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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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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禹天来点头,此时他也明白黄忠之所以在壮盛之年便现出老态,一方面是因心中思虑郁积,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常年为儿子灌输真气,伤损了自己的元气,这一片殷殷怜子之情,实在令人感佩,他当即正色道,“汉升兄尽可放心,令郎的情形虽有些棘手,但贫道已有了解决办法!”
    黄忠身躯剧震,脸上在狂喜之后又满是患得患失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道兄此言当真?”
    一旁的刘辩也拉着满脸都是欢喜神色的黄叙上前,追问道:“老师,你有什么办法?”
    禹天来对黄忠道:“贫道修习的是自创的一门功法,名为‘九转明玉功’。此功法有一个特性,便是可以吞噬一切异种能量反哺自身。令郎体内的真气已经落地生根,难以用外力驱逐,贫道却可以利用明玉真气将其体内的真气吞噬,只要操作时循序渐进,应该不会损失他本体。待到他体内真气除尽,贫道再传他一门‘元元导引法’,令郎依法修习之后,很快便可令身体强健起来。只是其中还有一件不足之处……”
    黄忠脸色一变,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禹天来道:“令郎经脉脏腑常年受那阴毒真气侵蚀,已经变得极为脆弱。贫道那‘元元导引法’有淬炼身体的功效,便是经脉脏腑的损伤也可以恢复,但需要花费的时间怕是很长,而令郎也会因此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日后在武学上必然难以达到汉升兄的高度。”
    黄忠登时松了一口气,摇头道:“道兄能令犬子如寻常孩子般能跑能跳,我便已心满意足,哪里还敢有太多的希求?”
    禹天来却摇头道:“贫道既然出手,那自然要尽善尽美才好……有了,贫道方才发觉令郎身体虽然孱弱,精神力量却颇为灵动,实在是个修炼道法的好苗子。贫道自敝师兄张角出得到一部《太平要术》。若汉升兄不弃,贫道愿将此术倾囊相授于令郎。道法武功,本就各有所长,令郎若是潜心修道,日后的成就也未必便会不及汉升兄。”
    黄忠略一沉吟,又看了看被刘辩牵着手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爱子,终于下定决心向禹天来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请道兄不以犬子顽劣,将其收归门下费心教导!”

第二百一十二章 猛士载酒行,仗戟寻寇仇
    禹天来与黄忠并肩漫步于陈留县的街头。刘辩仍作道童装束,跟随在禹天来的身后。
    今日的黄忠容光焕发,意态昂然,一身朴素的布袍收拾得颇为整洁,腰间佩剑悬弓,给人陡然年轻了十岁的感觉。他手中牵着一匹颇为神骏的黄骠马,马鞍一侧挂了一口古月象鼻刀,鞍山坐的一个少年正是爱子黄叙。
    如今的黄叙也变了模样,身体虽然依旧单薄,脸上却现出一片健康的红润,坐在马上一刻不停的左顾右盼,口中也一刻不停地与一旁的刘辩说说笑笑,早不复当日的恹恹病态。
    四人一马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街边现出一座二层小楼,门前有酒旗招展,却是一座酒楼,名字也极寻常,便叫作“张记酒楼”,应该是用了东主的姓氏。
    禹天来遥指那酒楼笑道:“汉升兄,天色已近午时,我们到那酒楼里略做休息并小酌三杯如何?”
