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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莫家村的族长莫金花。”
莫黛的脸色登时便有些悲伤,淡淡地苦笑道:“相公,他们管我叫莫大溪,可见姐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我不是姐姐,相公,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沐千澈扶着莫黛走到莫金花面前,莫金花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院子里的狗平日里凶得很,可此时居然一动不动地趴在狗窝里。
“莫族长,我妻主名叫莫黛,乃是莫大溪的孪生妹妹,并非莫大溪。”沐千澈淡淡地解释道,“莫族长也发现了吧,我妻主她的眼睛看不见。当年我娘莫旭友与莫大溪的娘莫阿花同时捡到了一双女婴,莫阿花要了莫大溪,而我娘则要了妻主,待妻主长到一岁时我娘才发现妻主的眼睛有问题,此后辗转寻了好多名医都无果。妻主长至十六岁时便与我兄弟二人成了亲,待妻主十八岁时,也就是前不久她才听娘说起她还有个孪生姐妹的事情,于是便让我陪她找到了莫家村。”
沐千澈一番虚虚实实的说词说得莫金花一家人愣愣的,身后跟来的村人也有些困惑,莫大溪是莫阿花的养女他们是知晓的,至于莫阿花是在哪儿捡到的莫大溪,莫阿花从未对人说起过,是以他们也不晓得。还有那个叫莫旭友的女人,莫家村应该没有这个人吧!
像是看穿了那帮人的想法一般,沐千澈接着说道:“我娘并非莫家村人,我娘原本是个四处流浪的艺人,途经云姆山,见景色秀丽,便进去探险一番,却不想迷了路,凑巧遇到莫阿花,二人结伴同行,于是在山中的某条溪水边发现了一双女婴。之所以认定我妻主是莫大溪的妹妹,是因为我娘说当年莫大溪哭得甚是响亮,看起来像姐姐,而妻主哭起来则弱弱的,故而是妹妹,原本我娘也是想要莫大溪的,只是被莫阿花抢先抱起,我娘这才收养了妻主。”
莫黛听着沐千澈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言,且说得甚是流利通畅,好似真有此事一般,心里有些感慨,虽然他平日里不爱说话,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一旦说起来,有条不紊的,单那低沉淳厚的嗓音以及舒缓有度的节奏便让人信服不已。
莫金花忽然觉得脑子里一阵轰轰作响,莫黛是莫大溪的妹妹,莫大溪被烧死了,莫黛却寻来了,那她此次到莫家村来是要复仇?不,不对,莫大溪是妖孽,她的妹妹说不准也是妖孽!此时的莫金花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他们之所以烧死莫大溪,是因为他们认定那人不是莫大溪而是鬼怪附身的妖孽。
莫金花的脊背直了直,并直接伸手将自己的三个相公护在身后:“莫黛姑娘,你可知你姐姐莫大溪是妖孽吗?而你是莫大溪的妹妹,那么你……”
“莫族长是想说我也是妖孽是吗?呵呵呵,真是一帮愚民啊,相公,你替我说!”莫黛好似累了一般,直接将头靠在沐千澈的肩膀上。
沐千澈的身体又僵了僵,这段说词原定不是要她自己说的吗?
尽管有些纳闷,但沐千澈还是接口道:“是不是妖孽,今日我妻主会给莫家村人一个交代,等会儿,烦请莫族长将莫家村所有人叫到莫大溪家门口,哦,就是你们烧死莫大溪的地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沐千澈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故意放慢了语速,而且隔着黑纱扫过莫金花一家人以及身后跟来的与他们保持一丈远距离的村人。
说完,沐千澈便扶着莫黛走出了莫金花家的院子,待他们一走,那狗窝里的狗才忽然汪汪叫得厉害。
见人离去,田金一脸煞白地看向同样面无血色的莫金花:“妻主,你看这……”
莫金花咬牙握拳,原本已经止住的血这会儿又流了出来,田金见了又赶紧替她重新包扎。
许韶林,莫无云莫无风莫无轻,萧笑萧笙以及莫小羽莫小翼他们压根儿就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归来的莫大溪,不,是莫黛。
短短十多日她便瘦了好多,而且她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她还管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子叫“相公”。那男子是她新近娶的吗?尽管知晓眼下不该是有这种想法的莫无云三兄弟和萧笙还是感到不舒服了。
许韶林则因莫黛叫他“许叔”而心里酸楚,明明就是他的女儿,可眼下却只能喊他“叔”,怎不叫人心里难受?
