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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官至礼部侍郎,家世显赫,书香官宦门第,进士多人,7岁入学,17岁中秀才,24岁中举,但直到35岁才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次年改任国史馆协修,又补任国史馆纂修,后来升御史、工部侍郎、工部尚书、礼部尚书。
哪一年月日因何升赏或因何处分,转调黜降升赏何处一一周备。
一路青云,多受皇恩,叛军四起,多次击溃贼兵,只兵锋四起,最后和三万军被困洪城。
攻城五昼夜,城陷被俘,见到贼拒不下跪,被挖去膝盖骨,北拜骂贼,舌头被割,仍以手指贼含糊喷血唾之,最后五马分尸。
不仅仅这样,贼深恨,特遣人将其家族杀尽,可能有几个逃出也下落不明。
这人也真是忠烈,只是挖掘灭杀潜龙,受此惨报,近乎灭族,徒增数年战乱,读完,裴子云叹息了一声。
梦里的朝廷道人是张进道,道录司正七品,曾受太师大恩,也因挖掘灭杀潜龙而当场雷杀,朝廷宣称仙去,加旨封了真人。
下面还有细则,是三个弟子,都获得惨报,一一惨死,无一幸免,裴子云这才将着册子合上,沉默良久,叹着:“这真是惨烈!”
这世界还是有自然力量,有了这种力量还对抗,自是结果很惨。
“对了,此人曾献太师龙脉图,或其中就有着仙脉所在。”就有了方向,或可从当年贼人入手。
正在想着,怀中通讯符箓热,裴子云伸指一点,符箓灵光升起,瞬间出现叶苏儿的身影,叶苏儿紧张对裴子云说:“裴哥哥,不好了,素月门出事了,知府想要抄素月门在城里的道观。”
“知府突要对付素月门在府内的道观?”裴子云一怔,这素月门是联盟,不能不管,只是突然,有些不对。
“是什么罪名?”
叶苏儿就说:“说是道观里的女道藏污纳垢,起因是过年时业一场大雪,秀才萧明到道观赏雪上香,说秀才风度翩翩,因此留饭留宿,后又搞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红,又转成了愤怒:“又说萧明被采去了阳气,回去就因此病死了,他的妻子告知府,知府派人擒拿了道观里的人,还说我们跟贼人有联系,抓了不少外门没有武功和道法的弟子。”
“这萧明就算到了道观,也不能证明和道观里的人有关系啊,而且他回去过了大半个月才死掉,明明是自己的病,和采补又有什么关系?”
“最可恶的是把当地淫贼赛清风联系起来,说赛清风经常留宿在我们道观,又说我们道观根本是个********师父说了,本门不禁婚嫁,或有人会情投意合,但上次师父去巡查时,观里七个女道人,有五个是处女,怎么会是********怀疑是这知府不知受了谁的主意,想借故打击我们——我们是女人为主的道门,这**名声对我们打击很大。”
“这是师父交代的事,我都说给你听了。”
“我明白了,这就来!”裴子云皱眉,脸上就闪过青气,转脸说着:“看来有人是对付不了我们松云门,这对着素月门下手了。”
听着裴子云这样说,虞云君站了起来:“可要我陪同一起去?”
裴子云沉默了片刻:“怕是声东击西之计,师父你通知山门戒备,您继续驻守在州府,有人袭击,就可迅联系,及时反应。”
裴子云说完,见外面下一些小雨,取蓑衣斗笠,并且乘牛车去码头,雨点渐渐变大,一些浪拍打在岸上。
见着裴子云赶来,船员都一阵诧异,裴子云说着:“船上补给都补充了?”
“真人,补充了一半,还在忙着。”船长忙起身一躬:“您有事,我们立刻就可以启程。”
裴子云心里一慰,挥手:“本来辛苦了,要放你们几天假,只是的确有事,你们立刻启程入港,沿内河而上,去安吉府。”
“靠岸再补充粮水。”
“你们这番辛苦,我有赏银。”
“船长赏五两,一二三副都赏三两,余下全部赏二两!”
“是,公子。”
随裴子云命令,这些船员士气大增,巨大船锚迅拉起,又杨帆,起航,进入内河,向着安吉府而去。
天空下着一些雨,裴子云站在最顶层,听着细雨打着蓬窗声音,见着厨师取水升火作饭菜。
裴子云目光有些忧郁,踱了几步沉思:“要说师门里有不肖之人,这肯定有,甚至可能有一夜情也不罕见。”
“但素月门的道法与圣狱门完全不同,不但不是双修,而且还要求在开天门前守贞,要不很难进步。”
“门里又不禁婚嫁,开天门无望的女子,往往就嫁人,只有少数才会既不嫁人又**,门主所说所见七个有五个处女,断不会欺我,这**根本扣不上去。”
“知府兴师动众,又为了谁?”
裴子云不由冷笑,这些权术其实非常常见,玩政治的人往往不会抓什么实际罪证,而是先在道德上否定——抓住一点攻击。
你门下有人苟且(贪污),所以你全家都*****),所以你肯定是大恶不赦人人可杀——这套都是非常常见。
素月门又是女性道门,这点被攻击几乎难以申辩,难怪求助于我。
“不过,也可以见得素月门太平太久了,法不加贵人,又是开国时,官府酷烈,道人对上知府是有些不利,但道人为什么能长久存在?”
“就是有标准反制手段啊!”
“连这个都忘记了,她们也真把自己养成金丝猫了。”
第252章 杀官
大雨,沉闷雷声惊醒了裴子云,坐起身出了房,一股风扑面,风带着雨,一个船工见他出来,忙躬身:“公子,风大雨大,小心些!”
