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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在山林里窜跃,时而追逐猴群,盗饮猴儿酒,时而伏卧在地,口中发出惊天虎啸,惊动山间野兽飞鸟,时而撮口发出清越鸟鸣,引动山间欢唱。
他以这样的方式修养精神,也以这样的方式,排遣心中的寂寞烦闷。
一天,他正在逗弄鸟儿,引动满树林鸟儿此起彼伏,鸣叫不休之时,一道箫音加入进来。
来人的箫艺很高超,幽静典雅,宛转悠扬,渐渐,满山林的鸟雀都围了过去,在奏鸣箫音之人边上盘旋飞舞,啾啾鸟鸣声不绝,与清雅的箫音混杂在一起,别有一番意趣。
林志宁嘴角咧开了笑容,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停下了口技,慢慢靠近奏箫之人。
有这样的箫艺,有这样闲雅的气质,林志宁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期待了那么久,找寻了那么久,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离得近了,林志宁反而停下了脚步,驻足细听,美妙的箫音跟鸟儿的鸣叫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自然和谐的韵味,林志宁不想打断这种美妙的体验,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
第六十九章青璇
林志宁满足的聆听着箫音,聆听着鸟鸣,聆听着这天地自然的和谐,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他的识海中,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原本有些暗沉,有些晦涩的精神,在箫音响起之时,渐渐变得通透,变得活泼。
他这段时间如孩童一般嬉戏,本就亲近天地自然,被这箫音一激,所有的收获,所有的感悟,齐齐涌上心头,整个人更加缥缈,更加温润。
仿佛他此刻就是出生的太阳,慢慢的融入天地本身,慢慢的积蓄自己的光和热,慢慢的挥洒自己的光芒。
良久,箫音已绝,鸟儿也飞散,林志宁兀自站在那里,感受着美妙的箫音,为这天地自然的美妙而感动。
林志宁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精光,只有无垠的深邃。石青璇已不知何时悄然远去了,笑着打量一番四周,他放出精神感应一番,身体突兀的化成一道虚影。
石青璇虽不喜武功,但她的武功绝不差,只片刻,她已经去得远了,翩跹的身姿,摇动的倩影,一步一顿间,都是钟天地灵秀的风情。
林志宁像是突然聚起的影子,慢慢化成实物,双手抱拳,说道:“在下林志宁,见过青璇仙子。”
林志宁打量着眼前的人儿,一身鹅黄色的衫儿,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之时,握紧手中玉箫的纤纤玉手,如天鹅般修长纤洁、滑如缎锦的脖子,带着面纱依然高高隆起的假鼻子,如同天上灿星的眼眸,乌黑柔软的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发髻,以玉簪固定,随意得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轻盈潇洒的站在那里,淡淡的凝视他,眼中的戒备一闪而逝。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姊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你为何拦我去路?”
虽然林志宁气质温润如玉,虽然林志宁看向她的目光中只有欣赏,没有半分淫邪,虽然林志宁突然出现的轻功,吓了她一跳。但她没有半分动容,没有亲近,也没有戒惧,只是淡淡的发声询问。
“青璇箫艺天下无双,林志宁能得闻一曲,幸何如之,特来致谢。”看着石青璇没有半分波动的眼神,林志宁摸摸了鼻子,说道。
“既已谢过,何不离去?”石青璇依旧淡淡的说道,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似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徐子陵那般吸引人,但石青璇这般淡漠,还是让林志宁心中颇有些不舒服。但他也只能苦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了她,让她对自己这般疏离,竟然闲聊几句也不肯。
“日后青璇若是有麻烦,只需江湖上传讯即可,林志宁必定倾力相助,告辞。”虽然感念石青璇一曲之恩,但石青璇显然不想同他多说什么,林志宁也不多纠缠,这些话说完,原地已经慢慢化作虚影,逐渐影子也渐渐散去。
石青璇确实受到慈航静斋的影响,也知道林志宁逼得静念禅院封山,也听说了林志宁的恶名,因而对林志宁殊无好感。虽然她心性淡薄,看淡生死,但林志宁真出现在眼前,她虽然抗拒同林志宁结交,但是心里也忍不住几分害怕。
好在林志宁不似传言中那般穷凶极恶,行事说话也颇为客气,也不似传言中那般小心眼,她在林志宁离去之后,才舒了口气,定了定神,也离开了。
至于林志宁的承诺,她却不放在心上,即使林志宁的行为没有让她多一份恶感,即使林志宁让她觉得与传言多有不符,但她却不愿与林志宁多有交集。
即便是没有他人挑拨,石青璇也会如此,因为她从林志宁身上看到太多父亲石之轩的影子。同样的天资绝顶,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身为魔道。
林志宁的身法很快,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快,他没有目的,只是运足全力,发足狂奔。
与商秀珣虽有些不愉快,但很快就化解了,两人相处的很愉快,即使沈落雁心有杂念,但喝酒聊天之时,也满心舒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一个绝色女子这里吃瘪,石青璇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如何感觉不到。虽然他不是那种天下绝色都该围着自己的妄人,但商秀珣沈落雁那里的遭遇,却也让他多了一些自恋,这次却被狠狠打击了一番,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假以辞色的。
