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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中点点头,又摸了摸一字胡道,“明天是花魁的场,两位进去,拿着这枚令牌即可入座陆某位置。”
陆庭中将一枚令牌交给白玉楼,白玉楼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可有一个“陆”字,轻轻道谢。
继续赏花望月,三人絮絮而语,白玉楼想起西门乱春,问道,“陆先生,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庭中颔首笑道,“都无妨。”
白玉楼道,“陆先生极为欣赏乱春姑娘,必然也很了解乱春姑娘。那日在下见乱春姑娘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忧郁,不知…”
陆庭中虽然依旧在微笑,毕竟掩饰不住黯然,“春姑娘有心事罢。花约之日,还望两位帮忙,助庭中一抒愁绪。”
白玉楼玉奇之名不知缘何而起,但既感受到庭中乱春两人莫名的情意,白玉楼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听到陆庭中请求,应道,“在下承蒙陆先生厚意邀请,自当勉力而为。”
冉红裳道,“陆庄主,我可要跟你事先说好。阿哥是个烂好人,只知道答应帮忙,若因愚笨弄巧成拙了,陆庄主可不要怪罪才是。”
陆庭中闻言大笑,连连揖道,“老娘聪慧敏捷,更要帮忙才是。”
冉红裳不客气道,“勉为其难啦,陆庄主事后可要记着老娘的好。”
陆庭中笑道,“自然自然。”
(本章完)
正文 第④章 梨花小苑
翌日。
花魁的场,热闹在外面。西门乱春一如往常,在自己的梨花小苑里默默梳理,或花或草,或琴或木。
梨花小苑在阁中深处,要经过三道院门始能入内。陆庭中进入小苑,看见西门乱春痴望着一树梨花,轻轻走近。
西门乱春当然觉察到有人来了,而且知道是陆庭中,良久才缓缓转过身道,“陆庄主,今日是姐姐的场,即使有公子霜钟在,你也不应该出现在此。”
陆庭中皱了皱眉头,随即用微笑轻轻掩饰过去,想了想才开口道,“花约之事,春姑娘考虑得如何了?”
西门乱春清淡依旧,“陆庄主,你知道我不喜欢牡丹的。”
陆庭中道,“我知道你喜欢梨花,我说砍去庄里所有的牡丹,新植上满庄的梨花,你却不许。”
西门乱春道,“陆庄主,你把飞花链上的牡丹花瓣换成了梨花瓣确实别出心裁,让整条链子更有意义。但是砍去庄里的牡丹只会变得刻意,种上了梨花我也不会喜欢的。更何况,就算我不喜欢牡丹,也不代表我不喜欢姐姐,你若那样做,我也会不开心。”
陆庭中微微一叹,兀自道,“自从换上了梨花瓣,我就再没有用过它。直到昨夜冉公子造访,我才用它和冉公子比试一场。”
“冉公子?”西门乱春情绪微变,看着陆庭中道,“何苦呢?”
陆庭中摇摇头,微微笑道,“春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因为昨日的一笑有什么奇怪的反应,比试一事,全都是老娘的圈套。”
西门乱春闻言微微一讶,“老娘?”
陆庭中笑道,“昨日那个学我模样的姑娘,其实就是老娘。”
西门乱春道,“陆庄主中了老娘的圈套,也不丢脸。”
陆庭中道,“老娘是为了冉公子。”
西门乱春点点头,又问道,“冉公子现在在外面么?”
陆庭中回答是。
西门乱春又道,“陆庄主知道昨日我为何而笑么?”
陆庭中摇摇头。
西门乱春道,“冉公子问我的名字,我告诉他,他就说‘庭中花好,西门乱春’,我因此而笑。”
陆庭中细细品味西门乱春的话,忽地朗然,却不敢表露,只道,“我也邀请了冉公子和老娘,他们答应了,你看…”
西门乱春拦道,“陆庄主,我再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如何?”
