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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出水边听边回想——姐姐为了我半夜去找烂木桐问明情况,整夜商议,回来后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让父亲和母亲答应我跟着烂木桐游荡,……
不知为何,玉临风在城头戍楼飞甍上的那阵笛声忽又在脑海里回荡起来,令洛出水惆怅不已。
洛出水突然低声道,“所以你早就摸透我了,我却傻乎乎的?”
这句话一半像自言自语,所以三千桐并没有回答,只道,“该赶路了。”随即喝驾一声,先行奔驰。
洛出水在后自言道,“我也配吗?”忽地拍马追上三千桐,大声问道,“喂,云寄相思是什么时候刻到更云梳上的?”
三千桐道,“注定相思的时候。”岔开又道,“小水,你怕不怕?”
洛出水愣道,“怕?什么怕?怕什么?”
三千桐却不说了。
洛出水忽然觉得距离三千桐有些远,笛声又低绕不去,更使她惝怳了。直到进入杭州城,她才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突然害怕起来。
三千桐没有先回烟雨三千楼,而是直奔洛园,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因为洛芙蕖此时必然在洛园守候,相思如火嘛。然而三千桐那个态势,绝不是快要见到心上人的样子,反而像是不赶快些就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似的。
所以洛园出事了!
洛园!
洛出水不敢深思,可已经不幸了。
得知祁少陵和卓舒已双双殒身,洛出水当场就呕了一口血出来,随即昏死过去,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挣扎着吵着要去探望大哥和三哥。
众人劝不住,这时洛芙蕖匆匆跑进来,连连叫着,“水,水,水!”洛出水看见,一头栽倒洛芙蕖怀里,呜呜悲哭。
·
洛芙蕖已备好酒肴香烛。洛出水止住悲绪,随同众人一道去往祁少陵和卓舒的安息之地祭拜吊唁。
行常之礼,按下不谈。只说洛出水触情追忆,想起当初离开杭州时与祁少陵和卓舒互相逗笑期待,说什么“待我回来之日,我就是大姑娘了,到时候我教你们怎么待人处世、懂得礼数!”如今人鬼殊途,哪能不悲?
往昔之景,历历如在眼前。洛出水哀哀欲泣,却又十分忍着,只眼泪如何也噙不住,与洛太白和洛夫人及众人道,“我想和大哥三哥待一会,你们先回去吧。”
洛太白见洛出水如此,扭头跟洛夫人对视一眼,道声好,转头又跟龙秋蝉道,“秋蝉啊,你陪着水儿罢。”
洛出水闻言看了看龙秋蝉。
龙秋蝉见洛出水不说什么,连忙哎哎两声,道一声“好叻”,脚下步子一挪,与洛出水并立一处,看着众人。
目送众人离去,洛出水转身望着两块墓碑,拿起一坛酒拧开酒塞,倒酹尽。望着汩汩流出的酒水,听着咕噜咕噜的酒声,洛出水早起哭得浑身发颤,自己又拿了一坛酒道,“大哥三哥,咱们饮个痛快!”说罢仰头直灌,但因哽咽,不一会就呛到,便忽地一恼,将酒壶摔碎在地,自顾气道,“我真是越发没用了,饮个酒水都能呛到!”
龙秋蝉见状叹一声,俯身去见酒坛碎片。
洛出水呜呜而泣,良久才稍见平复,问起龙秋蝉,“小龙叔,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龙秋蝉便把王文君如何布局、辛垣无兵背叛柳籍、卫朝英和耿新回又如何闹事以及自己如何大意造成祁少陵和卓舒亡故的始末一一详说,罢了又道,“如今王文君和辛垣无兵都已伏法,少陵和阿舒可以瞑目了。”
洛出水听出龙秋蝉话中愧意,心想不能这么算,但也从中分析到龙秋蝉为什么会盘桓在杭州不去,忽地一个激灵,猛然悟道,“看到…玉临风那厮回来探查情况,怎不知这些?他谎称不知小龙叔去向,又在城头吹奏悲笛,原来是为了,为了……”
洛出水不敢说出“我”字,在心底也不敢,仰头却问龙秋蝉,“小龙叔,杀人的不是卫朝英和耿新回么?他们人呢?”
