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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你们家果然会做生意。”岑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若是我有这么七八家拍卖会,也会有钱任性的。”
“其实您不需要有钱也可以任性……以您的美貌,只怕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你任性。”那女接待恭维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无敌枪圣李狗蛋。”岑青信口说了一句,看着那女接待的脸庞猛然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抬手又抓出五六粒桂圆大小金珠,放在一起约有一斤多重,“开玩笑的,我姓岑,名青衣。给我找一间上房,另外帮我弄个拍卖会的贵宾券吧。”
女接待看了一眼岑青身上的黄裙,笑容有些僵硬,不过前来任性楼的大多喜欢用假名字,这位自称岑青衣还算正常一些,至少比她刚才胡诌的李狗蛋要正常的太多了。
“岑姑娘,这边请。”
“嘘,晚上的时候我会易容一下,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所以你称呼我为青衣公子就好。”
“呃……”
这客人的怪癖真不少,女接待发现岑青的眼睛并未如其它女客一般盯在她的脸蛋上,而是偶尔逡巡在她的胸口、腰肢和大腿,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这位多金的美人儿不会是真有某些特殊的癖好吧?
岑青花了足够多的金子,住处也是一方幽静雅致的小院,十来丈方圆的院落里只有两间客房,其余书房、厢房、厨房和柴房一应俱全,院落中虽然没有假山流水,但也种了几丛翠竹,墙角处卧了两盆兰花,推开窗子,入目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绿柳拂堤,别有一番风味。
他没有叫吃食,只是让人送来浴桶洗浴了一番,净衣咒虽然可以除去身上和衣服上的尘垢,但如果不真的清洗一下,他还是觉得心理上有些难以忍受。
为他一对一服侍的便是那位女接待,岑青洗澡的时候把她赶了出去,莫名其妙地听到她在外边长出了一口气。
傍晚前的一段时间岑青都在客房里浅睡,他如今身体自动吸收日月精华,休息便是最好的修行,虽然这修行过程漫长到要以百年来计数。
晚上还有所谓的“拍卖会”要参加,岑青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便醒了过来,房间内已被那贴心的女接待点燃了灯火,岑青借着火光再次化妆成俊秀少年模样,念动幻衣诀变换了一套青衫,这才心满意足地推开门走出去。
因为前世是男人的模样,若不能在镜子里看到原来的样子,他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有些虚幻。
然而当他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便呆住了,盯着院子里锃亮的光头张口结舌:“法法法法法海,你特么的阴魂不散啊!”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法海,法者,兴功惧暴也;海者,地大物博也。并非法法法法法海,施主可不要一再弄错了。”
这和尚居然还有些冷幽默。
第三十章 幕后何人
夜色灯火交映之下,岑青觉得法海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亮得刺眼。
法海这次手中并没有钵盂,双手合十,望着岑青微笑道:“施主似乎对贫僧有些成见。”
岂止是成见,看过新白娘子传奇的人没有几个会待见你的吧。
岑青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眼前的法海是不是那位把白娘子镇压在雷峰塔下的角色还尚未可知,况且那钵盂的威力他还是比较在意的,他可不想刚刚重新做人又被关进去几百上千年。
于是他拱了拱手道:“可能是因为在下是妖的缘故,一直对修行人身怀戒心。对了,大师为何在此?”
“阿弥陀佛,贫僧对施主并无恶意。”法海唱了声佛号,没有回答岑青的疑问,反问道,“施主又为何在此?”
“我……”我就是躲你的,岑青这个念头转了许久还是没底气说出来,忽然间灵光一闪,取出那张来自于啸山君身上的请帖道,“这是我杀死一只虎妖之后,从它身上得来的东西,请大师过目。其实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打探一下蔡州的消息。”
和尚不是爱捉妖,讲慈悲么?六月初一,众妖齐聚赵家堡,以无数江湖人士的血肉作为宴席,请贴上的内容简直骇人听闻,他不信和尚会若无其事。
然而法海却没有去接那请帖,只盯着岑青微笑道:“看来施主和贫僧一样,都是为此事而来。”
“呃……大师也要打探消息?”
你是法海啊,听到这种事,难道不应该直接杀上前,钵盂一举,吼一声“孽畜们,待我收了你”才正常吗?
法海摇了一下头:“是贫僧的一位俗家弟子得知此事,不忍生灵涂炭,特意告知贫僧前来的。这栋居所,也是他特意为贫僧所留,只是没想到居然和施主恰好毗邻而居。”
岑青惊讶了一下:“你的弟子,便是这任性楼的主人?不知大师能否告知他的名字?”
“不可说,不可说。”法海轻声笑了起来,“若是施主愿意入我门下,与那人便是同门,自然可以相见。”
同行是冤家,我才不想见这位穿越者呢。
岑青腹诽了一下,笑了起来:“既然大师不愿说,青衣便不再多问,只是赵家堡之事,不知大师可有把握应对?”
法海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来:“妖魔未明,贫僧不知。”
“我倒是知道一个叫做朱离的千年狐妖与此事有关,大师识得么?”
“贫僧之前一直在深山清修,对妖魔之事不甚了解。”
“那大师为何不招呼些修行同道前去斩妖除魔,比如说龙虎山的张天师?”