陆庭中忙道,“好。”
西门乱春又道,“陆庄主,若不忙,留下来帮乱春护理这些梨树罢?”
陆庭中乍然愣住。
西门乱春道,“陆庄主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陆庭中猛然回神,连忙答道,“没有,没有没有。春姑娘,我不懂梨树护理,还请多多指教。”
西门乱春点点头,转身去拿了把花锄出来,递给陆庭中道,“陆庄主,你暂且做个花下奴吧,我的梨花,会记得这段恩情。”
陆庭中摇头一笑,接过花锄,听着西门乱春的指挥开始干活,一面打趣道,“这庭中的花确实好,但我想‘庭中’二字,冉公子许是从老娘口中得知的。”
西门乱春闻言手中动作一滞,抬眼一望,摇摇头道,“冉公子说这八个字时眼神纯洁,并无闪烁。陆庄主,冉公子是非凡之人,你说差了。”
陆庭中点头笑道,“我一定是说差了。冉公子能让老娘拜他为兄,还在大酒徒手中夺得一胜,可想而知他的不凡之处。”
西门乱春赞同道,“他飞上舞台,不费吹灰之力。”
陆庭中笑道,“他破了‘风飘万点正愁人’,也很轻松。”
西门乱春又猛然停下动作,不同的是,此时她嘴角轻抿,显然是情不自禁。
陆庭中假装错过。
西门乱春轻抿嘴角,只是一瞬,此时已开口道,“陆庄主为何不使出‘一片花飞减却春’呢?”
此时换成陆庭中手中动作一滞,良久才轻轻道,“这招伤人伤己,用它何苦来哉。”
西门乱春话已出口才觉不妥,岔开话道,“陆庄主,我们聊聊梨花罢。乱春偏爱梨花,陆庄主可知道是缘何故么?”
陆庭中曾花费无数日夜追寻这个答案,却始终一无所获,回道,“春姑娘可以给庭中一点提示么?”
西门乱春道,“岭南。”
陆庭中细味,已有七八分明白,“乱春思乡之故?”
西门乱春不答,却看着陆庭中似有不悦地“嗯”了一声。
陆庭中连忙改口道,“直呼春姑娘名讳,冒犯了。”
西门乱春这才道,“乱春的故乡,山上有许多梨树,有家种的,有野生的,每到这个时候,漫山的梨花,是乱春最好的时光。”
陆庭中顺势问道,“那么美好的时光,春姑娘为何舍它们而去?”
西门乱春摇摇头,幽幽吟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生命无常,光阴短暂,誓不回头,全然无法由你安排,乱春偏爱梨花,也偏爱这首诗。故乡的时光是最美好的,不过这首诗却让乱春做了一个决定——出来看看外面的时光,外面的梨花。我…再也回不去了。”
陆庭中恻然道,“大将军固守边疆,海内安定,春姑娘缘何说回不去呢?若是畏惧路上有豺狼虎豹,庭中愿意…”
“陆庄主,”西门乱春猛然打断陆庭中的话,“你误会了。乱春虽是一介女流,但天底下恐怕也没有几只豺狼虎豹敢拦乱春的路。回不去了,不是乱春这副皮相回不去,而是乱春,再也回不去了。”
陆庭中坚持道,“春姑娘,放下,就回得去了。”
西门乱春惨恻难禁道,“放得下么?”
