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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莫愁问起他出山的缘由。
禹天来沉声道:“曹少钦害了嫂夫人,又毁了昆仑派,咱们誓不能与他干休。只是如今那阉贼势大,一时尚不可轻动。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此次出山便是要去见一个人。若得此人相助,我有八九成把握将曹少钦连同他背后的曹吉祥一起铲除。”
下了天山后,禹天来孤身赶赴京师。他一路匿迹藏形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京师后趁夜去拜访继于谦之后接任兵部尚书的杨宇轩。
复辟皇位的朱祁镇虽然宠信曹吉祥、石亨等所谓“夺门功臣”,却还没有忘记帝王必备的平衡手段,于是借口出身清流的杨宇轩在江浙剿灭海寇有功,将其拔擢到兵部尚书的位子上,算是对曹、石等人的牵制。
见到禹天来不请自来,正忧心忡忡地与周槐安讨论当前朝局的杨宇轩不由大为惊愕,当即问起了他的来意。
禹天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今上宠信阉宦,久候必生祸乱。杨大人为朝廷柱石,可有意为天下除此大奸?”
他前世为君,自然深谙这些清流名臣的心理,知道“天下大义”四字在这些人心中的份量。
经过江浙剿匪一战,杨宇轩深知禹天来胸中见识绝不限于江湖一隅,今日前来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是心中已有筹谋,当即正色道:“杨某久有心为国除害,只恨力不从心耳!”
禹天来道:“我有一计,可于数载之内将阉宦势力连根拔起。只是需要杨大人冒不测之险,更要背负天下骂名,杨大人可愿为之?”
杨宇轩肃然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杨某不畏粉身碎骨,也不惜天下唾骂,敢问禹大侠计将安出?”
“禹某终究没有看错人!”禹天来鼓掌大笑,然后压低声音道,“禹某这一计,唤作‘为虎添翼,纵敌行凶’……”
听了禹天来娓娓道来的计策,杨宇轩和周槐安心惊不已,都觉此计虽然极险,一个不好甚至可能动摇大明江山,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将已经萌生的祸患一举清除的最佳良策。
在心中斟酌半晌之后,杨宇轩终于还是决定依计而行,并与禹天来商议了许多细节的东西。
商议已毕,禹天来便要告辞,杨宇轩和周槐安问起他下一步的行止,他冷然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曹钦迟早会知道于兄父子与莫愁等人都在天山,我需要做些事情来立威,令他心存顾忌,不敢轻犯天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活战书
漳州,奇珍苑。
玛宝哈结束了一天的应酬,带着些疲惫回到卧室。作为“拜火教”派驻大明来经营产业的六名执事之一,他固然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让自己享尽富贵,但每年都要向教中上交一笔数额庞大的财富,所以不得不绞尽脑汁地赚取钱财,不敢有一日懈怠。
刚刚推开卧室的房门,玛宝哈陡然一惊,却见室内的一张雕花圆桌旁边,有一个人安坐如山,笑吟吟地向他望来。
“玛老板,久违了!”
来人正是禹天来,他打个招呼,举手轻轻一挥,一片柔和的劲力化作微风从玛宝哈身边拂过,将其身后的房门轻轻阖上。
玛宝哈也是识货之人,这一手已臻随心所欲之境的掌力令他心中一寒,同时也放弃了退出卧室的念头,苦笑着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天山神剑’禹大侠。贵客临门,老朽有失远迎,失礼勿怪。”
禹天来摆手道:“是玛老板不要怪禹某不请自来才对。禹某本不该如此失礼,只是前事未了,心中难安,想必玛老板能够体谅。”
玛宝哈向禹天来拱手深深一揖,脸上做出诚恳之色道:“上次之事,确是敝教做得不妥,禹大侠若要见怪,也是理所应当。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禹大侠虽然武功卓绝,却终究势单力弱,若是冤冤相报纠缠下去,未必便是得利的一方。依老朽之见,大家不如坐下来好生商谈一番,想一个平息纷争的办法出来。”
“玛老板不愧为生意人,一张嘴果然能舌灿生花。”禹天来轻轻鼓掌,随即轻叹道,“只可惜禹某从来只信奉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禹大侠何必如此,须知……”玛宝哈似乎还要进言,话才说到一般,蓦地将身形一闪欺至近前,左掌如刀横切禹天来咽喉,右掌如剑藏于左臂之下刺向禹天来心口。这一招“叶底藏花”一式双杀,凌厉狠辣且迅捷无比,又是出其不意使出,实令人防不胜防。
禹天来却早有防备,右臂上抬,衣袖飞扬如白云舒卷,拦住对方的攻势。
玛宝哈的手刀掌剑都击在软绵绵的衣袖上,顿觉掌缘指尖凝聚的锋锐劲气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他在大骇之下正要撤手,只见那衣袖如充气般鼓涨起来,同时感觉到一股沛然莫测的巨力从袖内发出,震得他手骨剧痛欲折,胸中气血翻腾,脚下立足不稳地踉跄后退。
借衣袖施展了自己重新推演的“截道八击”之“云垂”一式后,禹天来右掌从袖中探出,向着已连退六七步的玛宝哈隔空印了一掌。
玛宝哈双掌齐出向前平推,身体却向后疾退,一方面欲借后退之势化解对方掌力,一方面却是打算借机逃出这个房间。
岂知他双掌全力推出后,前方却是空荡荡没有一丝掌力劲气。心中正疑惑间,忽觉后背似乎被一根重逾千钧的钢柱狠撞了一记,当时便狂喷着鲜血向前仆跌。
禹天来这一掌却是融合了先天真气妙用的“截道八击”之“蛇蟠”式。所发的掌力便如一条无形大蟒,不仅凝而不散聚成一束,更可以随意折向曲直如意。
在玛宝哈倒地的瞬间,禹天来运指如风在他身上连点七指,倒地的玛宝哈登时全身瘫软,再也爬不起来。
禹天来收回手指,重新坐回座位,摇头笑道:“玛老板这又是何苦来由?弄得禹某非要如此无礼,你才能好好说话。”
玛宝哈艰难地抬头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禹天来淡淡地道:“禹某想知道你‘拜火教’在中土的势力分布详情。”
玛宝哈瞋目怒喝:“你休想!”
