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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孤冰问道,“司空神医来了吗?”
林拂摇摇头。
李孤冰有些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也不追问,心知其间必有原因。
林拂解释道,“小甲回报说神医不在阁里,小乙还在百草阁。”
小甲是据实而报。
当日他和小乙拿了李孤冰的手书和信物,赶去金陵求医。无奈事与愿违,两人并未见到司空百草,连秦叶医也未得见,只由百草阁门人告知司空百草和秦叶医早已出门,不知何日归来。
小甲让小乙留下等候,自己先赶回报信。
李孤冰没说什么,也没安排人把小乙召回,只立起身道,“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林拂,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林拂愣了一下,想问李孤冰到底在做什么事,毕竟知只道,“好。”
李孤冰确实是找上王文君去了。
王文君将身边精锐都派出去了,欲毕其功于一役,此时还不知李孤冰已成功救援柳籍,见李孤冰气冲冲地找上门来,本不以为意,但见李孤冰戟指质问,“王文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王文君一怔,反问道,“我要说什么话?”
李孤冰怒极,虎目含泪,抑制许久才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文君越听越觉得奇怪,若为旧事,李孤冰不会如此,那必是有新的慨然、悲情,思及此,当即浑身一震,语气也略有颤抖,问道,“弟妹她怎么了?”
李孤冰闻言一愕,但很快撇开头道,“你不必假惺惺问候,转移话题。”
王文君心中生起一阵悲苦,叹道,“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其实都无甚区别。只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叫我一声二哥而已。”
李孤冰闻言心中也是一痛,却道,“不必你来提醒!”言罢转身离去,回府后即发丧。
噩耗突如其来,举朝哀悼。
郗道遇领文武百官吊丧,又发诰书不谈。
却说柳籍在半路上得知消息,心中滋味繁杂,重重地向洛阳方向拜了三拜。龙秋蝉到此时才猛然回过神来,思想李孤冰此前苦闷之状,大叫三声,怒视卫朝英三人,只恨不得一拳一个,打死他们便了。转念一思,又觉对付鬼刀者,一拳打死太过便宜了,要生吞活剐了才解恨呢!
鬼刀者听闻消息,微微一叹,有惭愧之色,但见龙秋蝉怒目相向,心中傲气却陡升起来,瞧也不瞧龙秋蝉一眼。
卫朝英和耿新回只觉事情糟糕,相对无语。
柳籍欲尽快赶到洛阳,脱下枷锁,与名逝烟先行。留龙秋蝉独对卫朝英三人,柳籍并不放心,名逝烟心领神会,锁了卫朝英三人的功体,两人这才离去。
御风而行。
柳籍自认世上无任何脚力可以与疾卢踏烟比敌,待见了名逝烟徒步御风之态,不由得也暗暗吃惊——他听说过三梦之名,但江湖传说,纵然真有其人,也不见得真有其事,柳籍在素衣之时,对江湖传闻已是置之一笑,不多过问,铁衣戎马后,也只对赵询倾心折服,一并相信谢飞絮身怀绝技,但也在“真实”的范畴内。
名逝烟展示给他的,虽真而幻。此后因一直找不到赵询,柳籍毕生都不曾全然认为此番际遇完全真实。
柳籍担心李孤冰,更是纵马飞奔。
名逝烟不急不缓地跟着。
·
李孤冰当然愤恨,自不甘心,他知道柳籍很快也会被带到京师,时间刻不容缓,所以在云道华入土后的第二个深夜便潜入相府搜寻私密文书。“二哥,是你先对大哥不义,休怪我无情。”
李孤冰怨恨之间,也不念后果了。——这后果,是王文君伏罪后,林拂如何自处?王依如何面对?
“二哥,是你逼人太甚,可怪不得我!”李孤冰来到府外,兀自又低念一句,这才纵身一跃,悄悄潜入。
李孤冰武学造诣非凡,但若有卫朝英等人守卫,潜入森严的相府盗取文书,也非易事,好在此时精锐全出,李孤冰潜入相府,如入无人之境。
李孤冰首先进入王文君的书房搜索,却是无果,再来便是王文君卧眠之所。王文君时已入睡,根本察觉不到李孤冰潜入。李孤冰也不含糊,见着王文君躺卧安眠,即上前出手一点,王文君如做噩梦一般,差点惊醒,但眼前一黑,便昏晕过去。
李孤冰燃起火折子,整个房间便透亮起来。王文君平素十分勤政,日理万机,彻夜未眠的时候也是有的,半夜忽起掌灯,再正常不过。何况相府守卫森严,此时要守夜的护卫怀疑房内发生异状,倒是为难了。
掌灯之后,李孤冰转头去看床上的王文君,只见床上躺卧之人一脸愁容,额头上因惊吓也罢,心虚也罢,闷出许多冷汗,令人不忍久视。
(本章完)
正文 第244章 八十九:小郎悲
李孤冰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猛然发现床上躺着的不止是王文君,还有王依。
李孤冰也不知为何在还没有潜入王文君卧房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认为王文君必然是孤身独卧,此时发现王依呼吸均匀地偎依着王文君熟睡,李孤冰浑身一震,随即眼眶一热,凝视王依甚久。
“二哥为什么会和依儿睡在一块?”
李孤冰暂时想不通。
“林……她,她一个人吗?”李孤冰以前从未有想过王文君和林拂之间有什么不妥,他虽知两人时常分居,但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绝不是虚情假意。
李孤冰重情,但他远不如王文君冷静,所以他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而且与其说是不明白,不如说是他从未静心去透彻过事情内在的肌理——他怕。
在卧房搜寻一遍,也无所得。
李孤冰不相信。
心思再缜密,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纰漏。或者不如说,正是因为心思缜密,才一定会为自己留出后路。阴谋合作,说到底是互相利用,又怎可能帮助对方毁灭罪证?