陆庭中双目与西门乱春对碰,心生忧乱,竟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抚摸西门乱春的脸,几乎要碰到之时,西门乱春猛地一躲,说道,“陆庄主,你走神了,护理梨花要紧。”
“啊。”陆庭中惊神,倏地收回伸出的手道,“失礼。”
西门乱春摇摇头道,“无碍,只是陆庄主切不可再走神了。”
陆庭中点点头,又道,“苏子犹有诗云,‘不辞长作岭南人’,有朝一日,庭中入岭,也做个不愿离开的岭南人。”
西门乱春却默然不应,只低下头细心呵护苑中梨树。过了一段时间才不时与陆庭中喁喁轻语,西门乱春足尖轻轻,不损害落地梨花一丝一毫,陆庭中更不敢粗心。
到了晌午时分,西门乱春停下劳作,伸手在额头轻拭汗水,陆庭中不敢直视,西门乱春也觉不妥,即道,“陆庄主,多谢了。”
陆庭中笑道,“举手之劳,春姑娘不必客气。”
西门乱春点点头,又道,“陆庄主,到乱春的南晴小楼坐一坐,耽误时间么?”
陆庭中一怔,旋即回道,“庭中不胜荣幸!”
“嗯。”西门乱春点点头,伸手要拿回陆庭中手中的花锄,“拿来。”
陆庭中不肯,反倒伸手道,“春姑娘,交给我这个花下奴吧。”
西门乱春没有坚持,将手中花锄递给陆庭中。
两人放好花锄,缓步登上南晴小楼。
西门乱春备了一些茶点,亲手烹了一壶梨花茶,规规矩矩,邀请陆庭中品尝。
陆庭中不解道,“春姑娘方才足迹所至,不愿擦伤一片落地梨花,缘何…”
“亲吻。”西门乱春淡淡道,“陆庄主,梨花瓣不可用牙齿咬她们。”
陆庭中微张着嘴,闻言不敢闭上,任凭一瓣梨花贴在唇上。
西门乱春心中已在笑,面容却依旧清淡,摇了摇头,伸手玉手,用拇指和食指将梨花瓣轻轻摘下,放在左手心,用力一吹,一瓣梨花即飞扬出楼。
陆庭中在整个过程中一动不动,此时只痴痴看着梨花飘去。
西门乱春看着梨花飘荡渐远,轻轻道,“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陆庭中闻言扭头一看,即又扭头望着飞花道,“飞花无根日,是处是归处。”
西门乱春不应,坐回来道,“陆庄主,茶冷了。”
陆庭中怅然一笑,端起茶杯闭眼深嗅,慢慢又睁开眼睛,细细啜了一口,幽道,“梨花香淡淡,乱春水渐渐。”
西门乱春却道,“香淡不长久,且罢一情深。陆庄主,乱春应下花约了。梨花小苑不留久客,该说再会了。”
陆庭中道,“庭中叨扰许久,承蒙春姑娘招待,告辞。”
“不送。”
(本章完)
正文 第①章 丹藥小園,崔老先生
白玉楼和冉红裳在飞花山庄度过一宿,翌日清晨便告辞离去,步行回风烟阁。两人行的是一条小路,唯有青草晓雾,朦朦胧胧,白玉楼不觉想起西门乱春,即道,“乱春姑娘性情僻冷幽静,所爱之花,或不在牡丹。”
冉红裳轻蔑一笑,哼道,“阿哥,你少在我面前装盲作瞎,你猜到西门乱春偏爱之花,又不关我的事。”
白玉楼笑道,“阿哥也没说关妹妹什么事。”
“哼!”冉红裳小脸微红,气道,“那你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什么嘛?”
白玉楼一揖道,“书奇上下前后,令人欣羡。阿哥是在想连阿哥这个外人也知道的事,陆先生更应一清二楚,缘何却做那几乎不可能的事?”
冉红裳笑道,“你说的是邀请西门乱春赏牡丹一事?”
白玉楼道,“正是。”
“哎。”冉红裳叹了一声,颇为同情道,“陆庭中想让西门乱春进庄总要个理由吧?他是邀请别家姑娘,又不是去抢人。飞花山庄的牡丹远近闻名,有人想一赏而不可得,成功邀约西门乱春有些困难,但也并非绝对不可能啊。”
白玉楼深以为然,赞道,“陆先生对乱春姑娘可谓一往情深。”
冉红裳泼来一盆冷水道,“怕只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白玉楼将折扇打开,摇了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