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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诡异,不可轻入!”
不足思衬片刻,捡起一石抛入此荒地。那石初始飞行如常,然快及石坛时,突然崩裂,化为齑粉。
“娘哎!其威能果然了得,冒然进入,必成死物矣!”
就在此时,不足忽有所感,遂转身后望,入目之中,仍是莽原,并无入阵之修行者。然不足心下明白,彼等二人已然离此地不远。
“得设法阻止其二人靠近此地!”
不足略一思量,就近设伏,于此百丈之荒地外布一座迷踪法阵。此等法阵威能平平,然布设简单而其速甚快。不足将设阵之物什于识神手中接下,急速布设。而其识神起于云头窥探彼方二大修之行踪。
“亏得万劫渊中强抑识神,致其诸修识神出不得体外数丈,此其某之先机也!”
不足这边设阵未完,彼一修已然出于高岗之巅。毕竟大修之能,虽识神受制,然其目力之强亦是凡俗、小修远远难及。
“孔长老,那傀儡冯成却在此地!”
谢长老大声惊呼,语中喜意难抑。
“何处?”
高岗下一边小径上,正小心搜寻之孔长老亦是住步,惊喜传声问曰。
“坡下林中。”
“切莫打草惊蛇!谢长老,此地小径有二,吾等二人各据其一,迂回而上,前后夹击,一击得手!后再觅它法出阵可也!”
“善!”
高岗上谢长老急速奔下,目中精光狂射,紧顶林中之傀儡。不足识神在天,周边之情形早已洞悉,心中亦是发急,手中之物什飞速射出,其身侧之阵势渐成。正是此时,其身左一道黑影如飞袭来。不足大惊,眼看法阵渐成,放手则必面对二小圆满大修之袭杀!不足心念一转,居然不管不顾,手中法料不停,法阵渐渐合围。而那黑影终于及身,不足身影受击,如飞而起,一道鲜血狂喷而出。然在最后受击之刹那,不足手中最后一道基阵之仙材法料亦是飞落而下,准确着地。左右如飞而至之二修目中,那飞起之喷血身影渐渐隐去,眼前却是一片郁郁葱葱之森林,淡淡雾霭如丝如带,缠绕林间,却nǎ里还有荒地之类存在!与冯成一般那荒地已然消失不见!
“孔长老,此法阵却是何阵?“
谢长老皱眉道。
“此为一座普通之迷踪法阵,威能不大。以吾等二人之能破之不难,唯些许时辰尔。”
“如此速破之,那阵傀儡冯成受孔长老重击;一时之间行动之力尽失,难以再布设法阵相阻。若稍许延迟,只怕其复设阵成连环,则吾等恐无功呢!”
谢长老急切道。
“法阵连环么?哼!其法早成过去!今人设阵,虽亦曰连环,然不过数阵勾连,nǎ里能称之曰连环。连环者,吾昔日曾闻家祖有言,盖其以绝强大阵为基阵相环勾连,威能之大,有夺天地玄妙之能,割裂阴阳昏晓之妙,勾连天地法则之力,虽不能毁天灭地,然其威能已然无可思矣!”
“孔长老见识之超绝无匹矣!”
谢长老目中敬仰之色愈浓。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不足幻阵成。阵若幽林,昏暗不明。其内古树参天,藤蔓遍野,杂草相间,几无净土。稍远处,暗障之中,草甸之上,一物蠕动,若虫稍粗。及至近前,却原来乃一人!其浑体衣物碎裂,已不蔽体,状若乞丐。口角鲜血淋淋,目中神光黯淡,又如将死之状。
“嗯!······阿也!······啊哦!······”
那人慢慢儿侧翻其身,身下一石,早已成鲜红之色。将身向上微微蠕动,背树而坐。抬起手臂,将唇上血迹以破碎之袍袖拭去。
“还好,还好,虽死里逃生,法阵却成,幸也!哈哈······阿也!此番受创颇重,只怕伤了五脏六腑也。”
其人摇摇头,晃晃膀子,捏捏腿儿,忽然皱眉大开,微微而笑道:
“善哉!体骨无损,所损者,几丝儿精血尔。某家乃大运之人也,何惧宵小之辈!哈哈哈······噢,噢,噢;痛死吾也!······”
此正是史不足其人。此时其一边大笑,一边忍着浑体伤痛,样貌怪异之极。将身体端正,依其惯常之旧习,放出识神查之。阵外二修飞临之状,便是其眉眼微动亦是历历在目。闻其对答,不足忽然目光肃然,笑声戛然而止。其时正是那孔长老与谢姓之修论那上古连环法阵之秘闻。不足修行所涉猎者颇多,然深者,唯法阵之道尔。其时闻听上古连环之法阵竟然以强绝大阵为基阵,威能逆天时,居然张着口,好半日合之不拢。
“法阵居然可以如此布设!天也!何人之所思,敢逆天地若此?”
