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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大军的弱点?”袁得康眼一亮。
方陵神色一凝道:“益州大军势如破竹,连续攻战已显疲态,其他各路大军依靠收兵的机会可以停息整顿,但是进攻青冢城的却没有这个时间。再加上他们一路势如破竹而来,多是恃强而行,骄兵必败,青冢城上下齐心,又有祝大人严守,所以本王断定他们短时间内是攻不破青冢城的。而利用对方整顿未齐的时机,袁大人可将腹地的兵马调集于边界处,以壮威胜,一来可牵制各路敌军,让其无法朝青冢城施救,二来亦可稳固边界,抵御其攻势!”
袁得康听得大为振奋,眉宇间愁容顿消,轻赞道:“殿下分析得极是,这么看来,益州王要想攻破我们定州可没那么简单呢。是了,下官等会儿就去发令,调集周边兵马扼守前线,定然要让他们知道下官的厉害!”
方陵微微一笑道:“袁大人才智出众,定州实大力雄,大有和益州王一战之能,若是大人能够打击下益州王的嚣张气焰,定然能够名声大振,陛下也定然能够好好嘉奖一番!”
袁得康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这个石城王不由增添了几分好感,笑罢又试探道:“那殿下刚才所说的小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方陵淡淡说道:“其实本王在来之前便已经派人上书陛下,一表忠心,加上有朝廷那里的薛太傅帮忙,这勤王之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圣旨上所写,是让本王前来协助祝将军镇守青冢城,那就免不了被祝将军差遣,祝将军此人以严苛闻名,只怕不会因为本王的身份而另眼相待,倘若派本王出城应战,那本王这条小命只怕就不保了。若是袁大人能够书信一封,告之祝将军让本王独立行动,便可解本王的燃眉之急啊。”
“这……”袁得康迟疑了一下,心里却明白这确实只是一个小忙,实际上,圣旨虽然规定了方陵去协助,以祝保林的性格的确会让他参战,但是自己书信一封,作为下属的祝宝林自然不能不听。祝宝林为人严苛,从不和他人结群,自然也不会漏出这口风,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不会传到宋皇后耳朵里去,而祝宝林如果没有派方陵出战那也是他自己调兵遣将的原因,这件事情连半点风险都没有。
方陵接着说了一句:“若本王能活着回去,定然有厚礼相赠!”
一听这话,袁得康心头那一点疑虑一下子消除掉了,石城王出手阔绰,光是这送的东西便是一件千峰翠瓷,而且他手里还有好几件,甚至还有着更好的东西,有这么一句话在,帮个区区小忙又算什么呢?
袁得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虚伪地说道:“殿下这是什么话?您为皇子下官为臣,能为殿下效劳那是臣子的本分。”说到这里,他抬高了声调,让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很快的就写完了一封信,交由方陵过目。
待到方陵点头之后,他便拿出刺史大印按了上去,塞入信封中递了上来。
方陵含笑道:“多谢袁大人雪中送炭,此恩本王铭记在心。”
袁得康一边将他送出,一边笑眯眯的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有下官这封书信来,祝宝林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难为殿下。”
方陵笑着点点头,走出府后,便和鲁北上马而去,袁得康目送着二人离开后,连忙返回府中,把玩起到手的千峰翠瓷来了。
离开定州城后,鲁北便忍不住问道:“殿下,这青冢城的战事咱们真的不用担心吗?”
方陵摇摇头道:“我对袁得康说的话不过半真半假,青冢城乃是益州大军必破之关卡,比起毫无险地的徐州而言,攻破青冢城才能够真正彰显出益州大军的实力,所以虽然对方有疲态,但是在如此高涨的士气下,胜算仍大。不过,有了这封书信,咱们便有扭转战局的法宝了!”
鲁北却又忍不住不甘心的道:“只是便宜了袁得康那贪官,那千峰翠瓷可是价值万金的宝物呢。”
方陵轻轻弹指一笑道:“和我们即将得到的,这笔交易却是划得来得很,更何况,那东西不过是寄放在他手中,有朝一日本王称帝,他岂不会乖乖的奉还回来?”
鲁北顿时想明白过来,兴奋得直搓手道:“到时候,臣倒要看看那贪官是什么样的嘴脸!”
方陵淡淡笑了笑,扬起马鞭,赤焰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叫声,迈开腿狂奔而去,二人所坐的都是汗血宝马,速度奇快无比,所以纵然绕道,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追上大部队。
到达青冢城是五日之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从地平线上冒出头来,并未感觉到有多炽热,如今已快进入九月,天气早已入秋,温度失去了夏日的高温,多了几分凉爽。
第二百六十八章祝宝林
定州之地盛产桂树,无论是大道小道,抑或是偏僻山林,处处都能看到各种盛开的桂花,这一路走来闻着阵阵桂花香味,沁人心脾,使得快马行军的疲惫也减少了不少。
位于定州东部的青冢城是扼守着前往定州腹地的边界重镇,此城所在的地势方圆百里都十分平坦,偶有小小丘陵和大面积的树林点缀,然而在地势的中间位置却突然走高,形成两座难以跨越的大山,大山交界之处便是青冢城。
此城自古便是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地,占领青冢城,回可俯瞰定州,前可俯瞰徐州,千年来每每有大战发生,这里便是兵家必夺之地。
离城尚有三里地的时候,方陵便让人马驻扎下来,自己则带着宋影儿和鲁北前往青冢城。
离得青冢城近了,便顿时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其来源便是两边大山上密密麻麻的一座座青冢,无碑无字,唯有一座座坟头。三百年前,大宋国灭亡,旧臣分割国土,青冢城这里也发生过数十次血战,亡者成千上万,由于战况惨烈而紧急,死后的战士几乎都是就地掩埋,连碑都没有立过。
三百年之后,很多青冢都已经被浓密的杂草和树木所掩埋,但是只要细看,就能轻易分辨出那是一座座坟头,满山遍野,一阵风吹来,便似到处都是孤魂野鬼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陵来说,他当然没有任何的惧意,有的只是内心的敬重,若没有这些战士的鲜血,又岂有如今这楚国之地呢?
