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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夏身后便是太子太保、太子太师等一品大员,是从龙的功臣,他的臂膀,地位极高。这次皇帝“驾崩”,灵玉夏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自知尽管自己在朝中有根基,但根基还是不稳,所以请来了许多大雷音寺的高僧和道门道士,将那些不愿臣服的官员贬职,提拔和尚道士做官。
朝中文武官员,有近半是和尚道士,一边赶往天坛一边念经,因此场面颇为奇特。
至于卫国公、泰山王、上柱国、天策上将等人则因为“年事已高”,灵玉夏特许他们告老,先住在京城,等到大典过后便可以衣锦还乡。
朝廷中,近半的官员被告老还乡,有些还很年轻,也是一件奇事。
这些被告老还乡的官员,灵玉夏对他们并不放心,不能放他们出京,担心他们会造反,因此变相囚禁在各自的府邸中,由大雷音寺和道门的和尚道士看守。而泰山王、天策上将等人还被关押在天牢中。
不知不觉到了天坛上,百官涌出,僧道近半各自站在台阶左右,灵玉夏托着龙袍独自拾级而上,毕恭毕敬,而太子妃等后宫则跪在台下。
台阶很长,九百九十九道石阶,灵玉夏走到天坛上,正要恭恭敬敬跪下,突然只听一个厚重的声音道:“大雷音寺如来佛祖传下法旨,请陛下接旨。”
一个僧人走出,宝相庄严,身后佛光成轮,手托如来法旨,来到灵玉夏面前。
灵玉夏连忙跪下接旨,恭恭敬敬道:“罪臣接世尊法旨。”
下面一众前朝旧臣各自皱眉,低头一言不发。其他官员中的僧人齐齐大诵佛音,脑后佛光万丈,蔚为壮观!
半空中天花乱坠,有神佛虚影浮现,异象纷呈,似乎是诸天神佛加持礼赞。
那僧人念罢如来法旨,无非是说延丰帝无道,天怒人怨,勉励新皇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则诸天神佛降福降寿,天神庇佑。云云。
太子接旨。
又有一个道人走出,手捧道主法旨,道:“道门道主船下法旨,请陛下接旨。”
灵玉夏连忙再次跪下:“罪臣接道主法旨。”
文武官员中的道人也不甘示弱,各自摆弄元气,弄出龙凤呈祥各种异象,漫天飞舞。
道主的法旨也无非是勉励新皇勤恳为民,操劳执政,不要弄什么变法之类的云云。
太子接旨,起身,整了整衣衫,然后便要向天坛中心跪下,向天请罪。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朗声道:“天圣教教主圣师亲传法旨,请陛下接旨!”
此言一出,天坛上下一片哗然,纷纷向那声音来处看去,而天坛下观礼的各国使节,宗派教主门主宗主,纷纷也循声看去。
灵玉夏几步间来到天坛的阶梯前,居高临下,向下看去,只见一位少年带着两个和尚一个道姑向天坛走来。那两个和尚步履虚浮,而那道姑似乎也是有了身孕,身子有些不便。
秦牧面带微笑,径自向天坛走来,悠然道:“大雷音寺是圣地,道门是圣地,我天圣教也是圣地,灵玉夏,如来和道主没来,你跪了他们的法旨,这次本教亲自前来,还不跪迎?”
“天魔教主!”
