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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红裳泼来一盆冷水道,“怕只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白玉楼将折扇打开,摇了摇道,“这回我们做对月老月婆,不要把事情弄坏才好。”
冉红裳瞟了白玉楼一眼道,“哼,谁要跟你婆婆妈妈啦?阿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心软答应别人的请托,搞不好招人怨恨,老娘也无能为力。”
白玉楼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妹妹体贴关心。”
冉红裳连连摆手,“少来少来,我没那份闲心。”
白玉楼摸出陆庭中赠送的令牌,拿在手中晃了晃道,“昨日一会,细细嚼味,乱春姑娘可谓神气雅胜,令人着迷,不知花魁又会是何种气态。”
冉红裳不觉嘟了嘟嘴,心中微有不甘道,“西门乱春是风烟阁的第二枝花,神气雅胜是自然而然的。不过神气雅胜不假,但正如阿哥前头所言,西门乱春的美虽称大家,但还不够镇住一个风烟阁。”
“哈哈!”冉红裳忽又一笑,嘻嘻道,“西门乱春和我相比差不多吧,难争天下第一。”
“哈哈哈,”白玉楼朗声一笑,揶揄道,“阿哥不知妹妹还有自认不是第一的气度,想来当真汗颜。”
“哎!说什么呢?”冉红裳当即满脸不服,“我可没说其他的呀!我说的仅是美貌这种肤浅的东西,哼哼,我也不稀罕跟谁比出个高低!至于其他的,老娘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尤其是你!”
白玉楼忙道,“妹妹说的是。”
“知道就好!”
“不过…”
“诶,没有不过。”
白玉楼被打断话头,笑了笑又道,“阿哥只是想问一句别的话。”
“什么话?”冉红裳扭头道,“小心点说啊。”
白玉楼问道,“阿哥记得来时的路很宽敞,现在却走了这条颇为崎岖的小路,不知是因何缘故?”
冉红裳道,“来时天色已晚,走大路也没人看见。阿哥昨日在阁里出了风头,大白天被人看见免不了被拉住套近乎,如此一来怕是天黑也走不到风烟阁。”
白玉楼笑道,“京都之人应多是知书达礼的,阿哥若说有要事,他们岂会死活拉住阿哥不放呢?何况现在一大早的,除了我们,还会有什么行人呢?”
冉红裳不屑道,“就阿哥有要事么?人家若觉得拉住阿哥比阿哥的要事更重要呢?阿哥现在可是一座桥。至于行人,有句话叫‘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听过么?”
白玉楼摇头微笑,不再说话。
两人又走了一程,忽闻到一阵牡丹花香,白玉楼心头一震,才知冉红裳心意,“妹妹,你竟如此有心。”
冉红裳见白玉楼看着自己,眼神不似正常之态,窃笑道,“他又自作多情了。”
两人各怀心思,眼神一交,都微微一笑,也不打话,倏忽已行到一个小山庄外头,只见庄门楹上用隶书写着“丹药小园”四个字。
小山庄坐落在奇幽茂林里,晨雾缭绕,更见神秘非常,白玉楼走近轻拿门上铜环拍门,门开了,露出一个脑袋。
脑袋问道,“何人?”
