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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剿匪最艰苦一战的前一个月,朝廷向各地颁布柳籍赵询在西壤歼灭鄙喜、收复失地的消息,特令举国休假七日,又有圣旨:念桂林郡郡守王文君治水有功,免除郡中百姓一年之赋税。
桂林郡官民为此消息欢喜鼓舞,奔走相告。
王文君则忧心忡忡。
自剿匪以来,王文君亲自督师作战,百战百胜,此时却困于小山窝。
小山窝匪患乃郡中最严重的两个匪患之一,王文君剿灭陀山匪患后,信誓旦旦,本以为小山窝之行必是水到渠成,不料如此艰难,偏偏此时又传来柳籍大胜之讯,王文君愁容甚紧。
小山窝匪首名耿京,因其白面抱剑,剑术了得,又熟知兵法,不似寻常匪首,故人称“智匪”或“匪生秀剑”。
耿京据险而守,使王文君进退不得。
王文君深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方有一争余地,纠结一夜,翌日强令攻山,后撤时不幸被掳。
卫朝英几次抢攻抢夺不成,退回中军营与古时道商议,两人最后达成协议,退兵三十里以示妥协,要求耿京放人。
耿京答应放人,但条件是交换卫朝英为质,如此既可以让王文君回去处理郡务,又可以让郡中兵马缺少领军主心骨,缓解小山窝危急情势。
卫朝英应下耿京开出的条件,暂将郡中兵马交给古时道统领,古时道依照交换条件领一千兵马向前推进三十里迎接王文君,卫朝英则由耿京派出的一百名贼寇押解。
临近小山窝山门,耿京果然守信,亲自护送王文君走出山门。
王文君临别道,“耿将军,再会。”
耿京不禁一笑,回道,“不如不见。”
王文君行出不远,与擦肩而过的卫朝英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押解卫朝英的队伍越来越近,此时耿京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卫朝英却已忽地挣开束缚,与百名部下突施冷箭,耿京错愕之余,古时道也拍马杀来。
耿京且战且退,但卫朝英和古时道率领的一千一百将士此时已与小山窝贼匪纠缠在山门内外,山门无法关上,而早已埋伏在山下的一万将士此时披着草衣喊杀而来,小山窝贼匪见大势已去,四处奔亡。
耿京被卫朝英逼到偏狭之地,早已无心恋战,纵使剑术高明,此时却是处处下风,不时受创。
耿京为失策懊悔不已,只求一死,却见卫朝英毫无打杀之意,怒道,“你为何处处留手,是想羞辱我么?”
卫朝英不答。
却有人道,“耿将军一心求死,为何不横剑自刎?”
耿京闻言一怔,看着说话之人,正是王文君。
王文君见耿京不说话,又道,“耿将军,在本郡被俘的数日里,你几次前来与本郡谈心,看似耀武扬威,实际满腹委屈。本郡之所以敢以身犯险,便是因为了解到你非是甘愿破落之人,故意引你上钩。”
耿京不言。
卫朝英收起剑势接道,“我本来不同意大人以身犯险,而是让我铤而走险,但大人知道耿将军生性多疑,若我无缘无故被俘,耿将军必不待我接近山门便将我射杀。若是大人被俘,事情便全然不同了。”
耿京不语。
卫朝英继续道,“耿将军一定很想知道详细,且听我慢慢说来。第一、耿将军不愿与郡兵久战,俘获大人,极有可能因为顾全大局拿大人作为交换的筹码,而非杀害大人;第二、大人既了解耿将军不甘破落之志,明为被俘,实则打进耿将军内部,利用交谈换得耿将军放松警惕,并暗示耿将军提出我们想要的交换条件。在大人被俘之后我匆忙发动几次强攻,则是为了进一步让耿将军产生误判;第三,一旦放松警惕,极少有人还会进一步考虑敌军会不会对派出的手下下手;第四,适当的利益可以让任何人改变,更何况是被灾难逼迫走投无路的人。”
知道一切都是王文君布下的诱敌之策,耿京心中五味杂陈,但即使如此,耿京有些不甘道,“我竟失策至此!”
卫朝英却道,“若非大人孤注一掷,耿将军也不至于此。”
王文君布下此计,确实颇为纠结,以身犯险,乃是下下之策,但王文君甘愿冒险,只为遥远彼处,柳籍领军大获全胜,“大哥,二弟必须赢下这战,即便不幸遇难,二弟也在所不惜!”
耿京闻言看了看王文君,他确确实实佩服王文君的智勇,突然叹道,“可惜我耿京生不逢时,没有在好的时候遇到大人,耿京无话可说。”
王文君闻言也叹道,“耿将军,你为害四方、作恶多端,确实难逃死罪,本郡于情于理,实难姑息。”
耿京念及此生,竟是英年早灭,不禁双目垂泪,跪地望天,拜了三拜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就此亡矣!”言罢看向王文君,“还望大人给草民一个痛快!”
王文君别过头去,挥了挥手道,“卫统领。”
卫朝英手起剑落。
(本章完)
正文 一掬清水,笛清啸高
本卷讲述龙庭气节,护国双柱的故事,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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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君治水剿匪事了,心心念念,唯有一事,即是让嫂子入土为安。王文君将郡守之务交托给古时道,只带着卫朝英赶回老家梧桐。
王文君不想让乡里之人打扰到嫂子的清休,但心知自己名声在外,回到老家,必然避不开乡里之人的“拥护”,与卫朝英微服返回已是不得已下的无奈。
渐近梧桐,王文君脸色越趋冰冷,卫朝英跟随王文君左右,虽为纳闷,却不敢僭越询问,仔细照顾而已,不过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
王文君和卫朝英来到桐江渡口,摆渡的小伙名唤王叔伦,年纪尚轻,不认得眼前人是王文君,将人渡到梧桐岸,意外地收到一粒银子,一时愣住。
卫朝英将一粒银子递给王叔伦伙,但见王叔伦吃愣,便道,“快收下吧,让人看见便都来嚷你请吃酒了。”
王叔伦回过神来,果将银子收起,并笑道,“请友人吃酒,比这时候更愉快,多谢两位官人了,我要漂流而下,寻我的好友去了!”