“不要紧,到那个段了?”裴子云仰视天穹,春雷这时还不算多,但雨打的很大了。『
“公子,已到了东灵峡,我们准备靠岸。”
裴子云见着众人忙着落帆、下锚、搭桥板、系缆绳,不去打搅,转眼看去,见着这片岸上是西南向东山地、丘陵、缓坡,一个道观隐隐出现。
就在这时,突见雨中,一盏灯过来,就一诧异,再仔细一看,就迎了上去:“原来是掌门,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的果是女郎,带了几个人,就算穿着蓑衣,也禁不住风雨,连忙迎了入甲板,又请女郎入了茶室。
女郎也不顾忌,脱掉了蓑衣和靴,说实际,这世界的衣裙还是有点开放,所谓“绮罗纤缕见肌肤”,一身的绛花裙子,这时看了一眼裴子云,一笑:“天有些冷,你给我们弄点汤去去寒。”
裴子云连忙吩咐下去,又笑:“事情不至于这样急罢。”
“其实是不急,我的急的是内部。”女郎站起身踱着,她的声音风雨声中显得宁静:“这时出事,我观察了门内弟子——让我很失望。”
“一些嫁人的弟子,长久当了人家的太太,想法都同化了,第一时间想着怎么样把事情厘清,不牵连到她的丈夫和孩子。”
“而有些内门弟子没见过世面,更是吓的一团糟。”
“素月观传承数百年,没事都显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有事全部吓软了腿,所谓仪态风姿一文不值,唉,莫非女子真比不上男子?”
“我这次带了几个人过来,其实是让她们见见你的手段,长长世面,认得世上英豪的气魄和决断。”女郎说着,踱至窗口望天,大雨直泻而下,噼啪打在了甲板上。
这话说下去,跟来个几个女子都脸露不服之色,有个人欠身:“掌门,六子嫁了同知,除此还有几个是官太太,联点力,必可使这知府退让。”
“你听听,她们想来想去,办法就是请着姻亲施加压力再送银子,说不定还想送上几个女弟子当妾。”女郎转脸冷笑。
裴子云不愿把话题扯到男女差别上,略一沉吟:“这事其实可以有多种方法解决,刚才这位说的其实也未尝不可。”
正要继续说,这时厨师已送来了食盒,提茶壶进来,打开食盒,见一个个金色大饼,还带点滋滋声,香气扑鼻。
在场几人都是连夜赶过来,已饥肠辘辘,嗅着只咽唾沫,当下不说话,每人分了一张,又倒上了一碗。
“这是油茶,主料是芝麻、加些核桃仁、红枣,要是贵人用,还添了人参,喝上一口就能立刻充饥充渴……”
女郎就拿起来喝了,笑着:“这不就是野道士装神弄鬼的辟谷丸,你怎么就弄成油茶了?”
话说野生道士要装出格调,这辟谷是经常用的套路,其实就是把高营养的东西浓缩,有的还九蒸九晒,等辟谷时装着不吃,饿了就偷偷摸摸吃几丸,却听裴子云漫不经心说着:“黑茶与这个配,九蒸九晒破坏营养其实是不好的,我们又不是野生道士,不需要用这伎俩来获得香火钱,平时也有荤,加肉汁也不必了。”
“单这个既不腻,又能迅补充体力驱寒,配合着肉饼就很好了,下水冷,我已在我的船上推广了。”
说到这里,裴子云喝完一碗,他是堂堂松云门掌教,朝廷正封的真人,生杀予夺毫不迟疑,对女郎也不过是客气,这时自不愿意迎逢这些女人,冰冷冷的接着上面的话说着:“刚才我说到妥协未尝不可,但其实现在情况不一样。”
“大徐初立,一切更新,人是善忘的,本朝开国,就有知府开了恶例,如果一开始就妥协,被人视为可欺,那妥协了今年,明年后年呢?”
“妥协了一个知府,后面继任的知府呢?更加不要说同知县令主薄大小官员个个恶狼一样扑上来。”
“田宅、产业是资产,你们女人的身体和道法岂不是资产?哪个官员不想着娶个美妾,既有女色又有道法,给他打拼?”
“这有了初一,就有着十五,我们道门是有道法,可逼到最后,怕或者消亡,或者你就得造反了?”
“所以开了这先例,看似牢固的道门,就和鸡蛋一样,一摔就破——不要治表不治里,要根治一下。”
“要根治,就得杀官。”裴子云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平平淡淡述说着这可怖的事情,在场的女人听了,顿时吓得手一颤,手指伸入滚热油茶烫得钻心痛也不知道,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
连女郎也不禁咽了一口气,思量说:“既是这样,那具体的章程怎么办?总不至于是派人当刺客!”
“自不是,直接杀官,龙气反噬,以各位的修行怕立刻就会死。”
“而且直接杀官,朝廷震怒,自是大祸临头,这知府也是这样想着,所以才有持无恐。”裴子云冷森森:“可我们道门能生存到现在,并没有被吞并,那自然有着法子。”
“第一步是先礼后兵,去和知府谈谈——这想必你们已经作了?”
“已经作了,可知府满口官话,说要为民请命,断不肯放过!”有个女道人接话说着。
裴子云并不惊讶,怅怅又阴郁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说着:“那就是进行下一步了,其实这非常简单,就是他本人是官,在职五品,一府主官,几乎可以说是道法不侵。”
“任何法术除了有限几种都无济于事。”
“但是他的家人,他的仆人,他的子女呢?”
这话一说,似乎打开了一个大门,顿时各人都议论起来。
“你们别又想差了,我们要持着道理来行事,直接灭杀那些人是不行的,就犯了王法,触怒了龙气。”裴子云又喝了口油茶,说:“谁没有家人子女,所以作事就得堂堂正正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