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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恩迟疑道:“那……大人的意思是,辞官?”
“放屁!金银财宝都送出去了,我还辞官干什么?”潭道之瞪了他一眼道,懊恼的摆摆手,心烦意乱的道,“你看看现在这形势,天知道是陛下取胜还是八王取胜,陛下取胜了,这弃城投降的罪名只怕是怎么洗都洗不掉,总之,现在咱们可是和益州王拧成一条绳子了,你看他们这能攻破青冢城吗?”
陶恩被潭道之凶得连连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这点倒不必担心,以益州国目前的气势,这青冢城是必定会被拿下的。”
潭道之坐到位置上,又像针刺似的站了起来,坐立不安的道:“这样是最好不过了,不过青冢城乃是定州的一道险关呐,此关位于两山之间,又有守军上万,可谓易守难攻。而且,整座城市都是以土石结构铸成,几乎都没有用到木材,真是固若金汤啊,若从城两边的悬崖潜入,又会成为箭靶子,唯有从正门攻入,这对于擅长多路进攻的益州军也是不小的难题啊,你说谷将军会想到什么方法攻破青冢城呢?”
陶恩苦笑道:“大人,若下官能够猜到谷将军的想法,那还用得着做着主簿么?总之,下官确信,以谷将军的威名和数倍于青冢城的人马,青冢城要破也只是时间而已。”
潭道之叹了叹,点头道:“那咱们也只有等了,对了,张继远在地牢里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方陵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响,他连忙朝着周围望去,豁然发现在屋脊处居然躺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黑衣的伏在那里,和屋脊几乎合为一体,月光下宛如影子一般,若不是刚才这一句话让此人呼吸紊乱了一下,只怕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可见此人应该是比自己还先到。
陶恩轻哼道:“张县尉这家伙骨头硬得很,无论利诱还是用刑都不愿意再跟着我们,而且还骂大人是……”
“骂我是什么?”潭道之脸一冷道。
陶恩迟疑了一下才道:“他骂大人是狗官,说大人贪生怕死,助纣为虐。”
“放肆!”潭道之老脸憋得通红,怒骂一声道,“本官本是怜悯他一身本领,给他个机会,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找个时间把他斩首!”
陶恩眼珠儿一转道:“大人,这斩首只怕不太好,张县尉在本县颇有几分威名,县兵中也很多支持者,捉了张县尉后,本来这些县兵都有些不满,要是公然斩首只怕有损大人威名。”
“那莫非要将他放了吗?”潭道之满脸不悦道。
陶恩目露杀机的道:“当然不放,咱们用毒毒死他,然后对外宣称他是绝食而死,这样就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了。”
潭道之听得眼一亮,哈哈大笑道:“陶主簿你这提议倒是不错,就按你的办,明天晚上就送他上路!”
二人谈完话后,便谈起其他闲事来,那黑影慢慢从屋顶上抬起身子,飞快的朝着后院方向行去,方陵也无暇再听下去,他尾随其后,一直跟着他行去。
黑影落到衙门后巷,脱掉夜行衣,取下面罩,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衣男子,男子出了巷子,便朝着城北行去。
方陵直觉此人可能就是张县尉的手下,便悄悄跟着,没过多久,便见男子走进了一间偏僻的民宅中。
方陵翻上墙,立刻看到院子里有着几个精壮汉子,虽然一个个穿得象普通百姓,但是那凛冽的气势感觉很象训练过的士兵,而且修为都还不错。
不过这些人对方陵并不会造成任何阻碍,他施展轻功,宛如夜猫子一般落在屋脊上,丝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然后揭开瓦片,朝着小屋里望去。
小屋里坐着六个男子,每一个都十分健壮,常年的锻炼使得肌肉发达,肤色黝黑,目光中更是隐含愤怒,坐在最上座的一个显然是领头的,此人三十来岁,嘴角上有个黄豆大小的黑痣,相貌很是堂堂正正的。
此时青衣男子正将潭道之二人的对话讲完,其中一个高壮汉子勃然大怒,一掌击在桌面上,砸出一个手掌印来,同时怒声道:“陶恩这狗官,表面上说关起张大人是委曲求全之计,背地里竟然想出这种毒计,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也怒骂道:“若不是有张大人维护一县平安,这两个狗官哪能安然坐到现在,现在可好,居然恩将仇报,想要取大人的性命!”
众人义愤填膺,齐齐的望向了上座的黑痣男,高壮汉子拱手道:“汪大哥,咱们都听你的,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就去救张大人!”
汪姓男子眉宇中闪过一丝忧色,沉声说道:“张大人视我等如兄弟,我们当然要去救他,不过,一定要想到一个可行的计策才行,否则只是无谓的牺牲!”
一说到计策,众人顿时脸上一沉,像泛起一团乌云似的,高壮汉子使劲搔了搔脑袋,懊恼道:“这……张大人被关在地牢里,那里都是由益州国的士兵看管着,足有三十来人,而且几十步外就是一个兵营,一旦有半点风吹草动,那可就是一百来号人一起拥上来。”
虎背男子也犯难道:“是啊,县城就这么巴掌大点,现在城里的治安全是由益州国士兵掌握,足有两千多人,能够听从咱们号令,想去救张大人的也不过两百号人,这实力对比确实太悬殊了。”
一个高个汉子提议道:“汪大哥,要不咱们向梧县和半台县的两位大人求救吧,许县尉和林县尉与张大人是结拜兄弟,手下也多,若是他们肯帮忙,或许……”
第二百七十二章营救之策
汪姓男子断然的一摆手道:“别说时间上来不及,就算有时间,许大人和林大人只怕也是自身难保,前几日咱们三县联合,决定统一对敌,但是到了最后关头,三县的县令大人都全了反了口,张大人被捉,许大人和林大人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如今也在躲避益州的兵马啊。而且,就算真凑了人马,顶多也就五六百人,你觉得我们这五六百县兵能够和益州国这两千多士兵抗衡吗?”
