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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唯一之生机!”
不足奋起三灵之全力,那小千域并风雨域前后相守,五雷刑天道法诀亦起,足下五色神雷狂闪,九天雷云密布,悄然围拢了大方舟之地方圆十数里。不足之身形急动间,法能四扬,两团巨能终是相接,中央偏西向处,一团绿光狂闪,此间天地大动,爆毁之炸响接二连三。不足惨叫一声,浑体破碎,几无完肤!便在此时,那五色神雷下击大方舟,毁殁天地之一波雷击,将那大方舟炸得灵光飘摇,暗淡若无。亦是一声惨叫,神主之法体尸碎,复于天罚之怒火中燃成灰烬。
整个争斗之地虽不足尽力往不老山内中强去,然其方圆三百里,上接九天,下连大地,其中央之火球若大日正燃。其能四溢狂散,波及处山倒谷平,湖干河涸,万木尽焚,人修尽亡。
半日后,烟尘浓郁,虽零星燃火可见,不过惨淡一瞬尔。然那烟雾翻滚处,一条方舟渐渐凝聚,虽摇摇欲坠,却然渐行渐远,不复见矣。另一边一团火球亦飘然远去,此火不得好控,居然毁山一座,平一谷,涸一水,枯二湖,殃及诸门探查之修众百余。
此一役后,道门、佛门、魔门、妖族等古大陆高修大德,隐者大能历此地而查视,皆面色凝重,不语而归。
数万里外,一尘等在方舟爆毁之刹那,皆法不可控,急急按下云头打坐歇息。数日后方恢复如常。那探查之修来报,道是大战已罢,不知所以,唯其地毁殁如九幽矣。众虽复归方舟旧地,然方舟已然不在也。
此事后世修众常有争执,或曰星坠鬼谷,毁殁百里之地,或曰异界妖邪对决而使然也,或曰上界仙人下界相争而同归此地。唯鬼谷史家幸存者并大方舟之族属,缄默其口,无语亦无记述者也。
偏远之一处虚空,那大方舟忽现,其暗灰之纹路,斑驳之体肤,似是久埋土石中,刚刚出土。形容惨淡无可论。其内中一座大殿,破败如千年古庙,屋塌房漏。殿中半明处乃是天光入屋瓦而使然,暗淡处梁柱倾倒,屋瓦遮蔽处也。那角落处一柱,灰土尘埃之下,一修斜倚,其修目光呆滞零散,浑体衣物尽失,唯几缕布条零落下垂,状若乞丐,着实可怜!其耳中轰轰然唯爆响之声,及其逃离那死亡之战团处一句偶或飘来之话语:
“汝法体毁而大神存,吾不杀汝,一切恩怨至此而尽!”
“啊!其未死!未有死去!呜呜”
那修喃喃自语,畏惧不敢大声,浑体胆神尽去,此生了然再无功矣!
死亡之地,大战惨烈处飞射而遁者,确乎不足。其遁出死地,重创方舟而灭神主之法体,已然超乎其修为多矣。拼了一口气,遁形百万里而力尽,此时其横躺一岛上,体外大树浓荫蔽日,浑体**,唯余腰间一条兽带连着几缕布衣。法体骨肉翻出,鲜血淋漓,腹部一片皮肉撕裂,有一堆脏腑肉肠外露,其状惨然不忍目睹!
远观其胸廓,轻轻儿起伏,尚能辨出其气息尚存,无得死绝也。其修躺地上,日日里其体骨缓缓蠕动,大约三月许,其体居然复相合如故!又三月,其双目微微睁开,观视一眼其地,苦笑一声道:
“居然是大圣岛!”
一声罢,似是用尽气力,复缓缓闭上双目。再三月,其体端坐大树下,居然如常修般禅坐静修。年半后,其已然可以活动自如。
“某史不足半生风藏露宿,今却要开辟一座洞府。”
一日闲坐,那史不足忽然来了兴趣。
于是其一边口中哼哼唧唧胡乱吟唱,一边动了法力,于此地开出一座洞府。太寒剑以小周天之剑阵入岩石,自是大大不乐意,以其神器之傲然,岂能作此下贱,然不足哪里顾得太寒之不满,自是催动剑阵,不过三日,一座里许宽广之洞府便自生成。云纹鸟兽图案,刚刚习得之远古真言法咒符文,一道道禁法大阵,皆有太寒剑阵雕琢,布置。那等精雕细琢,便是先前饮酒吟诗亦无此乐!