卫朝英闻言亦笑道,“你这一走,谁来摆渡呢?”
王叔伦笑道,“我与同村的老妖子轮流摆渡,今日是我,若不见了我,他自会来,我既占了一个便宜,便也给他一个便宜。”
王叔伦言罢,撑船离去。
王文君和卫朝英转身踏进村口,行出不远,便见有人聚集扯淡,这群人多数是上了年纪的,很快认出王文君,争相上来要与王文君握手交谈,但都被卫朝英挡开,有的人甚至摔倒在地,只过了一会,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山村云霄。
村里的长辈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已列队出来迎接向时的“克亲灾星”、如今的“清门郡守”,满口皆是——“文君啊,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呀,都想死我们了。”
王文君一看便知这群人早已做好准备,就等他踏进村口,王文君看着眼前之人,漠然不语。
为首的老人叹道,“文君呐,你怎独自回来,路上无人护送,大家可不放心呀。”
王文君反诘道,“老丈,不知有何不能放心的?难道清水村还有刁民草寇不成?便算有,本郡有卫统领护送,还怕他几个刁民草寇么?”
为首的老人名唤王守九,是王文君的九叔公,巍巍颤颤,已过古稀之年,此时听到王文君以“老丈”呼他,不禁一阵懊悔,又被连声反问,尴尬地转向卫朝英道,“原来这位大爷便是名震郡中的大统领,既有大统领陪护,那自然不怕,不怕。”
卫朝英本就因觉察到王文君与往时不同而多有留心,此时又闻王文君刻薄之语,印证心中猜想,回道,“老丈言重了,卫某不过区区,‘名震郡中’四字,实不敢当。”
“卫统领领兵杀贼,还一郡之安宁,如此恩德,不可罔顾。”王文君截住话头,着重念出“恩德”两字。
梧桐村民此时已是个个面如土灰。
王文君又道,“本郡此次回来,唯有一事,便是让我那支离半生的嫂子入土为安。嫂子性素喜静,各位好生配合为是。”
鼓锣之声早已寂静。
王文君先是命人修缮父母长兄之墓,继而命卫朝英削石为碑,亲笔题书“兄嫂夏侯讳依之墓,孝弟文君立”十三字,并刻碑,随后将夏侯依的骨灰罐子及一个装有夏侯依衣物的木盒子埋在老家屋后山上的一株梨树下,并为夏侯依守丧三月,不沾荤腥。
王文君兄嫂姓夏后氏,本无名,“依”字乃王文君之意,村人对此颇有微词,至于为嫂守丧,王守九极力反对,王文君厉声训道,“本郡之事,岂容他人置喙!”
王守九当时便气得瘫了一条腿。
王文君命人在梨树下修筑敬嫂亭,并亲题亭联“昔我依思,今女离思”及横额“一掬清水”十二字。亭子落成之日,早已了解到那日被摆渡之人原是有着清门郡守之称的族叔的王叔伦,提酒前来吊祭。
王叔伦来时曾被母亲规劝,“你族叔似对旧事抱有怨恨,早前几日便让你太叔公气瘫了一条腿。”
王叔伦不置可否道,“母亲,族叔有清门郡守之称,伦儿心中有数。”
王文君见王叔伦提着酒来,洒脱依旧,快然接受,与王叔伦痛饮。
王叔伦把听来诸事抛诸脑后,交谈中对王文君更为了解,尽情畅饮,不知不觉已见日薄西山,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王叔伦闻到笛声不觉一喜,王文君则为笛声之清妙而讶异,又见王叔伦异状,便问道,“贤侄,你知道这笛声?”
王叔伦笑道,“一往情深,惟有好友一人。”
王文君闻言想起渡江后王叔伦曾声称要用赚来的银子请好友饮酒,便道,“还未请教贤侄好友姓甚名谁、何许人也。”
王叔伦答道,“族叔这倒难住小侄了。”
王文君奇道,“哦?这是他要贤侄保守的秘密么?也难怪只闻笛声,不见其人。”
王叔伦却笑道,“并不是要小侄保守秘密,而是小侄也不知道好友姓甚名谁、何许人也。小侄与好友以性情道缘结交,也不过数月时间,好友此番以笛声告别,待小侄以啸声相送。”
王叔伦言罢离座,呼啸而起。
王文君越发好奇,待王叔伦入席便又道,“此人行事超忽,必非凡人也。”
王叔伦赞同道,“好友确是非凡人,那日蒙族叔一粒银子,小侄才得以赶上时间与好友言别,好友称此别之后,武林自有玉笛传说,族叔他日或有与好友一会之机。”
王文君闻言远望群山,慨然道,“玉笛公子,期待一会。”
日没于山,王叔伦告辞离开,回到家中。
王文君三月后离村,返回府衙,次年清明回乡扫墓凭吊,次年依旧,再返回府衙时接到圣旨受命返京,自此后十年未能再返岭南。
此十年期间,却有一人每年清明按时上敬嫂亭洒扫。
(本章完)
正文 八弟子,亚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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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文君接到圣旨,即刻收拾行囊,启程回京。古时道接任郡守之职,另又遣设监御史一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