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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龙用森寒的语气对他道：“你害怕黑暗吗？”
卓荣不由自主地点头，然后摇头，接着又点头，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严龙眼睛里射出令人颤栗的寒光，冷冷地道：“不用怕，你很快就不用再害怕了。”
双锤平举，左右分开，接着一合，将卓荣的脑袋夹在了中央。
双耳贯风！
“咣”一声巨响。
卓荣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肤都被震成了红色的空气。
在血刑通道上，所有的一切都重归于寂静。
严龙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似的虚弱，他按着双锤，双膝跪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叮”“叮”“叮”系统提示声音连续响起，严龙的杀神值累积至93650点。
严龙意识来到系统空间，问系统道：“为什么使用擂鼓瓮金锤时，我突然会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值暴增了许多倍？”
系统回答道：“附身杀神李元霸在紫金山单锤匹马打败十八路反王之后，收军回长安之时，举锤骂天，死于霹雳雷电之下。他的怨恨不平之气太深，皆附于擂鼓瓮金锤之中，你初次用这双大铁锤杀人，触发其元神，内力值暴增亦在情理之中。”
严龙问道：“那我以后使用这双铁锤之时，也会有如此威力吗？”
“擂鼓瓮金锤可以增加你的速度与力量，这勿庸置疑。但此次内力值的暴增，属于特定环境下的特殊例子。李元霸赐予你的终极武力就象被封印着的巨大宝藏，需要你一步步地去解封，去慢慢地获得，没有捷径，无法取巧的。”系统道。
严龙有些黯然地道：“我明白了。”
退出系统后。
严龙回到现实中来，他看着那一对还闪着血光的紫金锤，怔怔地发呆，一恍神之下，眼前竟觉得有无数的幽魂从大锤里面要挣扎着爬出来。
严龙闭上了眼睛，收敛心神，手中元气一闪，将擂鼓瓮金锤纳入了系统之中。
……
叶雪瑶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南仓典医署的档案室之中了。
在离地一人多高的小窗外，居然能看得见阳光。
在这晨光的明媚中，她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在她的身下垫着的是一床被褥，她的身上盖着被子，而她腹部的伤口也已经完全被包扎好了，那些干净整洁的纱布绷带上散发着药香，闻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内伤未愈，让她的身体极为虚弱，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到，在这卷宗档案室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正坐在室内的案桌边上，看着监狱囚犯的治疗和用药记录册。
桌上油灯的灯芯已经燃尽。看样子，他是看了一夜的书。
见叶雪瑶醒过来，严龙抬起头，问她道：“现在诏狱内所有的药品记录以及过往的疫情治疗记录全部都在这里了吗？”
叶雪瑶听了，稍稍有些失望，她心中想：“他怎么就不先问一问我的伤势呢？”但想归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凡是有记录的，都在这里了。”
严龙皱眉道：“过往每次发生疫情，隔离、控制以及治疗的措施都不如现在的严格，但为何这一次的疫情却控制不下来呢？”
叶雪瑶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她在自己的四周找了起来，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你是在找这个吗？”严龙将桌子上的一包东西拿了起来，朝她晃了晃。
叶雪瑶见了，如释重负，但随即眼神中露出痛苦的神情，她说道：“是的，为了这件标本，我执意要去地狱监仓。也正是因为这样，护卫我的地阶锦衣卫才会全部都死了。”
严龙道：“这是一块死人的肝脏吗？”
“你看过了？”叶雪瑶道。
“嗯。”严龙沉声道，然后他问：“这是谁的肝脏？为何你要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去取来？”
“这是地狱第九层坎字六号仓一个死囚的肝脏，他是最早得病的一批人，我当时还在诏狱之内。曾经给他服过抗疫药物，他当时的情况大为好转，后来我到了诏狱外面呆了一段时间，想不到就在这段时间，疫情突然就爆发得如此厉害了。”叶雪瑶道。
严龙道：“你最初发现诏狱内有瘟疫苗头的时候，大约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之前，只在地狱小部分的监仓内传播着。用药及灭疫之后，完全控制了下来。但……”叶雪瑶正在说着，严龙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严龙目光闪动道：“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在一个月之前，瘟疫就已经被扑灭了？”
第49章 鼠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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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瑶笃定地说道：“是的，这个我可以肯定。这种小范围疫疾的传播，诏狱已经有一套很成熟的处理程序了，预防、治疗外加扑灭，三管齐下，根本就散播不起来。”
“会不会因为此次的瘟疫和之前的不一样，所以才会控制不住，从而爆发得这么凶猛！”严龙问道。