    黄忠先仔细看了看那面酒旗,见那酒旗的一角绣着两个古怪的符号,脸上立时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阅历丰富,心思细密,想起这一路上随禹天来经过稍大一些的城池时,都会到当地的一家酒楼用饭。那些酒楼无一例外都是以东主姓氏命名,尽是赵记、钱记、孙记、李记之类,而且酒楼前的酒旗上都绣有一两个这种符号。
    他曾听到儿子黄叙在看到这符号时向禹天来请教,禹天来随口解释说那是来自西方异族的一种数字符号,用十个符号表示“零”至“拾”,彼此组合又能代表无穷无尽的数字,最是简明易懂。
    黄忠当时也记下那十个符号,所以能认出面前酒旗上的两个符号代表的是“拾捌”这个数字。
    “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这些酒楼都是禹道兄布置的暗子了。他远在交州荒僻之地,暗中却已做出如此多的布置,实在是深谋远虑。”黄忠心中赞叹,又想到对方任由自己知道这等隐秘之事而毫不避讳,这一份信任也实在非同小可。人既以国士待自己,自己也唯有已国士相报。
    一行人到了酒楼前,黄叙不等父亲过来,便自己一骨碌从马背上跳下,显示出身体已远比往日灵活和强健。
    “臭小子!”黄忠带着满脸欣喜和幸福的笑意骂了一句,随手将马缰绳交给了迎上前的酒楼伙计。
    四人由另一名伙计引着上了酒楼二楼,在临街的窗口安排了一个位子坐定。
    不多时酒菜饭食送了上来,禹天来与黄忠相对而饮,刘辩和黄叙便只能各捧了一碗饭吃菜了。
    三杯酒之后,禹天来忽地对黄忠笑道:“汉升兄怎不问贫道为何要走回头路绕道来这陈留县?”
    黄忠若有深意地答道:“愚父子已将身家性命托于道兄,一切自然听从道兄安排,又何必多问?再说道兄一路领我们用餐的酒楼都别有风味,实令人口腹大畅,我却巴不得道兄你多绕几处地方才好!”
    两人一起大笑,笑罢禹天来又道:“不瞒汉升兄,贫道之所以要来陈留,却是得知今日会有一件大事在此地发生,所以请汉升兄一起来看个热闹。”
    听说有热闹可瞧,黄忠倒还沉得住气,刘辩和黄叙两个小子却已经没心思吃饭,眼睛一下一下地向着窗外瞧个不停。
    过了片刻,远处忽地一阵马蹄声与车轮滚地的声响传来。随着声响,街头出现一辆由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拖曳的破旧马车。马车上装载了一口窄口圆身的大瓮,隔着老远便有浓郁的酒香传来。一个衣衫褴褛、面容丑陋的大汉在车辕后,一手挽着缰绳驾车,另一只手却举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酒坛,不停地向口中灌酒。
    “好一条雄壮的汉子!”刘辩脱口赞了一句。
    他平生所见之人中,以吕布的身材最为雄壮,但自家老师拥有一门变化神通,变身之后又比吕布高出一头。那大汉坐在车上也如半截黑塔,若是站直身躯,只怕不会逊色于变身之后的老师。
    黄忠的眼力又远非刘辩可比,在他的观察与感应下,发觉这大汉不仅拥有一副强悍得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体魄,本身修为竟也隐隐到了内景之境的门槛,随时都有可能一步跨进门去。
    那大汉驱车来到街边一座占地颇广的宅院门前,勒马停车之时,那酒坛中恰好也倒空了最后一滴酒。
    他忽地扬手将酒坛重重地摔在地上,起身探手入那酒瓮之内,掣出一对黑沉沉地巨大铁戟来,而后腾地跳下马车,向着那座宅院厉声暴喝道:“李永狗贼,滚出来受死!”