白玉楼抱拳笑道,“在下冉惊鸿,特来拜访贵园,早早叨扰,还请海涵。”
脑袋道,“两位稍等片刻。”
脑袋将庄门关上,不多时庄门打开,已换了一个人。此人满头银丝,年纪已至耄耋,却是清瘦矍铄,双眼有神,看模样应是小园之主。
老人跨出庄门,满脸温情道,“老头儿今日起来听见喜鹊来叫,心想必有喜事,不想是来了冉公子,和这位…可喜可喜,请进请进。敝园疏漏,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白玉楼恭谨道,“老先生说哪里话,晚辈得此礼遇,欣喜犹恐不及。”
冉红裳瞥了白玉楼一眼,又摸了摸假胡子道,“崔老先生,我们是受陆庄主之荐来此,陆庄主推荐之地必有奇胜之处,崔老先生可不须客气呀。”
崔老先生“哦”地一下,即又笑道,“两位是陆庄主的朋友,老头儿早该想到。呵呵,既然都是朋友,自不待忸怩客套。”
白玉楼方才以为猜到了冉红裳的心意,此时却又迷糊了,扭头看了看冉红裳。
冉红裳示意白玉楼不要乱开口,又道,“我与阿哥昨日曾到飞花山庄看了几眼,闲话时陆庄主提到丹药小园的牡丹别具一格,就推荐我们来看一看。”
崔老先生笑道,“小园牡丹,不值飞花山庄之万一。”
冉红裳道,“但入药行医,天下牡丹恐皆不及小园牡丹之万一,尤其是这牡丹专治天下第一…的公子。”
崔老先生闻言怪道,“小姑娘是何人?”
冉红裳笑道,“在老先生面前,小辈不敢自称老娘啊。”
崔老先生闻言眼睛一亮,呆了半宿才哈哈笑道,“原来是书奇驾到,老头儿老眼昏花,竟不识老娘咯。”
冉红裳连连拱手,“不敢不敢,崔老先生折煞小辈了。”
崔老先生却笑道,“天下之人,老头儿万分佩服的,老娘是其一。”
冉红裳笑道,“崔老先生太看得起小辈了。其实天底下比我还神奇的人大有人在,江湖传言天下三奇,书奇只是第三。”
冉红裳最后一句学着玉临风的语气和神态,比了个第三的手势。
崔老先生笑道,“玉奇海奇,杳无踪迹,便有奇特之处,亦不至于令人由衷佩服。寄望虚无缥缈,不如以现实世界而论。如此一来,天下三奇只有书奇真切,而且并非名不副实。”
冉红裳受到称赞却毫无得意之色,只瞧着白玉楼不语。
白玉楼哑然失笑,接道,“老先生身处物外,能着眼天下,所持之论发于本心,令晚辈别有一番感悟。”
崔老先生道,“冉公子过誉了。”
冉红裳又笑道,“崔老先生在此偏幽之地,似乎也听说了阿哥的事迹。”
崔老先生呵呵笑道,“哪能不知呢。”
冉红裳道,“崔老先生,我与阿哥受荐而来,其实还有一事。”
崔老先生道,“不论何事,老头儿但凡力所能及,一定周全。”
冉红裳笑道,“今日的牡丹药酒,由我代送如何?”
崔老先生闻言一笑道,“老娘代送,老头儿信得过,省了脚力,何乐不为。”
冉红裳择了一条幽僻小路行走,白玉楼至此才真正猜到七八分。
白玉楼问道,“老先生,不知这牡丹药酒有何功效?”
崔老先生嘿嘿一笑,看了冉红裳一眼才道,“冉公子,凡事都在老娘眉间心上,老头儿精力日渐衰乏,就少抬几次嘴唇了罢,呵呵。”
白玉楼笑道,“晚辈能否一赏园中牡丹?”
崔老先生道,“冉公子进园虽不多时,却无时不透露出一种气质,看来冉公子也是偏爱牡丹之人。据闻昨日冉公子以武学修为登上春姑娘之台,今日再以知音之资登上花魁之台也未可知啊。”
冉红裳插话道,“崔老先生这话说差了,阿哥没那么好命。”
崔老先生闻言大笑,连连摇头道,“书奇之语,万无一失,不可随意逞口舌之快。”
冉红裳闻言心头一紧,连忙又道,“就当是人生的磨砺。”
崔老先生颔首微笑,又道,“冉公子若要赏花,老头儿随时欢迎。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赏花之时。”
白玉楼点头道,“确实不能荒阴尽兴。”
冉红裳即道,“崔老先生,我们送酒回来再尽情一会,告辞了。”
崔老先生笑道,“老头儿记下了,再会。”
出了小园,两人快步赶去风烟阁,路上白玉楼问道,“妹妹,这牡丹花酒难道专是为了花魁酿制的么?不知花魁身子有何不适?”
