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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农大臣叹了口气,道:“眼下调不得。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大战消耗粮草,本来便已经消耗了很多粮草。现在拨粮到南方,只会被饥民吃光。吃完之后,来年连粮种都没了,种不了粮食,秋天更没得吃。太仆大人,饥民吃不到东西,便要吃人的。”
“难道便任由南方百姓饿死不成?”
司农大臣道:“粮食要运到南方,不过需要限供,只给南方灾民吊住性命的口粮。其实南方还有粮仓,只不过都聚集在世家大阀和地主的手中,如果要动他们的粮食,只怕他们会鼓动灾民造反。陛下……”
延丰帝沉下脸色,道:“世家大阀和地主家的粮食,朕会想办法。你继续说。”
“是。除了南方之外,南北还有一场大灾。”
司农大臣道:“北方本来冬天便冷,今年更是寒冷,在几个北方的郡县走了几遭,发现已经有农户在砍伐树木,烧火取暖。山野中很多树林都被砍掉了,光秃秃的。北方之民耐寒,尚且如此,南方可想而知。倘若南方的树木被砍伐殆尽,山洪,泥石流,大洪水,必然会绵绵不绝。天灾会酿出人祸,人祸,会酿成更多的天灾。倘若不让灾民伐树取暖,只怕又会冻死不知多少人。到那时只怕会十室九空……”
延丰帝吐出一口浊气,朝中群臣也安静下来,静得连喘息声也觉得沉重刺耳起来。不伐木烧火,农户便会被冻死,伐木烧火,灾害更多。
一场雪灾,让延康国这个偌大的帝国陷入两难境地。
司农大臣继续道:“关键还不知道,这朵云会持续多久。倘若这几日阴云散去,还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倘若不散,国家有危,社稷有危!”
“朕……知道了。”
延丰帝坐了下来,有些无力,道:“诸位爱卿现在知道态势何其危急了吧?前些日子,那些逆贼造反,朕依旧悠然自得,不以为意。朕知道他们成不了事,早晚会被国师和诸位爱卿灭掉。但是这场雪灾和这片云,却要断了我延康的国运!诸位爱卿,是否有解决之道?”
满朝文武陷入沉默。
饶是他们神通广大,也吹不散这云,化不了这雪。
延丰帝看着堂下群臣,心中又气又急,一场雪,一朵云,便要让这个帝国分崩离析,便要让几百年的努力烟消云散吗?
一个文官道:“臣以为,这是国师变法,触怒了苍天……”
延丰帝勃然大怒:“拖出去砍了!”
那文官噗通跪地,哭天抢地,声嘶力竭:“陛下,天有天道,国师变法,便是要变天道,因此天怒,天怒则人怨,民不聊生啊陛下!”
“来人!”
延丰帝怒不可遏:“国难当头还妖言惑众,不砍了他,难道要朕亲自砍了他吗?”
金銮殿内的侍卫连忙走来,将那位文官拖走,只听那文官的哭喊声渐渐远了。
延丰帝急急走动两步,压下怒气:“朕要的是能够办事的能臣,不是要只会张嘴毁谤的佞臣!这变法,是朕要变的,不是国师要变的!天怒人怨也是怒朕,怨朕!国师是能臣,别说五百年,就算一千年两千年也难得一见!你们给朕想辙,想不出辙,不要回家,也不用过年了!”
“陛下,何不把这朵云收走?”
突然朝堂下一个声音道:“既然驱不散云,那么将云气收起来便是。”
文物群臣纷纷循声看去,延丰帝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道:“原来是中散大夫。中散大夫有何高见,不妨一说。”
秦牧道:“臣曾经在军中见到火葫芦之类的宝物,军士平日里将自己的真火存入火葫芦中,待到大战时便将火葫芦中的火释放出来。太医院炼药失败,麻翻了太学院,便是前任大祭酒用一个葫芦将麻药收走,解救了太学院。臣以为,是否也可以将这片阴云收入葫芦之类的灵宝之中?”