    喝声未毕,他双戟交叉着向那院落的两扇大门隔空斩下,登时便有两道车轮大小的半月形罡气从他双戟的月牙锋刃上透出,在空中膨胀了近两倍的尺寸后,狠狠斩在门上。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那两扇大门连同整座门楼俱都被这两道狂暴无比的罡气斩得粉碎,无数木石碎屑如箭矢般向着门内一阵乱射。院内立时便传出许多人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喧闹声响。
    “何人敢在我门前撒野?”在一声厉喝中,一个锦衣华服,腰间悬一口古朴环首长刀的中年男子飞掠而来,落在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大门处。在这男子的身后,还有上百个青壮各持刀矛奔来。
    “此人是谁?竟然也有罡气级数的修为!”黄忠有些惊讶地问道,却是笃信禹天来定然可以给出自己答案。
    果然,禹天来随口答道:“此人唤作李永,其家世代为陈留豪强。他曾凭着一身武功破过黄巾,因功做过一任富春长,后来卸任便赋闲在家。”
    他一面说话,一面却在心中感叹,天地灵气对武者的修行影响实在太大,眼前这李永虽然有些禀赋,却也算不得如何惊才绝艳,在这个世界居然也能练到罡气宗师的境界。再想一想自己经历数世见过的那些足以冠绝一个时代的天才人物,从妻子严咏春、邱莫言,到两个小兄弟天宝、张君宝,再到女弟子聂隐娘,无不是受那一方天地的桎梏而止步于所处时代的巅峰而难以突破,实令人扼腕叹息。
    却说那大汉看到李永出门,一张丑脸上登时笼上一层浓烈的杀气,显得愈发狰狞可怖。他暴喝道:“李永,还记得被你强抢祖传宝刀家破人亡的己吾刘芗吗?典某今日为友复仇,你死了也不必喊冤!”
    声出戟出,巨大的双铁戟化作两条翻腾咆哮的怒龙,一左一右向着李永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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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安得快人如典君,尽诛世间不平人
    “好戟法!“酒楼上的黄忠看到大汉出手的一招,登时脱口赞了一声。
    这大汉的招式倒也并非如何精妙出奇,最厉害的是融合于戟势中的敢于战天斗地而无所畏惧的意志。
    那李永倒也不是寻常之辈,虽然心灵被对方的狂暴战意所慑而变了脸色,但属于武道高手的本能仍促使他以极快的手法拔出腰间那柄外表古朴无华的环首长刀。笔直无弧的窄锋刀身出鞘,方圆丈余范围内的空间尽是一片冷森森的寒意。晶亮如水,光可鉴人的刀身闪烁着一抹幽冷的光华,宛若活物般来回流转不定。
    刀光起初,在空中连做几次玄妙无比的转折,楔入对方那对攻来的铁戟当中后猛地向左右膨胀。
    在一阵嘹亮高亢的金铁交鸣声响中,两柄铁戟的攻势受挫止住,但李永本人也没有讨到便宜,被戟上蕴含的恐怖力量震得整个人向后跌飞出去。
    大汉则只是攻势稍稍一顿,本人却是半步也不曾后退。他看到自己双戟的月牙锋刃上各自现出一个豆粒大小的缺口,不由得愈发暴怒,口中再发一声狂吼,将一对沉重铁戟舞成一团乌光罩住全身,以身戟合一之势蛮横无比地向立足未稳的李永撞了过去。
    李永面色更加难看,只得施展了一路败中求胜的刀法,长刀演化的尽是守势和游斗的招式。只是面对一个凶悍如蛮荒巨兽的可怕对手,他“求胜”是不用想了,倒是一个“败”字已做实了八九成。
    “好一口宝刀!只是用刀之人太不成话!“黄忠又赞了一声又贬了一句,随即转头向禹天来问道,“道兄,方才那汉子斥责李永谋夺他人祖传宝刀以致害得人家破人亡,说的是否便是此刀?“
    禹天来叹息道:“汉升兄猜得不错。此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李永率兵与黄巾军作战,有一批从己吾来的义勇投入他的麾下,其中一个唤作刘芗的人本是个落魄的汉室宗亲,不合将祖上传下的一柄宝刀显露在李永面前。那李永贪图宝刀,几次暗示那刘芗献刀不果,便设计诬陷刘芗通敌将其斩首号令。
    “战后那匹己吾义勇返乡,将此事告知刘芗了的父母。刘芗的老父四处奔走欲为儿子申冤,却被李永买通了官府,不但诉冤的状子被驳回,还因诬告的罪名而受了杖责,未及返乡便死在路上。刘芗的老母在得知此事后,也在急怒悲痛之下一病不起,不多日便随后逝去!“
    “竟是如此一个卑鄙小人,当真该杀!”黄忠冷哼道,随即又问,“这汉子又是何人?为何会来替刘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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