龙秋蝉道,“被大将军讨保了。”
洛出水愤道,“怎么会?”
龙秋蝉惭道,“若是平常杀人,按律必然是杀人偿命,没得说了。但如今这遭是相爷和大将军过不去,整个阴谋摆布,牵涉极广,真要一命抵一命,主谋帮凶拢共加起来处死十次也不够抵偿无数将士的死伤和百姓的血泪呀!”
洛出水不语。
龙秋蝉又道,“相爷未伏法时,他二人并不知阴谋,一概行动皆是忠于主事,而以夙昔秉性行事来看,耿卫二人实非恶人……哎,这善恶呀。大将军惜才难得,是以……”
洛出水已非前时那个胡搅蛮缠的野丫头,早已接过话道,“耿卫二人跟着大将军,戴罪赎过,造福四方,以大哥三哥之磊落个性,必能谅解,小水也理会得。”
龙秋蝉多次提到柳籍,又听洛出水说话,心想小水还不知大将军退隐了,不欲戳破,便笑道,“看你说的,他二人哪能高攀大将军啊!跟在你小龙叔手下就该知足了!”
洛出水难得一笑,转又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龙秋蝉没想到洛出水已如此知事,暗暗高兴,回道,“其实芙儿有跟我提过,说是那日卫朝英也手下留情了……”龙秋蝉将卫朝英那日的变化反复略略说了,又忿忿然道,“虽说如此,我可轻易咽不下那口气。你别说,我每日都来此处看望少陵阿舒,曾碰见他二人来此吊祭,我气得不行,把他们赶走了!”
却说那日。
柳籍离朝不归,托韦杭递了辞呈,并力荐龙秋蝉接掌龙虎兵云云,郗道遇得悉,却并未尽依柳籍之言,大将军府仍旧每日洒扫,静候柳籍回归,但传旨龙秋蝉接掌龙虎兵。
龙秋蝉此时逗留杭州,圣旨下到大将军府,自然是让留守在大将军府的卫朝英和耿新回代接了旨意。他二人得知旨意,却不知其中因由,说不得,快马加鞭赶到杭州传信。
(本章完)
正文 第266章 一百一十一:更云梳
卫朝英和耿新回此番赴杭,自是百般滋味难驯,只道见了龙秋蝉,必是一番龃龉,便先打听到祁少陵和卓舒墓地所在,欲祭拜一番。却不巧酒肴刚摆好,便被来探望的龙秋蝉捉个现行!
龙秋蝉见他二人如此,二话不说,上前喝道,“谁教你们来此!”
卫朝英和耿新回齐齐一惊,呆望着龙秋蝉,不敢出声。
龙秋蝉看一眼墓碑前摆好的酒肴,正颜正色道,“如今尔等乃是戴罪之身,没资格拜祭两个小子,待尔等立功补过,再来洒扫拜祭罢!”
卫朝英和耿新回拜祭不成,传达圣意,并问龙秋蝉当如何做。
龙秋蝉知道卫朝英和耿新回想问的其实是又发生了什么,挥挥手道,“先回去罢。”
卫朝英和耿新回黯然退去。
龙秋蝉忽又叫住二人道,“回去之前,先往岭南走一遭罢。”
当初巨蟒大闹京师,耿卫二人浑不知王文君是生是死,打听到蟒蛇掳走王文君后有一男一女武功了得,急追而去,二人猜是西门乱春和陆庭中,此时再闻龙秋蝉说去岭南,不由得齐齐浑身一震,转身望着龙秋蝉。
龙秋蝉不欲多言,只道,“多的我也不知,快走罢。”
此言道不尽之意,令卫耿二人忐忑不安,两两相视,毕竟拜辞去了。
龙秋蝉回头看着墓碑下的酒肴,开了一坛自饮却。
洛出水听的是龙秋蝉转述,过程被隐去了许多,只知当时事发,洛芙蕖全在护候,又见龙秋蝉说什么咽不下生气,便道,“所有的事都给姐姐扛着,我只知胡闹,真是没用。”
龙秋蝉忙道,“哎,莫说这话。当初若非你执意追着玉琴公子,而是跟小龙叔返杭,保不准事情会如何演变呢。”
洛出水叹道,“是啊,当时的我,必又是火上浇油的料。”
龙秋蝉闻言即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哎呀,瞧我这嘴!”罢了,回想当时情景,若非自己出手打昏大将军,少陵和阿舒也不会遭难,思及此,不觉黯然,看着洛出水,心里叹道,“你若在,那该多好,你二话不说先冲出去了,大家便都跟着。”
洛出水忽地笑道,“还好还好,满口好牙都没掉呢,能吃能喝!”