延丰帝看向天策上将,道:“秦将军以为可行否?”
天策上将姓秦名简,乃武将首脑,也是京城中的世家大阀秦家的宗主,出列道:“陛下,中散大夫之言可行。但是,军中并没有这么多的火葫芦。军中的火葫芦用的是紫藤葫芦,交给各地朱雀军。全国各地,共计一百万只火葫芦。一百万只火葫芦收走一省的阴云尚可,但全国这么多省,仅凭军队里的火葫芦,办不到。”
秦牧道:“军中的葫芦虽少,但各地都有修炼法术的官员,世家,朝中官员更是强者如林,陛下下旨,命各地神通者制造宝物,收走上空的阴云。全国各地的神通者如此之多,各地的县令、少尹、府尹都是强者,各自负责自己管辖的范围,再加上军中的强者去各地补救,料想可以将阴云除掉七七八八。”
延丰帝思索道:“调动全国的神通者来除云,有些难度,有些江湖闲散神通者,不听朝廷之言……”
“所以还需陛下亲力亲为,为天下表率。”
秦牧道:“陛下出京,亲自去各省收走阴云,自然是百姓景从。”
诸多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皇帝出京,亲自去各地收走阴云?现在大乱刚平,只怕那些门派宗门的余党会趁机刺杀。
延康国师出征大墟铩羽而归,路上便遭到了偷袭,皇帝出京,只怕更会遭到各种暗杀!
众人正欲说话,延丰帝眼睛一亮,笑道:“可。秦爱卿,你是否还有办法,对付这场雪灾?”
“雪灾已成,臣也无能为力。”
秦牧道:“不过臣听闻一句话,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天下神通者如此之多,倘若太阳出来之后,大雪化掉,能让这些神通者亲自下地,为各地的百姓除掉冻死的庄稼,补种庄稼,来年说不定还有些收成。稻谷抽穗,倘若无风,那就请神通者送风。杂草丛生,那就请神通者除草,虫灾爆发,那就请神通者除虫,天降霜冻,那就请神通者以火除霜。”
“陛下,这是魔道之言!”
一位文臣气得浑身发抖,出列道:“陛下,中散大夫口吐魔道之言,祸国殃民,当诛!”
延丰帝笑道:“这句话正确的很,为何会是魔道之言?这不是祸国殃民,而是治国救民的良言。你的官职被革了,回家好生反省。秦爱卿,你还有什么良策?”
秦牧思索道:“陛下还可以让监天司监控各地天气,洪涝之年,将雨云收入葫芦之类的灵宝中。飓风肆虐之年,将飓风收入灵宝中,龙卷风,冰雹,雷电,都可以收起来备用。倘若遇到干旱之年,便可以放出大雨,倘若与外国开战,便可以放出冰雹、冰雪、雷电、龙卷,操控天象,攻击敌国。今年雪灾,让延康如此辉煌的大国的国运几乎毁于一旦,这种天象神通用于敌国,哪个国家承受得起?”
“陛下,操控天象,有违天道,这是魔道之言!”
又有一位文官出列,连连叩首,将脑袋磕得头破血流,厉声道:“真真的魔道之言,这是要灭我国祚!陛下,请速速诛杀这魔道妖人!”