“不。此次的疫情就是普通的湿热疫症，在春夏之交，最是多发。”叶雪瑶肯定地说道。
“但凡瘟疫的传播，都肯定会有一个萌发、传播、爆发、衰败的过程。即使萌发的过程极短，也必定可以察觉。此次在全监狱内爆发的所谓瘟疫毫无征兆，可以说是直接跳过萌发期，而进入传播爆发期了。这种现象在医理上是不成立的，所以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我执意要下去地狱，找到第一批的疫症感染者，取得他们的肝脏，检验确定病源。”叶雪瑶继续道。
“当你赶到的时候，这第一批的疫症感染者都已经死了吗？”严龙问道。
叶雪瑶回忆了一下道：“死了。其实准确来说，不止他们这一批人死了，而是在地狱中的许多人都死了。”
严龙道：“地狱中的许多人都死了？按你所看到的情形，死亡率比地面上的监仓要严重吗？”
“当然。所谓十室九空，亦不过如此了。”叶雪瑶道。
严龙道：“这样就对了。”
“什么？什么对了？”叶雪瑶此时缓缓地站起身来，疑惑地问严龙道。
她的身上此时还穿着锦衣卫的制服，昨晚为了方便上药和包扎，严龙把她腹部受伤之处的一大块布给撕去了，此时她一站起来，衣服的尺寸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在腹部与胸部之间没有被纱布裹上的地方与锦衣卫制服的黑色一映衬，更显得玉肤如雪，凝脂胜霜。
严龙看了叶雪瑶一眼，缓缓地道：“地狱中人之所以死得这么多，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得了瘟疫，而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叶雪瑶摇头道：“不可能，食物与水都经过我们典医署的检测，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是利用风和气流来施毒，那么为何在地狱中值守的锦衣卫却大部分都安然无恙呢？”
“这种毒并不是通过你上述所说的三种方式来施放的。”严龙道。
“那是怎样传播的？”
“老鼠！”
“老鼠？！”叶雪瑶稍有些惊讶地问道。
然后她看着严龙，谨慎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昨夜，在为你包扎好伤口之后，我亲自下去地狱走了一遭。里面的一些地方，还堆着许多病死的……或者说是被毒死的囚犯尸体。我仔细查看过好几个监仓的囚犯尸体，发现有很多囚犯身体上都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严龙道。
叶雪瑶听了，道：“地狱里老鼠很多，许多囚犯死后，尸体都会被老鼠啃噬。这并不足为奇。”
“从伤口的新鲜度以及流血程度来看，绝不是死后才被啃噬的。”严龙道。
严龙一边说一边从案桌后面站了起来，他走到一堆杂物的旁边，然后从里面提出来一个袋子，递给叶雪瑶道：“这是我昨晚从诏狱地牢里抓来的老鼠，你一验便知。”
叶雪瑶狐疑地接过那个袋子，打开来，只见里面的那只老鼠有一条腿是被切断了的，便问道：“瘸腿老鼠？”
严龙笑道：“如果不是跑不动的老鼠，哪有这么容易抓啊？”
叶雪瑶皱了皱鼻子，没好气地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古古怪怪的！”
严龙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桌子旁边，继续查看监狱里的医疗日誌。
叶雪瑶问：“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啊？”
“我刚才在翻阅卷宗日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我们东仓乾字九号仓的一些趣事，所以正在查看。而且这桩事，好象还跟你有些关系呢！”严龙道。
“跟我有关系？你说的是什么啊？”叶雪瑶好奇地问道。
听了叶雪瑶的询问，严龙并没有回答。
因为他此时正在等着系统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事关诏狱未来的答案。
……
从昨夜到现在，严龙可以说是累惨了。
用擂鼓瓮金锤杀了卓荣和另外一个后天境高阶武者老陆之后，他找来一块黑布，把叶雪瑶整个蒙起来扛走，否则就凭她一身锦衣卫的打扮，就会被监狱中的其他囚犯撕成碎片。
整个诏狱内并没有太多藏身之所，幸好严龙还知道一个地方，那就是典医署的卷宗室。
这个地方很隐秘，而且门禁牢固。
在叶雪瑶身上搜出钥匙后，严龙带着她进入到这个地方。
她身上的伤很重，严龙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搜来一些纱布，把九花玉露丸研碎了敷在她身上，然后包扎起来。
严龙看到了她带在身旁的死人肝脏，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将肝脏纳入系统空间进行鉴定检测，得出的结论跟之前他叫姜维带来的死人皮肉是一样的。
这就无趣了……
不久之后，系统传来消息，有眉目了。
第二种异常物质是：旋毛虫黑鼠毒，也叫做鼠蛊毒。传播媒介：老鼠。
严龙当时就问：“怎么治？”
系统回答：“正在查，目前无解！”
严龙明白要解开目前诏狱内的困局，只有把这种毒解了，才是正道，否则整个诏狱里的所有人都会因为这种所谓的瘟疫而被困死。
于是，他决定去捉一只老鼠。
因为到处都是暴动的囚犯，所以平时随处可见的老鼠，此时却变成了象钻石一般稀有的存在。
他将叶雪瑶单独留在典医署的卷宗档案室内，从外面锁上门，再用一些铁门和倒塌的墙砖石块堵住门口。
然后，严龙来到地狱，费尽心思，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抓到了老鼠，为防意外，在抓捕的时候，他还特意把手脚都用厚布裹上。
捕到老鼠后，他将这只活老鼠的一条脚切下，放到系统中检测，里面果然测出了鼠蛊毒。
凡是被这种老鼠咬过的人，当天必死，而且本身如果有溃烂伤口的，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