众人听得顿时心灰意冷,大家都是血性汉子,就算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也没关系,但是就怕赔了自己的命却连张大人也救不出来。
只是谁也不甘心,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想策略,同时又翻出了县衙的地图,然而任何一计策都有明显的漏洞,反倒是越说越丧气。
方陵在屋顶上听得仔细,心头更是一动,三县县尉是结了兄弟情义,听口气关系匪浅,而且许县尉和林县尉也是起兵反抗的,只是前景不佳而已,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若能够收归己用,就目前的战况而言,也是一枚非常好的棋子。
更何况,张县尉既然如此坚定的反抗益州军,那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毒害,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方陵自然不愿意放过。
他主意打定,便将瓦片慢慢放了回来,脚一弹,宛如落叶般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子里。
民宅的院子各处站着六个守卫,一见到突然有个黑衣人出现,众人都大吃了一惊,离方陵最近的两个大汉二话不说,一前一后的扑了上来。
两个大汉都有着一身武功,修为达到刚力境以上,这前后夹击之势十分熟练,显然平日里没有少练习。
只是这在方陵眼里看来却是漏洞百出,他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侧移了半尺,二人顿时扑了个空。
两个大汉没料到来人躲避的工夫这么好,愣了一下之后又立刻扑了上来。
其余的四个大汉也都冲了上来,六人施展出浑身解数,鹰爪功、擒拿手、铁砂掌,施展的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武学。
只不过,方陵就像是一道影子一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明明就在眼前,一手抓过去硬是扑了个空,六个大汉一拥而上,施展出混身解数,却连方陵的半个衣角都没抓到。
此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屋子里的汪姓男子六人,就在众人推开门的时候,还未看清楚场中的动静,眼前突地一花,六个大汉已经朝着六个不同方向被抛飞了出去。
方陵的力道控制得极好,众人虽然都被摔飞到地上,但是并没受伤,只不过这宛如神来之笔的一击让六个大汉呆坐在地上,愣得说不出话来。
汪姓男子等人亦是纷纷吃了一惊,大家同为县兵,共事多年,自然对对这几个大汉的功夫深浅了如指掌,这六人在整个县城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说出名号来周围的山贼地痞都得吓得屁滚尿流。
然而,就是这样的高手却像小孩儿一样被人甩飞了出去,更让人惊愕的是,这个出手的人不是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汉,也不是苦练几十年功夫的武道者,而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翩翩少年。
一时间的惊变让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不过惊讶归惊讶,汪姓男子的反应却是很快,他很清楚如果众人所谈的事情被暴露出去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沉喝一声:“围起来!”
众人顿时回过神来,一个个纷纷拔出腰刀,从四面八方将方陵围起来,一时间杀气腾腾。
待到围势形成,汪姓男子才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方陵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铜光闪闪的物件,随意的丢了过去道:“不知道汪大人认不认得这东西?”
汪姓男子本能的接过少年丢来的东西,待到看清图案时,豁地吃了一惊道:“这是……青冢城的通行令牌?”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抽了口凉气,目光落到那铜制令牌之上。
军中的令牌都是以特殊工艺制造而成,材料控制得十分严格,由宫内的工匠统一制作,然后分派各地,各军之间亦有不同,无法仿造,所以一见到这令牌上的图案,汪姓男子便立刻认了出来。
他连忙摆摆手,让众人收起兵器,然后毕恭毕敬的道:“原来是青冢城的大人,真是失礼了,快里面请。”
方陵笑了笑,还好此人认得令牌,否则恐怕还得花一番口舌来解释了,他收起令牌来,随着汪姓男子走了进去。
众人一边吃惊,一边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到少年刚才出手便知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绝非能用年龄来衡量,若是打起来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幸亏是友非敌啊。
待到坐好后,汪姓男子立刻奉上茶,由衷的钦佩道:“大人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深,幸亏您亮出了身份,否则咱们只怕一起上也不是您的对手呢。”
众人连连称是,脸上都带着笑意,虽然这话里是有恭维成分在,但是任谁也清楚,要想将那六个大汉那么抛出去,而且力道控制得那么好,绝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能够拿着这青冢城通行令牌的更不是普通人,怎么说也得是个军中的副将。
而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将的职位,那其背景便值得人细细斟酌了,在众人眼里,一个副将那便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更何况还是有后台的副将呢。
方陵微微一笑道:“诸位大人太客气,我贸然前来才是唐突了。”
见到少年这么和气,众人也都没有那么拘谨了,汪姓男子小心问道:“大人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方陵朝着青衣男子看了看道:“在下其实刚才也在县衙,意外发现了这位兄弟,所以就悄悄跟上来了。”
青衣男子脸一红,顿觉有几分尴尬,他自信自己轻功不错,刺探也挺行,但是没想到却反被这少年跟踪,而且还没有一点察觉。
汪大人松了口气道:“幸亏是大人,若是益州国的士兵那可大大不妙了。”
方陵淡淡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