龙秋蝉一愣,随即也大笑起来,赞道,“你真的长大了!”
正说这话,忽地急急跑来几个下人传讯道,“六叔,二小姐,大喜事啦,大喜事!玉琴公子向大小姐求婚啦,员外和夫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几个下人兴奋得手舞足蹈,说话的那个嗓音颤颤,没说话的几个蠢蠢欲动,一面报喜,一面后顾,似恨不得转身跑回去闹热。
龙秋蝉有些惊讶,伸着双手吞吞吐吐的道,“玉琴公子向芙儿求婚,这这这……”
洛出水啪的一下打开龙秋蝉的手,笑道,“好啦,龙叔,********,你不懂的。”转头又问道,“姐姐答应了吗?”
先前传话的那人愣了一下,心想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另一个早已抢着说道,“那当然啦,怎么不答应?”
另外几个就嘻嘻的笑。
龙秋蝉也嘿嘿笑起来。洛出水转头跟祁少陵和卓舒深情地道:“大哥,三哥,你们也都听到了吧?姐姐找到好人家了,哈哈,你们要乐坏了吧?放心了,我会拿好多喜糖和美酒跟你们分享的。”
龙秋蝉也笑道,“是啊,你两个小子,这么着也不赖啦!”
洛出水拉上龙秋蝉道,“走,小龙叔,咱们也回去道喜!”
龙秋蝉哈哈笑道,“那不咋的?”一面走,一面又道,“这好了,碰巧你其他几个叔叔也在城里呢。”
“真的?”
“小龙叔打过诳语么?”
“那我非要亲亲那个胖和尚了,还要把那顶高帽子打掉!”
“那我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
三年前,西湖。
洛出水咿呀高歌,三千桐和洛芙蕖却已偕行叙话。
洛芙蕖接到匿名邀约,心生疑惑,但看字条上字迹工整,行文端正,悠然有君子之风,也不免被勾起好奇之心,但毕竟闺秀,便托了个借口,叫上洛出水一同赴约。此时与三千桐浪漫徐行,洛芙蕖忍俊不禁道,“看见公子,我就猜测是公子约请。如果早知道是玉琴公子,我就不带水来了,看她闹的。”
三千桐闻言歉然道,“二姑娘欢快活泼,惹人喜欢。我不料二姑娘会跟来,看她爱闹,索性也开起玩笑,还望大小姐勿怪。”
洛芙蕖点点头,浅浅笑道,“公子叫我芙蕖便是。”
三千桐朗声道,“那好。在下客居杭城,故家乃在烟雨洞庭,本名楚香秀,也叫我香秀便可。”
洛芙蕖翘首问道,“你怎么跟我说?”
三千桐微微一愣,即笑道,“是啊,我不跟旁人说的。”
洛芙蕖微微含羞,应道,“我晓得了。”
两人确立关系,确实是在此时。
不过洛芙蕖仰慕琴绝之名已久,三千桐倾慕洛芙蕖为人亦已日深,只是两人无媒,各自矜持,直到有一日三千桐发现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姑娘成天悄悄地跟着他,打听之下,才知道那是洛出水乔装的小病童,不知为何心生惝怳,尔后心念一动,便有传纸邀约一事。
“你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