不足只是静静儿端坐大树下,运施知微洞天道法诀,以此神诀做此修造之事,乐此不疲!
于是,此后不足居洞府中,那兽带中之典籍藏书尽数搬出,分类摆放藏经阁中。众上品法器、宝物置藏宝阁中。众灵丹妙药、仙草灵果藏于药阁中。有一座丹房,一座器房,一座居室,尽为其修丹、炼器、行功之用。一座花园,一座兽阁,为其饲养花木鸟兽为用。
几座聚灵大阵,时时凝聚海量之天地神能元力。府中天穹上,一座大阵做小周天模样,大日与太阴相对,与外间天地一般,昼夜交替,时时有光热与阴阳杂然。不足据此间十年许,神通尽复。日里游弋大圣岛,好不悠然。
此一变,大圣岛终是绿荫蔽岛生机盎然矣!
不足修法悟道,静静儿领悟那神主之九九诛神大阵,太寒分剑道法诀终是完满。其与小周天剑阵相合,一道剑域已然初成也!无论其攻击之力,仰或守护之能尤胜往昔之风雨域多矣!
第四百二十八集
南大海千丈之云头上,一朵万丈白云轻浮,其上一修假寐,随浮云漂浮,忽然翻起,注目往那听潮城而视。
“咦!此听潮城也。”
不足于云头上观视其城,不知何日重筑,四方大城,数十里之围,凡俗所居,间或有修众往来,那久远岁月时,惨烈之状早无踪迹矣。银色海滩上一座听潮阁依然赤色光亮,有些许达官显贵,迁客骚人聚此宴乐。
不足略一思索,其身形悄然落于此听潮城中一道街角。
“唔那汉子,汝怎得挤撞爷?”
一大汉回头喝道。
“对不住,英雄。某非是有意,确乎无得防住。”
那不足落下之地不合,恰恰近于此大汉身侧,稍有冲撞。那大汉腰扣一刀,双目圆视,直直儿瞪了不足。不足抱拳施礼,甚为恭敬。那大汉观此,面色方稍稍有缓。
“秀才亦是来观视武林大较技么?”
那大汉观视前方一队人马行来,冷哼一声,复回首谓不足道。
“嗯?在下确乎不知此事,不知英雄所谓武林之大较技是何也?”
“乃是武林大比。南地江湖第一瓢把子,年前亡故,此次便是推选总瓢把子之时候呢。”
“英雄这般人物,定然能占据一席之地!”
那不足笑颜道。
“唉,谈何容易!洒家一身武艺,然奈何势力不大,唯做彼等麾下一卒罢了。”
“英雄何太自谦。在下有一篇刀法不俗,乃传至祖上,今奉上英雄,聊表歉意!”
“刀法?”
那不足于袍袖中取出一卷羊皮书卷,予那壮汉。那大汉迟疑半晌,后接过,低首观视,只是盏茶功夫,忽然惊声道:
“圣级刀法!天呐,先生何人?怎得有如是刀谱?”
“不过先祖之旧物尔。赠予英雄。亦算明珠有属。”
“然此物太过贵重,小可岂敢受!”
“呵呵呵,英雄过谦矣。”
那不足言罢,转身而去。那壮汉痴傻半晌。复警觉而起。左右四顾。急急往回而去。不足其时已然身在听潮阁外矣。
“呵呵史家之后中居然有武者!此物亦算有归矣!”
“呔,兀那书生,此地已封禁。无城守大人之令谕不得入内。”
那不足低头沉思,猛可里一声喝,惊得站住脚步。抬眼而视,只见前方,刀枪剑戟林立,凡俗之兵卒罗列,护卫此地。随即立定道:
“官家,不知此地何时可以开禁?”
“晚间左右或可开禁,只是吾等亦无准头。”
“哦!”
那不足失望而回,低首不语。
古树客栈,乃是此听潮阁旁中等大小之客栈,因其建于当年不足驻足之旧地,故其便入住此店中。
一间上房装饰颇雅。不足入内打坐静修,左右入不得静,遂太息一声:
“唉!不知灵儿、风儿今时如何?”