李孤冰要找的不止是王文君的私密文书,更重要的是查明有什么人牵扯进来——他决心要将阴谋者似拔萝卜一般地全都揪出地面,昭告天下!
再次搜寻,仍旧一无所获。
焦虑之余,李孤冰突然想到别园酒室。
不错,别园酒室,林拂卧房……
那并排放着的两个书架!
·
李孤冰站在别园酒室旁的卧房门前发呆,心中却是忐忑难安。为什么忐忑难安?因为他潜到别园后,脑中不知怎地就忽然冒出一句话,“李孤冰啊,你来这里,到底是想搜寻秘密文书多一点,还是想见林拂多一点?道华才入土,你这样做,可对不对?”
说不得,无论如何也要帮大哥争取赢面!——但他何尝不明白,郗道遇爱甚柳籍,怎会因几句谗言就毫不留情?召回京师,轻则责问几句,重则继续贬谪,扳回面子而已。
“但我就是容不得大哥磊落之身,受上一点风尘委屈!”李孤冰觉得没有什么更比这个理由霸道无论了,底气一足,即潜入林拂卧房。
林拂也已睡下。
李孤冰颤颤地走到林拂床头,不敢点灯,凭着夜视之能,凝视林拂,不知不觉,双目里悄然冒出泪来。
良久,李孤冰猛然回神,转身到书架上寻找暗门开关,花了不少功夫,才注意到书架上有一本另类的书——是王文君最常研读的《经府》。
“二哥的书怎会在这里?”李孤冰疑惑,寻思道,“是了,这里虽然归于林妹妹名下,但毕竟是二哥允诺的。二哥来此作客,自然也带些书籍进来,只是林妹妹从来不会翻看二哥的书,所以……”
难道这本书即是机关所在?
李孤冰小心翼翼,将书本抽出,忽然一声响动,吓人一跳。好在林拂没有被响声惊醒,彷佛只微微在梦中叹了口气。
李孤冰的方向正确,但依旧没拿到文书。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李孤冰只好将书放回原位,又将书架并拢在一处,此时自免不了又发出响动。
李孤冰心中惴惴,极怕吵醒了林拂,合上书架后,即转身欲抽身而退。
“什么人!”林拂惊呼一声,李孤冰措不及防,猛地刹住脚步,又听到林拂问,“小郎,是你吗?”李孤冰担心林拂叫喊,不敢贸然离去,见身份被猜到,便回一声“是”。
林拂突然惊呼之时,尚未离床,此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既欢喜又紧张,并还愧疚,扯了外裳披上,起身走到李孤冰身后,肃然问道,“三更半夜,你来做什么?”
李孤冰良久不答,最后却反问道,“林妹妹,你恨我吗?”林拂闻言一个愕然,转而忐忑起来,道,“小郎?”
李孤冰微微一叹。
林拂道,“我绝不恨你。”
李孤冰道,“你以后会恨我。”
林拂何等聪慧,此时确信李孤冰和王文君之间发生矛盾,而且事态严重,但她不想插足进去,便道,“小郎,姐姐最后还是等到你了,你不要这样。”
李孤冰闻言心中一悲,即哽咽失声,“道华走了。”
林拂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唤道,“小郎。”
李孤冰止住悲泣,冷冷的又道,“很多人都会走。”
林拂决然道,“我不会走。”
李孤冰忽然觉得王文君实在是太可恨了,冷峻道,“我要走了。”
林拂奇道,“走?你要去哪里?”
李孤冰没有回答这话,隔了很久才又道,“真希望还能饮到你酿的酒。”林拂惊道,“你莫做傻事!”
李孤冰冷冷一笑,道,“绝不会。”因不甘,心中又道,“还没有扳倒他,我岂会自寻短见?”猛然回神,想起身后之人只是林拂,手肘一颤。
林拂并无夜视之能,大致只能看见李孤冰黑黑的身影,却清晰地感觉到李孤冰情绪变化复杂,几次在李孤冰悲不能自已时都想从后抱住李孤冰。
“你走吧。”
·
李孤冰找不到文书,心里有些虚,因他长久以来所见的二哥,是为国事殚精竭虑,勤勤恳恳的相爷。
李孤冰向来自愧不如,心里一乱,只怕莫不是自己想多了,二哥根本就没有那么坏,他无非想跟大哥较劲。
“但他派人暗杀,这岂非是我看错眼的?”李孤冰忿然道,“他让手下大闹洛园,再给大哥戴上拒捕抗命的帽子,难道我还不知道他打的主意?”
李孤冰寻思清楚,倒抽一口冷气,“他做事滴水不漏,暗杀不成,本已失去主动,我却贸然上门质问,让他提防起来!”
李孤冰悔不该冲动行事,既失主动,也只好选择下策——跟在王文君左右——这实在是笨拙不堪,王文君甚至连轻蔑都懒得了,把眼皮子压得低低的,视李孤冰为空气。
第一日郗道遇就看在眼里,心想两人因柳籍之事互生嫌隙,也是孤家之过,第二日看见二人依旧,于心有愧,散朝后单独留下二人。
(本章完)
正文 第245章 九十:御之狂
玉龙殿上。
王文君恭谨道,“圣上留下微臣,有什么吩咐么?”
郗道遇叹道,“爱卿心中只有‘吩咐’二字吗?孤家很久没有和两位爱卿聊天了,今日无事,想好好聊聊。”
李孤冰道,“是。”
郗道遇道,“小郎,我看你情绪低落,实在不好。道华此别,孤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