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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田大哥便与土伯闹翻了。”齐九嶷继续道。
田蜀面色如土,瘫软在小船上,哭丧着脸道:“我能怎么办?开皇把帝阙神刀送到我手上,让我去砍土伯,我哪里敢?开皇就赠给我许多美酒,酒的确很好喝,我喝过酒之后别说砍土伯,就算砍开皇我也敢!于是我就兴冲冲的提刀去了幽都。土伯抓我的时候我才醒酒……”
秦牧面色古怪。
田蜀看起来胆子很小的样子,但偏偏嗜酒,平日胆小,但喝了酒之后胆大包天。
喝酒之前是田鼠,喝酒之后猛如虎,这是他的真实写照。
阴差老者并未驾驭小船驶向土伯之角中的天齐仁圣王府,而是一路向下,径自向九曲之角下的土伯之身飞去。
田蜀面色苍白,惊慌的不断看向秦牧。
秦牧讷讷道:“可能是去见土伯真身,别怕,别怕……”
渐渐地,他们能够看到土伯巨大的眼睛,飞得越近,那三只眼睛越大,至于土伯的全貌那就难以看清了。
秦牧还看到土伯的皮肤上栖息着无数鬼魂,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大陆,无数鬼魂生活在那里,建造了瑰丽的城市,有些地方还在开战,在土伯身体上打得天崩地裂,但是伤不到土伯分毫。
他还看到许许多多体型巨大的魔怪,背着一座座宫殿,宫殿是用锁链锁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艰难前行,在土伯的身躯上一步一步移动。
“那些大殿中居住的是实力强大的神圣元神,魔怪被他们降服,当成坐骑。”
田蜀道:“能够在幽都有点地位的都会养一两头魔怪,把魔怪当成坐骑,他们走亲访友的时候便让这些魔怪背着他们的宫殿赶路,威风霸气。当年我在幽都这里厮混时也这么威风过。”
阴差老者笑道:“天王见过土伯之后,还可以继续这么威风。”
田蜀哭丧着脸不再说话。
秦牧安慰道:“你放心,他是在吓你呢,土伯器量很大,不会拿你怎么样。”
阴差老者冷笑道:“你也一样。别以为土伯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人盗取土伯力量,便是你所为吧?你作的恶,土伯给你记着呢。”
秦牧笑道:“府君,我也是为了搭救天阴娘娘。天阴娘娘掌管死灵,灵魂破碎之后便归她管,灵魂未碎便归土伯管。我想,不能让娘娘就这样香消玉殒,所以才不告而取,借了土伯和天公的一点力量。天公都说我干得好,做得对。”
“天公是这么说的?”阴差老者好奇问道。
秦牧正色道:“这是自然!天公深明大义,对我的举动很是支持,天公还说了,土伯也会理解和赞同我的做法。你说土伯给我记着过错,肯定是你误会了,我重返幽都还是不要惊扰土伯了,要不你先把我们送回去?”
“已经到了。”
阴差老者老神在在,对他的憨厚表情视而不见,只见小船悠悠,驶向土伯的第三只眼,渐渐地他们看不到这只眼睛,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红光。
小船驶入红光之中,秦牧回头看去,不由身躯微震,他竟然通过土伯的眼睛看到了无数个世界,无数世界中的无数生灵的灵魂,悉数映入他的眼帘!
“真是神通广大……”
红光深处,是一个方圆千百丈的圆台,圆台上有一座宫殿,小船驶上圆台,停靠下来。
秦牧等人下船,田蜀几乎瘫软在地,这时,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笑道:“土伯有客来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留步。”
秦牧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怔,只觉很是耳熟。
阴差老者将小船泊好,道:“等客出来,咱们进去。”
过了片刻,秦牧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从那座宫殿中走出,那男子形容俊美,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气度,让人一见便如沐春风,忍不住心生好感。
曾几何时,秦牧幻想残老村药师的面目还在时,应该便是这般俊美的样子。
田蜀脸色微变,冷哼一声。
那修长俊美男子迎面走来,向阴差老者见礼:“府君。”
阴差老者还礼,并不说话。
那俊美男子瞥见田蜀,微微一怔,笑道:“原来是天王。你还活着啊。”
田蜀一改刚才瘫软无能,直挺挺站起来,羊角冒着冰冷的神光,冷冰冰道:“托福,死不了!”
那俊美男子含笑看了一周,道:“闫少青将你困在帝阙神刀中,你能逃出来便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砍了土伯的角,能否不死还很难说。对了,我知道你好酒,所以才告诉闫少青让他给你带一些美酒过去。你喝着感觉如何?”
田蜀山羊胡须飘了起来,怒不可遏。
那俊美男子微微一笑:“这里是幽都,你不要放肆。对了,你已经放肆过一回。九嶷,你怎么也在这里?”
齐九嶷脸色微变,从龙麒麟身后走出来,见礼道:“拜见师尊!”
那俊美男子上下打量他,蹙眉道:“你只剩下元神了,你的肉身何在?”
齐九嶷露出惭愧之色,道:“我被吸入帝阙神刀中,肉身还留在下界的大墟。”
秦牧心头一突,顿时知道这个俊美男子到底是谁。
“冥帝黑帝,也就是阴天子!”
他的气息动荡,但是随即便被他压下,不动声色,心道:“阴天子来到幽都见土伯,所为何事?该不会是为了天阴娘娘复活一事前来的吧?我盗取土伯之力复活天阴娘娘,肯定瞒不过他。”
阴天子似乎感应到他的气息轻微波动,向他看来,赞道:“元神稳固,真是一个好少年。天王,这是你的弟子?”