萧笑倒是无所谓,于她来讲,只要莫黛是活着的,好好的活着的,她便满心欢喜了,管她娶几个相公!
莫小羽和莫小翼则一直睁着大眼幽幽地望着莫黛,他们认得那是娘,可娘却说她是他们的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金花果然将全村人叫到了莫大溪家的门口,莫黛看不见,沐千澈便在她耳畔说与她听。
莫阿春和莫阿兰见到莫黛时,满脸惊悚,直接就带头喊:“妖孽回来了,妖孽又回来了,大家快拿家伙打死她呀!……”有甚多人附和那二人的呼喊,一时间场面乱哄哄的。
莫桂花一家一见莫大溪再次出现,他们这回脸上没了惶恐,反倒是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站在许韶林旁边,浑身因激动而发抖。莫粟蝶这回也来了,她见到莫大溪亦是十分高兴,尽管她对莫大溪是怎么逃出那堆熊熊烈火的而感到疑惑。
莫金花皱着眉头抬手示意村人不要吵闹,然后将沐千澈之前说与她听的话又简单说与村人听。
听了莫金花的话,莫桂花一家有些失望,而莫粟蝶则解了疑惑,原来不是莫大溪,而是她妹妹莫黛,想想也是,她明明就亲眼见到莫大溪死于烈火之中了,绝不可能逃掉。
莫杏林再次见到莫黛时,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她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莫阿兰走到莫金花身畔对她耳语了几句,莫金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莫黛姑娘,你究竟是不是与莫大溪一样的妖孽,你还未说清楚呢?”
莫黛循着声音面向莫金花,冷笑道:“莫族长,你有何凭据说我姐姐莫大溪是妖孽?”
莫金花随即道:“她的伤口可以极快愈合,常人根本不会这样快,且看我的手!”莫金花抬起自己左手的食指,那上面虽然敷了草木灰,但仍然有血渗出。于是众多村人又开始叫嚣着妖孽回来了,快打死妖孽什么的。
莫阿兰忽然高声说道:“既然你说你是莫大溪的妹妹,莫大溪是妖孽,那你也有可能是妖孽,除非你的伤口不会极快愈合,便如族长的一样!”
莫阿春握着拳头附和:“说得对,有种你证明给我们看!”
莫黛又再次转头问沐千澈:“相公,刚才说话的可是我姐姐的大小堂婶莫阿春和莫阿兰?”
“正是。”
“原来如此。难怪我姐姐会惨遭毒手,有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瞎眼东西做亲人,我姐姐还真是悲惨!”
“你这遭瘟丫头居然敢骂我们,老娘我打死……”莫阿春想冲上前去揍莫黛,却被莫阿兰拉住,族长还在呢,她逞什么能?
莫黛不理会莫阿春的叫嚣:“我想你们忘了,我听姐夫他们说了,当初你们逼迫我姐姐解释为何她的伤口可以极速愈合一事,我姐姐说了她掉下悬崖偶尔吃到了一种果子,可你们不信,非说她是被鬼怪附身,是妖孽,最后你们还将她绑起来活活烧死!可巧了,我也见过那种果子,而且我也吃了,是以我现下的伤口也是可以极速愈合的。”
莫黛说着便从沐千澈的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心朝自己的脸划去,待所有人皆见到莫黛脸上的伤口极速愈合之时,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而莫金花、莫阿兰和莫阿春似乎也松下一口气,正准备认定莫黛也是妖孽之时却忽然又听莫黛冷笑着说道:
“我不仅吃了那种果子,我还摘下来一些,今日我便用事实来证明你们的冷酷残忍和愚昧无知!”莫黛紧接着便又冲沐千澈道,“相公,可以把人带过来了!”