突然秦牧身旁一个世家的宗主暴起,向秦牧痛下杀手,就在此时秦牧身边一面大旗凭空出现,旗面一卷,挡住那位宗主的一击,大旗展开,旗后是一个威武大汉背着剑匣,一道剑光飞出将那位宗主缴了脑袋。
那背着剑匣的大汉大旗卷动,提着那位宗主的脑袋消失,观礼的人群中一具无头尸体摇摇晃晃,仆倒下来。
秦牧不闻不问,继续向前走去,又有侍卫想要出手,刚刚一动便见一面面大旗卷动,一位位天魔教的堂主、长老、督查使、天王纷纷现身,大旗飘扬,乍隐乍现,大旗隐去之时,地上多出了几十具无头尸体。
秦牧带着国师和皇帝继续前行,在他周围不断有旗面或隐或现,四周向他攻击的人纷纷遭到袭杀,死于非命。
他们走过之处,留下了一地尸体,脑袋都不翼而飞。
秦牧走到天坛前,正要拾级而上,突然下方跪着的太子妃悍然出手,她刚刚一动,便变成一具尸体仆倒在地。
其他各国使节、世家宗主门派教主门主各自悚然,不敢再出手。天魔教,魔道第一圣地之威,他们早有耳闻,现在算是领教了。
“秀娘不要看。”延康国师向夫人道。
秦牧迈步走上天坛,一个高僧猛然暴喝:“天魔教主,等你多时了!各位道友,围剿天魔教主,降妖除魔!”
一个个僧人脱掉官服暴喝,而那些道人也各自祭起剑丸,一时间天坛上下煞气冲霄。
秦牧继续前进,唰唰唰,三百多面大旗出现,三百六十堂的堂主齐齐现身,十二镇教长老、左右护法使、两大镇教天王、八大督查使也各自现身。
天坛上杀声四起,八大督查使并没有出手,而是环绕在秦牧等人左右。
天坛杀气盈霄,一尊尊教主级的存在,生死境界天人境界的大高手,在天坛大战,杀得天崩地裂,轰鸣声将天坛四周的宫殿几乎统统震塌。
皇城中一片大乱,皇城守卫急忙蜂拥赶来。整个京城也被惊动,京城中的一个个世家大阀原本没有任何声息,此刻却爆发出一股股惊天动地的气势,各府中那些僧人道士正要赶往皇城支援,却被这些世家大阀困在府内,当场击杀。
而天牢中,天策上将秦简、上卿苏云芝等人正在坐监,突然牢门开了,一个牢头笑道:“陛下回来了,就在天坛。”
天策上将等人又惊又喜,立刻冲出天牢,冲向天坛。
“卫天王何在?”玉天王高声喝道。
“卫天王在此!”
雷霆般的声音传遍京城,卫国公直接从国公府纵身跃起,轰隆一声巨响砸落在天坛下,浑身披挂,面目狰狞凶恶:“谁要死?”
秦牧不紧不慢的向天坛上走去,太子太师等人纷纷杀来,却在此时秦简等人从天牢中冲出,敌住他们,没有人干扰到秦牧等人的脚步。
天坛上,灵玉夏露出惊慌之色,看了看左右的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这两人立刻纵身而起向下扑去,还未落地便被八大督查使当空格杀,血洒当场。
“文武百官,朕乃皇帝!”
灵玉夏厉声喝道:“你们不听朕的号令,是打算和这魔道一起造反吗?”
“皇帝?”
延丰帝冷哼一声,服下秦牧给他的药丸,头发立刻生长出来,又擦去脸上的刀疤,沉声道:“你看我是谁?”
灵玉夏脸色大变,延康国师也服下药丸,头发生长,擦去脸上的青色胎记,转过身来。
文武百官原本打算听从皇命出手,此刻见到延丰帝和延康国师,纷纷跪拜下来。
灵玉夏状若疯狂,向延丰帝和延康国师杀来,厉声叫道:“我才是天子!”
八大督查使身形晃动,各自与灵玉夏对了一击,灵玉夏吐血,突然身躯化龙,腾空而起,向外逃去。八大督查使各自抬起衣裳一掩,身形消失,下一刻灵玉夏被八人押着,跪在天坛中央。
延丰帝看向文武百官,喝道:“还不给朕去平叛?杀光这些造反的道士秃驴?是让朕亲自出手吗?”
