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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如今拥有了金丹人仙的实力,也无法悖逆作为一个真正黑衣卫的信条。
对于禹天来如此评价,他心中实有百般滋味却无法言说,只得略过这个话题开门见山道:“禹掌教此来是否为解救傅大人?”
禹天来含笑点头:“傅大人是否有罪,左千户应该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傅家两位小姐的一片孝心?”
左雄冷然道:“傅大人是否有罪,自有朝廷论处。若人人都如两位傅小姐一般无视国法任意妄为,这天下岂非更乱?禹掌教自是高人,然而此论左某实不敢苟同!”
禹天来摇头道:“贫道也是左千户心如铁石,绝非言辞可以动摇。也罢,上次贫道用一剑换了左千户一刀,今天我们仍以刀剑来论个是非短长如何?”
左雄肃然道:“上一次有幸得到禹掌教指点,才有了如今的左某,左某也正有心再次向禹掌教请教。”
禹天来缓步走出凉亭,与左雄相对而立,随即从背上摘下那口红颜剑,连鞘握在掌中。
左雄却出人意料地将背后的三口刀、腰间的两口刀一一摘下,毫不在意地丢弃在道旁。
禹天来笑问:“左千户何以未战便先弃刀?”
左雄目不斜视,淡然道:“那是刀吗?左某数年前已忘了它们的名字,却又不好意思向人询问,多谢禹掌教提醒。”
禹天来饶有兴味地道:“原来左千户刀法竟已至‘弃刀’之境,那却要好生领教一番了。”
左雄仍未看那几柄朝夕佩戴的长刀一眼,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平滑光洁的右掌,乏人肌骨的凛冽刀气冲天而起:“左某只是忘了那些劳什子的名称,刀一直在左某手中,又何曾弃了?”
禹天来又笑道:“贫道走眼,原来左千户弃刀之后又已得刀,了不起!”
虽然接连被对方喝破自己刀法境界的虚实,左雄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语调也平静如昔:“上次禹掌教剑化崇山,令左某大开眼界。今日左某便以一式‘开山’相还,请禹掌教品评一二。”
说罢他上步欺身,高举右掌向着禹天来头顶竖直劈下,分明便是刀斧一类兵器招式中用滥的一式“力劈华山”。
但在禹天来的感官里,对方这一刀实在拥有夺天地造化的玄妙之理。一刀劈下时,体内的精气神混融如一,又暗合体外宇宙星移斗转、昼夜轮回的神秘规律。如此天人交感,人刀合一,便是面前真地摆上一座山,也要被他这一刀硬生生从当中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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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欲转乾坤正,南海访慈航
“这一刀名副其实,果然是开山之刀!”
禹天来赞叹一句,手中剑连鞘飞起,剑鞘末端柔和无比地轻轻点在左雄下劈手掌的掌缘正中处。
地水火风四相之力在剑鞘的末端汇聚,却并未如以前施展那一式“万相俱灭”般通过相克之理演化湮灭一切的混沌之力,而是依循着相生之理,瞬息之间在剑鞘与手掌之间演化出一个肉眼难辨的渺小若微尘的洞天世界。
不管如何微小,那终究是独立的一方洞天世界,左雄以掌代刀施展的一式“开山”斩落,掌刀之中蕴含的拥有开山之力的无匹刀气无声无息地被这一方洞天世界吞个干净。虚有其表的手掌被剑鞘以柔力轻轻一点,登时连整个人一起被推得向后接连倒退,在七八步外方拿桩站定。
左雄保持着举掌下劈的姿势僵立半晌之后,苦笑着收势拱手道:“左某自以为这几年在刀道上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岂知与掌教的差距反而拉得更大,如今连令掌教拔剑都做不到!”
禹天来摇头道:“左千户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如今的实力,在金丹三转以下当是罕逢敌手。你如今已弃刀又复得刀,达到‘刀即人、人即刀’的境界,若能更进一步却做到‘刀即天地、天地即刀’,贫道便不得不拔剑了。只是到了那时,贫道也就不能留手,最后的结果是你我二人必然有一个会死在此处!”
“刀即天地、天地即刀……”左雄将这两句话在口中喃喃念了几遍,只觉其中似有无穷奥妙。虽然在一时之间尚无法参透,但日后朝着这个方向用功,必然会有极大的收获。
当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解决,他也无暇深入参悟刀道,当即侧身让在路旁,抬手虚引道:“左某技不如人,无力阻止禹掌教,接下来禹掌教要做什么尽可自便。”
他虽然耿直,却终究不是木讷至完全不知变通,这次的差事本来便让他大为不满,如今遇到了自己不可抗拒的因素,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那些黑衣卫看到左雄在禹天来剑下一招落败,自己这点本事哪还用拿出来献丑,也都颇为乖觉地有样学样闪在一边。
禹天来身后的傅家姐妹见状大喜,双双抢上前去,劈开囚车将父亲扶了出来。
傅天酬与两个女儿一起到了凉亭之内,先向禹天来称了谢,然后又正色道:“禹掌教盛情,老朽感激不尽。但老朽已经决定前往帝京面见圣上以死谏诤,所以只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仍要随左千户入京的。”
傅青枫和傅月驰姐妹二人大惊,一起拜倒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
傅天酬含笑摇头:“为父心意已决,你们两个无须多言。如今你们姐妹都已成家,便该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不必再以为父为念了。”
傅家姐妹见父亲是铁了心要入京,只得向禹天来投来求助的目光,
禹天来轻咳一声道:“老大人一片丹心自然是好的,但恕贫道直言,如今那位皇帝陛下恐怕并非老大人可以唤醒。与其平白牺牲性命,老大人何不去找一位拥有扭转乾坤之力的人物?”