冉红裳道,“到时候阿哥拿着这瓶酒,就可以会见花魁了。”
白玉楼疏朗一笑道,“妹妹真是有心了。”
冉红裳却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白玉楼摇头自嘲道,“以后阿哥不敢随意揣测妹妹的心思了。”
冉红裳笑道,“好说了。”
白玉楼又道,“阿哥虽是与崔老先生初见,却有一股熟稔之感,不知为何。”
冉红裳笑道,“阿哥,你初入中原,却对谁都亲切。”
白玉楼笑道,“确实如此。”
冉红裳道,“如哪个此?”
白玉楼道,“崔老先生。”
冉红裳道,“崔老先生也是个神秘人物,不知出处,尘世久远。”
白玉楼幽道,“阿哥临别时觑见崔老先生的房内亦有画笔丹青,难道崔老先生也是个中圣手?”
冉红裳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白玉楼心意一顿,忽然笑着用扇子敲了敲冉红裳脑瓜道,“想什么呢?”
冉红裳一个回神,奇道,“方才阿哥发问,妹妹脑海突然浮现一个画面,画面里有一片林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林子,林子里有一座楼,楼外依稀有几个人在谈笑,妹妹突然觉得好惆怅。”
白玉楼笑道,“妹妹陪伴阿哥一路追寻,阿哥不惆怅,妹妹惆怅什么?”
冉红裳一嘟嘴道,“哼,昨日上台时曾闪过的那丝惆怅,你又怎么说?”
“哈。”白玉楼不觉一笑,回道,“庭中花好,西门乱春。阿哥是被这八个字触动了莫名其妙的神经,不觉生起萧索之感。哎呀,不想一闪而逝的情绪,也被妹妹捉到了。”
冉红裳道,“巧合而已。”
白玉楼笑着点点头,悠悠行道,“昨日陆先生说阿哥照着镜子可以见到公子霜钟的皮相,今日妹妹又以天下第一称之,公子霜钟此人,阿哥很是好奇。”
冉红裳闻言一拍脑袋,大声道,“我差点忘了。阿哥,以后有什么先藏着,回头问我就行了。哎,天底下竟有人在洛阳城里问公子霜钟是何人,啧啧,头疼头疼。”
白玉楼笑道,“阿哥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公子。”
“差太多了。”冉红裳道,“公子霜钟不止拥有一个天下第一,而除了天下第一之外,他还有一个天下第二,哎呀,我的两片嘴唇呀,是时候要休息休息了。”
白玉楼摇头一笑,道,“也好,阿哥不能总是衣来伸手。”
两人说说笑笑,倏忽已到城中。街上店铺依稀有几家已开张做起生意,其中又以卖早餐饼面的摊子居多。
白玉楼与冉红裳来到一个小摊前要了两碗汤,坐下后白玉楼道,“今日天蒙蒙亮便起来匆匆拜别陆先生,就为了在此处吃个饼么?”
冉红裳笑道,“清早无人,在小摊上静静悠悠暖腹,人生之大境界耳,这是俗人做不来的事。何况这里的牡丹饼又好吃,何乐而不为?”
“牡丹。”白玉楼笑着念出“牡丹”二字,“妹妹,你有心了。”
“嘿嘿。”冉红裳笑道,“俗不可耐的看客以为手捧牡丹花能得青睐,却落个被翻白眼也不知。我们一路与牡丹亲近,虽不捧花,却已一身花质。”
白玉楼恍然笑道,“妹妹有心了。”
冉红裳扑哧笑道,“阿哥,你只会说有心了么?”
白玉楼摇头笑道,“在妹妹面前,阿哥拙计。”
小摊主瞧着冉红裳,心中纳闷,眼神颇怪,冉红裳即摸了摸假胡子道,“喂喂,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伙还是怎的?”
“没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