个舱房,三领躺在床上,可以看见包扎。
“老三,你生了什么情况,受了伤?”大领眼神一凝,就急急问着。
三领心中一暖,说着:“老大,我们到了哨岛,觉敌人逃了,一直追杀了上来,没想到官军拼命,我们不是对手,不过我们也给了官军重创。”
三领说话时,眼神偏离,根本不敢直视。
“我们还剩多少人?”道人却没有这心情,手一摆问,听这话,三领眼皮跳了一跳,剩下多少人?
七十、八十?根本不敢确定。
“老大,我们想对抗官军,可官军实在是太厉害了,将我们全部击溃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根本不知道多少人,应该逃了几百人。”三领这样说,立刻把责任就推了:“饭板正一,我们突袭却没有支援,或他,可能背叛了我们。”
“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领顿时心一凛。
领自是中土人,名字叫方直,少任侠,多智谋,前朝闭关锁国,实行海禁,方直长期从事走私贸易,就在这流金岛建立据点,既是海商领,又是海盗魁,千里海疆悉归控制,声势渐大,甚至真倭寇也依附,连济北侯的人也不放在这人眼中。
但随着平倭策实行,开港开市,既和平就可赚钱,何必违法?
大量海商脱离,剩余只是本部、倭寇、济北侯的人,这立刻就使方直出现主弱臣强的情况。
“饭板正一不肯支援,莫非倭寇起了异心想反?”
道人正还要说着,方直说:“好了,你们现在何处,我立刻让老二来接你。”
见符箓关闭,三领才叹了一口气:“幸大哥还记着情,不然我就可真完了,我还真是有些运气,敌人也没觉我是领才让我逃了。”
“领,这事或有蹊跷。”道人正要劝,方直来回几步,脸色阴沉,向道人就说:“这我何尝不知道,老三或吃了大亏,但只要老三保住了就行,你联系着老二,让老二去接着老三。”
道人正想劝,想了想,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明白方直的心意——有骨干在,拉出一支队伍不难。
现在这情况,老三更不能有损失,要不,方直的“沿海龙王”或就当不下去了,当下沉默一会,取着符箓点开,联系着二领。
“二领,大领有话……”道人还没说完,方直上前:“老二,你快去接引老三。”
“什么,老三出了什么事?”灵光中显出是在船舱,二领诧异的问。
“是,他去追官兵被伏击了,说话吞吞吐吐,我估计损失非常大,你必须立刻去接应,还有着饭板正一也不知道下落,或已背叛,你要小心。”
二领一惊,他也清楚现在情况,本部、济北侯、真倭三部平衡,才勉强维持着控制,由老三压制饭板正一,现在老三损失惨重,饭板正一叛了,那这麻烦可就大了。
因饭板正一背后的上月藩是抢劫货物在扶桑的倾销口,上月藩虽才三万石,但失去了这倾销口,整个倭寇网络就出了大问题。
“大哥,你放心,事情我明白了!”二领立刻应着:“我这就去把老三接回来,问个仔细。”
第220章 攻寨
风雨渐小,海面渐渐平静,倭寇船对附近很熟悉,没有风雨很快就寻到了目标,等船一对接,二领迫不及待跳了过去:“老三,你怎么样了?”
“二哥,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差点死了。『”三领心有余悸,脸色还有些苍白
听着,二领对着身侧的人吩咐:“大夫来了么?赶紧为我三弟治伤。”
“来了。”又一个大夫上前检查着。
“三弟,现在这情况怎么样?官军去了何处?”二领又急急问着。
“二哥,现在我只剩八条船了,余下都没有了。”三领叹着:“至于官兵,跟着我们大战一场,想必也损失惨重,之前他们也这样,战败了就逃。”
二领觉得有些不对,此人是方济,不到三十岁,身材削瘦,细眉,丹凤目,在三兄弟内一直是智囊,他就说着:“老三,在亲哥哥面前,你可别糊弄我,快细细把情况说了。”
“损失点人不要紧,坏了大事就不行了。”
三领方统不好意思的拍拍腿,让周围人退下,细细说了,方济越听越觉得不对,起身几步,在甲板上站住,突脸色煞白:“快,来人,给我联系本岛。”
集义厅
方直正来回,这时传来了消息,连忙上去,第一声就问:“三弟怎么样了?”
方济带着一些焦急答:“大哥,已接到了三弟了。”
“大哥,这事稍晚一点再说,现在本岛还有多少人,我怀疑官军或已直扑向本岛了!”
