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在找啊……”萧笑的声音低了下来,心情似乎也黯淡了些许。
她一直都在找啊,可就是找不到中意的,事实上,她见着那些男子便会下意识地将其与石墨比上一比,然后便会嫌人家个子不够高,五官不够深刻,说话不够毒辣,性格不够邪气……
总之,当媒公听了她的说法后,气得直接甩袖走人了,说她这人有病,历来女子挑男子都是专挑婉约好看的,哪像她,居然嫌人家男子不够丑陋,是以才不中意,真是魔怔了!
“有在找就好,这事也急不来,端看你自己的心态了,若是到了二十五还未娶,届时我一定会找来一家兄弟几个嫁给你,左右不能让官配场强塞男人给你。”
“行啊,我便指望你了!”萧笑又将母鸡甩了甩,再次哼起她荒腔走板的小调。
因想着赶回去做午饭,二人走得飞快,午时便到了家。
一到家,莫黛便动手做午饭。莫黛本想着让萧笑吃完午饭再过去帮忙收割麦子,可萧笑等不及,许韶林本想带她到田里去的,不过在门口玩耍的三只猫说他们认识路,并自告奋勇地要带萧笑过去,其实他们是瞧见了莫黛又买了好多菜回来,想着他们若是帮了莫黛的忙,那么午饭一准能吃到好吃的肉。
于是萧笑便戴上竹斗笠,搭上汗巾子,拿着把镰刀跟着三只猫去了田里。莫小羽和莫小翼也想跟着去的,不过,莫黛冲他们一招手,他们便屁颠颠地跑回来了,没办法,虽然他们喜欢与三只猫一起跑着玩,但他们更喜欢跟在娘的身边,因为跟在娘的身边有肉吃。
莫黛先将买来的干木耳抓了一大把放进温水里泡着,这边便开始淘米下锅蒸饭。买来的排骨是剁好的,莫黛将其放入陶盆内用清水洗净,而后倒进开水中焯了一遍捞上来准备做糖醋排骨。家里正好还有晨间买的两块豆腐,莫黛便打算将豆腐和自己买来的猪血做成红白豆腐。
等到糖醋排骨和红白豆腐做好之后,莫黛又抓了一把花生米放进小锅里煮,待煮熟后,木耳也泡得差不多了,莫黛便将泡发的木耳放进开水中焯熟,捞上来切成丝与煮熟的花生米一起放入陶盆内,然后加入切碎的葱姜蒜辣椒,再将花椒放进菜籽油内炼滚并趁热淋在木耳丝上,最后再浇上醋拌匀即可。
莫黛没有做鱼,只将其刮鳞剖去内脏洗净后洒上细盐腌上留着晚上再做来吃。
莫黛也没有烧汤,想着在田里割麦子一准会口渴,可惜她之前带过来的柠檬早就用光了,现下家里只剩几个青红的山楂,这时候熬煮也来不及了,便直接洗了几个切成片放进竹筒内加上温开水调上蜂蜜。
饭做好后,莫黛便让许韶林、莫无轻和两个小的先吃,她则将米饭和菜各自装进陶盆内,然后再放进竹篮里,并带上盛满蜂蜜山楂水的竹筒、空碗以及筷子,这便挎着竹篮去田里送饭了。
莫无轻看着莫黛离去的背影,不由地说了一句:“爹,人家都是男人去送饭,莫大溪一个女人也去送饭,她不嫌丢人吗?”
许韶林不由地笑了笑:“这就是咱家大溪的好啊,你啊,以后改改你那任性的脾气!”
莫无轻不说话了,闷头继续吃饭。
莫黛出了门正好碰上也要去田里送饭的莫桂花的三相公孙宏,便一同去了。
孙宏一碰上莫黛便闻见了她竹篮里的饭菜香,想着她准备的饭菜定然丰盛得很,再反观自己竹篮子里放着的十几个窝窝头,一碗醋泡的萝卜干,以及一碗他咬牙狠心才舍得用青辣椒炒的两个鸡蛋,心里便有些黯然。
不过,很快孙宏的心里便平衡了,因为途中又遇到了几个送饭的村人,而且他发现那些人送的饭菜还不如自己家的,至少自己将窝窝头蒸软了,将萝卜干切成细丝泡上醋了,而且还舍得炒两个鸡蛋,可那些人家就是冷的窝窝头配大块的萝卜干。
同来送饭的村人自然也闻到了莫黛篮子里的饭菜香,而且他们没有孙宏能忍,直接便问莫黛:“大溪啊,你给无云和无风送的是啥饭菜啊?闻着怪香的!”