“你被革职了。”
延丰帝挥了挥手,笑道:“拿不出主意,还胡言乱语,攻讦中散大夫,朕每月给你的俸禄不少,养你有何用?这场雪这片云,才是要灭我国祚!来人,将他拖下去。中散大夫,知易行难,这次赈灾,你随朕去。”
秦牧迟疑,为难道:“臣还要回家过年……臣保举几人,或许可以帮助陛下。”
延丰帝哈哈大笑,只觉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也散去了,挥手道:“准了。朕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保举之人若真的有用,朕不会亏待你。”
卫国公心头微震:“天魔教要进入朝廷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是天魔教的镇教天王,早就进入朝廷了。这位小教主真是个钻营的人,国师这几日不在朝廷中,他便趁机安插人手,国师若是几年不见,只怕连皇帝都是他天魔教的人了!国师到底去哪里了?和夫人游山玩水这么久,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回来……”
第220章 大盗不止
“这片云,足够大,但又不够大。延康国的这片云这场雪,更像是一次警告。”
西方须弥山,金顶大雷音寺,巍峨雄山高耸,金顶便坐落在云层之上,老如来向延康国全境看去,只见太阳金光灿灿,将云海照耀得异常明亮。
“曾经,在我大雷音寺漫长的历史中,也见证过这种天象攻击。”
老如来座下,诸多菩萨、尊者、罗汉林立,只听老如来道:“那场天象攻击比现在这场还要浩大,也是大雪,也是阴云,让民不聊生,以至于天灾连年,死了不知多少人。苦尊者,你去将藏经阁的空纪哀皇经卷取来,翻到第一千三百六十七页。”
一位愁眉不展的僧人起身去了,过了片刻,这位苦尊者手捧厚厚的经卷前来,翻到老如来所说的那一页,念道:“空纪,哀皇六千四百二十年,天象变,降雪三十日,云锁八十万里,不见天日。饿殍遍野,匪盗四起,哀皇命诸神、龙王除之。哀皇六千四百三十年,天降火流星,星雨如潮,火山迸发,火山万千座,大地震动,地裂千丈沟壑万道,河流干涸。海空。又至次年,太阳消失,日月无光……”
老如来身后,穷夫子等人心神大震,失声道:“如来,这是……”
“大墟。”
老如来回头,看向须弥山后那广袤无垠的蛮荒之地,道:“这卷经文中记载的是大墟中的神国最后的历史。大雪和阴云,只是最初的警告。不过,这警告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些,早很多年,也轻了很多。看来延康国的作为,让上面的有所警觉了。”
穷夫子、田真君等人脑中轰然,喃喃道:“大墟……”
“皇帝若想平息这场灾难,唯有立即停止变法,降罪己诏,向天请罪,向黎民百姓请罪。”
老如来目光深邃,道:“否则这场雪灾只是开始,之后还会有更恐怖的天象。那天象便不仅仅是雪和云了,而是星雨,火山,河湖干涸,大海蒸发,太阳月亮,统统消失。这是天谴啊,苍天降怒,却要黎民百姓来承受,有些过了……”
“启禀如来,延康国太子命人前来求见。”
老如来微微一怔,笑道:“这位殿下还是来找老僧了。请他上来。”
“尊法旨。”
老如来向四周的僧人笑道:“太子殿下很是不凡,或许会是救世之主,皇帝一意孤行,太子却不会如此。他的使臣值得一见。”
道门,昆仑玉虚山。
这里被称作玉虚洞天,宛如自成一界,山中四季如春,仿佛神仙圣地,不比那须弥山逊色。
“云锁延康,只是一此不轻不重的警告罢了,比大墟覆灭的警告要轻微许多。”
老道主向道门的诸多修道之人不疾不徐道:“延康国师改革,我道门反他,不为私利,为的是道。这场改革,已经坏了许多规矩坏了许多道理,注定行不通。可惜延康国师见识太浅,不知道后面的大恐怖降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他的目光深沉,但是气息却平静万分,缓缓道:“当年,延康国师年纪还小时,来道门见我,我看出他的不凡,对他很是期许,因此许他看我道门的镇教经典,期望他能将来有所成就。至于门派之见,则被我抛之脑后,如此良才,自然应该抛弃门户之见,悉心栽培。后来他成为国师,我对他的期许变成了失望,为何?道法自然。”
道门的诸多高人静静地听着。
“所谓道法自然,指的是道法出自自然,我修道人可以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