不足闻言,痴傻般呆坐不语。先前,便是不足法阵大家亦是绝然思之不及此处!以绝强大阵为基阵?岂非笑语耶!然不足忽然住口不语,回转身瞧着荒地左右,若有所思。
阵外二修此时对视一眼,孔长老大吼道:
“合力!破阵!”
二修同时催动法诀,一剑、一羽扇起在半空十数丈之处,对着森然林木狂击而去。那剑幻化千数,呼啸而上,半边空间几为剑影,寒光森森,狂斩而下,剑光前赴后继,宛若无绝。与此同时,孔长老之羽扇却轻轻摇动,似乎风淡云清,然其下森林之所在空间大动,颤颤抖抖,尤胜万剑处。
谢长老讶然而视,目中隐然惧色再生。同为小圆满之境界,神通之差异大矣!
不足盯着二修强力破阵,目光颓然。虽有大阵之所掩,然由内视外万物清晰可见。不足观诸二修攻击之强度,知道其阵可守不过盏茶功夫罢了,而后必破。此时周边空间抖动渐趋剧liè,显见得阵外二修之攻击已然更胜!
“当思谋良策,否则吾命休矣!”
不足爬向大阵与荒地石阵相连处,仔细审视,苦苦思索。
“以某之法阵见识,自不能以大阵为基,再创新阵。然连接二阵确乎有法可依!奈何二阵之相接或威能大增,或减小若无。增则大善,减则命休!何如?”
眼见得大阵呜呜然,几近崩溃之状。不足恨声道:
“罢了!罢了!死而已,何惧!”
遂以古本秘法勾连二阵。及那最后一块聚能仙材法料落于节点,两座大阵悄然无声,浑似先前一般无二。
“难道古本秘法竟然有假!······嘿!晦气!如此难道等死?”
不足大懊恼!抬眼观诸四向,空间抖动更烈。
“嘿!横竖一死,闯此石阵,又当何如?”
不足绝然向石阵爬去。一节节一段段,似虫蠕般,显见得此次受创颇重。然毕竟渐渐靠向中央石台。
突然,不足闷哼一声,面目大变,几若暴尸!双目外凸,口张舌出,喉中呜呜,不成言语。蔽体碎布哗然而碎,几成粉尘。肌骨毫无预兆猛然割裂般剧痛。其浑体似万马分尸,肌肤撕裂血肉欲飞逝而去。
“阿也!天地神能!此方圆不过百丈之石阵,居然操控百里神能加注阵中!此番只怕在劫难逃了!”
不足慌乱之间,急以必杀技控其内腑中神能遍布肌肤,以抗外界之巨力撕扯,然其本体力弱,不过杯水车薪尔,nǎ里能抗得住百里神能?不足一边强忍剧痛,一边运足气力,就地翻滚,如圆木前行,急向石台滚去。此情此景,莫说狼狈,便是以牲畜之属类比亦不为过也。
石台之旁几级台阶,不足正欲向上攀爬,忽然石阵周边天地气机凌乱,动荡若石入静水,其波纹可视。正诧异间,不足忽然感觉周身撕扯之力大减,心下略轻,急纵身上台,连那崩裂之肌肤亦顾之不得。上得台来,勉强站定,俯察之,台上似刀剑雕刻一般,有刻痕若干,三团怪异图案之刻物,极为惹眼。其一火红,视之若烟火。中央之刻图,其色幽蓝,观之若水滴。尚有一图刻痕若墨染,其图隐约,余物不可见。
“这是何物?雕刻其上所为何来?”