文武百官急忙起身,向那些大雷音寺和道门的和尚道士痛下杀手,而赶过来的禁卫也各自痛下杀手。
与此同时,秦牧走到天坛上,灵玉夏被压得跪在地上,挣扎不得。
秦牧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殿下,我不是为了帮助皇帝,而是为了我圣教的乾天王和陆天王。”
灵玉夏怔了怔,抬头看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你……”
秦牧拔剑,少保剑在手,一剑平斩!
延丰帝和延康国师刚刚来到天坛上,便看到这一剑划过,灵玉夏的头颅高高飞起。
延丰帝心头大震,看向那个少年的背影,那个少年抖去剑上的血,铮的一声还剑入鞘,背影有一些令人恐惧。
第267章 只为修行
国师夫人也来到天坛上,看向前方,秦牧还剑入鞘,而延丰帝则在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少妇则在看着他们,露出忧色。
这场血战很快平息,大雷音寺和道门的和尚道士死的死逃的逃,更多的是死在这里,血染天坛。
血浆从台阶上泊泊的流下,从第九百九十九阶一直流到第一阶,流到天坛下观礼的各国使节各派各宗首脑的脚下。
天坛,这个祭天之所,被染得血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谁突然跪下,高呼道。
哗啦——
天坛上,天坛下无论官员还是使团,亦或者是各门各派各宗各世家的首脑,纷纷单膝触地,异口同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延丰帝转身,站在最高的台阶前,展开双臂,直面这些臣民的跪拜,过了片刻,他双手虚抬:“起来吧。”
国师夫人看向延丰帝,延丰帝身后,秦牧与八位天魔教督查使也站在天坛上,并没有跪下。
“夫君,秦教主锋芒毕露,恐非好事。”她向延康国师低声道。
延康国师目光瞥了秦牧一眼,摇头道:“对他来说,延康国只是他的历练之地,斩杀太子也仅仅是一场历练。他没有这么多的顾虑,而且皇帝里里外外确实需要依仗他良多。”
国师夫人惊讶:“历练?”
延康国师点头:“历练。”
这次太子作乱,伙同道门、大雷音寺企图谋反,谋害皇帝,夺权篡位,造成的影响和破坏都非同小可。
在史官的记载中,或许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二月十八,太子玉夏谋反,三月初六,伏诛。”
就这么简单,个中详情,不为外人道也,这里面的许多故事往往只能见于野史,但多数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然而叛乱之后便是血腥的清洗,太子一脉的官员,抄家灭族,来自大雷音寺和道门的和尚道士也被押赴刑场。
菜市口砍头,从三月初七一直砍到四月初,这才堪堪砍完。
期间也出了点事故,没有找到太子的头颅。
太子的头不翼而飞,翻遍天坛四周始终没有找到,延丰帝也没有命人详查。
然后皇帝传旨,革太子灵玉夏之名,从皇家的族谱宗祠中除名,贬太子生母,已经过世的前皇后娘娘为妃。
延丰帝又置换官员,从太学院中选拔一些年轻的太学士子提拔上来,又从各军各部挑选能人,补充缺失的官职。
没过几日,皇帝召二皇子灵玉书从边关回朝述职,又过几日,皇帝感身体微恙,封灵玉书为太子,监国总理朝政。
“玉书,你总理朝政,第一件事怎么做?”延丰帝召见太子灵玉书,询问道。
对这个二儿子,他并不看好。灵玉书在他所有的子嗣之中并不算出色,他的所有儿女之中,灵玉书并不是魄力最大的一个,资质也并非是最出众的一个,相反,他还是很欣赏灵玉夏,极有魄力又有胆识资质,只可惜太有魄力胆识。
而其他几个年长的儿子死得早,被他熬死了。
灵玉书思索一下,他刚刚从边关战场回来,这几个月的磨砺让他多出一些逼人的英气,也多出一些果断决绝。
这次灵玉夏勾结大雷音寺和道门叛乱,他因为不在京城,反而逃过了一劫。
灵玉书沉声道:“儿臣当废除大哥……”
延丰帝面色一沉:“现在你是长子,朕没有他这样的儿子。”
灵玉书顿了顿,道:“儿臣废除他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