田蜀嘿嘿笑道:“与你无关。”
阴天子看着秦牧,露出和煦笑容:“跟着这个乱臣贼子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冥都投靠我。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秦牧诚惶诚恐,看了看田蜀,又看了看阴天子,有些不知所措。
阴天子迈步离开,笑道:“九嶷,既然土伯要见你们,那么我便不强行带走你了。你这边处理好之后便回到阳间寻回肉身,尽快离开那里。你几个师兄已经开始降劫了。我这次来,便是与土伯相商,如何处理下界突然死掉的亿万万人的灵魂。”
“是。”齐九嶷躬身,直到他消失不见这才抬头。
秦牧眯了眯眼睛,阴天子的气场十足,自始至终他的气势都稳稳的压了田蜀一头,的确是个厉害至极的人物。
齐九嶷瞥了瞥他,道:“我师尊没有认出你。”
“多谢。”秦牧躬身。
齐九嶷张了张嘴,突然叹道:“咱们本来是对手的,结果我稀里糊涂的拜了把子,不好出卖你。怎么会这样?”
他目光茫然。
田蜀好奇道:“秦牧,你做过什么事?为何不能在黑帝面前吐露你的身份?”
秦牧叹道:“一言难尽。”
田蜀瞪大眼睛,心中更加好奇。
阴差老者走上前来,淡然道:“进去吧,不要让土伯等太久。”
田蜀立刻瘫软下来,像一头猝死的山羊怪,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秦牧抓住山羊角,一路拖行,终于走入大殿。
土伯就在他们前方,应该是一缕化身,周身火焰,虎首牛角人身,正在翻阅厚厚一大摞文书。
“府君,窃取我的力量这件事,给他加上没有?”土伯头也不抬,问道。
第701章 代为受过
阴差老者瞥了秦牧一眼,道:“回土伯,已经加上了,在第八卷第一千零四页。每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不会少了。”
土伯把手中的书放下,捡起第八本文书,翻看一番,道:“他每次开启承天之门也记着了吗?”
“记着了。”
阴差老者道:“他把我吓得心惊肉跳,不能不记。还有,死在他手中的每一个人,也都记下了,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只等他死后清算。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我记录在杂卷中。”
土伯将第八卷放下,问道:“杂卷在何处?”
阴差老者回道:“杂卷太多,我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存放,差不多放满了。要把杂卷也送过来请土伯过目吗?”
“不用了。”
土伯也有些头疼,摇头道:“只要记录得清楚分明便好。”
咚。
田蜀直挺挺倒地,羊脑袋摔得很重,在地上弹跳两下才平息。齐九嶷忍不住道:“田大哥,土伯说的应该不是你,而是秦凤青秦兄。”
田蜀有气无力道:“我知道是在说他。我以为他与土伯有交情,原来是记录他做过的坏事的交情。我还期待他能让土伯卖他一个面子,现在觉得土伯卖给他面子的结果就是让我罪加一等!你让我躺一会儿,我突然觉得很无力……”
土伯看着秦牧,秦牧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的瞥一眼他,然后受惊一样收回目光。
土伯道:“包庇罪犯田蜀,将田蜀释放出来为祸世间,这个过错记在你的头上,你心服吗?”
秦牧连忙道:“我不……”
“记他头上。”土伯向阴差老者道。
阴差老者爽快称是,提笔记下,向秦牧道:“土伯公正无私,问你并非是问你的意见,而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将来死时做个冤死鬼。”
秦牧顿时放心,笑道:“将来?那么说来土伯这次不会杀我。”
土伯瞥他一眼,道:“你阳寿未尽,所以暂且不会动你。不过你留在幽都越久,你的肉身便越是虚弱,总会死掉。今日召你们前来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
他抬手指向田蜀,一条鞭子唰的一声将田蜀缠住,田蜀挣扎不脱,面若死灰。
秦牧踏前一步,横身挡在土伯身前,朗声道:“敢问土伯,田蜀所犯何罪?”
“斩我之角,窃我幽都,分疆裂土建立酆都,这是大罪。”
土伯认认真真道:“你站出来是要为他出头?你想代他受过?”
秦牧沉声道:“帝阙神刀是开皇设计的,命令是开皇下的,田蜀只是奉命行事,臣遵从君王之命,难道有过错吗?”
土伯道:“持刀之人,本来便有大错。”
“土伯欺软怕硬吗?”秦牧问道。
田蜀毛骨悚然,齐九嶷也惴惴不安,心道:“秦兄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他尽管是幽都神子,但对土伯这样说话,幽都神子这个身份也根本保不住他!”
土伯微微皱眉,牛角之间火光流转。
秦牧继续道:“土伯公正无私,便应该去追究开皇的责任。土伯不去追究主谋,而拿田蜀问罪,未免有欺软怕硬之嫌。我是晚辈,但晚辈也有公正之心,倘若土伯不公,晚辈便心有不服,总想说一说。土伯倘若不欺软怕硬,那么太皇天和罗浮天毁灭,无数生灵惨死,土伯何不追究首恶?”
阴差老者皱眉道:“神子,你不知这里面的缘由,还是不要说了……”
“让他说。”土伯抬手道。
阴差老者只得忍耐下来,暗暗替秦牧捏了把冷汗。
秦牧继续道:“首恶是谁?适才从土伯的宫殿中走出去的那位贵客便是!阴天子纵容弟子,逼得赤明余族不得不进入魔族罗浮天的领地,引起一场血战,罗浮天被毁,赤明余族死的只剩下赤溪一人。魔族为了求生存,不得不进攻太皇天。阴天子的弟子又持生死簿为祸,血祭罗浮天撞击太皇天,让太皇天撞击延康,无数生灵丧命。适才首恶就在这里,土伯为何不诛首恶?”
“我哥哥大闹幽都,土伯给我记过,要杀要打。我召来七杀星君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