轰,轰,轰·····
接连山响传来,不足惊惧回视,见手布法阵半灭半明,石阵内外天地气机若水泡,次第泯灭,倏然而来。
不足大惧,复俯视雕图,见火团正中,拳头般大小一石略凸,一掌击之,其石不动。复运使神能元力,欲以掌触之。轰然爆响之音炸响耳侧。四围八相毁灭之气息扑面而来。不足被击倒地,其掌恰恰摁在石上。直觉天旋地转,眼前金光似线一道道扭曲盘旋,密密扎扎,层层落落,渐成一金色喇叭口状物什。其物虽无触手,却似有无群吸扯之力。不足浑体似为无形大手所控,拉扯入此金线之通道中。
可怜不足,先时,触摸怪石时,弯腰低首,体如对折,此时竟然亦复如是,体如对折,如风轮旋转,急若风驰,更似电掣,便似这般轰轰然而行。而其身后数丈处,一团炙火若龙之形貌,紧追不舍。或是受此怪异孔洞之所限制,那火团亦是不紧不慢,追随而来,无稍越半尺,亦无稍落一分。
不足此时头晕目眩,辨不得上下,无分左右,只是心下暗自祷告,莫将小命送在此地!
忽然,不足觉察浑体一抖,继而一股飓风扑面而来。似乎金色通道已然消失,只是数息之功夫,‘轰’,又一声闷响,一道火光腾起,而后一股烤肉焦胡之异味扑鼻而来。
“何物焚灼?”
咝咝······不足一边若风轮急转,一边支起鼻子嗅一嗅。
“怎得这般肉香?”
稍稍将识神探出。
“天也!怎得有火球罩体!啊!啊······”
紧接着惨呼不绝。
“某家燃着也!”
不足大呼,心中惊惧无匹,知道先时之烤肉香味乃是其身灼燃也。
“这般灼燃,岂非点天灯呼!不!不能似这般窝囊死去!得想个法子!”
不足强忍着肌肤烧灼之痛,积极思量。
“水能克火,以水攻之!”
不足搜遍所习法诀,虽有五行大术在识海,然境界不过凝元,nǎ里能驱使得动?
“居然有米难为炊!”
紧急之时,不足唯将识神外放护体。识神虽未燃,然本体法力不济,抗不得体外强大之拉扯之力竟似欲脱体而去。
“天灭某家也!奈何?奈何?”
不足喟然太息曰。
终究闭了双目!
第一百四十集
某地,一湖,不大,其水可鋻,清冽无鱼。水中纤纤碧草摇曳,可见上有活水注入,是故水流而草动也。湖围之四向平缓有坡,其小丘草丰,道旁花木,繁茂成林,其内幽深。湖上苍穹幽蓝无云,上下天光勾连,寂寥无声。
突然,天穹万丈高远处,金光大放。不一时,一朵金色喇叭状鲜花独放,无枝无叶唯此花怒放。其花蕊之处,幽深不可视,有金光煌煌然出于其口,洞彻天地。那花似乎终是开到极处,呜呜然,鸣声大响。一蕊忽长,伸出花外,轰然炸裂。其间一火球滚出,旋转而下。其后,一道火龙紧追扑下,相距数丈,终是不及。
“嗨!”
一声炸响,那火球渐渐舒张,隐隐约约似有一人形之物,渐渐张开其躯体。其物做大车轮般飞速翻动,一道道筋斗连续不绝。而那火球居然渐行渐慢,而其后火龙却缓缓相近,几欲相接。
此火球中正是不足其人。
正当其惶恐不知所以,忽然便忆起早先所控之神秘天地气机,其命名曰本初元力之物。
“此力神妙,或能救某之命!”
不足惶恐间长吸一口气,将识神化尘外放,仔细感悟,恍恍惚惚间,那一道熟悉之气机忽然萦绕而来。
“便是此物----本初元力!”
不足运使识神操控其力,成一金球相护。那体骨激发之火舌,居然移在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