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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钢铁也生锈了,何况李孤冰白天还须操劳政务,一刻也不得闲下。郗道遇知道情况,允许李孤冰请假一段时间,兵部之事,交与下属代劳即可,奈何李孤冰不肯,在他心中,柳籍被削军权,兵部之事,他更责无旁贷。
此时听到云道华问他怎么不多休息,李孤冰心中更是酸楚,他恨不得与云道华交换,那样爱妻便能好好睡上一觉了。酸楚之处,情绪低落,难免又自责,自责起来,便又联想到朝堂之上,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人陷害大哥,自己却毫无办法。
担心柳籍会有危险,李孤冰眉间不觉便有忧郁之色,这跟往日极为不同。云道华一眼便看出不对,问道,“小郎,发生何事了?”
李孤冰闻言,难忍心痛,右掌往胸前一按,淡淡道,“道华,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快马赶去金陵,请司空神医为你诊治……”云道华摇摇头,吃力道,“不是这样,另外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吧,莫让我…咳咳。”
“道华!”李孤冰见爱妻身上不适症状突然加剧,委实吓了一跳,连忙抚慰,尔后说明原委,罢了又道,“我相信大哥会渡过难关的。”
云道华略略一笑,“小郎,你明知敌暗我明,只有你可以解救大哥,你不去解救,是相信谁更有本事能保大哥渡过难关呢?”李孤冰看着云道华苍白的脸上泛动的笑容,更是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默然不语。云道华深知李孤冰是舍不下她,又道,“小郎,你若只顾私情,忘了大义,可枉我深爱了。大哥义薄云天,武冠天下,拒敌于万里,保天下无虞,若因我……”“道华,你别多想,也莫再说了,好好休息要紧。我会去,我会去……”李孤冰心潮翻涌之际,泪水盈眶,悲不能言,心中只又道,“我终究辜负了你一片情深!”
李孤冰只怕再做耽搁,即要反悔,嘱咐云道华数语,便匆匆离开病卧,随后向府人吩咐下去,尚书府闭门谢客,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布置下去,李孤冰不作停歇,直奔皇宫请求面见圣上,以云道华病重之由,向郗道遇请假。再说郗道遇盛怒之际,下旨捉拿柳籍回京问罪,很快又后悔,思来想去,暗觉自己实乃嫉妒柳籍功高震主,这般一想,不禁惭愧,“孤家竟尔嫉妒自己的臣子,此等奇事,古之未闻也!”看得稍开了些,便觉王文君那话确实极有道理,“昔年孤家与惜卿、倾城以‘你我’相呼,彼时彼景,令人怀念,惜卿不忘此谊,孤…我却忘了!”及至李孤冰前来主动请假,郗道遇心中甚为伤感,暗道,“小郎此前鞠躬尽瘁,正是不欲辜负惜卿冀望,今遭变化,他自也无甚激情。”但郗道遇难免要挂住面子,不愿流露悔意,只轻轻道,“准奏!你快快回去照料,不得有误。”李孤冰退下,赶回尚书府,拿了落雪剑,乘着快马,疾向杭州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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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孤冰离开后不久,林拂才携着王依来到府外,听说尚书府闭门谢客,心中甚是奇怪,联想王文君也劝她今日不要到尚书府打扰,暗道,“小郎怨责文君,也无甚奇怪,今遭却是奇怪得很了。”她不知王文君劝她,是因早朝之故,王文君料定李孤冰怒气腾腾,必然一时难消,他不想林拂瞧见,仅此而已。
林拂进入尚书府,也径直来到云道华病卧,推门进来,不见李孤冰,只道李孤冰赶着忙政务去了,便不在意,王依见了云道华,乖巧地叫了声“婶婶好”,云道华微微一笑,林拂也很欣慰,忽然暗叫一声“哎哟”,心道,“没看到我来,你就跑啦?”