莫黛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掀开一只陶盆上的盖让那些人看。于是在见到那一盆透着诱人的红亮色泽且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香味的糖醋排骨时,看的人皆不由地吞咽着口水,同时在心里羡慕嫉妒恨:我的爹爹呀,这莫大溪真是太宠她家相公了,一大盆的排骨啊排骨,还有其他没掀开的菜,指不定又是红烧肉什么的!
孙宏也不由地吞了吞口水,莫大溪舍得买肉给家人吃,他是知道的,包括他们家也吃了她家不少肉,虽然甚是羡慕莫大溪对莫无云三兄弟的好,但好在自家妻主莫桂花待他们三兄弟也不错,他知足了。
很快便又只剩下莫黛和孙宏两人了,因为他们两家的田在最东边,比较远。孙宏先到了地头,莫黛停下来,让孙宏拿只空碗过来,孙宏起先还有些不解,等莫黛掀开自己篮子里的菜,每样夹了一些放进碗里递给他时,孙宏的手忽然有些抖,直推脱不要。
莫黛笑着说:“这是给你家三只猫的,今日他们帮我带了朋友来地里干活,这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孙宏知莫黛这样说是为了让他心无芥蒂地收下那碗菜,他最终还是收下了。当莫桂花和孙喜孙阳三人见到孙宏端来的那碗菜时,又是唏嘘感恩不已。而这时那三只猫则一人抓着一块排骨边啃边跑来与他们的爹娘会合。
莫黛到了地头,在一棵大树底下清出一片干净的空地,然后喊还在田里忙着割麦子的莫无云、莫无风和萧笑三人过来吃饭。
饭菜一摆出来,莫无云和莫无风直接愣住,而萧笑则是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赞道:“大溪,你真够意思,知道我来帮忙,便做了这许多菜!”
“是啊,我真是感谢你来帮忙!”莫黛笑着拿出四只空碗并四双筷子来,然后将盛水的竹筒打开盖,每人倒了小半碗,“渴了吧,先喝些水。”
莫无云和莫无风小口地喝着蜂蜜山楂水,而萧笑则是牛饮,一口灌下肚,将碗递给莫黛:“酸酸甜甜的真好喝!”莫黛接过碗,盛了碗白米饭给萧笑,又听她咋呼道,“白米欸,大溪你真舍得!”
待菜入口时,萧笑的嘴更是停不下,一边吃一边赞,听得莫黛都忍不住想用浆糊黏住她的嘴,这便是吃也堵不住嘴的典型代表。
因为有了萧笑的加入,莫大溪家的五亩麦子一日便去了三亩多,剩下的明日上半天莫无云和莫无风两人估摸着就能解决掉。
萧笑回去时,莫黛送了她一只母鸡,说是让她拿回去杀了吃,萧笑推脱不掉只好带上了,于是回去的路上,那只刚缓过劲儿来的母鸡又被萧笑晃得死去活来。
晚上,莫黛烧了一浴池热水,让劳累了一整日的莫无云和莫无风先去洗澡,也好解解乏。
晚饭同样是白米饭,菜是清蒸鱼、清蒸肉丸子以及香菇小青菜。
两个小的甚喜欢吃鱼和肉丸子,对香菇和小青菜则不怎么吃,不过,当莫黛将小青菜和香菇夹进他们的碗里时,他们虽然皱着小脸,但还是会吃下去。
莫无云和莫无风吃着这些美味的菜,想起之前他们与莫大溪一同乘坐牛车回来的那日,当他们说他们会下田干活时,莫大溪当时便说了她会在家做好吃的给他们吃,如今她真的兑现承诺了,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感动的同时心里隐隐的还有些不安,至于不安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
翌日,莫黛来到福满堂时,房凌的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
房凌将莫黛送至史宅后便离开了,并未进去探望史岚,且让莫黛千万莫提是她送她过来的。这史岚的任性程度已然登峰造极,若是让她知晓是房凌送莫大溪过来的,而非莫大溪感应到她不行了主动过来的,那么届时说不准她又要寻死觅活闹得史宅所有人皆不得安生了。
莫黛敲了敲门,一小厮拉开门,一听她是莫大溪,立时便请她入内。
