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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父皇危矣。”康熙闻言不由大惊,他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也听说过西藏密宗的喇嘛个个都是高手,单凭澄光大师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挡住所有的喇嘛,顾全顺治的安全的。
康熙闷头暗想:“父皇未死,却在五台山出家,这是何等大事?一有泄漏,天下官民群相耸动,若是被西藏喇嘛挟持,后果更加可怕,而且这些喇嘛与鳌拜之间是否有联系,还是不知。此事万万卤莽不得,看来须得我亲往一趟方为谨慎。”想到此处,康熙于是便脱口而出道:“柳总管,明儿一早,朕便跟你去五台山谒见父皇。”
“啊”,洪天啸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劝阻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皇帝离京出巡,自是十分隆重,至少也得筹备布置好几个月,沿途百官预备接驾保护,大费周章,决不能说走便走;而且,眼下朝局动荡,鳌拜大权在握,虽有索尼重新出山,胜负未可知,皇上须得留在京城策应周全。再则,一旦消息传开,倘若行痴大师并不是老皇爷,不但为天下所笑,更会是贻笑后世,还请皇上三思。”
洪天啸说的句句在理,不由得康熙不谨慎,加之刚才这句话只是康熙脱口而出,并非深思熟虑,闻言又想了想,终于是点了点头道:“柳总管言之有理,朕不能随便出京,这样吧,柳总管,你便替朕走一遭罢。”
洪天啸暗中吁了一口气,暗道,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于是便急忙躬身道:“请皇上放心,奴才绝不辱使命,只是为了让老皇爷相信奴才,还请皇上亲笔书信一封,以为见证。”
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洪天啸出了御书房之后,心下大快,若非是为了大事,洪天啸一天都不愿在皇宫之内待下去。
嘿嘿,九难师太,你那神行百变的身法还没有传人吧,在下洪天啸来了,若非是在皇宫之中,只怕洪天啸兴奋的要大笑三声了。
兴奋了一会,洪天啸忽然想到方怡和吴立身等人,眉头又是一皱,叹了一口气,迈步向侍卫房走去。
洪天啸还没有走到,赵齐贤便已经远远迎了上来,在洪天啸耳边低声道:“大人,属下已经准备好了,今日便可行动。”
洪天啸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点了点头道:“很好,这些银票一部分是兄弟们的辛苦钱,另一部分是给那些兄弟做安家费吧,唉,若非是皇上非要如此行事,我还真不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赵齐贤接过一看,竟有两千两之多,心中更是坚信这是皇上的意思了,忙道:“大人,既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做奴才的只管照办就是,若是真能摸清这些人的底细,一网打尽,牺牲几个兄弟算什么,何况皇上给了这么多安家费,足够他们一家老小一辈子衣食无忧。”
“嗯,也只能这样了,老赵,你去弄些酒菜,让兄弟们上路前吃饱喝好,我再去牢房里面看看。”洪天啸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银票。
“大人,够了,已经太多了,哪里还能再要大人的银子。”赵齐贤慌忙摇了摇手,转身就走。
这个赵齐贤若不是满人,倒是个不错的帮手,洪天啸望着赵齐贤远去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牢房内走去。
“柳大人,事情怎样了,是不是我们今天就能出去?”刘一舟一看到洪天啸便急声问道。
“吴大侠,在下这次带来了方怡姑娘的亲笔书信,这下你们再没有什么疑虑了吧。”洪天啸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取出里面的一张纸,展开之后拿到吴立身的眼前,吴立身读道:“‘刘师哥:柳大哥是自己人,义薄云天,干冒奇险,前来相救,请务须听柳大哥的指示,求脱虎口。妹怡手启。’嗯,这上面画了我们沐王府的记认花押,倒是不假,吴某先行谢过柳大人了。”
“好说好说,吴大侠太客气了,说不定在下哪一天在宫里混不下去了,到云南投靠沐王府也不一定。”洪天啸将书信装入怀中,打了个哈哈。
吴立身知道洪天啸说笑,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大人既然能够成为御前侍卫总管,武功自然极高,想来也是极为满清皇帝重用。即便大人这里混了,沐王府却也是不敢接纳大人的。”
“噢,莫非是因为在下在皇宫当过差,你们会以为我去沐王府做奸细不成?”洪天啸刚才只是一句戏言,此刻却不由来了兴趣。
吴立身又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道:“吴某虽说武功不高,头脑不活,毕竟在江湖上混久了,也懂了些相人之术。若是吴某没有看错,大人在皇宫当差定是有所图吧。”
洪天啸没想到吴立身眼这么毒,急忙打了个哈哈换了个话题道:“吴大侠说笑了,对了,在下今日便将你们救出与方姑娘会合。”
“大…大人,我怡妹她现在什么地方?”刚才洪天啸与吴立身一番言语,刘一舟一直插不上话,此刻听到“方怡”二字,当下是来了精神,此人虽然没有骨气,但是对方怡却是真心实意的。
“方姑娘现在我府中养伤呢,你放心,她安全得很,在下唯恐下人不懂,每天都是亲自为方姑娘的伤口换药,急得第一次为方姑娘换药的时候,方姑娘还似乎不情愿,和我推拒了半天,说什么清白女儿身,不能被男子看到,但是在下唯恐其伤势恶化,便顾不得其他,便点了她的穴道,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啊,不,这个词语不太合适,自那次之后,方姑娘也就习惯了,后来有时候还笑着说让我解开她衣服的时候轻一点,别弄痛了她。”洪天啸看着刘一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花痴,还想着方怡呢,只怕她一旦知道你在牢中贪生怕死的表现,只怕再也不会理你了。