傅天酬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禹掌教所指的莫非是国师济慈圣僧?”
禹天来点头道:“当初是那位国师凭借无上佛法,将一个贪图安逸的庸懦之主点化成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明君,如今皇帝故态复萌,解铃自然还须系铃人。”
傅天酬忽地站起来,兴奋地在凉亭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自语道:“是老朽糊涂了,竟然从未想到去请国师出山匡扶乾坤。不错,事到如今,也只有国师可以劝说圣上回心转意了。”
对于那位济慈圣僧,傅天酬比旁人更多了一分敬意。当初他是因劝阻皇帝从南海迎奉济慈入京而遭贬谪,岂知济慈入京受封国师之后,反而向皇帝进言使他重获重用。后来他也专程往慈航禅院求见济慈致谢,那济慈却避而不见,只派人传话说因果早定莫道恩德。如此心胸气度,实令傅天酬心折不已。
一旁的左雄跟着傅天酬兴奋起来,上前主动请缨道:“若傅大人欲望南海请国师出山,左某愿随行相互!”
有了希望之后,傅天酬反倒患得患失起来,踌躇道:“只是国师前次一意回普陀山闭关参禅,圣上及满朝文武多次恳求都苦留不住,此次是否会愿意重入红尘?”
“这却不难。”禹天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雪白的葫芦送到傅天酬面前,“贫道前些年因为一件事情与国师有过一面之缘,彼此颇有些交情。你拿了贫道这葫芦前去求见国师,他应该不会驳了贫道的薄面。”
傅天酬大喜,致谢之后接过那葫芦小心的收好,又吩咐两个女儿各回夫家老实等候自己佳音,随后便不顾老迈疲惫之身,与左雄各骑了一匹马向着南方绝尘而去。
傅家姐妹知道事情能如此解决已是最好的结果,再三向禹天来拜谢后告辞离开。
那些黑衣卫虽失了押解的人犯,但有禹天来和左雄两人担下此事,也没有多少忧虑,相互商议之后决定先到金华县去等候消息。
等所有人走个干净,禹天来忽地发出一声莫名的轻笑,身形渐渐模糊直至凭空消失。
再说傅天酬与左雄两人日夜兼程赶往南海普陀山。也幸好有左雄随行,不时将本身元气输给傅天酬一些,否则以傅天酬的年纪和身体,绝对撑不下如此强度的疾行。
一路无话,这一天两人两骑风尘仆仆地到了普陀山上封敕命修建、一切形制规模都比照京师那座的慈航禅院。
在禅院的山门前,有知客僧上前相迎询问。
傅天酬与左雄先后报上身份并说明来意。
那知客僧听说是两人要求见圣僧,也不敢擅自做主,便请两人稍候,自己快步返回去请示。片刻后转回来说圣僧请傅大人入禅院相见,至于左雄则因身上杀气太盛,唯恐冲散了禅院内的祥和之气,只能请他在禅院外等候。
两人皆不疑有他,左雄老老实实地牵着两匹马等在山门外,目送傅天酬随那知客僧进了禅院。
知客僧引着傅天酬到了一座恢宏无比的“慈航大殿”,说圣僧便在殿内相候,请傅大人独自入内。
傅天酬答应一声,怀着些忐忑与期待推开紧闭的大门走了进去,两只脚才跨进门槛,身后的大门便自动关闭。
大殿内甚为昏暗,傅天酬适应了好一阵,才渐渐看清殿内的情形,登时被眼前景象骇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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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窃国大妖
这座大殿虽名为“慈航”,供奉的却是一尊如来法相。但傅天酬引以为怪的并非此事,而是在那尊神圣庄严的佛像之下,又数十个身着全套朝服之人分成两列恭然侍立。
这些人与傅天酬皆是旧识,赫然竟是传说中已经因为向皇帝进言而被关入黑衣卫诏狱的朝廷重臣。
“傅天酬,既入我门,何不皈依!”
蓦然间,一个洪钟大吕般的雄浑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却不止传入傅天酬的耳中,更重重地轰在他的脑海之中,震得他意识一阵模糊。
但傅天酬一声磊落耿直,心性最是刚正坚毅。心神在渐渐迷茫时骤然感觉不妙,当即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头,凭着这一下剧痛挣脱了那声音的摄心夺魄之力。他向后退了几步,双目怒睁环顾四周厉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国师禅院之内作祟!”
正面供奉的那尊佛祖法相忽地绽放出无量光华,将整座阴暗的大殿照得纤毫毕现,同时空中又传来若有若无的佛音禅唱,那佛像的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发出的正是方才那个雄浑声音:“肉眼凡胎,不识神圣面目,西天如来法驾在此!”
陡然看到如此异象,傅天酬不由得一怔,绷紧的精神也不由得稍微松懈了一些。
空中弥散的若有若无却又无所不在的佛音禅唱立时乘隙而入,侵入了他心灵的深处,令他再一次迷茫起来。
那尊佛像金灿灿的大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意,再次张口喝道:“傅天酬,你身陷红尘,罪孽深重,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声音在广阔的大殿内回荡不休,到后来傅天酬满耳满脑皆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个字充满,脸上已经尽是一片茫然之色。
看到傅天酬在心灵中已经放弃抵抗,那佛像的眉心处蓦地飞出一点金光,向着他心口的位置电射而来。
那金光刚刚飞出,挂在傅天酬腰间的一个雪白葫芦中忽地也飞出一点金光,在空中化作一个身穿黄袍的禹天来,正是禹天来的金蜈分身。
他现身之后伸手望空中一抓,登时将射向傅天酬心口的金光抓在掌心。那金光在他掌中现出形来,赫然竟是一条七八寸长、灿然宛若黄金铸成了蜈蚣。
看着在掌心那不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