奔行了良久,林志宁心中的郁闷,才消解了一些,他摇摇头苦笑,自己还是被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冲昏了头。
即使明白了这些,林志宁总还是心中难受,像这样一个如同大自然的精灵,像初春那一片新绿的竹林,青翠欲滴、生机无限,这样一个清新淡雅,恬静端庄,但却又不乏几分俏皮娇憨,这样一个有着与世无争的性格,更有着美丽的狡黠的女子,那个不想与之亲近,偏偏自己却是让她拒之千里之外,实在郁闷难解。
川地虽美,但美人儿难以亲近,林志宁已然失去了兴致,兴致已尽,不如早去,林志宁穿行山林之间,离开了这片地方。
第七十章破碎心境
兜兜转转一圈,林志宁有收获,也有失落。山林沼泽中的自然意趣,也消弭不了心中的失落感。
每日流连山林,渐渐的,他慢慢看开了,大唐世界中他感兴趣的那些武道宗师们,那些绝色女子,那些天下豪雄,他都看的淡了。能够见到,他也只当对方是个普通人,见不到,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山林中,除非林志宁突然恶作剧,其他时候,经过他身旁的野兽禽鸟,都将他当做山林中的一棵大树,一株野草,一条清溪,一块顽石,或者同类。
林志宁越加贴近天地自然,眼中的神采就越少,眼光流波就越微不可察,整个人越加像是这片山林中的一草一木。
如果石青璇再见到林志宁,她一定会觉得眼前的男子,不是她见到的哪一位,即使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即使他们的长相相同,即便是偶尔露出的笑容,也是一般无二。
曾经的潇洒从容,温暖和煦,都仿佛从来不曾在这个男人身上出现过,有的只是缥缈,只是虚无,只是淡漠。如同日上中天,不再抚慰人心,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注视着牧养的生灵。
直到林志宁走出这片丛林,到达城镇,直到他漠然的注视着山脚下,一帮乱兵屠戮这个山村,林志宁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变化。
他才知道,自己顺风顺水,武功修到如今的地步,隐患是多么大,而《太阳真火经》这部据说是妖皇所创,但偏向道家的神功,是多么可怕。
没有过人一等的心境,没有超越常人的磨砺,神功绝学,甚至比普通拳脚,更加让人难以驾驭。
他若是不能保持自己的心绪,这门神功,绝对会影响他的心神向着极端的方向发展,他如果暴戾,那么就会更加暴戾,他冷静,会让他精神几乎没有波动,他淡漠,那绝对会让他渐渐漠视生命,甚至漠视自己的生命。
在山林中,亲近天地自然,让他觉得很舒服,他也没觉得这种淡漠没什么不好,但回到人群,他却惊出一身冷汗。
他生而为人,绝不愿修炼成冰冷的神,哪怕这个神再怎么神通广大,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相比较而言,他更加喜欢极于情,方极于道。
虽然亲近道家,但太上忘情却让他感觉到恐惧,如果没有了感情,他还是他么,他还能回去么。林志宁不知道,但他不敢赌,也不愿去赌。
山下呼喝的声音未绝,男儿女子悲泣咒骂求饶的声音犹在耳中,林志宁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武道的尽头,是太上忘情,那他便舍弃这种武道,另寻他路。
多日修行养成的心境,一朝被他彻底丢弃,眼中的淡漠急速退去,愤怒、兴奋等神色渐渐浓烈起来,许久不见的血色,逐渐在眼中汇聚。
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声响过,林志宁已经来到山脚,如同一道青色流光闪过,他或抓或指,或拳或掌,在兵士中一闪而过。
当他负手而立,站在村头之时,那些作乱的兵士,一个个眼神迷茫的倒下了,他们只听见一声长啸,然后就只知道身体传来剧痛,其他的,再也没有了,死人是不会有太多的感受的。
林志宁动手太快,也太狠太绝,作乱的兵匪,不论是将领还是普通兵士,都没想到,林志宁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山村中幸存的百姓,也惊惧不安的看着这个救命恩人,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正是邪,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来头,即使林志宁救了他们,他们也不敢亲近他。
他们只看到他来到这里,兵士们就都倒下了,而他眼中的血色,比残忍杀戮的兵士,让他们更加害怕。
林志宁停下,不是想要听到这些百姓的感谢,也不是想要看看,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而是这番杀戮让他感觉高兴,不是因为救人,也不是因为杀人,而是他在其中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波动,这种愤怒,这种兴奋,这种暴虐,让他感到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如顽石,如草木的神。
即使他因此破碎了这段时日好不容易修养出来的心境,即使他感觉天地对他疏远了几分,即使他依然感受到《太阳真火经》对他的影响。
突然,一连串笑声响起,这笑声中有狷狂,有兴奋。在村民惊愕的眼神中,林志宁化作一道虚影,消散在原地。
却是林志宁想清楚了,太上忘情又何尝不是一种魔障。因美女亲近而沾沾自喜又如何,因美女漠视而失落又如何,为武功高强而猖狂又如何,为技不如人而沮丧又如何,为酒色财气而贪婪又如何,为处处受制而悲愤又如何,这都是我的人生,这都是我的经历。何必畏之如虎,又何须修身养性,拒之千里。
率性而为,即使碰的头破血流又能如何,我只追寻我的武道,旁人赞誉,与我何干,旁人道途,也不过是借鉴,倘若循规蹈矩,那是我追寻武道,还是我踏着他人武道之路前行。
我必然桀骜狷狂,我必然踏上独属于我自己的武道之路。
第七十一章散播言语
破碎了自己的心境,丢弃了费尽心思找到的捷径,林志宁感觉浑身舒爽,虽然别人走过的路,一定走的很顺畅,集合那么多仁人志士趟出的路,也必定是荆棘最少,