忽然哽咽,心间忍不得酸楚。虽千载匆匆,往昔之景却仍历历,那不足神思不属,悠然远去。待其醒悟已然太阴中天,记起白昼兵卒之语,复起身往听潮阁。
兵卒已撤,阁上人影了了,不足登临楼上,当年挥拨琴音,与灵儿、风儿临台听潮弹琴,其时虽险危时时,然何等卿卿切切。如今重来,已然孤苦凄然,独影绰绰,形影相吊矣!耳中有青楼女子演“听潮”一曲,虽音调恍惚,然其意境仍存。遂有感而起,于桌上取笔墨,提笔书曰:
“听潮城外听潮阁,
客子临台忆蹉跎。
遥思当年听潮人,
误把涛声做旧歌。
而今听潮阁如旧,
知音却渺唯痴客。
潮头沙鸥双飞起,
台上空留凭栏处。
作罢,抛笔,取古琴,临空奏响听潮此曲。感慨婉转处,忍不得泪如雨下。遂罢手,起身而逝。
楼下有大家闻得此音,悲号不已。待其上楼,那弹琴之人已逝,唯一张手书诗文,文笔飞扬书法入道矣。
不足寻幼时之居第游历,这便来至南荒旧地那府衙处,久远之岁月已了,当日嫦儿与自家狱中煎熬之情景历历,然斯人此界已无,唯记忆尚存也。故精神不佳,日里便卧睡大树下。
“喂,醒一醒!“
一声女儿之娇嚷,不足闻言不理,仍熟睡如故。忽觉有脚轻推其体,便复翻过身来酣睡如故。
“呔!”
那女儿对了不足耳侧大叫一声,骇得不足一惊而起。
“汝,何人?吓某半死,又扰某清梦!”
“咯咯咯兀那书生,睡呀!便这般继续睡呀!吾还不信了,吾一大仙师,还叫不醒汝一介凡俗!“
“大仙师!小生这厢有礼了!”
不足起身,整衣行礼道。
“罢了!罢了!坐下说话!”
“是!大仙师请!”
“嗯,这便象个儒生也!”
不足闻言哭笑不得,唯开言道:
“大仙师,有何见教?”
“小书生,吾来问汝,近些时可见过一条妖兽潜过此地么?”
“妖兽?见过的。”
“在何地?”
“前面有一山,樵哥唤他做黑虎山。其山崖侧畔有一深渊,那妖兽入渊去也。”
“啊也!这便如何是好?”
那女子转来转去,不足望着此女,忽然忆起义女蒋春儿来。亦是这般清纯无忌,这般精神奕奕状,心中忽然一软。
“大仙师抓那妖兽何用?”
“哎!吾之师尊修行出了岔子,浑体瘫软无力,经脉萎缩,几近死地也。请了神医,道是需此妖兽之内丹可用。吾等师兄弟猎杀此妖已然有些时日,然此潦狡猾的紧,几番围杀不成,反伤了数位师兄呢!”
“哦,原来如此。”
“咦,吾告知汝一介凡俗有何用?”
“大仙师,烦恼道出口,心下便轻松些,然后想法儿便自快些呢!”
“嗯?真的呢!胸口闷气轻松了不少。”
那女子复转了几圈,忽然顿住道:
“小书生,汝怎得在此?”
“某来此纪念一位凡俗贤人!”
“凡俗贤人?”
“某年少时,因事入狱,狱中得遇此大贤人授吾活命绝技。某之一生,每历险遇难,此技必救某于水火!”
“唉,吾之幼小便由师父收养,及稍长授吾以业。吾今小圆满大成矣,而师尊依然聚识之境界!吾必捉得那妖兽,取丹救师!便是入得深渊,死在渊内也心甘。”
“汝之师兄弟呢?”
“师兄们法能低弱,吾怕其有失,先行过来呢。”
“哦,尔等师兄弟倒亲和呢!”
“小书生,若吾入渊出了意外,汝便在此地候上一月半月,等吾师兄弟来了,让彼等再觅良方吧。可乎?”
第四百二十九集
不足寻觅旧地,其实此番来此便是一点儿旧时之模样已然无踪。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