“什么?”方直大惊,就要说话。
“魁,不好了,现官军,已到了本岛十里。”一个人扑了进来,高喊着。
“什么?布防,快布防,老二你回来。”方直立刻命令着,又对着道人说着:“上次你们布的法阵,还可以用么?”
“上次法阵是集中了全部的人才能用,现在道士只剩二成都不到,就算再启动也没有这样威力了。”道人也变了色,现在岛上除了百姓,只剩三百人都不到,这情况一下危急了。
“不好,来不及了,敌人已登6了。”又有一个小头目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着。
“集中到寨上,我们靠寨而守。”方直咬着牙命令,现在这点人要是分散到岛上半个时辰都不到全死光,现在只有据山而守了。
又对着道士说着:“来不及动阵法,我记得有着陷阱和火药,看见敌人来了就炸吧!”
道人有点不甘,这些是用在裴子云身上,现在用在小兵身上,就浪费了,但是现在情况又没有办法,只得叹着:“好吧!”
这时雨水渐小,裴子云站在船上看着岛,笑着对着左右:“真很美的岛。”
心中就一动,这岛看上去有一百平方公里以上,比哨岛大多了,哨岛十几平方公里,住人都难,但这岛就可自给自足。
见着舰上的士兵基本都食完了军餐——大徐军制,干粮、飧饭、咸肉。
飧饭是将米煮熟曝晒,反复多次得到一些干米饭,食用泡软就可吃,咸肉自然不用说,虽味道不好,但补充盐和水,这时就命着:“蔡千户,杀上去!”
“是!”蔡远振应声说着。
号角声起,一艘艘船靠岸,跳板架起,脚步声不断向下,片刻传来了报告:“敌人没有反抗,退到山寨了。”
“冲上去。”
远处传来了零星杀声,裴子云和陈晋浑身几步攀上一处高位,见一处民居处厮杀着,就笑着:“贼人还不死心。”
才笑着,突疾雷一样“轰轰”数声,似是连响了几声闷雷,接着一团极亮的火光传来,远远看去,谁家失火了一样,陈晋就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裴子云对这个很敏感,也不由一怔:“问问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一个队正回来禀告:“裴大人,这些贼人在道路上,一些要点填了火药,炸坍几处,伤了十几个。”
话中并没有放在心上,行兵打仗,死十几个算不了什么,裴子云却一阵慌乱,在暗中看不清脸色,沉吟一会,说:“我们去看看。”
话说这岛宽不过十几里,很快就抵达了,只裴子云身侧十几个亲兵,个个顶盔披甲,披着斗篷,举止中就有一股杀气。
上了这处,只一看,裴子云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地下一个大坑,周围还有些炸飞的尸体。
“这里埋了多少火药啊?”陈晋也不由称奇说着,火药威力不大,炸成这样自很罕见。
裴子云摸了摸,感应了下,脸色不由铁青,暗想:“有道法痕迹,这不是针对小兵,是针对我。”
“要是我冲上前,一不小心,就算武功再高,只怕都炸成粉碎。”
“不过这对道人阴神第三四重就基本无效了,第三四重是通神,能以阴神的角度看待万物,鬼神和各种各样气机都可见。”
“除非是道术掩盖,要不这埋下的火药,自有杀气盘旋,一近就可觉!”
“就算这样,也是大恐怖,还是有兵好,死多少无所谓,这就是道人万万不能及了。”
武功要是单打独斗,天下第一高手都禁不住一围,本朝还没有,前朝有武林高手杀官,数省巡检联合,上万公人联合追捕,这人根本没有喘息之机,结果流串数省,日夜不宁,再好武功都经不起这样磨,终死在一县巡捕手中(明有此案)。
何也,朝廷富有天下,动员万人等闲,再强的道人和武者,只要落入法网,就算再机智再有力量,哪怕一千次胜利,只要一次就万劫不复。
而朝廷哪怕一千次失败,只要一次胜利,就是真的胜利,这就是朝廷和武人道人的最大区别。
这时见着对自己是大恐怖的火药坑,对军队来说就是毛毛雨,不就是炸死了十几个人?
心里越是感慨和自省,不过这时不及多想,前面已经报告:“围住了敌人了,在山寨!”
当下就连忙上去。
只见山寨处,官兵一一布阵,而山寨上到处是乱哄哄声音,贼寇在墙上跳上跳下着,裴子云冷冷看着,认真估算。
这时蔡远振上前,脸色稍有点严肃,又有些放松,指的说着:“贼寇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攻打,山寨建的并不严密。”
“也没有滚石,金汤这些,弓箭有几副,也不多。”
裴子云点,海上容易潮湿,弓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