这般一想,林拂当即脸有忧色,可不好在云道华面前表现,轻轻试探道,“姐姐,小郎亲自为你熬药去了啊?”
云道华闻言,暗暗好笑,故意不出言解释,只摇了摇头。林拂果然忍耐不住,登时娥眉怒聚,气道,“那他跑去哪里了?”
云道华道,“小郎外出办事了。”
“什么?”林拂惊诧不已,转而心疼道,“他要怎样?姐姐的身体更不重要吗?”
(本章完)
正文 第231章 七十六:桂郡水
云道华却道,“妹妹,小郎只允你进府,嘱我带一句话给你。如此如此,你出去若有人问起,不论是谁,直言也罢,试探也罢,万不可说小郎出去了。”
林拂道,“他怎么突然神秘起来?”
云道华道,“我也不知。”
林拂答应下来,将王依叫到身边,也如此这般吩咐,王依听罢,好奇道,“父亲问到,也不能说吗?
林拂道,“不能说。你既答应,那么君子一诺,绝不能负言。”
“好,娘,依儿知道了。”王依应下,忽又问道,“那如果有人问依儿,(拿捏腔调)‘小郎在不在府里呀?’依儿该回他在或是不在呢?”
林拂见王依学舌,暗暗好笑,却训道,“谁教你学人说话的?”
王依头一低,如实道,“是雷奔叔叔。”
林拂笑道,“以后不准了啊,很不礼貌。”王依遵命,林拂便又道,“这段时间你跟着娘亲,谁也问不到小郎在不在府里的话。真若问到,你就说,‘你不会自己去看啊!’记住了吗?
王依道,“记住了。”又吞吞吐吐的,“娘,你,你刚才学依儿,说话,又怎么说?”
林拂和云道华见王依十分认真,又惊惊慌慌,满脸通红,忧虑自己说错话,一齐乐了,林拂笑道,“娘亲学你说话是疼爱之意,你学人家说话可是疼爱之意?”
王依闻言扑哧一笑,道,“不是,我觉得好玩!”
林拂道,“这就对了,你好玩了,人家却要伤心,损人利己,绝不要得,知道吗?”
王依恭谨道,“依儿知道了。”
林拂心想王依年幼,难免言语有失,早早回府做些打点。王文君看见,以为她和李孤冰果然闹了别扭,笑道,“怎么这么早回来?”林拂不知李孤冰为何连王文君也要瞒着,心中藏着疑问,难免稍有显露,略有不快,王文君发觉,又道,“他不理你是吗?”
林拂道,“不错,小气鬼一个,他生你的气,何苦迁怒于我呢?”
王文君听出弦外之音,回道,“是我不对。”
林拂又道,“姐姐身体不好,他状态也不好,我打算到尚书府住上一段时间,帮他照料姐姐。”
王文君心中有愧,闻言即道,“好。你多安慰孤冰。”
林拂见王文君神色凝重,极其认真,寻思起来,觉得若是为此前柳籍被贬之事,如今已过去多日,旧事重提,不必如此,若为云道华病重,安慰之言,不必多说,于是浮想联翩,不由更感情况不对,试探道,“安慰什么?”
王文君自感失言,道,“也没什么。”
林拂心中疑窦,不由得也警觉许多,发现府里比往日不同,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卫耿二人?”
王文君生怕林拂察觉异状,敛神应道,“他们出去办点事。”
“出去办事?”林拂寻思事情或与李孤冰有关,也怕自己漏了口风,同样不敢深入,拉了拉王依道,“依儿我也带走,你好生照顾自己。”
王文君求之不得,便道,“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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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耿卫二人遵照圣旨,由王文君安排赶赴杭州押解柳籍回京,比李孤冰提早了一个多时辰。林拂问起,王文君用“出去办点事”轻轻带过,好在林拂因有顾虑而不深入,也免了王文君一番口舌。
李孤冰因几番来回,迟出发了一个多时辰。在此之前,王文君叫来耿卫二人布置,卫朝英因有不解,照实发问,“相爷要治罪大将军,为何又放大将军出京城?”