刘一舟不知洪天啸是故意气他,听得洪天啸的讲述,似乎二人已经发生了关系,而且方怡已经接受了此人,直急得眼冒火花,却是丝毫不敢得罪洪天啸,差点吐血,恨不得马上飞到方怡身边,问个清楚明白。
看着刘一舟恨不得要抓狂的样子,洪天啸只觉得心中解气,毕竟只要看过原书的人,都会鄙夷刘一舟的,洪天啸心中想到,看来自己真该操心为方怡再介绍一个了,好像大哥身边还没有女人,嗯,就这样了,把方怡介绍给大哥,省得她以后再缠着自己,洪天啸心中突然起了将方怡和李西华撮合在一起的念头,若是刘一舟知道洪天啸心里的想法,只怕真的要气的要吐血了。
吴立身看得出洪天啸是故意在气刘一舟,以为洪天啸也喜欢上了方怡,想和刘一舟争夺方怡。虽然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但刘一舟毕竟是他的师侄,担心他在嫉妒之下失去理智,得罪了洪天啸,于是便转了个话题:“大人,不知那日我沐王府的人一共死了多少?”当日行刺是吴立身为首,是以他还一直念叨着此事。
“好像是死了六个吧,若是我再晚到一些,只怕方姑娘也一样没命,看来你们这次前来行刺的人都是沐王府的高手,竟然有十多人能够在皇宫中全身而退。好像吴大侠在其中是武功最好的吧,怎么你没有逃走?”根据当日侍卫的描述,洪天啸知道铁背苍龙柳大洪和沐剑声并没有参与。
第5卷第223节:第九十章为情疯狂
“我师父是为了掩护其他人退走才被捉的。”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敖彪突然开了口。
洪天啸这才明白,原来是吴立身舍身力战,才使得那十多个人才能安然脱险,当下心中暗暗佩服,点了点头道:“难怪,只是,吴大侠,不知道你们这次行刺是谁出的主意,该将此人杀了。”
“大人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吴立身呆了呆,不明所以。
“吴大侠,你想呀,皇宫大内岂是寻常之地,别说你们二十多个人,即便来了一两百个身手和你完全相同的高手,结局也是一样,或被杀、或被擒、或败逃,如果满清的皇上那么容易被杀,只怕现在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皇帝了。还有,即便你们的人有足够的能力杀死皇上,但你们知道皇上在什么地方吗,偌大一个皇宫要找出皇上在那里就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说你们了,就连晚上的当值侍卫都不知道晚上皇上在哪里就寝。吴大侠,你说说,出这个主意的人该不该被杀?否则的话,此事一旦传入江湖,武林同道不会钦佩沐王府悍不畏死的英雄气概,只会讥笑沐王府的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洪天啸叹了叹气,说出了一大堆理由,却是句句在理,让人无可辩驳。
“还有,你们此次将罪名推在吴三桂身上,估计也是想在行刺失败之后希望通过皇上的手杀掉吴三桂吧?只是,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当今的皇上虽然年轻,却不是笨蛋,更是极为聪睿,自然能够想到,若是吴三桂真的派人行刺又怎会用平西王府的兵器而且连衣服都是平西王府的,如此反而有掩耳盗铃之举,吴三桂一代枭雄,怎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可见,你们此举非但扳不倒吴三桂,反而是帮了吴三桂一个大忙,而你们呢,死罪固然难逃,传了出去,江湖上英雄好汉都说你们给吴三桂做走狗,杀了头之后,这声名也就臭得很。”洪天啸一边说一边摇头,嘴里还啧啧不已。
洪天啸言毕,只见吴立身和敖彪都将目光转向了刘一舟,而且眼光中甚是怪异,而刘一舟则是满脸通红,低着头,简直像一个霜打的茄子。
“咳…那个,实在是对不住得很,在下不知是刘兄,啊,实在对不住,就当在下刚才什么都没说。”洪天啸没想到竟然是刘一舟出的这个主意,心中窃喜,看来他是想在心上人跟前表现一下,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不但行刺失败,白白损失了几个沐王府的好手,更会日后受到沐王府众人的白眼,关键是只怕日后方怡也不会再继续和他好了。
众人一时沉默起来,洪天啸也没再趁机接着打击刘一舟,因为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赵齐贤的脚步声。果然,不一会儿,赵齐贤进来了,朝洪天啸点了点头,道:“大人,酒菜已经买回来了,兄弟们都在等着大人。”
“好,你对他们说,我随后就到,这几天看守这几个刺客,兄弟们都辛苦了,今日我要和兄弟们好好喝上一回。”洪天啸朝赵齐贤挥了挥手,转身对吴立身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待赵齐贤出去之后,洪天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笑着对吴立身道:“吴大侠,要救走你们就全靠它了,此乃在下自配的十日醉,可让人醉上十日才能醒来,一会待他们全都倒下之后,我便放你们下来,然后你们换上他们的衣服跟我出宫,记住,出宫之前不得说话。”
按照洪天啸的计划,一众侍卫喝下了洪天啸下了十日醉的好酒,一个个醉倒在地,呼呼大睡。
吴立身三人暗暗心喜,最后一个侍卫当当倒下,刘一舟便迫不及待叫道:“大人,快快放我们出去。”
洪天啸笑道:“刘兄真是心急,这不是刚将这几个侍卫放倒吗,这便放你们出去。”吴立身和敖彪闻言,不觉脸上一红,再看刘一舟的时候,眼光中多了几分鄙夷。
一路之上,倒也遇见了几个太监和侍卫,洪天啸也是简单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这些太监和侍卫知道洪天啸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然对他极为尊敬,虽然看着吴立身几人面生,却是无人敢问。只有一名刚入宫的太监,不知轻重,问起洪天啸身后是什么人,很是面生,洪天啸竟然回说是刺客,其他太监都以为洪天啸是开玩笑,皆是哈哈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