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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桐忍住笑,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孟皇后么?”
洛出水哼了一声,没说话。
三千桐淡淡一笑,道,“孟皇后极痴于琴,我是中宫琴师,也即皇后的老师,在无旁人的场合,她对我自称‘我’,也无不可。”
洛出水不甘道,“我不是旁人啊?你们都当我是空气吗?”三千桐道,“在我眼中,你不是旁人。”洛出水闻言猛然一怔,“那,那在她眼中呢?”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哦。”洛出水窃喜不已,却犹假装气道,“我才不管她呢!”
洛出水又蹦蹦跳跳起来,忽地却又一顿,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原来彼时孟嘉鱼问那个人是否比她重要,三千桐脱口而出半个“我”字,洛出水当时注意到了,此时因为高兴,便想不起来。
三千桐见此情形,不解道,“又怎么了?”
洛出水笑道,“没怎么,我好得很!”
“那快些走。”
“哼,快去快回是吧?”
三千桐不答这话,他想快些见到鸟风阕,以完成公子霜钟交托之事。公子霜钟要三千桐带鸟风阕离开京城,越远越好,三千桐当时只管应下,但并不知个中缘由,此时心想,不如趁此时机,向鸟风阕询问清楚。
·
洛出水跟着三千桐快走,半路却被人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卫朝英。
洛出水已见过卫朝英多次,自认和对方已是熟识了,见了人便热情道,“哎呀,卫统领真是好雅致啊,怎么也在路上瞎晃?”卫朝英闻言笑道,“洛姑娘说笑了,在下已在此恭候多时,特请玉琴公子随在下移步相府,相爷有事欲与玉琴公子一谈。”
三千桐自认与王文君并无瓜葛,婉拒道,“卫统领,在下还有急事,可否请卫统领转告相爷,择日再会?”
卫朝英有备而来,笑道,“玉琴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千桐闻言看向洛出水,洛出水即道,“卫统领,他要去见皇后,去迟了我就说是相爷把人抢走的,你看着办吧。”
卫朝英却道,“但这个方向……”洛出水截道,“是皇后准许妙音先见一个人,然后回去再见她。”
卫朝英道,“如此这个人必是相爷无疑了。”
“呸!”洛出水气道,“胡说八道,谁要去见他啊!”
卫朝英见洛出水出言不逊,却也不生气,“洛姑娘,说话要注意分寸。”
“嗤!”
卫朝英自不与小姑娘计较,与三千桐走开数步,轻声道,“玉琴公子,相爷命卫某捎带四个字给你,说是只有这四个字才能请动玉琴公子。”
三千桐奇道,“不知是哪四个字?”
卫朝英道,“竹篱之木。”
“啊!”三千桐听到“竹篱之木”四字,不觉低呼一声。
卫朝英即又道,“还请玉琴公子移步相府,待相爷与玉琴公子细说。”
三千桐闻得“竹篱之木”四字,心中大动,好在王文君没有立即公布真相,却是先找上他。
“为何是找上我?”三千桐一时之间,难以思索明白,权宜之计,先移步相府,走一步看一步。心意一决,三千桐走回来跟洛出水道,“小水,我去相府一趟,你先到大将军府里等我。”洛出水岂会乖乖听话,只道不行,三千桐寻思推托,只会更增疑窦,便道,“跟着可以,但到了相府,你可不许乱说话。”洛出水嗤了一声,却也不说好。
·
三人同行到相府门口,说巧不巧,正碰到秦叶医出府里出来。三千桐看见秦叶医,上前一揖,关心道,“八医师,见到婉儿姑娘了吗?”
秦叶医摇了摇头,道,“我已问过相爷,婉儿已离开相府,不知去了哪里。”言罢不觉微微一叹,眼中满是别离落寞之绪。
三千桐随之怅然,动情道,“既如此,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去哪里?”此言入耳,秦叶医茫然四顾,忽觉京师再无留恋之由,便道,“我不日即动身返回百草阁,探望师父。玉琴公子,洛姑娘,卫统领,后会有期。”
秦叶医说走便走,动身离开时,只有留在大将军府的龙秋蝉来送行。龙秋蝉抵死也不会料到,此番送行回来,竟又生巨变,此话待后慢表。
龙秋蝉记得最近两次送行,都是洛太白为他饯别,一是十五年前,二是五年前,都已是久远之事,此番换他为秦叶医饯别,颇多感慨。
秦叶医倒似看得开,打趣道,“龙大哥,小弟此番回转百草阁,若无意外,将会在阁中待很长一段时间。金陵距杭州不远,你可借用大将军的疾卢踏烟,常来看望。”
龙秋蝉闻言朗然笑道,“好,我借马的时候,就跟大将军说是小医的意思。”
“好。”
(本章完)
正文 三十九:妙邪子
秦叶医打马回返金陵百草阁,自要先到南阳一会大师兄单叶虎。秦叶医来到虎堂时正值午后,单叶虎没有那么忙,正坐在柜台前研究草药,秦叶医没有打搅单叶虎,单叶虎也没有抬眼去看来客——
但是秦叶医不请自便,在柜台对面的药架上兀自翻看,翻得久了,单叶虎也觉得奇怪,便出声询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秦叶医捏了捏嗓子,遮掩声线道,“唉,我想找一味奇药,治我的胆隔病。”
单叶虎闻言一奇,抬眼看去,只见一人身材修长,一袭浅灰衣裳,露着白领背,兀自地犹在翻找,心中有一股熟悉之感,却又莫名,“客官,也不怕您见笑,单某从医多年,却也从未听说过什么胆隔病。”
秦叶医却道,“是小神医亲自诊断,怎会有错?而且他推荐我来找大医师,说是大医师有办法。”
单叶虎偷偷一笑,“你倒说说看,有什么症状?”