王文君微微一叹,即直白道,“我不是要治罪他,而是要他不存于世。”
“啊!”其实耿卫二人早已猜到王文君一心想和柳籍一较高低,当时护送辎重回返途中,耿新回便婉言说破此事,但他们如何也料不到这层,皆自震惊不已。
王文君又道,“以后直呼其名便是。”
卫朝英和耿新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道,“是。”
王文君解释卫朝英先前疑问,“三千桐犯下杀人死罪,只是逐出京师,可见圣上怜才,若将柳籍押入大牢,圣上终究会放了他。”
卫朝英道,“既是如此,相爷命下,属下寻机刺杀,万死不辞,相爷却为何要求圣上抓拿他?官兵介入,岂非麻烦?”
王文君道,“万死不辞,却无成效,又有何用呢?柳籍功高震主,又深得百姓拥护,只有圣上发下逮捕令,才能顺利锁住他,有官兵掩护,才能杀他于无形。我绝不能让圣上发觉此间与我有一丝关联。”说了这许多,王文君举目遥想,轻轻地又说道,“朝英,你追随本相日久,还记得桂郡治水吗?”
卫朝英应道,“属下当然记得,当时……”“当时万俟杰落水淹死,”王文君接过卫朝英的话头,“也是本相设局。”
“啊。”卫朝英不禁低呼一声,此又是他从未想过的,当时事发之后,王文君通情达理,处事果断利落,他由衷钦佩而已,此时得知真相,细细一思,不由得浑身一寒。
耿新回当时还是贼首耿京,不知此间情由,但见卫朝英僵立不语,拜道,“相爷,柳籍身死,小郎岂肯罢休?”
王文君闻言眉头一皱,道,“孤冰查无实证,最多与我纠缠不休,绝然不会捅出去。无须担心此个。”
耿新回即道,“属下明白!”
王文君又道,“柳籍武功高强,龙秋蝉也非赖手,必须十分谨慎。另外如此如此,其他应变沟通,你们皆非无能之辈,本相不多说。最后一条:本相只要看见你们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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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籍被贬出京,并无固地,每到一处,报知行藏即可。不过他与龙秋蝉一道,方向定在杭州,固不用每作停歇都一一报备,他日离开杭州,再作报备不迟。但柳籍身处人臣之巅,行为世范,绝不敢有一丝纰漏。
龙秋蝉可就觉得麻烦得紧,也枯燥得紧了,这说不必,那说无妨,却拧不过柳籍顽固。
(本章完)
正文 第232章 七十七:卸甲归
然而说不得,毕竟笨人也有巴跛法,龙秋蝉学乖,每过关卡,索性快马疾驰,柳籍怕他胡乱闹出笑话,也即不由分说,拍马跟上,直到山野偏静之所,龙秋蝉才系马歇息,柳籍也乐得龙秋蝉不张扬,然而几次三番,柳籍才知道龙秋蝉打着什么算盘,算算路程,已近杭州,便由得龙秋蝉,不作报备。
另一则,柳籍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到底是去做客,若是喧宾夺主,那就大为失礼。
柳籍早就听龙秋蝉讲过旧事,此行既是去杭州洛园拜会洛太白,不免也问起其他四人,龙秋蝉侃侃而谈,眉飞色舞,柳籍也足乐不已,笑道,“古云百闻不如一见,改日你也领我去拜会拜会他们四位。”
龙秋蝉即咦了一声,笑道,“他们听说大将军在杭州,早屁颠跑来啦,哪劳您大驾亲自拜访呐!”
柳籍严肃道,“秋蝉,你这副嘴脸绝不要得。”
龙秋蝉急道,“什么嘴脸?”
柳籍道,“撒泡尿照照便知。”
龙秋蝉哈哈两声,笑道,“开个玩笑嘛,大将军你看你。”
柳籍却严肃起来,“秋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