“张天师只佑护龙兴之地,蔡州如今属于金国外邦,他们却是不便行事。”
“也就是说你准备一个人前去,青衣佩服。”
“施主不是也准备一人前去么?贫僧也很佩服。”
换一种角度来看,这和尚除了一直度人入佛门比较讨厌外,倒也不那么可恶,至少不是见到每一个妖怪都喊打喊杀的。仔细想想,貌似在新白娘子传奇里他也只对付了青白两蛇,对于蛤蟆精蜈蚣精之流却是放之任之的。
莫非因为自己修为低微的缘故?
虽然得出这个结论真是让人丧气,但也不失一种可能。
岑青正在思忖,先前那女接待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对两人福了一福,看见岑青几乎看不出破绽的男装打扮,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对岑青道:“青衣公子,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那么,大师,在下告辞了。”
“施主请便,小心三更。”
岑青怔了怔,随后醒悟到法海是在提醒自己的安危,而和尚提到的三更,只怕是“阎王叫人三更死”的三更,又岂是那么容易对待的。
但他依然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道:“多谢大师。”
目送岑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门外。想起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以佛家的礼节向自己施礼,法海苦笑了一下,双手合十,抬起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轻轻地念起一首偈语来:“圆陀陀,光灼灼,亘古常存人怎学?入火不能焚,入水何曾溺?光明一颗摩尼珠,剑戟刀枪伤不着。也能善,也能恶,眼前善恶凭他作。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
头顶之上满天星斗,倒影在他的眼中,一瞬间便是无数变化,耳畔更响起轰然的雷声,半晌后,他闭目盘膝坐下,脸上露出了痛苦与挣扎的神情来,连合十的双手都有些颤抖:“法海谨遵神君旨意。”
岑青走上任性楼的楼梯,忽然间停下了脚步,一刹那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异的声音,然而仔细去辨识时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无奈地摇摇头,他觉得遇到法海的这段时间自己实在是精神紧张,应该是出现幻听了。
“青衣公子,请这边走,前面便是贵宾席专用的通道。您的席位是地字甲号间,里面是单独的隔间,有竞买专用的号牌,如果您有看中的物品,直接选一个号牌,我会在外边帮您叫出来……不过前面的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让拥有及格券及投标券的人购买的,也是为了让给买到入门券的人长见识,后半程等到他们离场,才会有留给贵宾和豪客的真正好东西。”
“我的竞买额度是多少?”
“啊?原来您也知道额度这回事?那更好了,您付的那些金子楼里已经帮您称重过,一共是十八两,因为全都是成色极好的赤金,可以兑换官银九百两,因为您是贵宾,额度上浮三成,你可以购买成交价在一千二百两以内的任何东西。”
女接待轻声地为岑青介绍着拍卖会上的一些细节,因为前世里见识过的缘故,岑青偶尔提出一些流程上的问题,便让女接待惊讶一次,对于这位拥有古怪癖好的客人再也不敢小觑。
“客人您之前是不是参与过我们其它的拍卖会?”
“你们还有其它的任性楼吗?”
“这是我们的第三座,在长安和临安还各有一座,分别叫做长乐楼和听潮阁。”
“都在宋境之内,那一座先开业也就是说你们老板是哪里人了。”
“啊?这个我倒没有想过。”女接待笑语盈盈,“公子您还真是细心呢。”
“那么是哪一座先开业的呢?”
“是临安。”
“那算了。”
岑青又叹了口气,这位同行穿越的早,又穿越的好,还跟法海搞好了关系,看来不仅熟知剧情,连天时地利人和都一块占据了,自己想过去搞他的话,只怕会变成那位捕熊的猎人。
第二十九章 有钱任性
任性楼是义阳城唯一一座三层飞檐的高楼,即便是站的很远也能看见它那大大的招牌。
这里有整个义阳最好的酒,有整个义阳最美的女人,有整个义阳最大的赌坊,还有整个义阳最灵通的消息,无论你需要什么样的享受,都可以在这里寻到。
据说它的老板很神秘,神秘到从未在人前现身。起初有人怀疑它背后是金国的细作,然而据说自从义阳守将杨将军进了一次任性楼之后,出门时哈哈地大笑了几声,随后这件事就被人抛在脑后了。
当然还有一种版本是杨将军是在喝花酒的时候被他那位河东狮揪着耳朵抓回了家,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
后一种版本或许更容易让人采信一些,毕竟杨将军家那位姓张的河东狮在义阳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而任性楼这个古怪的名字,来历据说是它老板的半句话。
“有钱,任性。”
敢把一座这么豪华的楼阁开在边城战场上,似乎丝毫不在意它会毁于战火,这位老板看上去的确任性的很。
因此它的消费也是义阳最高的,据说在整个大宋几乎都是最高的,不过幸好它的服务对象是来往中原的江湖客,大家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因此也任性的很,根本不把口袋里的钱当钱花。
当然义阳这些泥腿子和丘八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高楼吐口水,希望金兵赶紧打过来,除了能上阵杀敌让自己捞一笔外快之外,最好把这楼子一把火烧了才好。
因为那任性楼的老板下半句话简直像刀子一样戳在他们的心窝子里。
“没钱,认命。”
“啐!”
岑青走向任性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位输光了口袋里最后一文钱的兵痞在冲着任性楼吐口水。
任性楼不光是一栋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