秦叶医道,“胆隔者,阻胆气也,是因长年客旅,杂气入胆,生隔,胆气不畅,遇旧人则闪闪,不知所措。”
单叶虎笑道,“你若说是五医师亲自诊断,我便信了。”秦叶医转身笑道,“大师兄,还是瞒不过你。”
单叶虎见秦叶医转身,早已走出柜台,扑扑地拍着秦叶医双肩,哈哈笑道,“早前听说王师凯旋,大师兄想你铁定也一起回来了,多年不见,方才你不出声,我还认不出来了。”
秦叶医乐道,“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大师兄就识破了吗?”
单叶虎连连摆手,“你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大师兄只觉得奇怪。”
秦叶医欢道,“大师兄也学五师兄说话了吗?”
单叶虎呵呵直笑,“是你先胡说八道。你说罢,什么是胆隔病!”
秦叶医笑道,“古诗云: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客居而隔,怕见故人,是谓胆隔。大师兄,你有办法医治吗?”
“你找我就对了!”兄弟重逢,自是大喜,单叶虎拉着秦叶医端详许久,最后却是脱口而出,“小八啊,你这脸上也多了几层风霜了。”
秦叶医闻言一怔,即又一笑,道,“再如何也是咱们师兄弟几个之中最俊的,不过我有听说小师妹带了一个阿哥小弟一起蹦达,就不知那个阿哥小弟胜我几分?”
单叶虎乐道,“那真是个天人,他名唤白玉楼,便是海上的玉奇。十五月圆夜,素师妹天舞,他又取胜。”
“哦?”秦叶医一讶,“如此说来,他已目睹素师妹真容?”
单叶虎假作含酸,叹道,“哎,谁说不是呢。”
秦叶医笑道,“果然愁人。”
“谁说不是呢?”
“哈哈哈。”
难得聚会,怕人打搅,单叶虎将秦叶医拉到安静之所长谈。秦叶医从单叶虎口中又听到不少冉红裳的事迹,十分开心,大笑连连,问及冉红裳现状,单叶虎却是摇头,只道天舞时小师妹一样不见人影。
秦叶医本是落寞离京,此时不免又被勾起愁绪,但笑了笑,欲掩饰过去。单叶虎也并不拆穿,只道,“回去见着师父,向他老人家打听打听。九师弟时不时回去探望,说不准你能碰到那个开心果。”
秦叶医笑道,“他还是不见长大么?”
单叶虎道,“师父太宠着他了。”
秦叶医却道,“有一个长不大的小师弟,也是极幸福之事。若大家……啊,大师兄,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单叶虎笑道,“我记下了。”
送走秦叶医,单叶虎少见地有些愁闷,灌了几口酒。
秦叶医离开南阳,马不停蹄地赶往金陵。算算时间,此时已是十月落霜之期,秦叶医路上所见,皆是秋黄之景,情绪并不高。但想着就要再见尊师,又兀自喜悦,虽于喜悦之中又揉杂着一丝悲绪。
“八九年了,师父又染了几层风霜?”
进入百草阁,秦叶医发现阁里安静得不同寻常,九师弟不在阁里么?漫步深入,秦叶医发现阁里的草木也渐零落,轻叹一声,在阁中最深处,才见到司空百草独坐冥思。
“师父。”
秦叶医见了师尊,便行跪礼,轻唤一声。
司空百草闻声,心中一荡,张开眼。
“你回来了。”司空百草却淡淡带出一句,不见哀乐。
秦叶医依旧跪在地上,恭谨道,“是,徒儿回来得迟了。”
“哪有什么迟不迟的,为师又没死。”司空百草伸了伸手,“快起来吧。”
秦叶医即起来。
司空百草随之起身,“回来就好。”
秦叶医了然司空百草秉性,那句“哪有什么迟不迟的,为师又没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整个过程中那种轻轻淡淡的气氛,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秦叶医不知道阁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九师弟不在吗?”
妙邪子笑道,“他刚走。”
秦叶医忍不住,“师父,我听大师兄说……”
妙邪子打断道,“医儿,你素性喜静,但向来并无愁绪,今日为何带着一身愁情?王师凯旋,也不足乐吗?”
秦叶医惭道,“师父,徒儿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有什么际遇,说说看。”
秦叶医便说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公子霜钟之逝,第二件是赵询之别,第三件是问询婉儿音讯不果。
妙邪子听罢,就第一件事说道,“公子之逝,由不得你,你不必过于自责。”
秦叶医道,“若是师父,必不令有如今悲剧。”
“为师也不是神龙在天。”妙邪子摇摇头,转又问道,“佐帅之别,却有何牵系,竟令你如此失魂?”
秦叶医却摇头,“徒儿也不知,但觉心有戚戚,似有风雨闯入。”
“凤皇,凤皇……”妙邪子沉思第三件事,不觉怅念数声。
秦叶医但闻妙邪子怅念“凤皇”,不知何意,奇道,“师父与佐帅是旧友吗?”
妙邪子却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回答秦叶医问话,还是惋惜什么,忽又看着秦叶医,不无怜爱道,“医儿,为师一直以为你眷恋裳儿。”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
(本章完)
正文 四十:连环计
秦叶医闻言一讶,“师父,是,是九师弟胡说什么了吗?”
妙邪子却笑了,“他知道什么?”
秦叶医忙又问道,“小师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