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青冢城下,城墙高大壮阔,其势不在清水关之下,城墙以厚重的巨石堆砌而成,墙上放置着一整排的巨型重弩和林立的守军。
城门大开着,守门的两排战士挺直着胸膛守在两边,目光坚定不移,因为方陵早派了士兵来通报,所以守城战士们都知道来人是谁,早就跪拜了下去。
同时,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黑脸汉子正朝城内走出来,此人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神色沉稳严肃,就像泥塑一般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
方陵等人下了马时,黑脸汉子也刚刚跨出城门,他一眼扫过来人,看到年纪轻轻的方陵,身边还带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之后,又立刻浮现出半分嘲讽,似乎觉得石城王把打仗当成玩似的,居然还带个女人过来。
心里虽这么想,黑脸汉子依旧躬了躬身,礼数周到地说道:“末将李永成拜见石城王殿下,将军因为公务在身,未能出门迎接,还请殿下恕罪。”
“祝将军既然忙,那不来也是应该的,李副将请带路吧。”方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一路上他早听到过关于祝宝林的不少事情,据说此人颇有军事才能,只是因为不通阿谀奉承之道,屡屡得不到重用,如今是因为定州告急,袁得康才不得不用他来镇守此地。
单见这些战士的风貌,便知道祝宝林果然在治军上有一手,不过,方陵此前也去过益州国一趟,深感那里兵强马壮,这一战只怕是场硬仗!
走进城中,道路两边都是一座座平房,因为战事来临,城里的百姓已经所剩不多,其余的也都在紧张的撤离中,一路走来所见的大多是守城士兵,战前的肃杀气氛笼罩着整个城市。
没过多久,方陵三人就在李永成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里的县衙,县官自然早已离开,由祝宝林等武将接管,衙门里里外外都是身着藤甲的战士,年轻些的神色硬朗,目光炯炯,颇有些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年长的老兵则有种沉稳劲。
刚走进县衙里,李永成又停下步子说道:“殿下,祝将军正在召开军事会议,他这个人不太喜欢人打扰,但是让殿下在此等候又不合礼数,所以末将将殿下领进去后,若将军有不敬之处还请海涵。”
“李副将放心,本王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方陵笑了笑,暗道李永成心思倒还挺细的,先替祝宝林打起圆场来了,只怕等会儿进去对方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
他跟着李永成走到了县衙大堂,大堂里此时有着十几个武将,分站在两边,墙上挂着一副青冢城的地图,在地图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此人的相貌和英俊一点也牵扯不上关系,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不过,他那一身威武的气质却让这面孔颇显几分奇伟,再加上那傲骨直挺的腰杆和一双浓如墨的眉毛,给人一种铁打似的感觉。
不消说,这男子便是祝宝林祝将军了。
方陵等人的脚步声让所有人都回过头来,李永成拱拱手道:“禀大人,石城王殿下驾到!”
祝宝林略略打量了方陵一眼,又扫了扫他身边两人,见到宋影儿时,和李永成一样皱了下眉头,明显有几分不悦,然后便冷冰冰的拱手道:“现在正在召开会议,末将不便行礼,还请殿下见谅。”
众将领似乎都很熟悉祝宝林的性格,对他这样的说话态度一点都没有意外,大家都瞧着年纪轻轻的石城王,目光中俱是冷冰冰的色彩,除了有着分明的不屑之外,还有着强烈的排斥感。
跟随祝宝林的将士都是些血性汉子,多是和他一样不擅长官场,屡屡被排斥,所以对于方陵这个带兵勤王的皇子自然很反感,宛如受到监视一般。
在众人心里,觉得这个带着女人上战场的皇子不过是过来走走过场,博博名声罢了,所以没有一个人有着敬畏之心。
众将领都是一个心思,顿时大堂里充满了隐隐的威压,似乎方陵等人面对的并非是一群人类,而是闯入了一个狼窝,里面是一头头虎视眈眈的野狼一般,稍有不慎便会丢掉小命。
方陵镇定自若的看着众人,非但不惧不恼,反而十分欣赏,将士是做什么的,本来就不是互相吹捧,阿谀奉承的,他们是去打胜仗的,越是如此刚直,如此不畏强权,他越是觉得这群血性汉子的不凡,光是目光这样瞪过来,便有如此气势,若是到战场,岂不更胜十倍?
而这祝宝林,如此桀骜不驯,又能够得众人拥护,可见确实有一手,若是能够收服麾下,为自己所用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面对众人的鄙夷,方陵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笑了笑道:“祝将军请继续,本王在旁边等着就是。”
众人见石城王如此表情,互相望了望,脸上的鄙夷却更浓了,一个个直摇了摇头,还以为方陵是被大家的气势给震住了,看来这皇子也不过是个软脚虾,若是上了战场岂不吓得脚都发软?
祝宝林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屑,旋而轻咳了一声,将众将的注意力转移过来,然后指着地图说道:“据探子传来的消息,距离本城十五里处,已有益州国大军驻扎,人数在五千人左右。根据益州国多路行军的态势来看,这应该只是先头部队。”
一个矮墩墩的将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