禹天来不徐不疾地道:“方才禹某点你的七指中,只有一指是用来限制你的行动能力,另外的六指点的都是禹某掌握的隐秘窍穴。片刻之后,禹某留于这些窍穴中的真气便会发动,刺激你全身气血逆行。到时你会感觉全身经脉之内似有万蚁啃噬,玛老板若自觉扛得下来,便尽管闭口不言。”
玛宝哈面上现出惊惧之色,正要瞋目呼喝时,禹天来弹指射出一缕指风,封住了他的哑穴。
片刻之后,玛宝哈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由轻微而剧烈,面孔亦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狰狞,并且全身所有的毛孔中不断渗出汗水,不一会儿便浸透了内外的衣服。
他口中发出低声的呜咽,双目中也透出乞求之色望向禹天来,禹天来却双目微阖养起神来,看也不看他一眼。
好半晌后,等到玛宝哈身体的抽搐又由剧烈变得轻微,双目已经开始泛白,几乎要失去神智,禹天来才又低头向他看来,随手弹出几缕指风缓解了他身上的痛苦,同时也解开了他的哑穴,淡然问道:“玛老板可想好了,是否要回答禹某的问题?”
玛宝哈艰难地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干涩无比:“禹大侠的手段,老朽彻底服了,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接下来的几天,禹天来走遍东南沿海的几座或明或暗的贸易港口,将经营“拜火教”产业的六名执事找了个遍,同样以独门手法制了这些人的隐秘窍穴,并说明潜伏在他们窍**的真气会在一个月后爆发,到时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要活命,便立即去见“拜火教”在中土的主事之人、地位仅在教尊之下的护教法王“大光明王”达斯塔,代自己传递一份口头的战书——下月十五月出之时,于东海之滨一战而了解双方恩怨!
在向“拜火教”送上这六封活的“战书”之后,禹天来又故意将这消息传播开来,登时震动了整个武林。要知那位“大光明王”在初入中土之时,也增拜访各大门派,以切磋武艺之名扬名立万,结果被此人以一柄窄锋刺剑“紫血”败尽各门各派的高手名宿。直到武当派掌教青峰真人亲自出手,在动用了武当镇派神兵“真武剑”之后,苦斗千招才终于险胜达斯塔半招,勉强维持了中原武林的颜面。
那一战之后,达斯塔可说虽败犹荣,甚至因此而以异族身份跻身与当世十大高手之列。
虽然禹天来为当世最年轻的先天高手,战绩也是无比辉煌,连公认有实力列入十大高手之中的“龙王”张子烈都被他在公平的决斗中击杀,但人们还是不看好他挑战实力在十大高手中可以排入前五甚至前三的达斯塔。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东海之滨,圆月当空
决战当日,尚未到日落时分,禹天来公布的决战地点附近便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观战的武林中人。
在离海岸不远的一座小丘上,站着十来个佩刀悬剑的年轻人,其中一人遥望海边向另一人问道:“方兄,听说你曾经与禹天来比剑,却不知你如何评价他的实力?”
被问到之人正是当初在龙门客栈与禹天来交过手的清江派弟子“快剑”方凌,他听了同伴的问话,苦笑道:“说来惭愧,那一次小弟与禹大侠比试,他同样施展了一式快剑,却只一剑便令小弟俯首称臣。那时他的剑法武功便已深不可测,如今他突破至先天之境,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地,已经不是小弟可以评判的了。”
又有一人哂道:“方兄何必妄自菲薄?想那禹天来不过是运气好一些,居然得到鼍龙灵珠这等逆天奇宝,才得以突破至先天之境。若论真才实学,只怕也未必有什么惊人之处。”
“石兄此言有理!”
在场的不少人纷纷出言附和。他们都是当今武林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日素来自视甚高,对于出道不过数年而名声地位已远远胜过自己的禹天来,自然都怀着十二分的不服。
方凌知道众人心理,虽然他并不认同大家的说法,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辩说。
“来了!”远处人群中忽地有人惊呼一声。
人们闻言一起向海上张望,却见一艘充满异族情调的大船在夕阳的余晖下乘风破浪而来,白色船帆上以金红色丝线修成的一朵火焰熠熠生辉。
船至近岸出泊住,岸边的人们都看到在船头甲板的一张大椅上安坐的一个中年男子。此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年纪,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灿然若金,自由地披散在肩头,五官轮廓分明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上唇留着两撇末端微微上卷的胡须。
在这他的左右两侧,又有两名同样做异族装束的白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当初与禹天来交手的“拜火教”六使者之一赫思汉。
在男子座问道后面,侍立着两名面笼轻纱、身形曼妙的波斯胡女,一个怀抱一柄镶金嵌宝的华丽细剑,一个手捧一根三尺长短的黄金权杖。
在两名胡女的后面,又有包括玛宝哈在内的六人恭敬无比地垂手而立。
“‘大光明王’达斯塔!”不管认不认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男子的身份。
“拜火教”一方先到之后,便耐心极好地在海上等候,船上的人虽然不少,却都敛声屏息,一片庄严肃穆。岸边的众人受到这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