沐千澈便冲着萧笑点了点头,萧笑立时便进了院子拖着一个布口袋出来,那布口袋里似是装着一个人,莫金花、莫阿兰和莫阿春见了,忽然觉得此幕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莫大溪成亲那日,白巧玲也是让人背着这么一个布口袋过来,而布口袋里装的便是莫大溪,那么这回里头装的又是谁?
萧笑将布口袋一打开,所有人皆倒吸一口气,呃,里头装的竟是白巧玲。
此时白巧玲的手脚皆被捆住,口中也被塞了一块黑布,而她同样也是清醒着的,正愤怒地瞪着萧笑,再一转头见到莫黛时,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惧,随之便又是浓浓的恨意。
莫阿春不淡定了,再怎么说这白巧玲都是她儿子的妻主,如今却被莫黛绑来这里,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遂指着莫黛就骂:“妖孽,你把我儿妻主绑来是想作甚?你若敢动巧玲一根汗毛,老娘……”
“闭嘴,你这老匹妇,莫族长都未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莫黛不屑理睬莫阿春,只与莫金花道,“莫族长,若我今日能够证明确实有种果子吃下之后可以让伤口极速愈合,而我姐姐莫大溪是被你们冤枉致死的,你,以及你们整个莫家村的人该当如何?”
莫金花忽然感觉一阵慌乱,纵然眼前的女娃眼睛看不见她,但她就是有种被她看穿了内心的恐惧感。看这女娃如此自信又悲愤的表情,难道他们真的错怪莫大溪了?
“莫族长,我问你们该当如何?”莫黛紧逼一句。
被莫黛如此逼问,莫金花有些不悦,忽然攥紧拳头,大声道:“若真有这种果子存在,我和整个莫家村的人便为莫大溪建墓修祠堂,而后每年的此时便跪倒在莫大溪的祠堂前俯首忏悔。而我身为一族之长,会自断一臂以示惩罚,如何?”
田金田元田宝一听自家妻主要自断一臂,忽然哭出声来,莫金花不耐烦地吼了过去:“哭甚哭?!若真是我们冤枉了莫大溪,那便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自断一臂已算是轻的!”
莫黛笑了笑:“莫族长果然正直!”莫黛的一句“正直”让莫金花有种无地自容的耻辱感。
“不过,我不需要莫族长你自断一臂,我只要在她们的脸上各划上三刀!”莫黛伸手指向莫阿兰、莫阿春以及晕倒在地的莫杏林,“我听姐夫们说,当日是她们陪着白巧玲一起来的,是她们将姐夫他们困住的,也是她们带头要烧死我姐姐的!当然,这人群里头亦有跟风乱喊的,若是让我查出是谁,我划得可不止三刀,聪明的就给我站出来,否则——”
莫金花一听莫黛不要她自断一臂,心里便松了口气,虽说是她自己做的决定,然而是人都怕死痛伤,她也不例外。而莫黛所指的那几个人,莫金花也不想再姑息了,这几人确实都不是好货。
莫阿兰和莫阿春一听莫黛要在她们脸上划三刀,立时便有些胆怯,尤其是莫阿兰,她素以面皮自傲,这若是划上三刀,她的一世英名也便毁了。莫杏林的大相公李召妹吓得腿抖,而李再召则是愁苦着一张脸,暗叹这都是妻主自作孽的结果。
“你这妖孽休要在此胡乱编排迷惑众人,有种你就拿出那种果子来,我才不信天下有那种果子!”莫阿兰不淡定了,凶巴巴地朝莫黛骂道。
莫黛不理她,仍然只与莫金花道:“族长可赞成我刚才的提议?”
莫金花点了点头,莫阿兰和莫阿春忽然蔫了下来,虽然她们不信莫黛说的有那种果子,但心里却已然恐惧异常。
莫黛又道:“怎么,没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吗?姐夫们可是已将当时带头喊的人一一记下了,不要让我点名,点到名后,我便直接砍掉他一只手!”
这时,严观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