东园知己轩内,史岚一如既往地在拿自己的命威胁自己的老娘老爹们弟弟们相公们以及史宅内的所有丫鬟小厮仆人们。
“我不喝药,你们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吗?”史岚有气无力地骂着端药过来白一,那惨白的脸色,深陷的大眼,青黑的眼圈,突起的颧骨,已然是一副将死之人的面庞,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原本的清秀俏丽。
史夕颜已不想再劝她喝药,她知女儿史岚已命不久矣,本想让她结亲冲喜留下一女半儿的,却不想自打成亲后她根本就瞧都不瞧那五兄弟一眼,且拒绝喝药,整日里除了摔碗骂人外,便是如痴如梦地念叨着莫大溪这个名字。史夕颜不想承认自己的女儿是个喜女不喜男的怪胎,而且她也觉得史岚并非就是欢喜上莫大溪了,至于史岚对莫大溪究竟是何种情愫,她也想不明白。
这时,小厮小六慌张又惊喜地跑进门来大声道:“小姐,莫,莫姑娘来看您了!”
闻言,史夕颜了然,她知是房凌让莫大溪过来的,但她又不能在史岚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知情,于是便故作一愣:“是吗?快快有请!”
仍然端着药的白一在听到莫大溪来时,身体不禁一僵,手里端着的药碗也不禁晃了晃。
史岚一听莫大溪来了,瞬间便从死亡那里透支回来十分精气神,急着要从榻上起身去迎她。不过她几次想独立起身都未果,又不想唤小六或是白一帮忙,只能颓丧地再次躺回榻上。
莫黛进屋时,见到的就是史岚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歪着头,深陷的双眼期盼地望着她的模样。看着病骨支离的史岚,莫黛当即便蹙了眉头,不过一个月而已,这人怎会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史夕颜见莫黛走过来,在莫黛抱拳冲她作揖前,她便一把扶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为人母的心疼与无奈:“大溪你来了,近两日,岚儿老念叨你呢,你这就来了,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说着便不着痕迹地冲莫黛使了个眼神,她希望莫黛能够顺着她的话来说,她的女儿已经禁不起任何的精神刺激了,即便是她要去了,她也希望她能走得安详些。
莫黛自然明白史夕颜的想法,于是说道:“昨晚我梦见史……岚了,故而今日便来看看她!”莫黛刚想称呼史小姐的,但又想到史岚反感她称呼她为史小姐,于是临时改口,希望史夕颜不要见怪才好。
果然,在莫黛说了这句话后,史岚甚是开心地望着她:“大溪,大溪,你终于来看我了!”
史夕颜暗自叹了口气后,便走了出去。
莫黛见白一仍端着药碗站在那里,便道:“药给我,你先出去吧!”
白一愣愣地将药碗递给莫黛,而后又愣愣地走了出去,莫黛看着白一的背影,总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死气,比史岚好不到哪里去。看来他们嫁进史宅过得并不好,也是,摊上史岚这么个任性的病歪歪妻主,能好才是怪事。
莫黛端着药碗走到榻前的矮凳旁坐下:“为何不喝药?”
史岚皱眉嘟着嘴:“我才不要喝药,反正喝不喝都会死,而且药又那么苦那么难喝,我何苦要在死前再让自己更苦呢?”
“可你晓得为何那些将死之人在死前还是要拼命喝药吗?”莫黛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说道。
“我觉得他们是在自找罪受!”史岚怨闷地说道。
“你错了,并非他们在找罪受,他们只是不愿放弃生的希望,还有一点,他们之所以拼命喝下家人为他们抓来的苦药,是因为他们也不愿打破家人心里的希望,是以,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